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
蘇子言在黑暗中靜靜的看着手機,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古子幕睡着了,沒有看到短信?嘆了口氣,倒到了床上,想着古子幕看過短信後,會是什麽反應。
正想着,就見門口傳來響起,難道是入室搶劫?蘇子言抓起臺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口,就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古子幕見屋裏一片漆黑,直接就摸上了主卧,等待他的卻是偷襲,幸好身手敏銳,否則今夜真要交待在蘇子言手上了,一手接過兇器,咬牙到:“是我!”
蘇子言見是古子幕,松了好大一口氣:“吓死我了。”
古子幕卻是吼聲如雷:“當年綁架你為什麽不說?”
蘇子言縮了縮脖子:“那時我沒機會說……”
古子幕拳頭捏得格格響:“我去紐約找你的時候,你沒機會?”
蘇子言低眉順眼:“那時我以為我離開,對你和你家比較好。”
古子幕一拳砸在牆上,咬牙切齒:“蘇子言!”
蘇子言低頭承認錯誤:“我錯了……”
過了好一會,古子幕心中那股沖的怒氣才消了點,冷瞪着蘇子言,真的想一巴掌拍死她。
蘇子言眼觀鼻,鼻觀心,好想當空氣不存在,實在是古子幕生起氣來太恐怖了,難怪都說*比災更可怕。
古子幕心中翻江倒海,受到的沖擊太大了,想像過千萬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這一種……
蘇子言去冰箱拿了瓶王老吉遞給了古子幕降火:“那你現在知道了,還會和青木訂婚麽?”
古子幕一口氣把王老吉喝光,然後就這樣,走人了,覺得需要好好想想。留下蘇子言,原地糾結,要命的糾結……再打古子幕的電話,卻已經是關機。
際發白時,蘇子言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門鈴響,打開一看,驚喜得尖叫:“平平,安安,你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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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安安沖進了蘇子言懷裏:“媽媽,抱抱。”
蘇子言把兩個小寶貝抱進了屋,宋清辰含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安置。
“平平,安安,坐機累了吧?想媽媽沒有?”
平平挺着小腰板:“媽媽,男子漢頂立地,這點累不算什麽。”
蘇子言揉了揉平平的頭:“平平好棒。”再抱着安安,柔聲說到:“來,叫媽媽。”
安安甜甜的笑,主動往蘇子言臉上波了一個,再笑。
蘇子言沒辦法,安安兩歲了,什麽都懂,可就是不開口說話,去醫院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是急死人。
宋清辰把東西拿出來放好,去兌了開水,給兩兄妹每人泡了一瓶奶,平平安安抱着奶瓶,喝着喝着,就睡了過去。
把兩個寶貝放到床上安頓好,蘇子言這才問到:“你們怎麽回來了?之前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們呀。”
宋清辰笑:“我不放心你,就幹脆回來了,反正平平媽媽也老鬧着要找媽媽,想着你肯定是沒睡夠,就沒讓你來接了。”
蘇子言揉了揉黑眼圈:“還真是沒睡夠。”
宋清辰說到:“要不,再睡會?”
“行。”說完,還真的爬上床,和兩個小寶貝一起睡到昏地暗,連古子幕過來都不知道。
打開門,古子幕一眼就看到了宋清辰,星眸眯了起來。
宋清辰見着古子幕,笑到:“好久不見。”
古子幕的臉色很不好看,很不好看……
宋清辰視而不見:“聽說你和柳青木要訂婚了,恭喜。”
古子幕的臉黑了大半,因為他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紙證書……
宋清辰去冰箱,問:“喝什麽?水還是飲料?”古子幕很不爽,很不爽,硬綁綁的說到:“不喝!”
宋清辰拿了一橙子汁,自己喝,唔,這味道,甚怪!
古子幕咬着牙問到:“什麽時候回來的?”
