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140柳暗花明

☆、140 柳暗花明

蘇子言委委屈屈的:“我就是太緊張了,後來吓得我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就怕言多必失,多說多錯。”

古子幕伸出大手,摸了摸蘇子言的三千青絲,一聲長嘆:“沒關系。”反正,也沒人敢當面笑話,就當不知道好了。有時候掩耳盜鈴還是必須要有的。

蘇子言感嘆:“古子幕,我寧願你是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這樣,人際關系網就會普通得多。和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在一起,感覺巨不自在。

古子幕分析到:“不管是哪種人,都會有生活圈子。普通人之間,你以為就沒有是非了麽?三姑六婆,東家長西家短的,不見得就會安寧,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要在意這樣多,按着你一貫的生活方式過日子就行了。不喜歡應酬,不要去就是了。”

“可是林女士說……”說要嫁雞随嫁,嫁狗随狗,嫁給你就得接受,适應,融入你的生活圈子,要做你背後的那個女人。

古子幕慎重認真的說到:“如果一個男人的事業,要靠女人才能有所成就,才能高升,那這男人就是個廢物,相信你老公吧,不需要你披荊斬棘,一樣節節高升。乖,做我的女人,不需要那麽累,只要全心全意對我好就行了。”

蘇子言将信将疑,真的能這樣麽?

古子幕拍了拍蘇子言皺成一團的小臉,笑到:“走吧,下樓吃飯。”

說到吃飯,蘇子言這才感覺到肚子餓,今都還沒吃什麽東西呢。下得樓去,坐到餐桌前,只差不是狼吞虎咽……

而花月容,卻是食不下咽。因為,正在吃晚飯的時候,接到了由小菲的電話:“花小姐,我想跟你談談。”

一摔筷子,這飯是沒法吃了,冷着臉拒絕到:“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

由小菲嘆息一聲:“既然我們都愛着同一個男人……”

花月容怒聲打斷到:“誰愛那個妖孽了!以後不要再打我電話,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想知道!請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不喜歡,不歡迎,不願意再接到你的來電!”說完,‘啪’的一聲挂了電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花小汐看着花月容鐵青的臉,有些害怕,小小聲的叫到:“媽媽……”

看着女兒,花月容努力淡定淡定再淡定,好一會後,才勉強斂去了臉上的萬千殺氣:“乖,吃飯。”

花小汐眼裏含淚:“媽媽,爸爸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花月容心痛的把女兒一把摟進懷裏:“乖,不哭,媽媽給你找個更好的爸爸。”

花小汐梨花一枝春帶雨,說到:“可是,更好的爸爸卻不是我的爸爸。人家都說後媽後爸的孩子,都會受虐待的。媽媽,我不要更好的爸爸,我就要我的爸爸。”

花月容看着女兒臉上滿滿的擔憂,皺緊了眉頭,把林星恨個半死!女兒才四歲,本應是無真無邪不識愁滋味的年齡,可她卻過早的擔心受怕,柔聲說到:“乖,不哭了,媽媽答應你,不給你找後爸。”

花小汐擡起淚眼:“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找爸爸好不好?”

花月容不忍心讓女兒失望,點了點頭。給花小汐穿上大衣,抱着上車,去了林星的住處。

到了門外,深吸好幾口氣後,才掏出鑰匙開門進去,然後石化了,只見由小菲系着圍裙,正非常賢妻良母的把菜端上桌,而林星則是抱着兒子坐在沙發上,一起拼圖:“寶貝,不對,應該是放這裏,你看,這樣連起來就是美羊羊完整的蝴蝶結……”三人全是一臉笑意盈盈,一家三口,倫之樂,溫馨美滿,幸福無比,花月容手裏的鑰匙‘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林星聽到響聲,擡起了頭來,就看到了一臉震驚和絕望的花月容,趕緊慌亂的站起身來:“月容……”

花月容覺得胸口堵得慌,喉嚨發緊,勉強擠出一句:“打擾了。”抱着花小汐掉頭就走。

林星快步追了上去,花月容抱着女兒進了電梯,門緩緩的合上,把追過來的林星隔絕在外。電梯門的合上,成了兩個世界。

花月容用力的咬着唇,擡頭往上看,硬生生把眼裏的淚意給逼了回去。花家的家規是流血不流淚,沒有什麽好哭的!

