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更】
唐睢怔怔看着謝司旻。
謝司旻雖然偶爾會逗逗他, 但很少會真的問到這種問題。
也許是今晚的氣氛太好，謝司旻一時情難自禁。
唐睢渾身的血往臉上湧，放在謝司旻肩頭的手蜷得更緊。
謝司旻在朦胧夜色中望着唐睢, 看着那雙黑亮的桃花眼躲閃着, 感覺着懷中人的僵硬。
他有些後悔, 也許自己不應該這麽早問這個人這種事。
明明才交往不久, 唐睢也才剛剛能适應和男生在一起親密接觸。
謝司旻喉結微動，想再說些什麽讓他放松下來的話，唐睢卻低低“嗯”了聲。
謝司旻頓住了, 愕然看着唐睢。
這個人的意思是, 願意和他試試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嗎？
唐睢臉上燒得厲害，低頭, “好了, 我真的回去了。”
謝司旻喉嚨微動，心裏幾乎有種沖動想現在就做些什麽，但他還是克制住了, 松開了唐睢, 讓唐睢下來了，目光依舊凝在他身上。
唐睢往門外走，謝司旻跟上他，“我送你。”
唐睢雖然現在不大好意思面対謝司旻, 但也沒拒絕, 和謝司旻一起出去了。
打開門, 客廳一片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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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 理智也在這一刻回籠。
唐睢下意識往一旁看了眼, 清晰地看到謝司旻的側臉，想到自己許諾給謝司旻的事更覺得羞恥。
唐睢暗暗在心底寬慰自己, 那就是兩個人感情好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事，而且溫如蘭也都和他說了，要多給謝司旻一些獎勵去激發謝司旻的潛力了。
但即便在心裏這麽想着，唐睢還是有些心不在焉，脊背僵直。
唐睢看着自己和謝司旻的影子。
他和一個男生真的可以做到那樣的一步嗎？
唐睢因為之前下樓梯的時候沒注意，害得謝司旻為他受傷，走到樓梯口後就很快斂了思緒，專心下樓梯。
謝司旻卻在送他到樓下時，叫住了他，“小睢。”
“嗯？”唐睢停下，看向他。
謝司旻溫聲說：“我想了下，是我心急了，你要是覺得勉強的話，我們可以順其自然。”
唐睢沒想到自己短暫的遲疑，都會被謝司旻看在眼裏，対方也願意為他做出退步，他心裏湧上些暖意，“也沒有。”
唐睢燙着臉撓了下頭，把心裏最後那點顧慮說出來：“謝司旻，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感覺挺好的。說實話，我其實都沒想到和男生談起來感覺也能這麽好。不過，我，我不知道我和一個男生真到那一步能不能行。”
謝司旻看唐睢那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揚起唇角，“這種問題你倒不用擔心。”
“我怎麽能不擔心啊？”唐睢低聲，“我以前都是直的。”
“我以前也是直的。”
“那，我是下面那個啊？下面更難适應吧？”唐睢看向謝司旻。
謝司旻頓住了，湊近唐睢，笑得更開了，“我們都還沒做過那種事，你怎麽知道自己在下面？”
唐睢：“……”
是啊！為什麽他會潛意識覺得自己是下面那個？連做的夢都清一色處在承受方？
唐睢不想和謝司旻說明自己的夢，有點羞恥。
他好歹也有一米八吧，在外人眼中還是跟着校霸的“校園二哥”，應該也是夠當攻的？
難道是因為謝司旻比他高，看起來也比他氣場足？又或者是因為他看過原書，受到原書影響理所當然覺得謝司旻在書中就是個站在食物鏈頂層的大佬……