宋清辰答到:“剛到不久,安安想媽媽了……”
古子幕覺得那笑容刺眼極了,冷哼了聲。
平平從主卧出來了:“爸爸,我要尿尿。”
宋清辰趕緊站起身:“好咧,我的寶貝要尿尿,來,爸爸抱你去廁所。”
看着一大一小消失在洗手間的門口,古子幕心裏說不上來的嫉妒!可是,不說生的是個女兒麽?怎麽是個小男生?正糾結着,又出來個玉面似的小人兒,這回是個女兒了,古子幕瞪圓了眼,兩個?忍不住低咒出聲,靠!眼紅+嫉妒+各種恨。
安安見着沙發上陌生的人也不怕生,咧嘴笑出八顆牙……笑得古子幕有如百爪撓心。
宋清辰從洗手間出來,見着安安,一把抱起,猛親:“我的寶貝女兒起床喽……來,乖寶,我們去尿個尿。”
安安非常響亮的在宋清辰臉上親了一個,伸出粉藕似的小手,圈住自家爸爸的脖子,一大一小,笑着進了洗手間,平平則是直接回了卧室,找媽媽去了,留下古子幕坐在客廳,好不心酸。
平平用力的爬呀爬呀爬,終于爬上了高高的床,奶聲奶氣的叫:“媽媽,媽媽,起床了,起床了,都幾點了……”
蘇子言睡意濃濃:“寶貝,讓媽媽再睡會好不好?”
平平不同意:“再睡晚上就該睡不着了。”
覺得兒子言之有理,蘇子言只得睜開眼,起床,抱着平平出來,見着屋子裏的古子幕,瞪大了眼:“你什麽時候來的?”
古子幕怨氣甚濃的看了蘇子言一眼,冷哼一聲不理她。
平平偏着小腦袋問:“媽媽,他是誰?”
蘇子言皺着柳眉苦惱,該怎麽回答?說是叔叔?怕以後被古子幕秋後算帳5馬分屍,說是你爸爸?怕現在就被古子幕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想了想,再想了想,幹脆說:“寶貝,這是古子幕。”
古子幕一臉黑線:“……”這是什麽家教?!
平平笑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叫:“古子幕……”
古子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朋友好,叫什麽名字呀?”
平平笑眯眯的:“叫平平,今年兩歲了。”
宋清辰在廁所裏高聲叫到:“子言,拿紙巾過來,安安拉肚子了……”
“好,等下,馬上來。”蘇子言去翻箱倒櫃,紙巾放哪了?
古子幕長手一伸,從茶桌櫃子裏摸出一卷紙巾,遞了過去,蘇子言歡喜地的接了過去,直沖廁所,好一會後,才出來:“怎麽就又拉肚子了呢?”
宋清辰皺眉:“可能是剛換了地方,水土不服吧。”
“那要不要去醫院拿點藥吃?”
“再看情況吧。”
宋清辰抱着安安,蘇子言低頭在寶貝女兒額頭上親了一口:“媽媽的乖女兒,要争氣哦,不要又生病了……”
安安擡頭看着蘇子言,笑出了八顆牙,宋清辰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好乖,寶貝,爸爸愛你……”
古子幕坐在沙發上,見着這一幕,面無表情!明知道呆在這裏是一種自虐,可就是不走!不走!不走!
宋清辰抱着安安坐好:“子言,去倒水過來給寶寶喝。”
蘇子言依言去倒了兩杯開水過來,喝了一口試溫度後,一杯遞給平平,小家夥自己喝,宋清辰接過另一杯,笑:“寶貝,來,我們喝點開水,肚肚就會好了。”
安安張開小嘴,喝了一口,結果被嗆到了,咳得小臉都紅了,蘇子言心疼壞了:“慢點喝,慢點喝。”
宋清辰輕輕的拍着安安的背:“寶貝,好點沒有?”平平喝完了水,見爸媽都忙着,于是,把水杯遞給了古子幕。
古子幕:“……”接過,到茶幾上放好。
平平很懂禮貌:“古子幕,謝謝你。”
古子幕:“……”好久後才憋出一句:“不客氣。”
安安終于不咳了,平平說到:“爸爸,我餓了。”
宋清辰把安安交到蘇子言懷裏,站起身:“餓了啊,那爸爸馬上去做飯,寶貝想吃什麽菜呀?”
平平偏頭想了想:“雞翅膀!”
