第36章 我會想你
第32章 我會想你
“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婁無衣挑選重點, 把自己昨晚和晏闕朱的話告訴給他大概。
雁滿樓抓重點向來有一手,“所以你還是要當皇上,并且太子會幫你, 還把他那個笨蛋皇弟送上門?”
婁無衣沒接話, 光是聽到他那句送上門就笑容滿面。
雁滿樓覺得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回想婁無衣的話,“太子還怕你吃虧?你瞅瞅你自己這不值錢的樣子,哪有半點覺得吃虧。”
婁無衣不置可否, 确實, 她不吃虧。
雁滿樓搖搖頭, “也罷,那九皇子笨是笨了點,配你正好。”
師妹太有野心,滿腹心機, 配個單純天真的确實極合适。
就是吧,雁滿樓總結,“太子這合作談的虧。”
婁無衣嗤了他一聲,想起崖底那寒潭, 便告訴給雁滿樓,“到時你帶着人去看看,若是對太子身體治愈有效,也算是補償他這筆合作。”
說到珍貴藥材,那雁滿樓可就來勁了, “行, 你多派點人來。”
婁無衣表示之子十八衛給他調來兩個幫忙, 又吩咐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片刻後, 雁滿樓出帳, 之木便進來禀報賀家老爺子病重的事,其實不需要以離來告訴他,他們在臨朝也有人來傳信。
難怪方才雁滿樓說小殿下要蛇送他下山,剛才婁無衣并沒有細想,現在倒是知道原因了。
知道太子和主子合作後,之木就覺得今晚事情發展都在情理之中。
她和雁滿樓的談話,之木在外面都聽得到,禀報完,他的神色輕松了點,娃娃臉上多出些笑意,“主子,如此你便無需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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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無衣點頭,低嘆了句,“難得。”
難得老天開眼,給她一世雙全法。
“大蛇,小蛇,”晏塵時手比作喇叭狀,物理擴音,對綠茵茵草地上兩條蛇告別,“快回去吧!我要走啦。”
他賣力的給兩條蛇揮手,大蛇小蛇不舍的“嘶嘶”,豎瞳糾結,怎麽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呀。
“沒關系,我們很快可以見面的。”晏塵時安慰大蛇小蛇,又非常憂心的囑咐它們。
“不要相信別人,不要随便跟人打架,等我明年來找你們哦。”
愉貴妃聽不下去,再等下去小時能跟兩條蛇唠一宿,“趕緊走趕緊走,把他留在這裏。”
晏塵時剛囑咐完大蛇小蛇,聽見身後馬車轱辘直轉,他轉頭一看,大驚失色,“母妃!皇兄!我還沒上去呢。”
小時狗臉緊張,“汪汪!”
還有我呢。
愉貴妃掀開窗簾,冷漠無情仿佛看破紅塵的道姑,“別回臨朝了,你在這住下吧。”
聞言,九皇子停下來認真思索片刻,“真的可以嗎?”
小時也狗臉認真,可以嗎?
愉貴妃目光一緊,差點忘了,廢物兒子本質鹹魚,“無衣,把小時帶上,明天就去上舍報到!”
“什麽?”九皇子震驚,并體貼表示,“我決定在這裏陪大蛇小蛇。”
“汪汪。”
那我要回去,蛇會吓死狗的。
“你想得美。”愉貴妃“啪”的放下窗簾,立馬神色激動,第三遍讓太子講前夜裏和婁無衣的談話,“小闕,然後呢然後呢?無衣說什麽來着?”
晏塵時站在原地垮着小臉,馬車慢慢停在他面前,婁無衣掀開馬車簾子,眼神在他臉上打量,輕笑出聲,“小殿下,走不走啊?”
九皇子非常出息,十分有野心的點點頭,“姐姐,我要跟你回王府。”
說完自己震驚,我居然這麽有雄心壯志的嘛?這就要登門入室了。
“去王府做什麽?”
