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挺大
好在書裏這所私立貴族高校連洗手間都大的誇張，根本不用排隊。
唐睢一進門就看到謝司旻旁邊剛好有空位，快步過去了。
洗手間裏的那些男生從唐睢跟着謝司旻進門，就紛紛看了過來。
有人眼中透露出畏懼和厭惡，也多的是人帶着點幸災樂禍。
貴族學校裏的學生大都比普通學校更在意家世背景，所以在這裏唐睢和顧北傲才能輕而易舉就成為聖比倫高校人人忌憚追捧的校霸。
這些富家公子哥對唐睢和顧北傲自甘下風，卻一直不服氣謝司旻一個草根出身的窮小子在學校居然那麽搶他們的風頭，讓無數女生為他心動，巴不得有人帶頭霸/淩他。
那些嫉恨謝司旻的人用看好戲的表情盯着唐睢，想看唐睢今天又會用什麽手段來整謝司旻。
誰知唐睢居然什麽也沒做，只是靜靜站在謝司旻旁邊……
那幾人面面相觑，都覺得唐睢肯定還會有別的動作。
唐睢十分慶幸自己今天剛好戴了頂鴨舌帽。
而且唐睢雖然身量也挺高挑，比起身高拔尖的謝司旻還是矮了一點，輕易就能把自己的大半張臉隐在帽檐下。
他站在謝司旻旁邊，借着鴨舌帽的遮掩，斜睨向謝司旻。
謝司旻較常人敏銳的多，剛拉開褲鏈，就直覺有些不自在。
他側頭，垂眸。
唐睢正站在他身旁，鴨舌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似乎剛修理了頭發，鬓角只剩短短的黑發，從鴨舌帽下小草一樣毛絨絨的滋出來。
這人，在看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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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謝司旻看不到唐睢的表情，還是隐隐有了這個猜測。
謝司旻向前挪了下位置，唐睢腦袋也跟着往前挪了挪。
謝司旻又往後挪了挪，唐睢腦袋就也往後挪了挪。
謝司旻：“……”
謝司旻确定了答案。
他盡力自然地如廁，把拉鏈拉好了。
也許是因為謝司旻的胎記長在更隐秘的位置，直到謝司旻拉上拉鏈，唐睢也沒來得及看到。
唐睢有些着急，恨不得讓謝司旻繼續再給他看看，一擡頭，就剛好和謝司旻對視了。
謝司旻盯着他看的表情顯然是已經知道他在偷看了……
唐睢有點尴尬，讪笑了下，試圖找點話緩解下尴尬。
“呵呵，哥們，還挺大啊？”
謝司旻:“……”
唐睢清了清嗓子。莫名更尴尬了，是怎麽一回事？
洗手間裏其他人一直在關注這邊動向，見狀都有些愕然。
他們剛剛見唐睢那麽鬼鬼祟祟，都還以為會再搞點什麽出來。
謝司旻微凝起眉，盯着唐睢看了會兒，似乎有些奇怪，但最終什麽都沒說，走到洗手臺邊洗了個手，出去了。
唐睢見狀，也跑去洗了個手，吹都沒來得及吹手上的水就跟着出去了。
“謝司旻，你等一下！”唐睢甩着手上的水跑出洗手間，叫住了他。
謝司旻停下，側頭看向唐睢。
唐睢手上的幾滴水剛好甩到了他側臉上，一滴還甩向了他眼睛。
謝司旻微眯了下眼睛，睫毛濡濕了點，不知眼睛有沒有被濺到。
唐睢:“……”
唐睢忙把手背到身後。
走廊裏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唐睢往周圍看了看，有點無奈。
怎麽總有人用一副他要迫害這人的表情看着他。
不過也能理解，誰讓原身以前把人家欺淩得太過了呢？
見謝司旻還在看着他，唐睢背在身後的手指互相摳了下，竭力自然地微笑，“我，我就是想跟你說句，對不起。”
走廊裏的人都停了下來。
蘇小荷剛好因為不放心大步沖了過來到兩人之間，目睹了唐睢和謝司旻說對不起，呆住了。
謝司旻也少有地露出了點表情，神色微僵了下，卻又很快恢複平靜。
微風吹亂謝司旻的發梢，謝司旻半垂着濡濕的眼睫，淺色的眼眸隐隐映着唐睢的身影，眼神讓唐睢覺得有點捉摸不透。
謝司旻絕對是唐睢在書裏最難猜透的人了，哪怕現在這樣當面直視對方，也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唐睢撓撓後腦勺，“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洗手間裏對你做的事，還有剛剛不小心水甩到你眼睛，全都對不起……我知道對不起沒有用，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不用。”
唐睢看向謝司旻。
這是唐睢穿書以來，謝司旻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