“好咧,我的寶貝想吃雞翅膀,行,爸爸這就去做。”打開冰箱,發現缺貨,抓起錢包和鑰匙:“等着啊,爸爸馬上買回來。”
宋清辰一走,蘇子言就忙得兵荒馬亂,因為安安又拉稀了,而且是拉在她身上,安安笑啊笑啊笑得好無辜,蘇子言滿身都是臭味:“古子幕,你幫我抱會安安,我去清洗一下。”
古子幕接過安安,安安還是笑啊笑啊笑,然後速度非常快的拉稀……古子幕看着大腿上的東西,欲哭無淚,大叫:“蘇子言,你快來。”
平平嚴厲的譴責到:“古子幕你這麽大聲,會吓到妹妹的。”
古子幕低頭,果然安安一臉害怕,大眼裏滿是淚花在打轉,古子幕:“……”我又不是故意的。
平平伸出小手,輕輕的拍着安安的背:“不要怕,哥哥在。”
蘇子言在洗手間聽到古子幕的大叫,随意沖了下身上的髒東西,出來見着那片狼藉,無語問蒼:“怎麽就又拉了?”
一手接過安安,對古子幕說到:“去洗洗吧,櫃子裏有你以前的衣服,自己去拿。”
古子幕站起身,就地把髒了的褲子脫下,熟門熟路的去主卧翻衣服,半路,聽到平平說:“古子幕,光屁屁,羞羞臉……”
古子幕:“……”誰光屁屁了,不是還穿着個小內褲麽?
蘇子言哭笑不得:“平平,不可以這麽沒禮貌。”那是你老子!小心他以後揍你。
平平從善如流:“古子幕,光屁屁,不羞羞臉。”
古子幕剛好拿了褲子從主卧出來,聽着這句話後,嘴角直抽,悶着頭,去了洗手間,卻發現裏面跟戰場似的,一片狼藉,剛才蘇子言出去得太急,浴室沒有清理,全是臭味,還有些可疑的東西……
拿出拖把一陣沖洗,好一會後,古子幕才開始洗澡,正洗着,宋清辰回來了,問:“古子幕走了?”
蘇子言指了指洗手間:“在裏面呢,安安拉稀在他身上……”
宋清辰親了安安一口:“我的寶貝,好樣的。”正好你爸爸看古子幕不順眼很久了!真是……果真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沒錯啊。
“安安拉稀很厲害,怎麽辦?”
宋清辰去袋子裏翻出片寶寶一貼靈,貼在安安肚臍上,再沖了‘思密達’:“寶貝,來,我們吃了就好了。”
安安什麽都好,唯一頭痛的就是吃藥,一看到又要吃藥,頭搖得跟什麽一樣,掙紮着哭了起來,沒一會,小臉就哭得紅通通的。
“寶貝,要吃藥才會好,不吃藥怎麽行呢,來,聽爸爸的話,乖,喝一口就喝一口……”宋清辰怎麽說都沒用,安安就是不喝,嘴閉得緊緊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蘇子言懷裏扭個不停。
蘇子言說到:“要不,又用灌的吧?”
宋清辰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用蠻力了,一大一小,一個拿藥,一個抱娃,喂藥就跟打仗似的,好不容易把藥喂進去了,可沒一會,安安就咳着把藥吐了出來,白喂了,只得又去弄開水沖藥。
古子幕從浴室出來,就見着一片兵荒馬亂的喂藥,走過去,虎着臉,提着藥,送到安安嘴邊,威嚴的說:“喝!”
奇跡發生了,安安真的不哭不鬧不掙紮,抽咽着張嘴把藥喝了下去。
蘇子言和宋清辰齊嘆,到底是市長!市長威武!
可能是因為藥效,安安又睡了過去。宋清辰輕手輕腳的把安安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後,一頭紮進了廚房。
平平坐在沙發上看小人書,看圖識字的那種,看着看着,不會了,問:“媽媽,這個是什麽?”
蘇子言看了一眼後,說:“去問古子幕。”古子幕眉角齊跳:“……”我又不是孩子爸!
平平爬過來:“古子幕,這是什麽?”
古子幕最終還是答到:“渡渡鳥。是一種不會的鳥,僅産于非洲的島國毛裏求斯,但現在已經滅絕了。”
平平聽懂了,又去看下一頁。看着看着,突然問:“媽媽,孫悟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那我和妹妹是從哪裏生出來的?”
蘇子言石化,好久後才腦子裏靈光一閃,把衣服往上撩起,露出剖腹産的傷疤:“你和妹妹從這裏生出來的。”
平平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那道傷疤:“媽媽,生我們的時候很痛吧?”
