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人。

他是個不稱職,不負責任的父親,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一點。

所有的争吵就此告一段落。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匆匆折返回那片雨幕的同時,一個嚼着口香糖的女人,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沈志文家的大門……

三個人氣喘籲籲得回到原地,空間的重疊已經完全的消失了。

“雨停了……緊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麽?”

“堂叔,你要是不鬧這一出的話,我們早回去了。”

沈堯山煩躁地很,“現在好了,門關了,咱們又得等下一次下雨。”

他仰天長嘯,“天啊!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

從橡樹後面,走出了一個妖嬈的卷發女人。

她穿着露臍裝,高跟鞋,妝容濃烈,嘴唇是烈焰紅,每一步路都顯得十分艱難。

“那個……”她怯生生地朝着大家揮了揮手,“我是來找我幹爹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拖油瓶加一!

宋連蟬簡直要炸,不不不,要冷靜,要淡定,要繼續維持我高冷淡定的小神仙人設。

我得端着,我是小神仙,天不怕地不怕,六位數起步的小神仙!

那個陌生女人将身子向前傾,在看到沈志文後,歡天喜地地朝着他奔過去,一把摟住了沈志文的脖子,連聲音都變得嗲裏嗲氣的。

“幹爹啊,這是什麽地方啦,好可怕。”

女人掏出手機,捶打着沈志文的胸口,“人家打你好多電話,你都不接的。”

沈堯山瞪大眼睛,想起先前堂叔按掉的那通電話,再看到女人手中兔子形狀的手機殼,終于明白了什麽。

她就是堂叔的新屏保!

“呵呵,堂叔,你還真是兒女雙全啊。”

頗有嘲諷意味的一句話,“也是,外面包養的女人都找上門來了,你哪裏還有心情找兒子。”

“小弟弟,你有意見哦。”

女人磕磕絆絆地走到沈堯山的面前,打量了他一眼,“下次帶朋友去八號公館,記得提我的名字,十二號岑倩,我跳舞很熱辣的,給你打折哦。”

八號公館是當地有名的一家夜總會的名字。

岑倩是裏面的舞女。

“倩倩,別跟他開這些玩笑。”沈志文皺了皺眉,“堯山是警察。”

“警察怎麽啦,來我們夜總會的警察多的數不過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你們單位裏問問他們,認不認識十二號岑倩,假正經什麽?像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

岑倩随手拿出了粉餅,對着小鏡子補了補妝,“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摸我的時候比誰都起勁。”

沈堯山被氣得面色通紅,“你你你……你不知羞恥!”

岑倩妖嬈轉身,“知道羞恥,就不做我們這一行喽。”回到沈志文身邊,挽着他的手臂,“是吧,幹爹。”

空氣中到處彌漫着濃郁的香水味道,宋連蟬很不習慣地打了兩個噴嚏。

“現在這樣,只能再等下一次兩個世界重疊了,我們就在樹洞旁邊做個營地……”

岑倩一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這時候總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的。

“你又是誰啦?”岑倩笑眯眯地看着她,“盤順條亮的,姿色不錯嘛,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去八號公館啊?姐姐罩着你。”

沈堯山火山爆發似的,噌的一下竄了起來,“你放屁!”

“警察怎麽還罵人的呀?怎麽?還想動手打我?”

得,還來了個跟沈堯山八字不合的人……

宋連蟬更頭疼了。

篝火遇襲

營地的搭建起初一直很艱難地進行着。

基本上都是宋連蟬一個人在動手。

天還沒黑,岑倩就在一個勁兒地喊餓。

宋連蟬捧來一捆柴火丢在地上,耳邊都是岑倩和沈堯山吵架的聲音。

沈志文在旁邊力不從心地勸架,三言兩語,總要偏袒岑倩一些,沈堯山就更氣憤了。

沈堯山打小就是一點就着的火爆性子,做了幾年警察,一點都沒收斂。

他雖然膽小,但是骨子裏卻是個十分正直的人,觀念有些老舊傳統。

見不得堂叔出軌,也見不得岑倩第三者插足,更見不得堂叔包養岑倩,岑倩叫堂叔幹爹。

岑倩的年紀比宋連蟬大,卻能随心所欲地使小性子。

沈堯山越是讨厭她,她就越是抱着沈志文,幹爹幹爹地叫得起勁。

宋連蟬升起一堆篝火,抓一把橡栗丢進去。

隔着明明滅滅的火光看着他們鬥嘴,有一些羨慕,又有一絲落寞。

他們活得自由而鮮活。

不像她,背負着小雁堂的金字招牌,年紀輕輕,就要故作老成,沉着穩重,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

好似她的人生是跳過少女階段,直接邁向中年,步入老年的。

那兩個人越吵越起勁,都吵出回聲了,沈志文根本拉不住他們。

“你拆散堂叔的家庭,你就是不要臉!年紀輕輕的做什麽不好,偏要做舞女被人家包養,你這樣子以後怎麽嫁人!”

