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跟太宰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這麽關心做什麽?”中也奇怪地看了眼阿呆鳥。
“距離我們活過來也過了一年了。”阿呆鳥說道,“這一年裏,我看你天天跟太宰膩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
“我們倆待在一起只是形勢需要而已。”中原中也向一旁瞥去說道。
“我可看見他親你好幾次了,這樣你都說不是情侶關系?”
“是不是跟你也沒關系吧。”中也的聲音稍稍有那麽點底氣不足。
他也知道他們現在的相處狀态很不對勁,但他想不到改善的方法,甚至無意改變。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找個普通的人在一起結婚生子,只要荒霸吐的身份存在一天他就一天安寧不下來。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跟太宰這樣糾纏下去也不錯。
“我就是覺得,要不你就松個口跟他試試,反正你也不吃虧。你想啊,他也是複活過來的,在這個世界上也沒個可以依靠的,只能跟你撒嬌,也沒什麽危險性。”
中原中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說的是太宰嗎?
遲疑了半晌,中也想起來這一年來太宰治的确經常去找阿呆鳥他們玩,以前他們跟太宰不算特別熟悉,太宰肯定故意給他們留下了錯誤的印象。
“你要是這麽想,那就被他騙的徹徹底底了。”中原中也嗤笑一聲說道,“那家夥可沒那麽無害。”
如果太宰有一個明确的想要達成的目标,中也相信他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就能夠達成,只不過他現在整個人都處于随波逐流的狀态罷了。
至于港口黑手黨和鐳缽街的事情,太宰治其實完全不在意,只是因為他才那麽積極的插手。
中原中也呼得呼吸一滞,想到了其中的矛盾之處,有些局促地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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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啊?”
“午休結束,回去上班。”
“明明還有半個小時啊?”阿呆鳥疑惑地看了眼手表。
朝辦公室走的路上,中也忽然收到了坂口安吾打來的電話,聽見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中也訝異地挑了下眉頭。
“你怎麽又變回小孩了?”他不會聽錯安吾幼年和成年時聲線的不同。
“情況有些複雜,你能來銀座找我嗎?”坂口安吾握緊身邊的小孩說道。
挂斷電話後,坂口安吾轉頭看向宏樹,嚴肅地說道:“要是我沒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宏樹攥緊安吾的手,低着腦袋久久不說話。
自從一年前得知宏樹回國的消息,安吾就跟他取得了通信聯系。不過他們一直都只是郵件交流,并沒有見過面。
不會跟大人吐露心聲的宏樹會跟同為“小孩”的安吾訴說,安吾很輕易地就聽出了宏樹話語中的死志。
當即急匆匆想辦法變回小孩跑過來找他。
突然聽見外面匆匆的腳步聲,坂口安吾當即噓了一聲,牽着宏樹開始逃跑。
“我們肯定會被抓住的。”宏樹緊張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的養父已經發現他不見了。
“相信我,我會帶你出去的。”坂口安吾低聲說道。
跟着安吾走,兩人真的躲開了搜尋的保镖,跑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宏樹有些直愣愣地眨了兩下眼,他不是普通的小孩,看見安吾這熟練的樣子,很難不去想安吾之前都在幹什麽?
中原中也找到安吾的時候,一旁的宏樹正在吃冰淇淋。
“走吧,回去再說。”中也伸手揉了揉兩人的腦袋。
坂口安吾不禁擡起眼看了中也一眼,透露着“你在占我便宜”的意思。
宏樹的腳步一頓,不動了:“我不想連累你麽。”
“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可以連累我。”中原中也彎下腰望着宏樹說道。
望着剔透的藍色眼眸,望着他嘴角翹起帶着肆意的笑容,就像風一樣将緊緊束縛着他的繩子吹散了,宏樹的心忽然安定了下來,安靜地被安吾拉着走。
上車後沒過多久,宏樹就因為疲憊昏睡過去。
“沒想到你居然還跟他保持着聯系。”透過後車鏡,中也看着安吾說道。
他沒想到安吾那麽忙,居然還能抽空敷衍小孩。
“我想我是這孩子唯一的朋友。”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不能突然消失。”
中也不禁笑了一下,調侃道:“你還真是個大善人。”
“你怎麽不打電話給你下屬,反而叫我來?”中也問道。
坂口安吾輕咳一聲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總之是有些原因的。”他不太想用這幅樣子去見同事,難保那群同事不會對他做什麽,還是找已經習慣自己幼年體樣子的中也比較好。
“所以他是什麽事?”
“我也不太清楚。”坂口安吾沉吟着說道,“他在郵件裏說話一直很隐晦,我懷疑他的郵箱被監控了。我只知道他好像找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然後打算完成人工智能項目就自殺。”
想也知道以安吾的性格不可能放任有人在自己面前自殺,中也沒再問話,等小朋友醒來就知道了。
沒有回港口黑手黨,中也載着他們去了附近的咖啡廳。
喝着店員送過來的牛奶飲品,宏樹慢慢說出了自己發現的事情。
他通過自己研發的DNA追蹤系統發現自己養父的祖先是開膛手傑克,被發現後受到了嚴密的監視,被逼迫着自殺。
“就因為這種事?”中原中也不解又詫異地挑了下眉頭,“因為自己祖先是連環殺人犯所以決定殺人?”
