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父子對話要人命

赫涼川冷聲道。“延綿子嗣之事,兒子不及父皇,今日召我們二人來,只是想施壓生孩子嗎?”

幽帝猛的看向赫涼川,那雙渾濁的眼睛藏滿了驚訝。

他的兒子是在抱怨,還是在恨他,沒有追究當年天下之事。

易棠實在聽不下去了,父子這兩人的話簡直像是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

偷偷扯住赫涼川的衣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就連跟在幽帝身邊的王公公,幾十年如一日,每日伺候的戰戰兢兢,害怕稍有不慎就人頭落地。

而赫涼川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即便戰功卓著,但這麽多年跟幽帝不親近,誰能料到他的父親到底什麽想法?

你可以發洩不憤,但也不要将她連累進去,因為自己現在身份很尴尬。

當年替嫁之事,幽帝作壁上觀,只不過是給衆人一個假象而已。

再者,幽帝賜婚,含糊其辭,逍遙王府到頭來,反而會說,她一介廢物,為了飛上枝頭做鳳凰,使了龌龊手段。

當時,原主即便長了一百張嘴,也百口莫辯。

赫涼川看向她,拔高聲音安慰。“這事跟你沒有關系,你放心,父皇最是睿智,當年替嫁之事,你一個逍遙王府的庶女,有何能力做。

而且你在比試會,受了他人暗算,受了傷,你即便有反抗之心思,也沒有反抗之力。

父王是明君,怎麽可能會将這一件小事怪在你的頭上?

若真有人提起這件事,她們是因為嫉妒,因眼紅,才會說出更多惡毒的話,然後找機會欺淩你,羞辱你,父皇你說對嗎?”

易棠保持剛才的姿态,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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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大悟,原來赫涼川說了這麽多,做了這麽多的鋪墊,目的只是讓幽帝不再追究當年替嫁之事。

她到底是感動的,為他玲珑的心思默默豎起大拇指。

赫涼川唇角勾起,其實他也有些忐忑。

此計也是臨時産生,他離開皇都三年,他父親的性子如何,他琢磨不透

今日用這樣的态度提及當年事,也是在賭一把。

幽帝差點被自己的兒子氣的當場昏死過去,當年替嫁之事,早已傳遍京都個個角落,他之所以沒追究,也是不想引起麻煩,更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以及皇室陷入更難堪的地步。

如今赫涼川倒好,舊話重提,不想讓自己問罪易棠,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誰讓這個讨厭鬼是自己的兒子,再嫌棄也得認。

“這都是成年舊事了,也不好提及,若你咽不下這口氣,朕寫一道聖旨,讓逍遙王妃給你賠禮道歉。”幽帝受到了萬點暴擊,同時他對赫涼川有着深深的愧疚,替嫁之事就不追究了,更不為難易棠。

但他再次開口,氣勢冷酷。“這下滿意了?”

“兒臣就想要父皇這一句話,兒子不委屈,只是我的王妃有些委屈,當年本是十裏紅妝,可送到王府的嫁妝裏面有九成都是假的

雖然兒臣不會伸手讨要王妃的嫁妝,但也不應該讓她受了別人的欺負。

畢竟王妃代表皇室顏面,若是悶頭吃了這個暗虧,那麽逍遙王妃自然會越發的張狂,不将皇室看在眼裏。”

面對赫連川的厚臉皮。

幽帝不得不佩服,這招激将法十分有效率。

當年替嫁之事,他之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想要看自家兒子的态度。

誰知赫涼川一氣之下将易棠關進梅園整整三年。

本以為回來之後,會休妻,不想突然變卦。

這一回來就要替她做主,難道這三年間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易棠對讨回嫁妝,十分心動,若是能通通拿回來,也算是自己的私人錢財,也對得起原主為逍遙王府帶來的這麽多榮譽。

赫涼川勢在必行,他得了易棠的好,自然也得替她做點事情。

“這事兒朕替你們做主,鄯王妃可有什麽異議?”

父子鬥法,旁觀者易棠自然也不避免。

她起身,微微福禮。“當年替嫁之事,兒媳有話要說。”

“哦,可有其它內幕?”幽帝産生了幾分興趣,緩慢起身,在玉桌前來回踱步。

易棠根據原主殘留的記憶,娓娓道來。

“當年兒媳在青雲宗混的也算風生水起,想來不知何時樹了敵,被人一招暗算成了廢物,送回逍遙王府中。

随後日子越發的艱難,後來王爺與胞妹的婚事将近。

有一日逍遙王妃來到兒媳居住的屋子,說了一通話。

她說王爺以前是少年将軍,如今戰場失利,遭人诟病,回到京都又被陛下打壓,俨然沒有任何希望,她的寶貝女兒嫁過去,定然會受委屈。

雖然兒媳現在是廢物,不如發揮最後一點效用,直接嫁去鄯王府,做了王妃,也算是祖上積德了

兒媳本來不答應,後來她用母親的生命作威脅,兒媳沒辦法,臨上花轎時,又被她喂了蒙汗藥,吹吹打打一路進了王府。”

易棠心中歡喜,她也在變相在給幽帝面前上眼藥。

根據原主殘留的記憶,逍遙王府中,待她好的人不在少數,但處處針對的只有逍遙王妃,具體是什麽原因不得而知。

既然你讓原主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那麽上點眼藥應該也不算什麽。

幽帝背身,深吸了一口氣。

他突然明白自家兒子為什麽要維護易棠,原來他們兩人有着同樣的性子,眼裏容不得沙子,而且還慣會給別人穿小鞋。

他金口玉言,自然得兌現。

“你的委屈朕記下了,不追究你們逍遙王府替嫁之事,也不會将此事怪到無關緊要人的頭上。

逍遙王妃不可苛責,朕下道聖旨,讓她将你的嫁妝還回來,朕賜你母親三品诰命,許她自由出入王府的權利。”

易棠頗為意外,這些都是人精。

幽帝在高位坐了這麽多年,別人的心思摸得清楚,他的幾句話雖然不會讓逍遙王妃掉層皮,但也不會讓她好過。

即便她對這位幽帝有着更多的疑惑,但還是認認真真的行了禮,發自肺腑的感謝。

“多謝父皇,兒媳替母親謝過父皇。”

幽帝擡了擡手。

“你們二人也未拜見你們的母妃,正好到了飯點,去瞧一瞧她吧,這三年她着實辛苦。”

“兒臣這就去。”赫涼川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

帶着易棠快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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