“嗯,很痛。”痛得生不如死啊當時。
平平湊上頭,在肚子傷疤上吻了一個,再吹了幾口:“不痛不痛。”
蘇子言笑得好不幸福,但馬上,笑容就碎成了千千萬萬遍,因為平平真無邪的問:“媽媽,那我和妹妹是怎麽進到你肚子裏面去的呢?”
“啊……”蘇子言風中淩亂了,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于是說到:“去問古子幕。”
古子幕一臉黑線:“……”怎麽什麽都問我?我不會答!
平平笑得好不可愛,擡頭小臉,滿是求知的問:“古子幕,我和妹妹是怎麽進到媽媽肚子裏去的?”
古子幕臉上一片萬紫千紅:“……”要怎麽回答?市長難得的詞窮了,後來的後來,市長是這樣解決問題的,四兩撥千斤,打了太極:“去問你爸爸。”
平平邁着小肥腿,去了廚房……
宋清辰正在炒菜,聽了平平的問題後,手一抖,菜放鹽放多了……!菜可以重做,可這問題要怎麽回答?感覺頭好痛:“乖,爸爸要給你*翅膀,忙着呢,你去問問你媽媽。”
平平嘟着嘴,不高興了:“媽媽讓我問古子幕,古子幕讓我問你,你又讓我去問媽媽!”
宋清辰探頭看了看外面的二人,恨得咬牙切齒,一閉眼,一狠心說到:“就是爸爸在媽媽肚子裏種了一顆種子,過了10個月,就長成你和妹妹。”
平平眨着大眼,童言無忌:“哇,好厲害,可是爸爸你是怎麽把種子種到媽媽肚子裏的啊?”
宋清辰擡頭,望,無語,低頭,捶地,想死!好久後,掙紮着說到:“媽媽身體裏面有一種叫卵子的細胞,爸爸身體裏有一種叫精子的細胞,有一,他們倆相見了,卵子就熱情地邀請精子去她的家做客,他們倆就一塊去了媽媽的肚子,媽媽專門為他們準備了一所美麗的宮殿,這個宮殿的名字叫‘子宮’。在媽媽的子宮裏卵子和精子合成了一個受精卵,經過媽媽身體裏面的營養物質的哺育,它們成長為小胎兒,等到十個月的時候,媽媽就住進了醫院,醫院的助産士阿姨就把你和妹妹接出來了。”
平平“哦”了一聲,從廚房走了出去,蘇子言和古子幕小心翼翼的看着平平,就怕他再問那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好在平平只是爬上沙發做好,又去看小人書了。
宋清辰炒好菜出來,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然後去了卧室看安安,習慣性的用嘴親親寶貝的額頭,卻發現高燒了,趕緊一把抱起:“子言,安安高燒了。”
蘇子言一跳而起,拿上錢包:“那快點去醫院。”安安有高燒抽筋的現象,所以每次一高燒,都比較危險。
二人走到門口,蘇子言換好鞋後回頭說到:“古子幕,你照顧平平……”話音未落,人已經關門出去了。
古子幕目瞪口呆:“……”!
平平肚子餓得咕咕叫,扁着小嘴:“古子幕,我餓了。”
古子幕無語問蒼,只得站起身來,去拿碗盛飯。
平平看着那碗飯,不滿到:“古子幕,這不是我的碗。”
古子幕:“……”還算淡定的去換了碗。
平平還是嫌棄:“飯盛太多了,我吃不完,會浪費,媽媽說,浪費是可恥的。”
古子幕咬牙:“……”又去扒了小半碗飯回電飯鍋裏。
這才勉強過關了,舉筷,夾菜,平平哇哇大叫:“我不要吃紅蘿蔔!拉出來的還是紅蘿蔔。”
古子幕滿頭黑線,果然是蘇子言生的,吃飯的時候說話從來都是亂七八糟,這麽讓人崩潰!板着臉:“紅蘿蔔有極高的營養價值和藥用價值。性微溫,入肺、胃二經,具有清熱、解毒、利濕、散瘀、健胃消食、化痰止咳、順氣、利便、生津止渴、補中、安五髒等功能,吃!”最後一個吃字,甚是威嚴。
平平皺着眉,苦着小臉委委屈屈的主動吃下了生平第一片紅蘿蔔,跟吃毒藥似的,吃完就狂灌水。
然後再指着雞翅膀說到:“古子幕,我要吃那個。”
古子幕伸筷夾了個雞翅膀到平平碗裏,平平譴責的說到:“古子幕,爸爸都是把雞肉撕碎給我吃的。”古子幕一忍再忍:“……”我又不是你爸!