謝司旻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低低的，很磁性，溫潤中透着股疏離冷淡和與生俱來的矜貴，大提琴一樣。
唐睢聽着那顯然比顧北傲的更抓耳的聲音，再次覺得，男主光環絕對是已經更換了吧？
唐睢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還是不能被迷惑，萬一根本就是他個人的審美問題呢？
至于這人說“不用”？
為什麽不用？怎麽能不用？
倒也不是他多聖父非要給原身的罪孽買單，而是，他不找這個理由，怎麽接近謝司旻？怎麽洗白？怎麽幫着對方“白化”回來……
“我知道你就是希望我離你遠一點，但是，我是一定要彌補你的！”唐睢決定這方面向他表哥學習，霸道一點。
謝司旻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神在微濕的睫毛下更顯得神秘莫測，最終沒什麽表情地走開了。
“随便你。”
顧北傲在蘇小荷追過來之後就也跟過來了，本來也有些擔心唐睢會再惹事，見唐睢這副表現，洋洋得意攬住他。
“喂，蠢女人，我都說了我表弟不會對謝司旻怎麽樣了吧？你看我表弟，多有誠意啊？”
蘇小荷還是有些不放心，“你沒聽你表弟說剛洗手間還刁難人家了？”
顧北傲看了會兒唐睢，“小子，你真為難人家了？”
“我就上廁所時看了他一眼。”
“原來就看一下啊，那有什麽了？”顧北傲嗤笑，想了想，又有些不解望向他，“不對啊，兩個男的他有的你也有，你，你看人家幹嘛？”
唐睢剛剛想着胎記的事本能就跟上去了，現在聽顧北傲這麽一問才後知後覺這行為哪怕是兩個男生好像也有點怪怪的，也不好解釋什麽，只好說:“就随意瞄一眼呗，好了表哥，一會兒上課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唐睢和顧北傲一同往教室走後，跟在顧北傲身後的幾個小弟卻停在了那裏。
阿智不由自主道:“你們說，睢哥看上的人不會是……”
“操，阿智你他媽想什麽呢？”阿強拍了他一下，把他的厚瓶底眼鏡都拍偏了。
“你忘了當初睢哥有多惡心同性戀了？以前還把學校一個和男生告白過的同性戀虐到直接退學呢？謝司旻再怎麽也是帶把的，咱睢哥怎麽可能對男的有興趣？”
阿智把眼鏡扶正，小聲說:“我都還沒說是謝司旻呢？”
阿強:“……”
阿強用力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什麽，你們剛剛什麽都沒聽到啊！睢哥肯定是之前被傲哥攔下之後收斂了，又有了看上的妞更不好表現得太校霸了，咱們要懂得積極為睢哥排憂解難知道嗎？”
……
快到中午用餐的時間後，唐睢再次感受到了作為頂級富家子的特權。
他本來習慣性想找飯卡去買飯，只以為這種貴族學校最多也就是用個黑卡點菜什麽的，後來發現貧窮真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他和顧北傲常去的餐廳早已被餐廳員工按照他們的喜好特意留了空位出來。
而且提前一節課就有餐廳經理打電話來詢問兩人意向作為午餐的菜品，免費為他們提供。
唐睢生怕自己一個穿來的貧民說多露陷，讓顧北傲随便點了點。
唐睢聽着顧北傲嘴裏報出的那些諸如“紅燒遼參翅肚羹”“翡翠蚝皇極美蚌片”之類的菜品，一頓普通的午餐好像要擺個國宴出來，暗暗咋舌。
他又看了眼謝司旻，想到這人成天都是自備便當，便當盒裏面一般就是土豆絲或者白菜再配個饅頭。
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上午最後一節課，唐睢一邊認真聽講，一邊時不時用眼神示意蘇小荷的方向監督着顧北傲聽課不讓他睡過去。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學，顧北傲終于精神了，拽着唐睢就想往外走。
就在這時，唐睢看到阿強那幾人盯着謝司旻離開的背影，鬼鬼祟祟讨論起了什麽。
他放慢了腳步，顧北傲只好也跟着放慢。
唐睢耳力很好，仔細一聽，就聽出了點眉目。
“強哥，能行嗎？我前兩天去花園裏捉那玩意的時候都要惡心吐了。埋那小子飯裏不會出大事吧？”
“有什麽不行的？你這小子就是膽子太小。這可是之前睢哥自己的提議。那小子成天吃的那麽寒碜，咱們就當給那小子加點葷，呵呵……”
唐睢想起來了，在書裏，阿強幾人還在唐睢的指使下給謝司旻的便當裏放過蟑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