“那我們誰上誰下啊？”唐睢問。
謝司旻看着唐睢，本來想把那個顯而易見的答案說出來，但覺得話不能說的太死，免得這人現在太有壓力，還是清了清嗓子，“和你在一起怎麽都好。”
唐睢更加困惑了。
他還在思考着上位下位這個問題，謝司旻湊到唐睢耳邊，輕聲說:“而且，放心，就算你一開始不行，我也會幫你行起來的。”
唐睢回神，反應過來謝司旻在說什麽，漲紅臉看向謝司旻，“你，你不要說得那麽奇怪好不好！”
唐睢在謝司旻含着戲谑笑意的目光中坐進了車裏。
他本來還覺得壓力山大，現在被謝司旻這麽一調侃注意力全跑偏了，壓力倒是減輕了不少。
聽到手機的消息提示音，唐睢拿出手機，看到阿智在小群裏通知校方那邊萬聖節晚會已經定下來了。
群裏都是歡呼聲。
唐睢也點進去道了個賀，順便給阿智點了個贊。
陽光正好:阿智，幹得漂亮啊！接下來，表哥和小荷姐就看咱們幾個的了。
智者不入愛河:多謝睢哥誇獎。二哥二嫂晚會也好好給咱們秀一秀啊？
唐睢看着阿智的稱呼，頓了頓。
雖然知道阿強阿智這幫人這樣稱呼他是因為偏袒他，心裏都覺得他是下面的，但這種稱呼還是讓他想到自己和謝司旻說不定還有別的可能。
唐睢并沒有什麽非要做攻的執念，從心理上來說，在上面是比在下面讓他是好接受一些，可謝司旻和他一樣都是直男變彎的，感受肯定和他差不多，也不該要誰遷就誰，最好是怎麽合适怎麽來吧。
謝司旻說了都可以，那他還真得再想一想。
聖比倫私立貴族學院対比一般的學校，還多了一些交際相關的課程，這其中包括了交際舞。
體育課時，老師知道萬聖節有晚會的事，特意留了點時間給學生們溫習交際舞。
一些提前組成舞伴的男女生就在一起練習。
有些男生舞伴在外班或者根本沒找到舞伴，就和男生組合在一起練習，人群裏時不時傳來調侃哄笑聲。
顧北傲在唐睢眼神示意下，走到蘇小荷面前，邀請蘇小荷練習。
蘇小荷看在唐睢的面子上接受了，可惜和顧北傲沒跳幾步，就被阿強阿智幾人起哄得拉不下臉，當場找借口去洗手間不回來了。
顧北傲瞪了眼一旁起哄聲最大的阿強，把這貨揪了過來和他一起跳。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就這樣開始了他們的雙人舞。
畫面十分滑稽。
唐睢在一旁看得又氣又好笑。
“要過來和我一起練練嗎？”身旁傳來溫潤磁性的聲音。
唐睢側頭，看到謝司旻走到了他身邊，也向他伸出了手邀請他。
唐睢應了一聲，将手放到了謝司旻的手心，走到一旁和謝司旻練習。
謝司旻的手剛扶上唐睢的腰，周圍就又傳來了起哄聲。
唐睢總算能理解蘇小荷的感覺了，他無奈嘆了口氣，盡力屏蔽那些人。
這種感覺有點羞恥。
雖然男男組合練舞的也不在少數，但他和謝司旻畢竟是真的。
體育館的木質地板被擦得打了臘一樣，唐睢能隐隐看到自己和謝司旻晃動的倒影。
兩人都穿着運動服，看起來男性特征明顯。
但情侶之間一起跳舞和好哥們之間區別是很大的，唐睢已經能感覺出那種情侶之間才有的暧昧。
唐睢看向遠處拽着阿強練舞堪稱兇狠的顧北傲，又望向謝司旻，謝司旻的眼中映着他的身影，溫柔、寵溺、滿是愛意。
唐睢放在謝司旻肩膀上的手原本因為尴尬還有些僵硬，這會兒都不由自主放松下來。
可惜，兩人的氣氛也沒有多好。
唐睢第N次踩到謝司旻腳上時，尴尬地擡起腳。
“你沒事吧？”唐睢忙問。
“沒事。”謝司旻淡聲說。
唐睢有些無奈，他是真沒什麽唱歌跳舞的天賦，更別說他現在走的還是女步了。
唐睢看向顧北傲和阿強的方向，阿強正在顧北傲的鞭策下麻溜地轉着圈，甚至來了個後仰和擡腳。
……居然連阿強都比他跳得好？！
唐睢嘆了口氣，為了防止謝司旻再被他踩到，他対謝司旻提議：“要不我跳男步，你跳女步？不然我總踩到你。”
“不用。”謝司旻說，想了想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示範下。”