九皇子抱着小時上馬車,“姐姐受傷了,我非常擔心,決定去王府照顧你。”
理由是張口就來,理是半點不搭。
“那得讓殿下失望了,”婁無衣逗他,眼裏揶揄的笑,“我今日要去賀府,不回王府。”
九皇子失落,很快又懂事道,“我知道賀爺爺生病了,姐姐你去看完,要早點回府休息哦。”
他低頭看一眼婁無衣的腳,“不如殿下把輪椅借給你用吧。”
婁無衣擺手拒絕,“倒也不必。”
小殿下的貼心安慰總是伴随着奇奇怪怪的舉措。
被拒絕了,九皇子也就作罷,而是想到更重要的事,“回到臨朝又要去上課,真的好累。”
“姐姐,你腳受傷,應該可以休息幾日吧?”
婁無衣其實不打算休息,不過她覺得外祖父可能不答應,“應該是。”
九殿下真實的露出羨慕的神色。
婁無衣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要是他也受傷就好了。
誰知道他表情頓時變得惋惜,“那姐姐就幾天見不到我了,真可惜。”
馬車轱辘在地上壓出道道痕跡,砂石摩擦響起輕微的細動,空氣中流淌着冒着甜味兒的馨香花蜜,但都不如少年歪頭甜笑對她說的話。
“但我會想你哦,每天想八百遍,吃飯睡覺都想着你。”
“好。”
我也是。
時時刻刻念着你。
到臨朝城門口時,九皇子就被以離帶回馬車,即便他依依不舍表達自己非常不想回宮的意願,仍然沒辦法跟着婁無衣到賀家。
進入城裏,這大部隊便分成兩路,一隊進宮,一隊去賀家。
賀府一切照舊,瞧不出什麽區別,婁無衣被之木攙扶着進去,看着府裏侍女小厮忙碌,總感覺有點奇怪,看着似乎和往日如常。
引路的小厮更是了得,直接帶着她往書房去,婁無衣疑心原主工作狂的性子難不成是遺傳外祖父?她滿腹狐疑的進了書房,看到書桌後精神奕奕,評詩賞畫的賀老爺子。
一旁還站着賀行止,祖孫倆有說有笑的談論畫作,哪裏有半點病态。
“哎,可算回來了。”賀老爺子放下畫作,鷹隼般的眸裏閃過幾絲不容易。
“外祖父,您的身子……”不是說病重難愈,輾轉病榻嗎?
賀行止眼眸含笑,走過來扶她坐下,邊說道,“祖父是為了讓你早點回臨朝,放的假消息呢。”
婁無衣愣了愣,有什麽大事,還值得裝病來哄她回來。
“你那便宜爹好樣的,”賀老爺子仔細放下毛筆,說是斥責不算,表情倒更像是被小輩折騰的無奈笑意,“聽說你跟愉貴妃同行鳴春澗,急得差點從北戎帶兵回臨朝。”
“非逼着我把你叫回來,還說他已經準備點兵出發。”
賀老爺子倒不會覺得這話有假,婁安年那随性起來,莫說貿然帶兵回來,怕不是帶兵直取臨朝都有可能。
而婁無衣第一反應想到她爹在信裏各種囑咐,遠離愉貴妃,別靠近愉貴妃,愉貴妃八百個心眼子等等言論。
看來原主爹是真的很不願意和她和愉貴妃牽扯關系。
只是,正在戰場上厮殺的大将軍,哪來這麽靈通的消息?
“爹爹怎會知道我和愉貴妃同游?”她蹙着眉,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信鴿來回也要耗些時候,消息傳去漠北那邊可要費功夫得很。
賀老爺子鷹眸微眯,呷了一口清茶,頓時不覺得口幹舌燥,“還能有誰,肯定是愉丫頭給他傳的信。”
愉……愉貴妃?
外祖父這稱呼,婁無衣驚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外祖父,貴妃為何要給爹爹傳信?”
