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可兇了哦
第49章 可兇了哦
晏塵時像是做了很長很長, 很美很美的一個夢,睡得舒服又開心,滿足睡醒, 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裏, 桌邊坐着他想見很久的人。
“阿無,你進宮來找我啦。”他高興的坐起來,起的太猛,頭有點暈, 他稍稍半靠在床頭, 眼睛亮閃閃的看着人。
婁無衣趕忙坐到床邊, 捏捏他臉,“慢些,頭還疼不疼?”
晏塵時順勢在她手心蹭蹭,“一點點。”
婁無衣頂不住他撒嬌, 聲音不由溫和下來,“下次喝酒要記得跟我說,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晏塵時狀似思考,誠實搖搖頭, “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在東宮喝酒,一開始很難過,小時加入後,他就和它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然後, 然後就不記得了。
她就知道, 婁無衣無奈捏了捏他鼻尖, 故意道, “兩天時間, 再不醒過來,君後冊封典禮都要睡過去了。”
師兄說阿時累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心力交瘁,他之前都是按時睡覺按時起來,又懶着不動,根本沒什麽耗神的事,這兩日又是擔心他皇兄又是睡不好,喝了些酒便睡熟過去。
倒是沒什麽大問題。
前半句沒什麽,後半句聽得晏塵時瞬間愣住,“啊?君後冊封典禮?”
“是啊,”婁無衣把桌上的雞絲粥拿過來,邊給他喂邊故意逗他,“某些殿下喝醉了還要入主中宮,我怎麽敢不順着他的意。”
晏塵時險些把嘴裏的粥噴出來,“姐姐胡說,殿下才不會說這些話。”
婁無衣以為他是嘴硬不認賬,又接着說道,“是嗎?還說我要是讓那些世家子弟進了後宮,他見一個殺一個,全都殺光,可兇了哦。”
“姐姐你是不是在說夢話?”晏塵時仔細回憶自己的記憶,醉酒後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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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篤定十足,“我肯定沒說過這些。”
見他這樣,婁無衣能确定他不是嘴硬,而是,真的不記得。
醉酒之後再清醒過來,有的人能詳細記住自己做了什麽事,有的人自己删檔毫無印象,看來晏塵時就是後者。
既然不記得,那也就沒必要逗,婁無衣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好,你沒說過,是我說夢話诓你。”
他頓時驕傲揚揚下巴,“哼哼,我就知道,殿下怎麽會說這些話呢。”
她忍俊不禁,一時想到若是上輩子能有這個場面,她肯定用手機錄下來,再在小殿下酒醒後幫他複盤。
“不過阿無,”晏塵時喚她,“我怎麽睡一覺就要住到中宮了?五皇兄呢?你做了什麽啊?大臣們同意我們成親嗎?”
他問題多,一個接一個,婁無衣不覺得煩,也逐個回答。
“殿下,我當皇上,你不住到中宮還想去哪帶着。”
“五皇子,現下正被我關在王府暗牢呢。”
“皇室無人,天啓群龍無首,我請貴妃和外祖父在朝中與百官先打頭陣,再有漠北軍隊震懾,我最後與他們協商,由不得他們不願意。”
“是我和你的婚事,你娘和我爹都同意,與他們何幹。”
她句句說的輕巧,回答的也簡單,仿佛說服群臣是多麽容易的事。
可只有這兩日上早朝的大臣們清楚……真的就這麽容易。
她根本不按常理走!你以死明鑒,明呗,她給你挑金銮殿裏的柱子撞,你誓死不屈,死呗,一百多種死法任你選,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油鹽不進半個字沒管,這誰能不聽她的?
時間倒回昨日早朝,衆位大臣在看到本該站着攝政王的位置上,站着一身玄衣容貌明豔,目光淩厲如電,臨朝新晉煞神的恒安王後,腿都有點軟。
畢竟都是看着自家兒女從王府裏被打的慘兮兮擡回家的官員們,他們對這位恒安王,實在沒有一點想攀談的意思。
人都到齊,婁無衣也不跟他們打官腔,和善且直接,“諸位,近兩日朝中風波不斷,想必你們也疲憊不堪,本王今日上朝呢,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告知之前,本王提醒各位,能接受的休沐一日,接受不了的休沐三十年,合理吧?”
諸位大臣:“……”
後者和讓他們告老還鄉有什麽區別。
但是看着滿殿的漠北鷹衛,玄甲黑衣,殺氣騰騰,大臣們識時務的請恒安王繼續講。
恒安王還給他們一個“你們很懂事”的眼神。
“攝政王呢,前日裏找本王洽談,自覺德不配位,在我百般推辭之下,仍然堅持要我來執掌大權。”
“嘶……”一片倒吸涼氣聲此起彼伏。
“他是這麽說的,本王即将要與九殿下成親,又貴為天啓唯一異姓王,皇室之內能與本王能力相媲美者,只有太子殿下,但如今太子何時能醒尚未可知,所以我來坐這個位置,再合适不過。”
不能說很離譜,只能說十分特別非常離譜,所以大臣臉上都寫着“荒唐你在胡言亂語我不信有這種事”,甚至開始竊竊私語交談起來。
“咱們可都是看着攝政王那架勢的,他不可能把皇位讓給恒安王吧。”
“就算是真的,也得雙方在場,也好讓我們都做個見證啊。”
“我不信,五皇子蟄伏多年,怎麽甘心把嫁衣做給別人穿。”
“恒安王這胡說八道的架勢,我總感覺眼熟得很。”
“況且女子稱帝,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
……
婁無衣聽着他們低聲讨論,意料之中。
她看過去,語氣很好商量的詢問道,“諸位是覺得我坐在這裏,哪裏不太合适?”