到底還是把雞翅膀給撕成了碎塊,沒想到還是不達标,平平說:“古子幕,我不吃皮,你都沒把皮挑出來。”
古子幕忍無可忍,重新再忍:“……”剛才怎麽不早說!跟你媽一樣欠揍!
黑着臉,把雞皮給挑了出來,平平這才歡喜地的吃了起來。沒吃幾口,又開始毫不客氣的指使人:“古子幕,我要喝湯!”
古子幕各種想死!恁個小屁孩,吃個飯這麽多明堂!站起身,又去廚房拿了個碗,打來湯,擺到餐桌上。
平平看了看,說到:“古子幕,湯太燙了。”
古子幕瞪眼:“……”那就涼了再喝!
平平偏着小腦袋,寸步不讓:“我現在就要喝!”
古子幕百忍成鋼,去茶幾上拿來本書,給湯扇風,平平不時指點一下:“哎,古子幕,快點扇,快點扇……”
古子幕好想提着小屁孩,從十八樓扔下去!跟他媽一樣的讨人嫌!
好不容易,湯終于涼了,平平拿着勺子,喝啊喝,然後,把衣服前面打濕了,平平皺着小臉:“古子幕,給我換衣服。”
古子幕眯眼一看,也沒濕多少:“就一點點,一會就幹了,不用換了。”
平平不幹:“這樣冷的,穿濕衣服很容易感冒的,古子幕你怎麽這點常識都不懂!”
古子幕嘴角直抽,行,我沒常識!祖宗,給你換!去房裏一陣翻箱倒櫃,拿了衣服出來,平平見後,嫌棄:“我不要穿那個,太粉了,太娘了,我是男孩子。”
古子幕一臉黑線:“……”你毛都沒長全!懂不懂什麽叫太娘了?
只得回去,又翻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出來,平平看後:“古子幕,這件風格不配我的褲子!不倫不類。”
古子幕:“……”風格!風格!你更不倫不類!
幹脆去提了五件一起出來,咬牙說到:“自己選!”
平平偏頭想了想:“中間那件比較好,古子幕你覺得呢?”
古子幕不想說話!
把其它的衣服放回去,開始給平平脫衣。
脫得平平嚎叫連連:“古子幕,你輕點輕點,弄到我的嘴巴了,好痛好痛……”
古子幕咬牙切齒:“……”
平平的鬼哭狼嚎聲直入九雲霄,太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殺豬呢,古子幕的手一哆嗦,只得先放棄了脫衣服,仔細一查看,才發現領口有粒扣子沒解開,使得領口小,頭大,才會把平平卡住了,古子幕面無表情的更正錯誤。
忙得滿頭大汗,總算是幫平平換上幹淨的衣服了,古子幕長籲了一口氣,謝謝地。
換好衣服,桌上的飯菜卻涼了,古子幕只得重新去熱……
平平坐在飯桌上,等飯,等着等着嫌棄到:“古子幕,你慢死了!”
古子幕差點就淚流滿面:“……”
好不容易把飯菜端上桌,平平指着變了顏色的青菜:“古子幕,菜都被你毀了!我不要吃這麽黃黃黑黑的惡心的青菜。”
古子幕怒了:“吃!”就一個字!威力卻如千軍萬馬。
平平大哭了起來:“哇……”
古子幕的臉都綠了:“……”
哇哇大哭一直在繼續,開始成汪洋大海……
古子幕舉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那青菜不好看不喜歡,不吃就是了。”
平平抽咽着控訴到:“古子幕,你欺負人!”
古子幕欲哭無淚,欺負人的是你個祖宗好不好?!我才是受害者:“那你想要怎麽樣?”
平平大眼珠一轉:“跟我一起玩游戲吧。”
古子幕想了想,答應了,不過有前提條件:“那你快點把碗裏的飯吃完。”
平平大笑着歡呼一聲,低頭大口大口吃飯。
古子幕幾乎懷疑剛才的大哭是自己的幻覺。
非常有速度的吃完飯,平平去拿了筆和紙出來……然後雷得古子幕外焦裏嫩!丫的,這小屁孩想玩的竟然是“筆仙驚魂”的游戲!