賀老爺子瞥了一眼外孫女,覺得有必要透露幾句婁安年和蘇愉意的糾葛。
“自然是炫耀給你爹,沒機會陪你同游。”
婁無衣卡了兩秒,想起崖底晏闕朱的話,還真是能炫耀哈。
“愉丫頭歷來能來事兒得很。”蘇愉意說到底算是他半個女兒,朝臣大多以為勝歡死後,他恨極了那愉貴妃。
實則不然,當年的事究竟為何,旁人不清楚,身在其中的他們卻是明白得很,只是礙于形勢不再往來,近兩年才漸漸重新開始聯系。
“她今天一大早就寫信問我,你和九皇子何時訂婚。”
婁無衣:“……”
人家走一步看一步,愉貴妃走一步看百步。
了不起了不起。
“外祖父,愉貴妃和賀家關系很好?”原身記憶對上一輩的恩怨牽扯了解不多,而且愉貴妃的信息又很難查。
她想了想又說,“那為何爹爹幾次三番警告我要離愉貴妃遠點?”
賀行止沒憋住笑,“噗”的笑出聲,早上他來找祖父,愉貴妃的信就送到,他便聽祖父講了一早上小姨父和貴妃娘娘,為争小姨各種扯頭花事件。
聽到他笑,婁無衣不由朝他看過去,罕見表情疑惑,賀老爺子順勢道,“正好,行止,你給無衣講講原因。”
“……所以,小姑在世時,他二人就互看不順眼,姨父嫌她有家不回整日霸占小姑,貴妃嫌棄姨父憨直不懂情調,走八輩子狗屎運能娶到小姨。”
賀行止嘴角笑意止不住,末了點評一句,“現在看來,他二人争搶的對象是變成了表妹你。”
聞言,婁無衣扯了扯嘴角,笑意有幾分勉強,虧她各種思索原主爹娘和愉貴妃的恩怨情仇,合着是兩幼稚鬼“惹是生非”。
真不愧是小殿下的娘親。
她感嘆完,發現重點,清閑心情頓變,開門見山直接道,“所以外祖父,你定然已經知道我和太子的合作了吧。”
提到正事,書房裏的氛圍頓時就沒那麽輕松,賀家祖孫倆都生着鷹眸,嚴肅起來看人,便格外肅立,頂着兩雙鷹隼般的利目注視的婁無衣,卻面不改色。
她穿着暗紋織錦玄衣,坐姿不太雅觀的把腿伸着,顯得有些懶散,偏她風眸狹長,直勾勾盯着人時,配合一張極具攻擊性的臉,氣勢淩然。
賀老爺子語氣莫名,話裏帶着十分的了然,“無衣,其實我早猜到你婉婉有儀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勝歡性子熱烈張狂,飛揚跋扈,婁安年羁傲不遜,野性難馴,兩頭野狼生下來的種,又怎會是溫婉賢淑,知書識禮的乖乖貴女。
婁無衣輕笑,除了最初來賀府,其後她并未特意裝人設,以賀老爺子的眼力,想看穿她本性不難。
“想來你剛到臨朝來賀府,”說開之後,一些事自然有跡可循,“便是特意試探我與你父親是否真的不和。”
婁無衣眼角微挑,“外祖父慧眼。”
賀老爺子連連擺手,“談不上,外祖父我可沒瞧出無衣你這算盤來。”
他該說什麽呢?賀老爺子望向玄衣少女,尚未及笄的年紀,便有這等雄心壯志。
該說,不愧是勝歡的女兒嗎?
“我這念頭,”她微垂着眼皮,自顧自搖頭低笑,“也算是駭人聽聞。”
她很快擡起頭看過來,眼裏鋒芒畢露,“只是人活着總要有些追求,你說是吧外祖父?”
四目相對,賀老爺子嚴肅的神色頃刻瓦解,如同她剛來賀府那日展露學識一般,點頭撫掌稱好,“好好好,我孫有大志。”
他是喜歡後輩讀書,但又不是固執己見的老學究,世人口中的道理,活到他這個年紀,也算是聽得夠多,道理聽多了,沒說一定要順着規矩。
不過就是女子稱帝,既然無衣想要,便是拼了他這把老骨頭,無衣這皇位,他也定要讓她坐的踏實。
何況愉丫頭的打算,他也是要幫的。
聽到賀老爺子吐出這五個字,婁無衣就知道,他是要幫她,身上那點子淩厲頓時就消散,不再繼續眼神銳利。
賀行止是太子伴讀,當然清楚太子的計劃,對于眼下狀況,他有更關心的的事,“無衣表妹,李家老二的死,你可有摻手進去?”
