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幫你可以,拿你珍貴的東……

她垂着眼睑,一路低頭去了溫宛如那裏。心中思緒繁雜,聽方才趙勉的意思,秦術是會幫她了?

可平日瞧他那冷清冷臉的樣,實在不像多管閑事之人。

溫思月煩悶的嘆息一聲,捏着帕子的手甩了甩,腳步輕快些。

溫宛如為鋪子的事煩憂,早膳只吃了一口,正渾身無力的倚靠在美人榻上。她踏進門檻時,剛巧聽見溫宛如哀嘆一聲。

擡起的腳一頓,随後落下,“母親。”

“哦,月月來啦。”溫宛如稍稍起身,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些,強扯出一抹笑來。

溫思月在她身旁坐下,端詳了她片刻,随即拉住她的手,柔聲寬慰,“母親不必擔憂,總會有辦法的。”

溫宛如笑笑,揉捏着眉心,嘆道:“本想找将軍幫忙,可将軍公務在身,沒十天半個月怕是回不來,你舅父他,哎,不提也罷。”

語氣裏盡是無奈,溫思月自然能聽出來,她的眸子暗淡,睨着溫宛如的臉龐轉了轉,遲疑道:“若是實在沒法,不如找其他人幫忙。”

“找誰?溫家的家事,旁人不好插手,也就将軍是我未來夫婿,才好去說兩句,旁人是不行。”

也不會去趟這趟渾水。

溫思月将想說的話裝回肚裏,安安靜靜陪了溫宛如一會,便找個借口回去了。

趙勉的話一直在腦中打轉,甩都甩不掉,溫思月內心暗想,不如就去找秦術試試。

要是他答應,那她萬分感謝,不答應嘛,也是理所當然,她也沒話說。

這麽想着,溫思月一下想通了,橫豎是臉面的事,為了那幾間鋪子,她就臉皮厚些吧,總歸不會吃虧。

回去時,她特意路過廚房,拿了兩條小魚回去。起先春花還疑惑,問她:“姑娘要魚做什麽?”

她抿着唇,嫣然一笑,反問春花:“粉團能吃魚吧?”

“啊?”春花驚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姑娘要去謝寶珺那?別去了,我看她不好相與,處處挑釁姑娘。”

溫思月紅唇微啓,解釋的話沒說出來,看了春花一眼,就自顧自的朝前走。

這個時辰,不知秦術在不在?

她站在一側,探着腦袋去看,沒瞧見一個人影,無奈,只好讓春花先去探探情況。

“春花,你進去看看。”

“好咧,姑娘等着。”

春花熟門熟路的走進去,一點也沒躲閃,她的腳步歡快,像只鳥兒般。不多時,就小跑出來,笑得開朗。

“姑娘,都在。”

都在,那就是秦術也在了,那她要不要進去?

正當溫思月低頭苦想時,趙勉出來了,對着她行禮道:“姑娘來了就進來吧,外頭熱,屋內備了茶水。”

被人撞進也是有些尴尬,幸好她鎮定,只是紅了紅臉,很快平複好情緒。

溫思月點頭,拎着裙角緩緩而入,她以為秦術在院子裏,沒成想進去沒見到人,只有幾個小厮婢女在。

她微微轉頭,看見書房的門開着,心知,秦術此刻在書房。

她抿着笑,心虛又謹慎道:“前幾日忙着,沒空照顧那只貓,便托給了謝姑娘,聽聞兄長将它帶回來了?”

趙勉回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似乎在提醒她,還有臉提這事。他搖搖頭,指着樹蔭下的一團說道:“那呢,為了它,表姑娘跟公子鬧了一場,花了好些力氣才安撫好。”

是嗎?那真是有勞他了。

溫思月幹笑兩聲,沒說話,将拿來的小魚放在它爪子下,輕碰它,“粉團,吃吧,新鮮着。”

粉團喵了一聲,沒睜眼,轉着腦袋繼續睡。她摸了摸,朝書房的窗口看了眼,聲調大了些,“前些日太忙了,沒時間照看你,這不,一得空就來看你了。”

她微微起身,往窗口了看了眼,裏頭的人依舊沒動靜,她壓下眼,無奈的摸摸脖頸。

暗想,秦術是睡着了嗎?她說話聲音這麽大也沒聽見?或許,他聽見了,只是不想搭理她?

也是,讓她照看兩天小貓,她轉頭就給了謝寶珺,換成是她心裏也不舒服。

溫思月站在原地,看着滿院的玉蘭,香氣濃郁,忽然有了主意。

秦術最愛玉蘭,平日照料的極好,幫他照看貓兒不如照料玉蘭呢!在他心裏,怕是玉蘭重要。

思及此,溫思月擡擡眼,又看了窗口一眼,回頭時真巧看見趙勉拎着水桶,準備澆花。

她心喜,趕忙上前幫忙,“我幫你。”

趙勉瞧着她獻殷勤的模樣,心中想笑,可是忍住了,神色平淡道:“不敢勞煩姑娘,這種粗活,還是小的來。”

“不妨事。”

溫思月拿起水瓢,一點一點的澆水,她面露難色,睨了趙勉一眼,試探道:“兄長在忙嗎?”