大臣們“眉來眼去”,不敢有人做出頭鳥,心裏在想着“哪裏都不太合适”。
婁無衣負手而立,兀自點頭,“既然無人說話,那就當你們默認了,禮部尚書何在?挑個合适時間,準備一下登基典禮,還有注意……”
“王爺,”一道聲音打斷婁無衣的話。
衆人循目望去,侍郎李長風身着官袍,面色肅立,“敢問攝政王如今身在何處?既是他有意王爺繼位,總該也要他出面與諸位大臣商量,單方面聽王爺一番言論,臣等實在難以判斷真假。”
他這番話雖然有些大膽,但正中一些人心底,當即引起不少人附和。
婁無衣朝他看過來,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五殿下在我府上,有意見?”
“不知王爺留攝政王在府上有何事?亦或者,王爺究竟是留住攝政王還是,”李長風神色陳靜,不閃不避她的目光,“困住了他。”
“自然是後者,五殿下不太配合本王,所以只能用點強硬手段。”她眼裏閃過笑意,偏撿那些人不愛聽的話說。
“若是諸位能識趣些的話,本王也很願意和你們和睦相處。”
“混賬!”有老臣聽她說完,當場斥罵,“你當自己在做什麽?大逆不道,謀逆犯上,此等亂臣賊子的行徑便是千百年後也要遭人唾罵!”
老臣顯然氣得不輕,停下歇了口氣,又指着婁無衣怒道,“區區異姓王,也敢觊觎皇位,一介女流,簡直異想天開!”
他是兩朝元老,見證天啓一路走來,多年來為天啓鞠躬盡瘁,這兩日朝中動亂,在他看來簡直兒戲,苦于找不到機會,今日遇到婁無衣這麽胡來,氣性頓時壓不住。
殿內安靜,衆人俱都低着頭,只聞得張大人氣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片刻後,有人慢悠悠的拍了幾聲掌,清脆又突兀,伴随而來的是女子含笑的語句,“張大人說得好呀。”
張大人&其餘大臣:“……”
朝臣們怔愣之際,又聽得女子話音一轉,“那又怎麽樣?”
“你當我在乎?”
她冷冷嗤笑了聲,目光幽幽似深湖掃視殿內衆人,殺意十足,“亂臣賊子又如何,女流之輩又如何,今日,我婁無衣要稱帝,倒要看看你們拿什麽阻攔?”
她着一襲玄衣,那般明豔的長相,卻讓人看不出美,只讓人覺得攻擊性太強,不敢視之,恐小命難保。
先前斥罵她的張大人,見她這般也有點發怵,但內心還是認為婁無衣離經叛道。
他對婁無衣說道,“你就算不在乎後世罵名,也要看百姓答不答應,你以為稱帝是兒戲,想當便當嗎?”
“大人說的是。不過,百姓向來只關心吃不吃得飽,睡不睡得好,”這兩日宮裏亂成什麽樣子,臨朝百姓都沒被影響,“大人不妨看看漠北,便知我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坐上皇位。”
張大人堅持己見,“漠北彈丸之地,怎能與整個天啓相提并論?”
婁無衣攤手,“那大人是什麽意思?”
“皇位由皇室中人繼承,自古如此,”張大人看了眼婁無衣,“像王爺這樣,不合規矩,還請王爺把攝政王放回,由他繼承。如此,也算是皆大歡喜。”
話音剛落,婁無衣放聲大笑,指着他連連搖頭。
張大人:“王爺笑什麽?”
婁無衣笑夠了,才說道,“我笑張大人當真是天真,我若是不答應,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以死明鑒?”
有這個打算,并且準備以備不時之需要用的張大人面色一變,“胡說八道!”
婁無衣嗯嗯點頭,非常貼心的建議他,“大人若是有這個準備,我建議你撞東南方那根柱子,它旁邊沒什麽人,鷹衛離得也遠,你用點力氣,保證血濺三尺。”
張大人:“……”
不等他有回應,婁無衣又轉對其他官員說道,“我這個人呢,最不怕見血,諸位若是想以死相逼,漠北鷹衛随時恭候,各種死法任君挑選。”
其他大臣:“……”
第一回合,百官惜敗。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九點更新
明天更番外 (是之前的正常更新時間下午六點)
這兩天更得早,主要是正文完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