花小汐小臉上也滿是受傷,睜着大眼問:“媽媽,是不是因為我是女兒,爸爸才不要我們的?”

花月容不想吓到女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聲音嘶啞的說到:“乖,不是的,你很好,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小公主。”

花小汐追問到:“那爸爸為什麽要兒子不要我?”

花月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是媽媽的問題,爸爸不愛媽媽,愛的是那個阿姨,所以才和她生活在一起。”

花小汐沉默了好久後,長嘆了一口氣,幽幽說到:“媽媽,你給我找個後爸吧,我保證會好好學習,會很乖很聽話很争氣。不會讓你難做,不會讓你操心,不會讓你丢臉……”

花月容緊緊的抱着女兒,吸取來自小小的身子上的溫暖,從今以後,就要和女兒相依為命了。電梯門打開,花月容抱着女兒上了車。

等林星追上來時,花家母女的車已經如離弦之箭而去,趕緊掏出手機,撥花月容的電話,卻一直是無人接聽。

花月容看着來電顯示上那個‘最愛的寶貝’,心裏一陣又一陣的痛,如此,你已是她人的寶貝!

林星在電話打到第三遍的時候,花月容的手機終于有回應了:“你好,你撥的電話已關機。”林星狠狠的低咒一聲:“靠!”

看着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花月容胸口有股悶氣橫沖直闖,腦海中全是剛才林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心裏難受極了,眼睛又開始發酸發澀,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花小汐大喊:“媽媽,快剎車。”

等花月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車沖過護欄,撞上了綠化帶的大樹上,沖力過大,花小汐被抛了起來,撞在面前副駕駛室的靠椅上,再彈了回去,摔在座位間,額頭鮮血直流,花月容吓得魂魄散,什麽也顧不上,一把抱起花小汐:“寶貝,寶貝,怎麽樣了?哪裏痛?告訴媽媽。”

花小汐哇哇大哭:“媽媽,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花月容三魂去了六魄,趕緊倒車想送花小汐去醫院,可是車卻怎麽也打不起來了。什麽都顧不上,抱着花小汐,推開車門,不要命的往馬路中間一站——攔車。

看着前面不怕死的女人,‘軍事法院首席**官’南宮陽的臉都綠了。今時間本來就緊,趕着去開庭,車速有些過快,現在倒好,還有人尋死,趕緊踩剎車,刺耳的聲音響起。在還差一點點就要撞上人的時候,剎住了車。

南宮陽黑着臉,降下車窗,剛想發火,花月容壓根就不給人機會,一臉強硬:“快點,送我們去醫院。”

也不等南宮陽答話,從車窗伸手進去,自己把門鎖按開,拉開後座的車門,抱着女兒就坐了進去。

南宮陽還以為遇上劫匪了!剛想怒喝,卻看到了花月容兩母女臉上身上全是血,二話沒說,油門一踩,直奔醫院而去。

花月容抱着花小汐,柔聲安慰到:“寶貝,再忍忍,再忍忍,馬上就到醫院了。寶貝,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南宮陽把車上的警報器開了,一路呼嘯着,通行無阻的到了醫院,花月容打開車門,抱着女兒就往裏跑,沒走幾步,又返身回來,朝南宮陽到:“給錢。”她自己的包包放在車裏,當時事發突然,手機,錢包什麽都沒有顧得上拿,真正是身無分文。

南宮陽剛把錢包摸出來,花月容直接一把就奪了過去,謝謝都沒一句,人就跑沒影了。留下南宮陽目瞪口呆,身份證,銀行卡……所有的東西都在錢包裏呢。

有心追上去要回來,可是看看時間,來不及了,馬上就要開庭了,這次的上将案件影響比較大,誤不得事,油門一踩,趕時間去了。

花月容擔心女兒,什麽也顧不上,只知道寶貝女兒流了好多血,眼睛看不見了,要快點看醫生……等兵不荒馬不亂的時候,才發現,除了女兒,什麽都沒有了,也就是說,就連南宮陽的錢包在混亂中也不知道擱哪了。

