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對于靳桐想要表達的意思,楊澤是明白的,這張紙條上面潦草的字跡,說明紙條是臨時寫的,至于為什麽沒有提前寫好了再帶過來,只能說明靳桐是來了之後才發現有什麽問題,紙條上面寫着黎靖的名字,那麽可以肯定,靳桐想要表達的事情就是跟黎靖有關系的,楊澤猜測着靳桐的意圖,究竟是要自己監視黎靖呢,還是已經确定了黎靖有問題而要自己動手。想了半天,楊澤決定還是先耐心等着,把黎靖暫時監視起來好了,至于和靳桐的聯絡方式,既然靳桐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證明他現在并不是很方便跟自己聯絡,那麽“迷上”這個聯絡地點就是他們現在唯一的聯系方式了,何況,既然自己要把黎靖控制在自己的實現範圍內,顯然“迷上”就是一個不可忽略的重要地點。楊澤開始思考,要怎麽樣才能更快的接近黎靖,甚至讓對方信任自己。

這個方法必須看上去很自然,不誇張,不讓人覺得懷疑,尤其是像黎靖這樣見識過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要用一種最合乎情理的方式,讓黎靖留下他。楊澤眼珠一轉,要完成這個任務,也許靳桐就是他最好的掩飾。

于是,接下去好幾天裏,楊澤成了“迷上”最難纏的客人,他很準時,每天夜幕剛拉下來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在“迷上”酒吧裏面,坐在吧臺上面一杯又一杯,如果他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喝酒,黎靖完全不會搭理他,作為一個老板,像楊澤這樣來給他創造營業額的顧客,用靳桐的話來說,那就是多多益善,他巴不得多一些向楊澤這樣拿錢買醉、借酒澆愁的傻子,沒有什麽是比數錢更開心的事情了。

但是,楊澤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會安守本分的坐在那裏喝酒,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跟酒吧裏面其他的客人比劃比劃手腳,動動嘴巴之類的,有時候別人的一句話到他這裏都是能點燃炸藥的火花,雖然火苗不大,但是,點燃了炸藥的時候照樣威力無窮,楊澤完美的扮演着他一個失戀男人的角色,視酒吧裏面那些但凡在一起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們都為眼中釘,在他連着三天一共打了大小七次架的時候,黎靖終于忍無可忍了。

“你黑幫的嗎?每天在我這裏動手動腳!你不用賠我錢了,我倒貼給你錢,求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行嗎?”黎靖捏着一沓錢,這是楊澤這三天在他這裏打碎了東西之後賠的錢,在他眼中,楊澤已經不是一個傻子了,他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錢花不出去放在身上就像石頭一樣嗑得慌的瘋子,他實在已經受夠了每天幫着楊澤善後,默念着“顧客就是上帝”這樣無聊的話來對那些被楊澤打過的客人笑臉相迎,黎靖想:你誰啊,我對黎耀都沒這麽伺候過!”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那些不知道都是誰誰的人說的,還是對着趴在面前的這個醉鬼說的。

不知道今天又灌進去多少杯的楊澤兩眼發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黎靖站在他面前,嘴角一挑,說:“我要是黑幫的,早、早就提一把刀去宰了黎耀了,還太子爺呢,搶別人的人,算什麽好漢!還有,你這裏,除了靳桐,誰還值得我動手動腳,那些小子,我動都懶得動。”

“喲嘿,”黎靖就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樣,說,“你還真當自己是情聖啊,這年頭我看負心漢看多了,情癡情種的還是頭一遭遇上哈,真是稀客!”

“要我給你簽名嗎?”楊澤笑眯眯的,散發着酒氣的嘴巴湊近了黎靖的耳朵,小聲而又神秘的說,“我跟你說,我給你簽名,不要錢!”

一把推開楊澤,黎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你還真當自己大明星啊,滾出去!”

