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們要上學
女孩磕磕絆絆地回應一個字“對”，她還朝兩人投來探究的目光。
池游有點疑惑的是，這個女孩到底是警惕心不高還是相信他們就是“愛麗絲者”？
如果是後者，她相信的理由又是什麽？
“你知道剛剛那位收租的姐姐是‘愛麗絲者’還是‘原住民’嗎？”池游問。
她語氣平靜且友好。
對方看了看樓梯下，猶豫一會：“她說自己是‘原住民’。”
她的回答的，讓兩個都愣住了。
“原住民”？！
為什麽要幫助“愛麗絲者”——雖然剛剛那幕看起來就不是幫助。
“她為什麽要幫我們？”江懷問。
女孩想了一下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這裏居住超過多久，就會像是剛剛那個男人一樣被帶走。”
“但我不知道住在這裏的‘期限’是什麽标準，之前有人就說過，是看食物。”
“一旦食物消耗光了，就是應該‘交房租’的時候。”
池游皺眉：“‘交房租’應該怎麽交？”
對方似乎有點焦急也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很多人覺得那只是一個噱頭，至于為的是什麽就不知道。”
“你們只要在‘居住時間’結束之前離開這裏就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住在這棟的都肯定是‘愛麗絲者’。”
“目前我就只知道這麽多，我先走了。”
也沒等池游和江懷說聲謝謝的，頭也不回地就下樓。
池游還是對虛空小聲遲疑地說了一聲“謝謝”。
看着樓梯口一會，兩人才回過神，對視一眼，都明白進去再說。
另一邊。
剛剛在池游和江懷那棟樓收租的女人出現在公園，她腳邊躺着的就是被她一層層扔下來的男人。
“死了？”
女人吸了一口煙，呼出氣：“半死不活吧。”
“你們不是找他找得很費勁嗎？”
“還不是被我找到了。”
女人笑着。
随後其他“原住民”也跟着笑了起來，說着不愧是她之類的話。
“他一直躲在哪裏？”
這個發問，對于故意想要幫“愛麗絲者”的人來說，确實會有些困難。
女人面色不改：“也不知道他哪裏撿到的鑰匙，去了別人家，恰好還有一兩天食物的樣子，就活到現在。”
“食物耗光了，也就不得不跑出來，或許是希望在路上再撿到一把鑰匙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語氣帶着一點譏諷與裝模作樣的輕蔑。
然後就有“原住民”大笑起來：“果然，‘愛麗絲者’都是一群沒有救的家夥。”
他的這句話，讓好幾個“原住民”投來不明所以的目光，其中包括楊鼎。
在“原住民”這個圈子裏，幾乎都瞧不起“愛麗絲者”。
也只有這樣才是正常的。
“你們說，這個‘豬’死了之後會成為我們的一員，還是被我們使喚的‘畜生’？”
惡意的趣味。
語氣有些興奮與扭曲，臉上的表情盡是瘋狂——
“要在‘交房租’之前，逃離這裏。”江懷說。
池游點頭。
她忽然想到在階梯上的女孩，于是說：“等夜晚要來的時候，我們再稍微等一等再去。”
要等守在那裏的“原住民”走了之後。
江懷立馬會意。
只是池游還是有點不明白：“所以，為什麽到黑夜的時候，‘原住民’要走？”
“明明他們可以一直守在那裏。”
江懷想了一下：“或許那個‘原住民’跟‘收租女人’一樣，想要防水幫我們？”
安靜一會，池游說：“但……每次都會是那個‘原住民’守門嗎？顯然不太可能。”
“而且就算是其他‘原住民’，說不定也不會一直守在門口。”
頓了一下：“還有一種可能，守門的不止一個，還有另一個‘原住民’接班，或者那邊還有‘原住民’。”
江懷想了一下。
是啊，誰規定守門的只有一個“原住民”。
從現在的推斷看來，還有太多的未知數。
要是真有別的“原住民”，又應該怎麽辦？
自己和池游能夠順利逃出去嗎？
如果遇到像是楊鼎說過的龐大怪物，又應該怎麽辦？
又或者根本沒有出去的出口，出現一堵牆，又該怎麽樣？
江懷內心發出這樣的疑問。
到真正陷入絕境的時候，自己和池游能做的，只有等死的。
他們沒有對付“原住民”還有怪物的手段。
池游忽然說：“逃出這個小區，真的能回到現實嗎？”
與此同時，楊鼎也問出這樣的問題。
坐在他旁邊女孩，也就是在“楊鼎”追池游和江懷時候碰上的女孩。
女孩看了他一眼：“你之前問過一樣的問題。”
“不，不一樣。”
楊鼎反駁：“我上次問是‘出去的門真的在後門嗎’，我現在問的是‘逃出這個小區，真的能回到現實嗎’。”