古子幕一向自認心肝比較強壯,都被驚得一顫一顫的:“你才多大?”不是應該玩那些丢手絹,找朋友,小兔子,蹦蹦跳的游戲麽?為什麽是玩這麽驚悚的游戲?讓不讓人活了!
平平鄙視到:“我已經滿兩歲了!不要把我看成三歲小孩子!”
古子幕呆若木雞:“……”多麽自相矛盾卻又有哲理的話!
堅決拒絕和平平玩那麽驚魂的游戲,這讓平平很惱火,唾棄到:“古子幕,你說話不算數,你們大人最讨厭了,說出口卻又做不到!”
古子幕默:“……”承認不能輕易許下承諾,瞧,這就是血淋淋的案例!
平平板着小臉,皺着眉,小嘴撅得高高的,看着古子幕的目光,叫那個看……一堆狗屎……
古子幕風中淩亂:“……”好久後,才說到:“這樣吧,我們玩個智力成本游戲,怎麽樣?”
平平問:“什麽是成本?”
古子幕官方解釋:“成本是商品經濟的價值範疇,是商品價值的組成部分。人們要進行生産經營活動或達到一定的目的,就必須耗費一定的資源(人力、物力和財力),其所費資源的貨幣表現及其對象化稱之為成本。并且随着商品經濟的不斷發展,成本概念的內涵和外延都處于不斷地變化發展之中。”
平平彪悍的說了句:“古子幕,你就不能直白易懂的解釋下麽?我聽不懂!”
古子幕咬牙:“……”好久後,一錘定音:“成本就是為了得到某個東西,要付出的代價!”
平平點了點頭表示懂了,搖頭晃腦的批評到:“你看這樣多好,一句話就說清了!”
古子幕已經是面癱了!無語問蒼一次一次又一次,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蘇子言和蘇子言的兒子,都是如此威武彪悍!不知死活!
平平催到:“古子幕,不是說玩智力成本游戲麽,你快點哎。”
古子幕非常不淡定的看了平平一眼,才說:張三去飯店吃飯,點餐到:“我要一份魚翅,一份熊掌。”
服務員抱歉的說到:“對不起先生,我們店裏今沒有魚翅和熊掌的現貸,不如,您換份別的?”
張三瞪眼:“你菜單上不是有魚翅和熊掌麽麽?怎麽點餐就沒有?你們飯店忽悠人呢?”
服務員小心翼翼的陪笑:“對不起先生,因為魚翅和熊掌的成本太高,所以我們一般都是先接受預訂……對不起先生,不如,您再點別的菜,小店的特色菜紅燒排骨,清蒸長江刀魚,爆炒龍蝦都不錯的。”
張三點了點頭:“那只能這樣了,就按你說的,上這幾樣吧,速度點,我可是餓了。”
服務員笑到:“好咧,馬上上菜。”
沒一會,菜就上來了,張三吃飽喝足,站起來走人。
服務員過來:“先生,你還沒結帳呢。”
張三問:“我為什麽要給錢?”
服務員說到:“先生你吃了我們店裏的紅燒排骨,清蒸長江紅魚,爆炒龍蝦,當然要給錢了。”
張三據理力争:“我的紅燒排骨,清蒸長江紅魚,爆炒龍蝦是用魚翅換來的!”
服務員說到:“那您就給魚翅的錢。”
張三怒了:“你們黑店啊,我又沒有吃魚翅,憑什麽要我給錢?”
服務員傻眼了:“……”覺得按張三這樣說,确實也有幾分道理,可是,他又确實在店裏吃了東西,怎麽能不給錢?
古子幕問平平:“如果你是服務員,你怎麽算這筆帳?”
平平皺着淡眉,想了很久後,放棄了:“我想不通。”
古子幕笑了:“這就是成本的最高境界,空手套白狼!”
平平恍然大悟……
…………
古子幕看了看時間,都晚上九點多了,可蘇子言他們還沒有回來,平平又開始犯困了,揉着眼睛說到:“古子幕,我要洗澡睡覺了。”
認命的嘆了口氣,古子幕去了洗手間,放熱水,再過來給平平脫衣,這次有經驗了,兩人合作很愉快,非常順利的把平平脫了個精光。
平平跺着小肥腿鬼喊鬼叫到:“古子幕,水太燙了。”
只得又去調水溫,沒想到還是不達标準:“古子幕,水太涼了,你笨死了!”