“對,公子在看兵書,邊關戰事吃緊,公子早晚要去的。”

她哦了聲,對邊關的戰事不了解,她關心的是,秦術對之前的事有沒有生氣?此刻請他幫忙會不會答應?

溫思月輕咬唇,又問道:“那他近日心情如何?”

“嗯。”趙勉昂頭望天,想了片刻回她:“不太好。”

“是嗎?”

她低頭不語,清亮的眸子淡下去,拿着水瓢慢慢澆水。關于秦術的事,她沒再問。

只想着,他何時心情好點,她也好求人辦事。

烈日當空,光影交錯,身着粉色紗裙的少女在花間和樹間來回穿梭,她稍稍擡頭,側臉柔美,白皙的臉頰透着粉紅,嬌豔欲滴。她微彎着身子,消瘦的蝴蝶骨隐約可見,秀美誘人。

她垂着眼神情專注,在院子裏留下忙碌的身影。

秦術立在窗口右手捏着兵書,卻一頁未看,他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粉色的身影,唇角微揚,如墨的眸子盡是濃烈的趣味。

他收了書,背在身後,随後走到門口對着趙勉勾勾手,吩咐兩句,又去了書案後。

即刻,趙勉就來到溫思月身旁,恭敬道:“姑娘,我家公子請你進去。”

溫思月回頭,雙眸恍惚,被日光曬得迷糊了一會,“哦,好。”

她伸手擋着光線,眼前清明了些,然後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才擡腳進去。

此刻請她進去,是有什麽事呢?

溫思月轉轉眸子,期待又緊張。

書房內涼爽,一進門便有涼風襲來,吹散了身上的燥熱,讓她舒适不少。

溫思月環顧一圈,目光定在書案後,神情略微不自然,“兄長找我可有事?”

“嗯,水澆得太多。”他不客氣的說了句。

“嗯?”

溫思月讪讪的眨了下眼,無話可說。此刻有些茫然無措,想了一肚子的話,卻一句說不出來。

“你來找有事?”秦術問。

她抿着唇,緊張地緊緊了嗓子,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溫思月攥緊袖口,輕聲道:“沒有。”

她真的說不出口,若是說出來,被看了笑話會更難堪。

秦術盯了她半響,忽而笑了兩聲,随即從書案後走出,定在她跟前,目光灼灼地凝視她。

看着她慌亂眸子低垂,緊張地耳尖泛紅,明明有難處卻偏偏隐忍着,秦術不由得心情大好。他就喜歡看她隐忍泛紅的模樣,格外勾人。

“當真沒有?”

“呃,沒有。”

秦術挑着眉梢,直接了當地說道:“聽聞你揚州的舅父來了。”

溫思月一怔,原來他知道,也是,盛京中多是耳目,他知道也是應當的。既然他這麽問了,那她就順勢說出來吧。

“是,我舅父來了,有了件難事。”

“說說看。”

溫思月瞧他那慵懶散漫地樣,怎麽看都在聽她的笑話,怎麽會幫她?

她撇撇嘴,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他聽,橫豎他知道了不是壞事。

事情說完,她看向秦術的臉色,只見他壓下眉骨,目光微凝,不知在想何事。

她抿抿唇,小心翼翼道:“兄長能否幫忙?”她交疊這雙手,緊張又期待地凝睇他。

秦術掀起眼皮,眸光沉了沉,狹長的桃花眼藏着一抹情/欲,他睨了她半響,壓着嗓音說道:“幫你可以,拿你珍貴的東西來換。”

溫思月十分欣喜,可随即又斂起笑意,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她猜測道:“那貓我挺喜歡的,交給我照看也可以。”

秦術別有深意的笑,提醒她,“不是這個,別的。”

別的?她還有什麽珍貴的東西?難道是…

應該不會,他是将軍,怎會缺銀子?

溫思月咬着唇角,支吾了會,遲疑道:“我只有五百兩,全給你,你等會,這就去拿。”

話音落,她便擡腳朝外跑,準備去拿五百兩銀子來。

只是,才剛走一步,就被秦術扯住胳膊,意味深長道:“我家纏萬貫,要你的作甚?”

“啊?”

她擰着眉,真是不懂了,他不要銀子那是要什麽?她沒貴重東西了。

溫思月擡擡下巴,側頭盯着秦術看,想讓他說明白些。

只要她有,一定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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