“我嫁不嫁人關你屁事啦?要你管?反正不會禍害你就是喽。”

這幫人現在是完全忘了自己在哪裏了吧。

宋連蟬看不下去了,把岑倩拉到自己這邊,一眼朝着沈堯山剮過去。

“都少說兩句!”

沈堯山瑟縮了一下,被威懾到了,當場閉嘴,岑倩見了,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哎喲,大男人被小姑娘吼一聲就立馬沒聲音喽。”

宋連蟬用木棍撥出一些熟透的橡栗遞給她,“姐姐,嘗嘗?”

她不動神色地拿橡栗堵她的嘴。

岑倩吹了吹上面的灰,小心翼翼地剝開嘗了一口,“甜。生的應該也好吃。”

對面的沈堯山隔着篝火瞪着她,眼似銅鈴。

“你湊過來,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情。”她對着宋連蟬招了招手。

宋連蟬與岑倩貼近一些,說起了悄悄話,“其實我這次來幹爹家裏,是要跟他分手的。”

“為什麽?”似乎和她一開始想的不一樣。

“幹爹跟我求婚了,大家都是玩玩嘛,結婚就沒意思了。”

她指了指對面瞪着牛眼的沈堯山,“你看看他這個死樣子,以為把我趕走了,幹爹就能跟原配複合了。他越是這樣子,我就越是不說,氣死他氣死他!”

岑倩的小性子讓宋連蟬忍不住發笑。

對面的沈堯山明顯被這邊相處融洽的氣氛震驚到了。

為了逗他,岑倩故意抓住了宋連蟬的手以示親密。

“妹妹啊,我真是跟你一見如故啊,你也是,年紀輕輕地,怎麽穿一身黑?男人不會喜歡的,你得會打扮。”

岑倩抓着宋連蟬的肩膀,略略推開看了一眼,“你的模樣不差的,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穿個白T恤,牛仔裙,再把頭發散下來,男孩子都要被你迷住的。”

宋連蟬是很耐看的那種長相,像開在懸崖上的花,遠遠地仰望着,冷漠又疏離。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必須被安放在風霜雨露中,才能堅韌蓬勃。

可她先天的生長環境就是如此,為了存活下去,她适應了所有惡劣的氣候。

這并不代表,她就不向往溫室了。

“我們現在在這裏安營紮寨,真的沒問題嗎?那些怪物不會跟上來嗎?”沈堯山坐不住了,“小宋,與其跟那種人瞎貧,不如想想等下怪物來了我們怎麽辦吧。”

岑倩抓起一把橡栗丢在沈堯山的臉上,“那種人是哪種人?我又礙你眼了是嗎?”

“別鬧。”說起這件事,宋連蟬這才想起之前蘇信丢給自己的一包東西。

她從口袋裏摸出來,倒在地上研究了起來。

那玩意兒像一堆小核桃,圓不溜秋的,但是外殼卻比小核桃薄很多,像紙皮做的,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都過來,每個人都拿一點。”宋連蟬指揮着大家。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沈堯山抓了一個,拿手裏颠來颠去,“輕飄飄的,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啊?哪來的?”

“之前在樹林裏遇到了一個神秘人,他給的,說是遇到怪物就捏開。”

宋連蟬話音剛落,手癢的沈堯山就當場捏開了一個。

紙殼一樣的表皮被捏開,那東西當中開了一條縫,裏頭有個粉色的,像雞舌頭一樣的東西伸了出來,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

所有人捏着鼻子跑到了離沈堯山三米遠的地方。

岑倩一臉嫌棄地看着沈堯山,“你是屎拉在身上了麽?”

沈堯山面帶委屈,自己也被那股味道嗆地說不出話來,“我……我……我不是,我沒有……”

他丢掉手裏的東西,聞了聞自己的手,而後恍然大悟,“是這個東西臭,不是我!”

他往前一步,大家後退一步,所有人都是一臉嫌棄。

沈堯山一湊過來,那股味道就更濃郁了,簡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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