女孩有點無語：“确實，還真有點區別。”
接着她聳肩：“誰知道呢，我又沒有出去過。”
楊鼎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接着問，壓低聲音：“你看到逃出去的‘愛麗絲者’，是繼續走還是直接消失？”
被問到這個，女孩的瞳孔擴大一些，全身繃緊，她看向楊鼎的時候，目光仿佛要殺人滅口。
“你別生氣，我猜的，也不會随便告訴別的‘原住民’。”楊鼎的神色沒有變化。
根本就沒有被吓到的模樣。
女孩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怎麽擔心這個？”
“你只要去送送你那兩個朋友就知道了。”
她不願意回答。
立馬起身去了別的地方。
楊鼎卻說：“我跟他們不是朋友，一面之緣而已。”
但對方頭也不回。
楊鼎覺得自己最後問的問題，觸到她某個神經。
至于到底為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江懷回過神。
他覺得池游擔心的并不是沒有道理。
“可能吧……”
“即便離開這個小區不能回到現實世界，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池游露出淺笑：“你說得是。”
“稍微準備一下吧，等下一個白天結束，我們就行動。”
江懷點頭。
在兩人暫住的這段時間，有一次樓道那邊傳來動靜。
像是剛上來這邊的人。
兩人還湊到門那邊去聽。
聽完之後。
江懷吐槽一句：“他們弄出來的動靜還真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這邊了。”
池游：“……”
下一刻，外邊就已經是白天了。
兩人能感受到整個客廳都變亮。
也就是差不多要出發的信號。
兩人都躺在沙發上。
“應該做兩手準備，就怕逃離了小區，還得到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回到現實。”池游說。
江懷應了一聲。
當自然光逐漸消失之後，兩人都坐起來。
只是外面似乎跟他們相信中的不一樣。
轟隆隆的聲音，讓兩人疑惑起來。
“雷聲？”江懷發出疑問。
“去看看。”
池游站起來，朝陽臺走去，蹲下出陽臺，往斜上方看去，确實有烏雲。
連太陽和月亮都沒有的地方，居然有烏雲？
“這個世界奇奇怪怪的。”江懷說。
“不奇奇怪怪，就不會被稱為《愛麗絲夢游仙境》的‘仙境’。”池游無情反駁，“要是這個世界是個科學的世界，我們就不會那麽狼狽。”
确實，要是這裏是個科學的世界，就不會出現那些不合理的“東西”。
江懷默默想着，腦海裏閃過楊鼎的面孔。
“你說，下雨算是白天還是晚上？”
池游問的問題，讓江懷愣住。
思索一會，帶着不肯定的聲音：“應該是晚上。”
“……”
然後，雨就一點點撞擊在窗戶上。
池游看着附在窗戶上的水滴，又問：“你說這些雨會對我們有傷害嗎？”
江懷有點無語：“你是不是太陰謀論？”
池游使喚：“你用個手指碰碰看。”
“……”
于是江懷打開一點窗戶，一根手指伸出去，接着又收回來。
池游看着他的手指問：“感覺怎麽樣？”
“沒感覺。”
然後就陷入寧靜。
“那是我陰謀論了。”池游倒是很大方承認。
江懷連忙：“沒有沒有，謹慎一點也好。”
池游無視他的拍馬屁：“先回客廳再說。”
江懷又說：“我是真心的！”
池游特別無語，本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行了，知道了。”回答很敷衍就是。
還沒等江懷繼續拍馬屁，池游問：“我們現在離開嗎？”
她頭回看着江懷，目光凝重。
就在江懷要說話的時候，樓下傳來小孩的聲音。
兩人都僵住。
池游用頭示意一下看看。
江懷會意，跟池游一塊探出一點頭朝下看。
就能看到很多穿着黑色雨衣的小孩，還撐着傘。
雨下得越來越大。
似乎能夠覆蓋掉所有聲音。
池游看到這些“小孩”都朝一個方向走去的時候，有點了然。
“他們要上學。”
“？？？”
“他們去的方向，有個小學。”池游補充。
雨越來越大。
江懷怔住。
兩人重新蹲下來，對視。
“總不可能‘愛麗絲者’，‘愛麗絲者’才不會站在這裏‘上學’。”池游說。
“‘原住民’都喜歡雨天上學？”偏偏她還很認真地思考。
江懷無語：“這是重點嗎？”
作者有話說：
存稿它……還很瘦弱，宰了就沒有了（點煙）
謝謝親親們辛苦追更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