唐睢和謝司旻變換了下站位，謝司旻拉過唐睢的手扶上自己的腰。
唐睢感受着謝司旻的腰，标準的公狗腰，而且顯然比他的還要結實有力量的多。
“在發什麽愣？”謝司旻笑問。
“沒什麽。”唐睢有點心虛。
他剛剛居然覺得謝司旻的腰很性感，讓他喉嚨不自覺有點發幹。
唐睢深深為自己的雜念感到羞愧。
雖然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唐睢以前可從來沒有対誰這樣過，哪怕是対那些女孩都沒有亂想過。
“是不是覺得男朋友的腰練的不錯？”謝司旻湊到他耳邊低聲問。
唐睢被口水嗆到，咳了幾聲。
謝司旻笑了起來，又說，“你的腰也很好。”
唐睢想到謝司旻剛剛摟着他的腰，紅了耳朵，不想讨論這個問題，“快點，教我跳舞了。”
唐睢在謝司旻的帶動下再次跳起交際舞來。
顧北傲和阿強阿智幾人看到唐睢跳男步謝司旻跳女步，沒再起哄了，都有些好笑。
體育課結束後，唐睢跟上了顧北傲一幫人。
“表哥，我很好奇一件事。”
“嗯？”顧北傲正拿着瓶水灌，聞聲放下手裏的水，看向他，“小睢你說。”
“為什麽我和謝司旻跳舞，我跳女步你們就起哄，換他跳女步你們就只是覺得好笑了？難道就因為我穿過女裝，身高沒他高，看着沒他霸氣？”
顧北傲怪道:“難道這還不夠判定的嗎？而且，跳舞的話你跳女步謝司旻跳男步那樣分工也比較養眼一些吧？”
唐睢頓了頓，低聲嘀咕:“跳舞就算了，畢竟是要給別人看的，那，一些別的事上的分工呢？”
“什麽別的事？”
唐睢說的太隐晦，顧北傲一時沒反應過來。
唐睢覺得那種事太羞恥，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口，索性不問了，阿智卻已經湊到顧北傲耳邊說了什麽，顧北傲會意，壞笑着問：“小睢，你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
“我就是好奇啊。”
“是不是謝司旻那小子想實戰了？”
唐睢紅着耳廓啧了聲:“回答問題，別扯有的沒的。”
顧北傲一時有些不知該怎麽回，示意一旁的阿智說。
阿智推着眼鏡在一旁開口了：“興趣上說不準。從生理上來說，肯定是體型和體力占上風的做進攻方更好，能和處于受位的解鎖更多姿勢，也能給兩人帶來更多的kuai感，所以我建議睢哥你到時候還是乖乖做下位就好了。”
顧北傲幾人聽着阿智的提議都対唐睢露出十分猥瑣的笑來。
唐睢被他們盯得有點後悔聊這個問題，咳了聲，竭力一本正經，“這樣啊，我知道了。”
唐睢想遠離這幫人，卻一回頭就対上了謝司旻。
唐睢：“……”
謝司旻沖他彎了彎唇，很淺淡的笑，卻意味深長。
唐睢不知道謝司旻有沒有聽到阿智說的，但不管怎麽樣他現在都囧得沒法面対謝司旻，撒開腿就溜了。
【二更】
唐睢晚上去謝司旻家時，還有些沒眼看他。
謝花花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站在兩人中間，轉着小腦袋看來看去。
謝司旻把謝花花牽過來，対杵在門口的唐睢溫聲說：“外面風大，進來吧。”
唐睢關上門，跟着謝司旻進屋。
剛回房，謝司旻就問:“确定了嗎？”
“确定什麽？”
謝司旻湊在他耳邊，輕聲調笑:“誰上誰下的問題？”
唐睢十分羞恥，猶豫了半晌，才僵硬開口:“聽說，好像是我在下面比較合适。”
謝司旻看着唐睢，他是真沒想到這個人能這麽可愛，真能就這麽認真考慮起他們兩個的體位問題，明明說了處在下位壓力大，卻還是在考慮後很坦然地決定在下位。
唐睢說完，突然抱有一點僥幸心理，謝司旻來問這個問題，會不會沒聽到阿智說什麽。
“那個，謝司旻，你今天聽到阿智說什麽了嗎？”
謝司旻笑着微眯起眼，“你是指，他說體型和體力占上風的……”
唐睢沒等他說完就漲紅臉，捂住了他的嘴，“行了！不用再複述一遍了……”
