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0章
男人猝不勝防的遭受這一拳,人匍匐在地上,一下子就懵了。
腦子嗡嗡響,口腔裏的血色也随之炸開。
緩了三秒,他眼神兇狠地盯着佟念錦,“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覺得簡直莫名其妙。
一來,他不相信一個瘦弱的女人竟然可以将自己一拳打趴在地上,二來,他都亮身份了,她還動手,當他江家的地位是擺設嗎?
佟念錦居高臨下的看着男人,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眼裏充滿了鄙視,“對啊,我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病你有藥治?”
男人:“......”
佟念錦逼近他,“你得慶幸你生在這個年代,要不然我直接廢了你。”
她最是看不慣這些借着地位欺壓女人的男人,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彰顯他們崇高的地位一樣。
男人一時語塞,下意識的弓起身。
“滾吧!”佟念錦朝門外看了一眼。
男人也不呈口舌之快了,他隐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自己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他連忙爬了起來,出了洗手間的門,判斷自己不在她可攻擊範圍內,才敢放狠話:“你給我等着。”
佟念錦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以示回應。
男人走了,吳思潔才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流動了,她長長松了口氣,啜泣地走到洗手池那裏,收拾起自己身上的屈辱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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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有第三個人在,所以吳思潔絲毫不避諱,借着水流聲,宣洩着自己的不滿:“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
佟念錦不明所以,看向她。
吳思潔聲音拔高了一點,再次問:“看到我這麽狼狽,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有點奔潰。
一直以來她對外的形象都是清純幹淨的,這個人設讓她在圈裏混的很十分不錯,粉絲也吃,維持的久了,她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人,現在驟然被人看到這一幕,還是死對頭佟貞,就是像包裹在外的包裝被人粗暴的撕開,不堪的內裏被人直接赤條條的看光,她覺得難堪極了。
她垂下頭,近乎歇斯底裏:“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前程不惜出賣自己,那你呢?你又好到哪裏去?”
佟念錦:“......”
吳思潔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救了她換不回一句謝謝就算了,還要拖她一起下水?
怎麽?是嫌她多管閑事,壞她好事了嗎?
她懶得聽,連洗手間都不想上了,直接掉頭就走。
吳思潔吼道:“黑蓮花你怎麽上的你以為大家不知道嗎?”
要說這,佟念錦還真不走了。
一直以來,她也很疑惑,面試成那樣,從鄭乾的反應來看也知道自己沒戲,後面怎麽成了呢?
害得她生命的最後幾個月還得勤勤懇懇的錄節目。
“那你說說!”
“......”吳思潔愣了下,好笑道:“你問我?誰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這個名額的,晨星內部的人都在傳,你已經早早被淘汰掉了,是江總力排衆議留下了你,這中間的故事還用我說嗎?怎麽?需要我來幫你回憶?佟貞,你有比我高貴多少呢?還不都是一樣靠着這幅皮囊獲得工作機會?都是千年的老狐貍,就不要用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着我!”
佟念錦咂咂嘴。
聽這語氣,她也是什麽內幕都不知道的,跟她叫嚣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她感到失望。
再細細一品能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些責備的意思,于是很誠心的道歉:“抱歉,剛剛壞你好事了。”
吳思潔氣得發抖,“你滾!”
佟念錦擠出一絲笑提步就走,走了兩步她頓住,扭過頭看着在洗手池旁倔強的吳思潔道:“我手機裏的視頻我會一直保存着。”
吳思潔眼睛慢慢睜大,正要開口罵,就聽到佟念錦說:“放心,我不是在要挾你,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份證據我會一直保留着,如果日後剛剛那個垃圾再來騷擾你,你可以聯系我。”
吳思潔愣住。
佟念錦揚眉。
她是能理解吳思潔的,也相信她剛剛那番話只是給她自己找補,不想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就算把自己裝成你情我願也不無所謂。
“還有,我和你還真不一樣,我不會屈服,也不屑踩着男人上位,”她抛給吳思潔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走啦!”
走出洗手間,佟念錦只身往樓下走,她現在的位置在二樓,此刻鄭乾正在酒樓門口等她。
一般樓層不高,比起坐電梯,她更喜歡走樓梯,她不喜歡電梯啓動時的那種失重感。
走着走着,她隐隐覺得這一路一直有人在跟蹤自己。
她不自覺的放慢了步伐。
不會是剛剛那個男人吧?
這麽快就來複仇啦?速度真夠可以的。
她勾唇一笑。
剛走進樓梯間,她飛快地躲到安全門後,呼吸屏住,拳頭已就位,就等來人顯出身影。
果不其然,她聽到了皮鞋走在大理石上的聲音,緊接着一個身影高大的男人推開了安全門。
就在她高舉拳頭,準備朝人砸去時,男人一側頭,清隽的臉毫無掩飾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佟念錦慌忙将那一拳改成整理頭發的姿勢,整個人極其不自在地怔楞住,“江、江總!”
江嶼遲能感覺到有一陣風從自己耳邊劃過,不過此刻他并不關心這些,聲音裏透着欣喜,“佟小姐?真的是你?”
佟念錦表情莫辨地點點頭。
江嶼遲摸了摸脖子:“真巧!”
能不巧嗎?
知道她在客串這部劇,特意坐車五六個小時,來了這場根本不需要他出席的局,為的就是這場偶遇。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流動的空氣裏都透着些許尴尬。
沉默了幾秒,江嶼遲問:“你是要回酒店?”
佟念錦:“對,我的工作結束了,待會兒坐車直接回家!”
似乎是等到了他要等的話,江嶼遲有點迫不及待地說:“是嗎?真巧,我待會兒也要回桐市,要不你坐我的車吧?”