應該沒有吧,他當時可是和太子争論半天,絕不相信無衣表妹有膽子在李府動手。
賀行止突然提說這事,倒叫婁無衣沒意料中,只是現今說好合作,她也沒必要隐瞞。
于是很誠實的點了頭。
“竟被太子說中?”賀行止稍稍睜大眼睛訝然,仔細回憶那事,卻怎麽也想不通無衣在哪裏插手。
“給他下了一味毒,雨霖鈴。”婁無衣接着又把那事說了個大概。
賀行止愣住半晌,還使毒,無衣表妹這手段可真是……他想起太子的話,還有那九皇子。
“後來李二被拉去亂葬崗,”太子殿下說,若非恒安王對小九有意,孤也不敢與母妃提說撮合二人,“無衣表妹,聽說是你下的令?”
“是。”明面上的事,否認不得。
點到即止,賀行止從婁無衣的神色裏看出不願多言,他自覺收聲,只在心裏暗道,先前自己還說無衣吃虧,可現在怎麽覺着無衣倒是樂在其中。
牢裏的事,臨朝私底下傳遍,都知道九皇子受驚,恒安王一怒之下将人丢屍亂葬崗。
茶館戲臺子裏說書的都講了八百遍,直說九皇子容貌惑人,後援聯盟鐵血媽粉加一。
賀行止之前沒細想,念及太子信裏所說,這會兒卻覺得并非媽粉,九皇子已經隐隐有些妖妃的跡象了,畢竟無衣表妹很像是能幹出昏君之事的主兒。
将部分計劃坦言給賀老爺子,加上賀行止這個太子伴讀,三人詳細聊了很久,若非腳傷還需要換藥,婁無衣本應該在賀府歇下。
傷筋動骨難得養,她不在乎,賀老爺子可關心得很,還讓賀行止送她出門,表兄妹邊走邊寒暄,氣氛倒算是和諧,轉至走廊拐角處,面前突然竄出個人,之木立馬護住婁無衣。
定睛一看,是二小姐賀梓汐。
“美人表妹~”賀梓汐直往她身邊靠,“我可想死你了。”
然而還沒靠近,就被那娃娃臉侍衛擋住,賀梓汐正要煩他讓開,之木拱着手道,“二小姐,主子腳上有傷。”
“什麽?怎麽回事,美人表妹誰害得你腳受傷啊。”賀梓汐頓時着急。
被蛇……婁無衣不是很想說出來。
賀行止知道內情,有意接過話頭,“你對王家大公子印象如何?”
賀梓汐:“……”
提到這事,她就沒心思注意婁無衣的腳傷了。
“美人表妹,”賀梓汐氣得跺腳,指着她哥跟婁無衣告狀,“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他居然真跟王家大公子遞帖子邀約同聚,還把我帶上同去。”
“……”
賀行止可真能坑親妹。
“你別多慮,”賀行止反應淡定,還能給親妹再插一刀,“人王家大公子沒看上你。”
賀梓汐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出離憤怒道,“憑什麽?”
“他憑什麽看不上我?”