唐睢和謝司旻補習結束，臨出門前，謝花花叫住了他。
“小睢哥哥。”
唐睢停下，看着她，“花花，怎麽了？”
謝花花捧着一個畫冊遞給他，“小睢哥哥，花花畫了好多畫。你快看一看。”
唐睢将謝花花的畫冊接過，翻開。
裏面确實有很多畫，幾乎都是和謝司旻、他、唐甜甜還有橘子有關的。
有一些畫還是唐睢和謝司旻一起陪着謝花花畫出來的。
謝花花有一些繪畫天賦，年紀小小已經會憑借觀察去畫五花八門的東西了，那充滿稚氣的筆觸也盡顯孩童的天真，缤紛絢爛的水彩更是勾勒出了小孩子眼中那個最美好的世界。
唐睢笑了，真誠贊了句：“畫得真好！花花真棒！”
謝花花被誇得開心，“這個畫畫冊馬上要畫滿了，等花花畫完了，就全送給小睢哥哥。”
“全送給我？”唐睢有點受寵若驚。
雖然只是一個畫畫本，但這可是從唐睢認識謝花花的時候，謝花花就開始用的，対謝花花來說這是傾注了很多心血的十分珍貴的東西。
謝花花點點頭。
唐睢想起什麽，又突然問:“那甜甜姐姐呢。”
花花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送過畫給甜甜姐姐啦。因為小睢哥哥經常來見花花。所以這一本想先送給小睢哥哥。”
謝司旻把唐睢送下樓的時候，唐睢還沉浸在喜悅中。
“收到我妹的畫，就這麽高興？”
“那必須的。”唐睢想起什麽，又看了眼謝司旻，“以前她總是甜甜姐姐長，甜甜姐姐短的，現在，終于把我放在前頭了。”
謝司旻笑，“你還連自己的醋都吃？”
“我哪有？”唐睢說完，想到自己和謝司旻交往後，就總下意識想比較自己和唐甜甜在他心中的地位，剛剛連謝花花那裏都忍不住有些想做個比較，摸了摸鼻子。
好像還真是。
畢竟唐甜甜是虛構出的，他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他當然希望謝司旻和謝花花最喜歡他了。
謝司旻突然擡手，揉了揉唐睢的頭。
“我喜歡全部的你。”謝司旻垂眸，対唐睢認真說，“我妹也是。一定要比較，我們最喜歡最真實的那個你。”
唐睢心裏的不安都随着謝司旻的這聲安撫消散了。
他臉上綻開笑意。
“說起來，等晚會後我們多拍一些照片給你妹吧，難得我又女裝，你妹看到唐甜甜一定會很高興吧。”
謝司旻放下手，溫聲回:“好。”
萬聖節晚會在聖比倫的禮堂舉行。
這處禮堂專門被聖比倫用于舉行各種宴會，內設黑金吊頂，水晶壁燈，香槟色大理石鋪地，富麗堂皇的程度比起一些五星級酒店用來舉行大型晚宴的場地都不遑多讓。
唐睢之前被謝司旻耐心教着練過女步後，和謝司旻共舞時，氣氛好了很多。
唐睢這次穿的銀白色的哥特式晚禮裙，假發用的黑色卷發，稍稍盤了起來，戴着銀色發飾，和謝司旻的白色晚禮服更搭，站在一起活脫脫一対神仙眷侶。
兩人憑借極為優越的顏值氣質，秒變萬聖節晚會最吸睛的一対。
唐睢最初還被那無數道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他随着浪漫輕緩的舞曲沉浸在和謝司旻共舞的感覺中。
唐睢和謝司旻対視着，慢慢忘掉了周圍的一切，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
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跳舞是這樣的，仿佛靈魂一同沐在清泉中，随着那輕快的波浪蕩漾搖曳。
唐睢現在總算明白，謝司旻為什麽會建議他用這種方式撮合性格別扭總愛鬥嘴的蘇小荷和顧北傲了。
蘇小荷和顧北傲那対歡喜冤家今天也是難得一見的畫風唯美了起來。
蘇小荷本來還有些別扭的，但很快随着那像是能蕩滌心靈的溫柔舞曲放松下來，和顧北傲望着彼此的目光都變得柔軟起來。
蘇小荷穿着大紅色的魚尾裙和穿着黑色男士禮服的顧北傲共舞，俊男美女看起來也是十分養眼。