“我付錢了!”楊澤說的理直氣壯。

“這裏我是老板,我說了算。”黎靖也回答的毫不猶豫,“還有,你沒發現你現在都快成我這裏的西洋景了嗎?這年頭什麽都不缺,就是難得一見癡情漢,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因為喜歡靳美人才來這邊醉酒,但是,這個酒吧裏面現在大概也有不少人來這裏看你笑話。“

“那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

“基本上是這樣,“黎靖點點頭,說,”有笑話不看,跟有錢不賺一樣都是傻子,另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你想不想知道?“

“什麽啊?“一口飲盡手裏那杯酒,楊澤問道。

“那天靳桐從這裏走的時候,往你懷裏面塞了些什麽?楊少,千萬不要把別人都當做傻子。對于看見的事情我之所以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相信我的直覺,如果我信錯了,那麽我現在能什麽都不說,也能有一天把什麽都說出來。到那時候會發生什麽,就沒有人能猜得出來了。“

倒酒嘴巴裏面的酒就那樣含在了嘴裏面,黎靖的話讓楊澤的酒醒了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也許他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接近黎靖,而與此同時,黎靖的話說明對方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也許接下來不只是他在監視黎靖,更重要的是,也許他也是那個被監視的人。想到這裏,楊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黎靖,四目相對的時候,楊澤只覺得黎靖嘴角邊上的那個笑容有種刺骨的寒意。

黎靖說:“你知道對待匕首應該是什麽樣的态度嗎?“

楊澤想也沒想,事已至此,大概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就是最好的形容,在沒有弄清楚黎靖究竟知道多少,他究竟想要做什麽之前,他決定順其自然好了,不點頭但是也不否認,也許真真假假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黎靖說:“工具就是工具,就算有危險,也不能因噎廢食,所以,對待匕首最好的辦法就是,要用它的時候就把它磨得鋒利,而不需要的時候就把外殼套上,然後放在自己的視力範圍內好好的盯着,不讓它傷到自己,也不讓它傷到別人。”

“靖爺的話,很深奧哦。”楊澤笑了笑。

黎靖聳了聳肩,也跟着笑了笑,說:“深奧不深奧的,要看是講給誰聽得,講給思維簡單的人聽的話,就要用最簡單的方式,最好是一目了然,把對方直接當做傻子或者三歲孩子那樣去講話,而對于聰明人,講的再怎麽深奧他也能聽得懂,楊少,你屬于哪一種人?介不介意告訴我?”

楊澤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很認真的在聽黎靖講話,聽到最後一句問話,楊澤咧嘴一笑,說:“靖爺,你把我當匕首,就不需要管我是哪一種人了,因為不管我是哪一類人,在靖爺眼裏,總歸還是把我當做工具而已,既然是工具,那就無所謂思想了,那些對靖爺來說,都是多餘的東西不是嗎?”

黎靖挑了挑眉,說:“這樣看來,你應該是個聰明的人,至少能夠很快就聽懂我在說什麽。不過,楊少,你可能理解錯了,那只不過是個比喻,我怎麽敢利用你,或者使喚你。”

楊澤無所謂的說:“不把我放在眼前好好盯着,靖爺不擔心嗎?剛剛不是說,像匕首這樣的兇器,不是就要放在眼前嗎?”

臉上帶着很有深意的笑容,黎靖說:“楊澤,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我現在就有點開始懷疑我的直覺了。”

“随便你。”楊澤說完,一把奪過黎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捏在手裏面的幾張紅版鈔票,帶着酒意,就那樣搖搖晃晃的往酒吧外面走去。

楊澤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在黎靖反應過來之前錢就已經到了楊澤手裏,而喝醉了酒的楊澤也是三步并作兩步,看上去搖搖晃晃的就到了酒吧門口。黎靖微一愣神,然後沖着楊澤身後喊道:“喂,你剛剛不是還說不要的嗎?”

頭也沒回,只是手向後面比了個V字,楊澤說:“靖爺,我記得剛剛是你說的,有錢不拿的人跟有笑話不看的人一樣都是傻子,我也記得,剛剛也是靖爺說我是一個聰明人,那麽,靖爺不覺得這錢恰好就是我應該拿的嗎?”

說完這話的時候,楊澤就已經走出了酒吧,留給黎靖的只是一個隔了一層玻璃的背影,黎靖自嘲的笑了笑,說:“沒關系,不過是花錢買真理而已。更重要的是,楊澤,我敢說,我能夠拿到的回報遠比那幾百塊錢要多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底了,成了公司最忙的時候了,機關辦公室的人也要下去跟車了,雖然不想抱怨,不想有什麽消極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說,我的事情真的好多了,要準備過年後的知識競賽,要整理安全标準化的材料,要寫報道,還有好多好多別人要做的事情也退給我了,果然,年不是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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