坂口安吾無語地喝了口咖啡:“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思維方式。”
“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的。”宏樹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他找不到你的。”中原中也随意地看向玻璃窗外,“不過一直躲着也很憋屈吧,幹脆把那家公司搶過來吧。”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鏡,沒說什麽。
剛剛和友好組織商談完正事,被一個電話叫過來的太宰治沉吟半晌,說道:“事情我已經明白了,那就搶過來吧~”
聽着眼前的哥哥漫不經心的聲音,宏樹怔愣地眨了兩下眼,該有多自信才能這麽随意的仿佛在談天氣一般說出這種話。
“那他就拜托你們了。”坂口安吾說道。
“你要去哪?”宏樹緊張地問道。
“安吾在進行很重要的研究工作哦,他得回去繼續工作了,要不然就完不成進度了。”太宰治笑眯眯地按了按宏樹的腦袋。
坂口安吾離開了,将宏樹這樣的小孩帶到港口黑手黨不合适,兩人幹脆把他扔給了武裝偵探社。
知道宏樹的處境後,谷崎潤一郎當即打包票一定會保護好宏樹。
“太宰,你打算怎麽做?”織田作之助問道。
“把屬于他的東西還給他?”太宰治輕輕歪了下腦袋,“不巧的是我正好有那家公司的股份。”
“你跟中也怎麽樣了?”織田作之助看向正在聽亂步講推理故事一臉懵逼的中也問道。
“還是老樣子啊。”太宰治長長嘆了口氣。
“好事多磨。”織田作之助輕拍了拍太宰的肩膀鼓勵道。
經過一年的時間,随着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合作的增多,他跟太宰治的交流也頻繁了起來,很自然地成為了關系不錯的朋友。
再加上個偶爾出現的安吾,三個人偶爾會放松一下一起去喝酒。有時候,中也也會來,不過看神情就知道是不情不願被太宰拉過來的。
武裝偵探社都是非常熱情的人,很少跟人交流的宏樹有些應付不過來,不過他非常開心。
“兇手是小山?”宏樹沉思着說道。
“答對了。”江戶川亂步獎勵了他一片零食。
“怎麽猜出來的啊。”中原中也不解地眨了眨眼。
“不是猜的,是推理出來的。”說着宏樹開始說起自己的推理。
聽是聽懂了,但中也還是蹙起眉頭說道:“麻煩。”
“你是那種會把所有人揍一頓逼問誰是兇手的人吧。”江戶川亂步感慨着說道,“簡直是偵探的破壞者。”
太宰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起中也被關進書了把所有嫌疑人都毆打了一遍的壯舉。
聽到太宰治的笑聲,中也當即也想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地喊道:“太宰!”
太宰治捂住嘴,正經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中也很厲害而已,要是我肯定沒辦法那麽輕松出來。”
國木田疑惑地蹙起眉頭,問道:“他們倆再說什麽?”怎麽感覺突然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了?
“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罷了。”江戶川亂步聳了聳肩,“他們倆經常會這樣,說着說着世界裏只剩下他們倆了。”
至于這個小秘密,江戶川亂步吃了口零食,開心地彎了彎眉眼,他猜到了一點,不過無傷大雅,他不打算去追問。
之後幾天,太宰治開始了針對辛德勒公司的一系列施壓操作,迫使老板辛德勒在全日本瘋狂地尋找宏樹。然後太宰治調查了宏樹的詳細資料,意外發現了他的生父,當即事情就簡單了起來。
“紅葉大姐,可能會談戀愛?”
聽見中也的驚呼聲,太宰治擡起頭眨了兩下眼,好奇地問道:“跟誰啊?我們去看看吧!”
挂斷電話後,中也板着臉跟太宰治說道:“那是紅葉大姐自己的事情。”
“但是你不好奇嗎?”太宰治問道。
中原中也沉默了半晌,他也很好奇。
最終,兩個人還是偷摸摸去找了貝爾摩德。
半年前,貝爾摩德就重新開始了中斷的演藝工作,她已經從尾崎紅葉的家裏搬了出來,不過作為朋友經常會去找她一起喝茶聊天。有時候,泉鏡花也會過去,三人坐在花園裏喝茶是很常見的事情。
尾崎紅葉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但貝爾摩德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經常會把自己的事情當成故事講出來,以至于有段時間為了聽故事泉鏡花經常跑去找貝爾摩德。
一來二去,尾崎紅葉偶爾也會去片場探望她。以尾崎紅葉的身段,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再自然不過了。
雖然她一直很冷淡,但耐不住有人很熱情,時間一長,她的交際圈竟然也多了幾個人。
“也不是真的談戀愛,就是最近她經常跟一個男的聊天。”貝爾摩德靠着牆壁說道。
“誰?”中原中也追問道。
“我直接帶你們去見見?”貝爾摩德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