佟念錦尴尬一笑:“不用了,我的經紀人已經買好了高鐵票。”
江嶼遲應了一聲,他掩掉眼底的失落,“那一起下去?”
佟念錦猶豫了下,而後點頭。
她并不習慣和江嶼遲單獨相處,他長了張足以讓她魂牽夢繞的臉,可是她知道身邊的人不是他。
她不知道應該拿什麽态度對待他,所以就算她自己并不是很喜歡坐上吵鬧的高鐵,也拒絕了來自江嶼遲的殷勤。
走了幾步臺階,她忽然想起了吳思潔的話,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沉默;“對了,江總,你知道黑蓮花為什麽會選擇我嗎?”
她小心翼翼地說:“我那天的表現并不是很好,态度倨傲就算了,連導演規定的情景表演也沒能完成。”
這種放在她那個年代,不治一個不敬之罪都說不過去。
江嶼遲在腦裏回憶了下那天的場景,“有嗎?我怎麽記得那天你的哭戲讓在場所有人動容呢?”
佟念錦抿了下唇。
江嶼遲猜測可能是之前網上的負面新聞影響到她了,所以才會對自己産生不自信:“你別被前幾天網上的那些言論給影響到,其實那裏面有很多并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人為控制的,資本下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網上?”佟念錦有點懵,“又有人罵我了?”
江嶼遲問:“你沒看到?”
他霎時感到欣慰,為自己處理的速度。
快到連當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
佟念錦:“我一般不會看網上的留言,”她撇撇嘴,“那些人罵又罵不過我,只是揪着一段話反複說,沒什麽意思。”
江嶼遲:“......”
他失笑,“不看也好。”
佟念錦又問:“不過我能上黑蓮花,有很多人說......”她瞥了江嶼遲一眼,猶豫着要不要問,掙紮了幾秒,最終她還是問了,“說是江總你一錘定音、不顧阻撓留下了我,有這回事嗎?”
江嶼遲被佟念錦的直球吓得被口水嗆到。
他咳嗽了幾聲。
“你沒事吧?”
江嶼遲臉微微發燙,他別開眼,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看佟念錦,“我剛說了,外面的這些風言風語不能當真的。”
“是嗎?”佟念錦略微遺憾地感嘆了一聲,“我還以為真是江總你......”
這語氣是希望他站出來承認?
江嶼遲眼眸一亮:“不過那天他們的确反對來着,是我覺得佟小姐你身上有很多和我們節目契合的地方,所以......我也是從節目出發,你也不用特別感謝我。”
感謝?
佟念錦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的側臉,她為數不多的日子裏原本可以躺平,回憶着往昔歲等死的,就以為他的青眼有加,她必須抛頭露面參加什麽綜藝,還因此獲得不少關注,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演了一個星期的戲,被人扇了好幾個巴掌。
她是該好好感謝他的。
視野裏,江嶼遲的下颌線流暢,下巴呈現病态的白,如鴉羽般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卻也遮不住他如星光般的黑眸。
她看得有點失神。
算了,看在他這麽會長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
她随意敷衍道:“那不行,還是要好好感謝江總給我這個機會的。”
下一秒,江嶼遲:“我現在就有空!”
佟念錦:“......”
她并不理解這句話背後給予的含義,“我看得出來。”
不然也不會陪着自己爬樓梯。
江嶼遲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兩人一同出來,倒把鄭乾吓了一大跳,“江總,你也在?”
“工作需要,”江嶼遲笑,他看着佟念錦,眼底柔情盡顯:“明天黑蓮花又要錄制了,佟小姐回去要好好休息!”
佟念錦點頭,随後和鄭乾兩人一起上了車。
江嶼遲目送着車離開,直到他的視野裏再也看不見了,才轉身。
然後被他身後的江嶼離吓得半晌沒回神,他皺眉:“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眼睛眯了起來,因為看見江嶼離右臉處的腫脹,“你的臉怎麽搞得?”
江嶼離一臉不爽的樣子,“摔得。”
他死都不會承認自己這幅樣子是被一個看上去柔軟的女子打得。
江嶼遲才不信他的鬼話,“摔?能摔成這樣,也是水平了得。”
江嶼離有點煩躁:“哥,你別管這些了,我問你,剛剛那女人是誰?”
那女人化成灰他都認識,他還準備待會兒讓酒樓方面好好查查那女人的來歷,沒想的全然不費功夫。
江嶼遲緊繃的臉忽地一松,“你說佟貞?”
江嶼離只覺得這個名字聽得有點耳熟。
江嶼遲有些危機感,他這個弟弟向來風流,他厲聲警告:“你不要打佟貞的主意。”
江嶼離不屑的切了聲。
他才會打她的主意呢。
他是要打她好吧!
想到這,他覺得臉上的傷更疼了一點。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看在這個女人和他哥相熟的份上姑且就放過她。
“哥,我們回去吧,一桌子的人還在等着呢。”
江嶼遲搖搖頭,“剩下的事你替我解決吧,我要回桐市了。”
江嶼離不理解:“我替你?不是,哥,你坐了這麽久的車,将兩天的工作積壓到一天,不就是為了這個局嗎?這來了半個小時都不到你又要回去?”
江嶼遲沒說話。
見到了想見的人自然沒有繼續浪費時間的道理了。
他拍了拍江嶼離的肩,高深莫測地道:“辛苦了!”
作者有話說:
回來啦!
分享下一個特別适合我這些天生活的段子。
A:你是某某地的人吧?
我:你怎麽知道?
A:你看你嗓子都起繭了!
已經連續七天做核酸了,而且還沒結束,笑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