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雖然他血統不純,但畢竟是謝莊主的兒子,而且他們還沒從謝韞陽身上問到關于鑰匙的下落,肯定會想方設法救活他。】

【謝家讓老道士做法,花重金造了這麽一副棺材,還做了個牌位,在他屋裏設了靈堂,祭奠七日七夜,不僅瞞過了外面的人,也騙過了索魂的鬼差,謝韞陽這條命就這樣留到了現在。謝家想從謝韞陽身上知道鑰匙的下落,但大病初愈的他卻不認得自己的娘親是誰了,自然也不記得辛氏臨終前的托付。】

“所以他才會每天都被逼着喝藥。”

【不只是這些……】

桑檸秋估計謝家還在謝韞陽身上使了不少旁門左道,怪不得他總是戴着僞裝的面具,步步為營,時刻提防着身邊的所有人,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辛氏去世後,謝莊主就莫名得了怪病,部分面容和身體潰爛,四處尋醫問藥也不見好,反反複複十幾年,只剩一口氣吊着,活得生不如死。而且自謝韞陽之後出生的謝家後代陸續夭折,謝家才開始破例,允許與外人通婚。】

了解完前因後果之後,桑檸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不過首先他得取得謝韞陽的信任。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謝韞陽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鑰匙是否還在他手上?

謝家人封建迷信,簡直愚昧至極,做了那麽多肮髒事,不過是一幫不見得光的小偷,裝什麽道貌岸然的名門世家。

財富可以蒙蔽人的良心和理智,每個人都想獨霸一份,最後變成了窩裏鬥,這就是人性貪婪的本質。

而這裏只有謝韞陽孤身一人,又怎會鬥得過他們?

桑檸秋在屋裏對着一口棺材喝茶嗑瓜子,謝韞陽也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為了低調行事,桑檸秋只能繼續僞裝下去,他就這麽待在院子裏,享受着屬于謝家少奶奶的富貴榮華。

在謝家人眼裏安小六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外人,不能前往正廳大堂用膳,一日三餐都有丫鬟送進院子裏來,伺候得倒是挺周到。

吃飽喝足後桑檸秋想要沐浴,于是他得到了一個比之前大好幾倍的澡盆子,水裏面不知道加了些什麽,蒸騰的熱氣裏揉雜着沁人的香氣。

到這裏他就不需要人伺候了,邊舒坦地泡澡,邊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麽辦,香味似乎有安神靜心的功效,讓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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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檸秋沒注意到,有人正在暗處偷窺着他的一舉一動。

最後水涼了,桑檸秋被凍醒,外邊天都黑了。他起身胡亂穿好衣服,發現謝韞陽已經回來了。

盤扣系着麻煩,桑檸秋只是穿着亵衣亵褲便出來,頭發還滴着水,臉蛋白淨,嘴唇殷紅。

謝韞陽舉着酒杯一飲而盡,擡頭便見這出水芙蓉般的嬌俏模樣,和昨夜裏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倒是挺會享受。”謝韞陽一見到桑檸秋就對他冷嘲熱諷,視線卻在肚兜上停留了較久的時間,今天是粉色的。

“既然當上了謝家的少奶奶,這是我應得的福分。”桑檸秋矯揉造作的樣子,把先前那一抹風情給作沒了。

“給你根竿子還會順着往上爬了。”謝韞陽冷哼道。

桑檸秋淺笑着,搭上謝韞陽的肩膀,俯身低頭說:“我不會爬竿子,不過我會爬床,你要試試嗎?”

感受到謝韞陽身軀明顯變得僵硬,桑檸秋暗笑,心想你能鬥得過我才怪。

結果他卻在謝韞陽身上嗅到了胭脂水粉的味道,回想今早回來的一路上那些下人的竊竊私語,難道謝韞陽真的去了煙花柳巷?

桑檸秋正欲逮着謝韞陽質問,外頭就有丫鬟敲門:“少爺,該喝藥了。”

又是喝藥,還真的是分秒不誤,每日必達。桑檸秋一看謝韞陽的臉色,果然變差了。

“進來。”桑檸秋沒管謝韞陽,自作主張讓丫鬟進了屋,

丫鬟一進來,就見那對新婚燕爾的夫妻正在羅漢床上交疊着身子卿卿我我,少爺手上還握着酒杯,少奶奶則是衣衫不整,半露香肩。

“這是什麽藥?為何味兒聞着這麽苦?”桑檸秋無視丫鬟在他身上投來的鄙夷的目光,把少奶奶的氣勢擺得十足。

“這是大太太托人找神醫尋的藥方,專給七少爺補身子的。”丫鬟應道。

“你們家七少爺雖然瞧着贏弱了些,但在床上可生猛得很,昨夜裏洩了那麽多陽精,今日還能去逛窯子吃了一日的花酒,哪裏像七病八倒的模樣?”桑檸秋很不正經地笑道,“沒有病,自然是不需要吃藥的。”

“還是說……”桑檸秋眼波流轉,又貼上謝韞陽調戲道,“夫君竟是靠着這些十全補藥,才當了這一夜七次郎?”

