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江文學城

曾俊逸是長宣小霸王,還和範清光沾親帶故,所以修真界的消息也能聽到一些。

溫甜用鼓勵地眼神看他,他忍不住把就聽到的小道消息全倒出來。

“那天才叫什麽來着?對了,叫時星楷,去年的宗門大比第一名。”曾俊逸捂嘴低笑,“這個時星楷聽說對誰都和氣,唯獨對咱大師兄很兇。據說是因為和醫聖有怨,所以他這叫自投羅網,自己找上門找罵。”

“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啊?”溫甜不解。

“怎麽沒關系,南伽宗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在一個月後下山歷練,這次護送新弟子歷練的就是萬勝宗的弟子,聽說那個叫鸾時的還是時星楷的師兄呢,大師兄到時候也得帶咱們一起去,如果沒有我們,他就不用去,也不用看萬勝宗的臉色了。”

“原來是這樣。”溫甜點頭,難怪那麽不情願。

曾俊逸掏完八卦,打了個哈欠,“今天也夠累的,你們聊,我先回去睡覺了。”

從長宣到琦州,路途遙遠,又經歷多位大能威壓,曾俊逸早就頂不住了,溫甜點了點頭,“二師兄,好好休息啊。”

“嗯嗯,你們也別玩太晚。”說完,他又壓低聲音湊到溫甜耳朵邊,“美色當前,你可得把持住啊,我聽說有一種壞妖怪專門幻化成美人,吸食同類修為。”

說完,他又十分正直地朝衡嘉拱了拱手,滿眼真誠崇拜,變臉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他一走,氣氛就陷入尬尴的沉默,剛才衡嘉也沒參與到閑聊中來。沉默許久,溫甜才輕聲問:“你救紫藤妖是不是有什麽用意?”

她看着他的眼睛,月色下,他的眼眼映着月光,墨色稍淡,仿佛蒙上一層薄紗,星光朦胧,分外溫柔。

“沒什麽,想救就救了。”對面的人悠然地倚靠在亭柱上。

“喂,我為了治好你的傷跑前跑後,你幹嘛有事情一直瞞着我?眼睛好了也不說一聲,不聲不響就幹了件大事,你知不知道我當時都快擔心死了!”

溫甜對此十分不滿,并表現出極大的怨氣,如果不解釋清楚,今晚別想回房睡覺。

擔心?衡嘉愣了一下,被人擔心這種感覺很陌生,他經歷了十世,從小到大,好像很少面對他人的擔心。大家都對他很放心,他也習慣獨自一人解決難題。

“你的補眼湯效果不錯,謝謝。”他的聲音幹巴巴,視線定在她身後的梧桐樹上。

溫甜站起來,手掌撐在石桌上,向前傾身,仔細看他的眼睛,“別以為說聲謝謝就能揭過去。”

“那你還想怎麽樣?”衡嘉不着痕跡地往後靠了看,與她對視。

兩人靠得很近,溫柔淡然的玉蘭花香無孔不入。

溫甜嘿嘿一笑,又往前湊了湊,“奇怪啊,書上說至少要喝三次補眼湯,然後慢慢恢複,先是能朦朦胧胧看到輪廓,然後是恢複視力,至少得一個多月呢!”

現在他雙眼清澈,眼周幹淨,連紅血絲都沒有,像是做了一次超強眼部護理,明亮又有神。

溫甜撓了撓頭,難道是她真的有練丹天賦?還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聞言,衡嘉身體一僵,“大概是因為我的自愈力強,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說完起身走出亭子,寬大的袍袖下,手指輕握。

“也是。”溫甜點了點頭。神血嘛,自愈力強正常。她随便挑了間房,“我睡這間。”

衡嘉點頭,看着她走進去,松了口氣。差點被她發現!還好今晚她精神不濟,沒有追問下去。

衡嘉轉身走下石階。

“等等,你為什麽要叫溫衡嘉?”

既然是隐姓埋名,為什麽不改個徹底?

“我突然覺得溫這個姓不錯。”衡嘉停步轉身,微擡着頭看她。

夜色溫柔,月光把他的影子拉長,投射在石階上,他逆着光,紫色的發帶随風揚起。四目相對,溫甜突然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我有些擔心你叫錯我的新名字惹麻煩。”

“……”白感動了!

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先學修仙基礎大課,也就是靈氣、靈植、靈寵這些,教課的是一個年老的女修,聲音溫柔,聲調也聽着舒服,聽得溫甜哈欠連連,單手支颌,頭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

她恍惚間仿佛回到過去上大學口的時候,老師在堂上講大課,她在堂下睡大覺,仿佛她還在那個有網絡有各種好吃的好玩的世界。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連向來不管他人閑事的衡嘉都忍不住湊過來,“沒休息好?”

兩人的課桌就并排擺放,離得近,溫甜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杜衡香。

“沒,沒什麽。”溫甜是學渣擺爛,和衡嘉這種天才天生氣場不合。她正在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也想學好,但是老毛病犯了,聽到不懂的就想睡覺。

今天講課的長老也放羊似的,他們這一批新弟子足有上百個,全擠在一間大殿上課,吵吵嚷嚷的,長老只管講,不管聽,下面鬧翻天他都不管。

溫甜他們的位置靠窗,從雕花木窗往外看,可以看到遠處是一處懸崖,對面是苑植峰,聽說是種靈植的地方,斜對面是萬獸峰,養靈寵和低階妖獸,時不時随風傳來一陣吼聲。

今天講的就是妖獸內丹分類,曾俊逸聽得津津有味,手握着一支青竹毛筆寫了不少筆記。他旁邊坐着年景行,不過琦州城主的小公子有點心不在焉。

溫甜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萬獸峰,“昨夜有鳥叫,吵得我睡不着。”

衡嘉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講習殿所在的仙師峰和永清峰是并列的,正好窗外看到的山峰,和他們在永清峰裏看到的一樣,遠近也差不多,不過,昨晚他并不在房裏。

“鳥叫?”旁邊曾俊逸終于把筆記抄好,伸長脖子湊過來,“我沒聽見。”

“我聽見了。”年景行突然開口,示意他們看前面隔着幾張桌子的那八個人,“他們每晚都是入夜離院,早上回來。”

年景行拜在苑植峰峰主座下,正好是白曉的師弟,那八個則是進了隔壁的萬獸峰。

“難道是他們搞的鬼?這麽小氣?”溫甜皺眉。

入門那天有點小摩擦,她都快忘了,沒找他們算賬,倒是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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