她都沒說自己看不上他,那大胡子怎麽敢說看不上她的。
賀行止鷹眸閃過揶揄笑意,故意膈應人,“二小姐聽起來很失望啊。”
賀梓汐伸手就要打他,然她哪裏比得過賀行止的速度,一來二去反倒把自己弄得狼狽。
沒辦法,她又只能哭喪着臉看向婁無衣,“美人表妹你看我哥,真的好煩啊,天天損我。”
婁無衣看得好笑,果然是不同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相處方式不同,賀家兄妹打鬧,晏家兩兄弟和睦。
“二小姐,”賀行止故意教育她,非常的有兄長風範,話說的讓賀梓汐聽來那就是狗屁不通,“你要多聽實話,不能總聽府裏下人對你閉眼吹。”
賀梓汐:“……”
這府裏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美人表妹,”賀梓汐滿臉懇求,“我跟你去王府待兩日吧。”
賀行止眉間閃過喜色,脫口而出,“呆兩年也行。”
婁無衣啞言,這得是多嫌棄啊。
“祖父那邊我去說,”不等婁無衣說話,賀行止立馬轉頭問賀梓汐,“你是現在走還是馬上走?”
語氣非常極度十分迫不及待,從用詞就可以看出來。
婁無衣可算插上話,“還是讓表姐收拾兩件衣物,我府裏的衣服,怕是和表姐身量難匹配。”
她比賀梓汐要高挑些,衣袍顏色也重,審美和她不一樣。
賀梓汐正要點頭,賀行止連連擺手。
“沒事,無衣表妹,你們先回去。”
“我待會兒派人給她送去王府。”
賀梓汐咬牙,“賀行止!我多待一會兒是要你的命了嗎?”
聞言,賀行止沒有說話,臉上明白寫着“你居然有這個覺悟為兄真是好生意外求求你自覺走吧”。
賀二小姐大刀闊斧上了馬車,踩得“咚咚”作響,那架勢恨不得把馬車踏出洞來,之木看得很是憂心,我們王府開銷也是需要花錢的,還請二小姐腳下留情。
“真是服了賀行止這個狗,活脫脫狗東西。”賀梓汐猶在氣頭上,她自己想出門,和被人趕着出門區別那可大了去了,何況還是連衣服都沒收拾就被趕出來。
婁無衣只覺得兄妹倆有趣,知曉她都是氣話,又不由感慨,“我從前還當表哥性子冷靜自持,只是嘴稍有些毒。”
賀梓汐順勢接道,“沒想到他嘴毒人還賤,坑妹毫不手軟。”
婁無衣忍不住彎起嘴角,這評價的簡直太中肯。
總之無論怎樣,婁無衣還是帶着表姐回了府裏,由于腳踝受傷,她在府裏歇了将近半月,期間晏塵時想來看她,被太子哄着沒讓來。
皇上越發病重,對漠北卻仍是不放心至極,若是此時私下牽涉過多,難免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婁無衣知曉皇上忌憚,只靜心養傷并無異動,半個月的時間,雁滿樓在鳴春澗那崖底的寒潭收獲頗豐,她當日猜想不錯,寒潭确有古怪。
潭底生有熾炎草,聽名字便知其屬性火熱,極為燥烈,對天生體寒,患有陰寒之症的人有極大好處。
由于它烈性極強,且生長時間約有百年之久,連那冰冷寒潭尚染了藥性,也難怪那日晏闕朱泡在潭水裏近兩個時辰,第二日卻精神奕奕。
婁無衣當即便讓雁滿樓帶着草藥,入東宮給太子治療,頑疾久固,既然有法子醫治,又有人能治,當然要越快越好。
而且,她可不想白白占便宜。
再說臨朝,春闱放榜,李長風高中貢士,四皇子那邊總算來了件喜事,聽賀梓汐說,這兩天偶爾在國子監見到四皇子,眉間喜色難抑。
回回說完,她又撇嘴,“高興什麽,我哥還是會元呢。”
自從上次太子在李府出事後,賀梓汐對李家人好感度直達負數,稱得上是厭惡至極,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太子與賀家同榮共損,李家敢對太子出手,便是與賀家為敵。
婁無衣當時聽着倒沒太意外,有賀家老爺子的教導,賀家兒女大局觀必然不會讓人失望。
會試後便是殿試,婁無衣問她,“殿試定在何時?”
“三月初九,”賀梓汐答完,算了算時間,“便是後日了。”
婁無衣颔首,“可知表哥對狀元之位把握幾何?”
作者有話說:
小時好甜,無衣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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