謝韞陽臉都黑了,見桑檸秋演得起勁,也發作不得。

丫鬟還是第一次聽這種穢言污語,只想趕緊完事好回去交差,便催促道:“少爺趁熱了喝,待會大太太該操心了。”

謝韞陽面無表情地端起碗,長袖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正欲一口灌下去,中途藥碗卻被奪走了。

“夫君,我喂你喝吧。”桑檸秋灌了滿滿一大口,撅着嘴巴朝謝韞陽湊過去。

謝韞陽沒想到他會這麽做,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先讓人把藥吐出來,還是先把人從自己面前推開。

桑檸秋餘光掃見丫鬟背過身去,自己還沒碰到謝韞陽,就已經“咕嚕”一聲把藥盡數吞下。由于太苦,小臉不禁皺巴巴的,他的表情變化謝韞陽都盡收眼底。

當桑檸秋回身面對丫鬟的時候,面色迅速地恢複如常,丫鬟見碗已經空了,便匆忙退了出去,快步離開。

“你為何要如此?”謝韞陽不解地問,“你就不怕喝下去的是毒藥嗎?”

桑檸秋是知道沒毒才敢喝的,那藥确實是補藥,但藥性很強,像謝韞陽這般十幾年如一日地喝着,難免會虛不受補,漸漸變成慢性毒藥。

那苦味傳遍五髒六腑,桑檸秋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味蕾苦到發麻,一點都不想開口講話。

“你別用苦肉計。”謝韞陽皺着眉,心底生出一絲不舍,忽又清醒過來,“也別想用美人計。”

“所以在你眼裏我無論做什麽都是帶着目的的,是嗎?”桑檸秋生氣了。

“這場嫁娶本來就不如我願,既然你不是大太太的人,那你為何還要留下來假扮我的妻子?你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你現在就能離開謝家。”

桑檸秋冷着眼看謝韞陽,心頭也是冷的,偏偏謝韞陽還要在往上添一把火:“我也不信什麽一見傾心這樣的鬼話。”

“我說了不會害你就不會害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桑檸秋放棄争辯,覺得說多無謂,現在還不是時候。

今夜裏兩人同床異夢,桑檸秋裹着這嶄新的大紅喜被,思念着傻個兒。

傻個兒那麽好一個人,怎麽上輩子竟是這副德性?明明當初見了一眼就對他萬分寵愛,這輩子卻總是冷言相待。

越想越心酸,桑檸秋本就偏生嬌氣,之前都是被慣着的,如此這般對待,覺得委屈得很。

他躲在被子裏掉了幾滴淚,想着睡醒第二天也就忘了,只是嘴巴還撅着,小孩子脾性。

但桑檸秋不知道,後來有人幫他擦了淚,并将他攏入了溫暖的懷裏。

詭婚03、

之後,新入門的七少奶奶是個放蕩的狐媚子這件事就在宅裏傳了開來。

大家都說他索取無度,常日裏衣衫不整,勾得七少爺下不了床,喝再多藥也無用,只能每日裏早出晚歸躲着他。

桑檸秋隔空聽着這幫人嚼舌根,獨自在院子裏乘涼,吃完香蕉剝橘子,懶得去理會,倒是謝韞陽整日不着家這件事讓他很在意。

謝家約束很多,桑檸秋不僅不能出去,也不能随意走動,更別提去接觸其他人,萬一自己的男兒身不小心暴露了,也是個大麻煩。

他只能每日在這座別院裏發呆,琢磨着謝韞陽究竟想要做什麽。

謝家莊本就地處偏僻,從鎮上來回需要花不少時間,謝韞陽每次都是驅着馬車,直接從側門進來,那時已經入夜,宅裏走動的人少,而且大家對他這種半吊子富幾代的行為本來就不屑一顧,自然不會特別去注意他。

要說謝韞陽背地裏沒有什麽貓膩,桑檸秋是不信的,但每逢聞到他身上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心裏難免覺得膈應。

酷暑炎熱,桑檸秋嫌身上衣服冗雜,還是一如既往地穿着清涼,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打着蒲扇,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間,他感到頭頂覆蓋了層陰影,睜眼一瞧,卻是一個他從未沒見過的人。

“你是誰?如何進來的?”桑檸秋坐起身,他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內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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