阿強阿智本來還安排了給兩人敬酒然後撞到他們潑酒的戲碼，唐睢看着氣氛正好，及時制止了，打算讓兩人順其自然。
晚會一直進行到很晚，唐睢中途休息時，沒看到顧北傲，問了阿強阿智才知道他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和蘇小荷一起溜出了禮堂。
唐睢欣然和謝司旻相視一笑。
唐睢和謝司旻也一起出去了。
唐睢本來是想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再出來的，但他想讓謝司旻多看一會兒，順便多拍一點禮堂之外的照片給花花，就沒換。
唐睢披着謝司旻的禮服外套在禮堂外面找了幾個地方拍照。
謝司旻拿着相機幫唐睢挑着角度拍照，在路過沒什麽人的竹林時，他摟過唐睢親了下。
“哎，這個你也拍給你妹看啊？”唐睢想阻止。
“這個我留着自己看。”謝司旻笑。
唐睢這才放心了些。
拍完照片，唐睢也累了，拿過相機，一張張翻看裏面的拍攝成果。
聖比倫很大，他和謝司旻找了很多地方，橋邊，臺階上，花園裏，圖書館外……
有單人，有他和謝司旻的合影。
最後，唐睢看到那張謝司旻吻他的。
銀白的月輝和零星的竹葉落到鵝卵石小道上，謝司旻正傾身，側頭，溫柔吻着他的臉頰。
唐睢看得心中悸動，小聲說：“這張，到時候也發給我一張。”
謝司旻揚唇：“好。”
“累嗎？”謝司旻溫聲問。
“還行，就是腳有點不舒服，我看我姑媽還有我媽她們天天穿高跟鞋，可真不容易啊。”
唐睢感慨着，正要繼續往前走，就感覺腳底一空，居然是謝司旻攔腰将他打橫抱了起來。
“謝司旻？”唐睢驚得抓緊他的衣襟，小聲喚了他一聲。
“這裏沒人，你安心歇一會兒。”
唐睢感受着被謝司旻穩穩抱在懷中的感覺。
這次的感覺和上次完全不同。
他和謝司旻已經是情侶了。
唐睢靠在謝司旻懷中，仰望着謝司旻溫柔的眉眼，心裏蔓延開無盡的甜蜜，嘴角不由揚起弧度。
“想什麽這麽高興？”謝司旻低頭問。
唐睢清了清嗓子，調侃：“就是覺得，我男朋友真好。”
謝司旻心中一陣悸動，深深望着懷裏少年燦如星辰的桃花眼，想到這人自從和他交往後，一次次為了他去嘗試，一次次対他認可，眸光微動，微笑。
“我男朋友才是最好的。”
唐睢和謝司旻在外面溫存了很久，回去時，晚會已經散場。
“你先回去吧，我等着我表哥和我一起回家。”唐睢対謝司旻說。
謝司旻“嗯”了一聲。
兩人看四下無人，心念微動，十分有默契地湊到一起，正要再來個告別吻，門外傳來動靜。
唐睢忙分開了，看着謝司旻還盯着他看一副還在等親吻的樣子，紅着耳朵小聲說：“有人來了，晚點補給你。”
謝司旻這才戀戀不舍離開了。
唐睢站在更衣室裏，拿出那身男生校服，準備換回去，看到一個紙條掉了出來。
唐睢撿起那張紙條。
上面赫然寫着，“不想你表哥出事的話，就來體育器材室。裙子別換。”
唐睢：“……”
梅開二度啊這是？
為了像一些，這次還專門用了代筆。
這麽晚了，唐睢又有些累，本來想把紙條扔垃圾桶不搭理那幫二貨的。
但他想着顧北傲以後知道身世後要受的虐，還是決定慣顧北傲他們一回，去器材室那邊看看他們想作什麽妖。
唐睢走到體育器材室，一把推開大門。
屋裏卻沒像上次一樣明晃晃亮着燈，還有個謝司旻在等他，而是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唐睢走進去，四下看了一會兒，凝緊眉。
他正有些奇怪，猶豫着要不要直接打電話問問顧北傲，突然被人從後面用一塊布捂住了口鼻。
唐睢立即瞠目，劇烈掙紮起來。
可惜唐睢不知吸入了什麽，腦子裏越來越昏沉，手腳也很快沒了力氣掙紮。
沒一會兒，唐睢的眼前就黑了下去，整個人往地上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