古子幕眉腳齊跳:“……”靠,你媽都不敢說我笨!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水溫終于合适了,平平撅着白嫩嫩的小屁股坐了進去:“古子幕,我要和迪亞哥一起洗澡。”
迪亞哥?誰?不知道!于是,古子幕不恥下問:“迪亞哥是誰?”
平平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某市長:“古子幕,迪亞哥你都不知道啊?”
古子幕嘴角直抽:“……”我是不知道,難道這是一種嚴重的無知麽?!
平平看着古子幕的目光含義叫那個豐富多彩!
最後的最後,古子幕終于整明白了迪亞哥原來是一卡通電視裏拯救動物的主角!生不如死的去翻出了平平的最愛迪亞哥,小家夥這才開始洗澡,沒一會後,嫌棄聲四起:“古子幕,你能不能輕點?”
“古子幕,水到我鼻子裏了……”
“古子幕,我耳朵進水了……”
“古子幕,你到底是有多笨?!”
…………
古子幕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青,青了又綠,一片萬紫千紅——總是春啊!
等終于把平平包上浴巾時,古子幕全身已經濕透了。
抱到房間,穿好衣服,吹幹頭發,平平躺到床上,大爺似的說到:“古子幕,給我泡奶,我要睡了。”
古子幕一身的狼狽不堪,奄奄一息的爬去泡奶。放多少水,多少奶粉來着?這個比例怎麽兌?幸好有奶瓶罐子上有說明,古子幕嚴格按着比例,泡了奶過來,平平接過後,批評到:“古子幕,你泡這麽多幹什麽?我只要喝半瓶就夠了……”
某市長滿頭黑線:“喝不完我喝!”這樣總不浪費了吧?!
平平這才滿意了,抱着奶瓶喝了起來。一會後,遞了半瓶奶過去。
古子幕黑着臉,接過奶瓶,一閉眼,一咬牙,一狠心,喝了下去……這味道,多麽的讓人生不如死。平平的是羊奶粉,所以,那味道,甚是崩潰……不過,營養很豐富的!
平平躺到床上,閉上眼,毫不客氣的要求到:“古子幕,我要聽睡前故事。”
古子幕問:“聽哪個?”
平平說到:“你随便說吧,我不挑的。”
古子幕松了口氣,開始講白雪公主:“在遙遠的一個國度裏,住着一個國王和王後,他們渴望有一個孩子。于是很誠意的向上蒼祈禱。‘上帝啊!我們都是好國王好王後,請您賜給我們一個孩子吧!’,不久以後,王後果然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這個女孩的皮膚白得像雪一般,雙頰紅得有如蘋果,頭發烏黑柔順,因此,國王和王後就把她取名為‘白雪公主’……”
平平睜開眼,不滿到:“古子幕,這個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了!”
古子幕:“……”是你讓我随便說的!行,換!講鐵杵磨針的故事。
才開了個頭,平平說:“聽過了。”
古子幕:“……”行,再換!講亡羊補牢。
平平:“我爸爸早就講過了。”
古子幕:“……”咬牙再換,講畫蛇添足。
平平:“媽媽在一年前就講過了。”
古子幕:“……”風中淩亂,講刻舟求劍。
平平:“半年前就聽過了……”
古子幕:“……”各種想死,從杞人憂開始講起,胸有成竹,鑿壁偷光,紙上談兵,拔苗助長,望梅止渴,破斧成舟,井底之蛙,濫竽充數,毛遂自薦……
一個一個又一個,都被平平鄙視了:“古子幕,你就不能講個有新意點的故事麽?”說完,睡意濃濃的打了個呵欠:“算了,我還是自己睡吧,古子幕,你講故事真是沒勁透了。”
古子幕臉扭曲成了千萬片,看着小祖宗終于睡着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真心覺得市長這職位原來是如此輕松!
給小家夥蓋好被子,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怎麽還沒回來?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古子幕糾結着,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問?一抹臉,打什麽打,人家的老婆,人家的孩子!我操什麽閑心!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古子幕嘴角上揚,哼,還知道打電話回來說一聲,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嘴角的那絲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是青木的電話:“喂。”
青木嬌笑到:“子幕,睡了沒有?”
“沒有。”
“那開門好不好?”
“你在哪裏?”
“我給你送了夜宵過來,已經到門外了。”
“我不在家。”
青木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但聲音還是未變,嬌甜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