回憶了好久,也沒想起來,花月容有些過意不去,人家好歹是助人為樂,到最後卻得到了以德報怨。不說其它的,就說補辦銀行卡,身份證就是個麻煩事。哎,只能算那好心人出門沒看黃歷,倒黴了……真不是故意要坑他來着。

花小汐因為藥效,已經睡了過去,失血過多,臉色蒼白,額頭上纏了紗布,顯得小臉更是只有丁點大了,幸好只把額頭撞出了血,沒有傷着眼睛,真是謝謝地。

兩母女今穿的是白色羽絨服的母女裝,上面全是血,白色的衣服,紅色的血跡,對比鮮明,觸目驚心,花月容看着,一時悲從心來,咬牙切齒,林星,老娘恨你!

朝好心人借了手機,打了電話:“六哥,我和小汐在人民醫院,你快來。”

花家老六吓得魂不附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看着兩個寶貝臉色蒼白,滿身是血,大驚:“月容,這是怎麽了?”

花月容虛弱的笑了一個後,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花有老六抱着自家寶貝妹妹,大吼:“醫生,醫生……”

花月容進了急救室,花家七匹狼全都趕到了醫院,心急如焚,花小汐醒了,哭着說到:“都是我不好,不應該鬧着媽媽要去找爸爸的,這樣就不會出事了。”

花家七匹狼一聽,寶貝妹妹的車禍是因為林星,氣得咬牙切齒,花家老三抄起手機就撥了過去,要找林星新仇舊帳一起算,結果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喂……”原來是小寶正拿着林星的手機玩游戲,順手就接了電話。

花家老三鐵青着臉狠狠的非常用力的挂了電話,衆人一聽說林星兒子接的電話,就什麽都明了,集體臉色大變,發誓一定要把林星挫骨揚灰才解恨!

等花月容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夜深,花家七匹狼圍了上去,聽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才松了口氣。花月容的肋骨撞斷了一根,因為憂心花小汐,沒顧上自己,又加上失血過多,才造成後面的突然昏迷。

看着花月容臉色蒼白如雪,花家七匹狼心疼壞了。花家父母早逝,花月容是花家七匹狼拉扯長大成人的,小時候體弱多病,花家七匹狼真的是含辛茹苦才把花月容一點一點的撫養長大成人,就這麽一個妹妹,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珠如寶的對待,現在倒好,因為個破男人,受這個罪。

林星,很好!很好!我們當寶的公主,你卻當根草!如此不知好歹,如此有眼無珠,很好,很好!這夜過後,林星徹底的被花家七匹狼封殺!連同花小汐,也不再理他了,花小汐很自責,如果不是自己任性,非要鬧着媽媽去找爸爸,那媽媽就不會出難過,不會受傷了。

花月容在亮時發起了高燒,全身跟燒紅的鐵似的,燙人得很,在昏迷中一直流淚,大顆大顆的淚珠,一滴接一滴,真正是淚如雨下,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像窒息的魚垂死掙紮一樣,那麽絕望,那麽悲傷。

叫她也叫不醒,在睡夢中一直哭,一直哭,沒有聲音,壓抑的哭,看着寶貝妹妹的眼淚,花家老三再也受不了了,沖了出去,直奔林星的住處,門也不敲,直接一腳踹,滿臉殺氣,直闖而入。巨響聲把林星從睡夢中驚醒,起床查看,剛走到卧室門口,就被花家老三的鐵拳當頭砸下,痛得直不起腰來。

花家老三血紅着眼,下了狠手,一拳一拳的砸在林星身上,很快的他嘴角就流出血來。

林星壓根就不是花家老三的對手,毫無還手之力,沒一會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花家老三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很久後,林星才醒來,全身哪都痛,一張桃花臉,更是凋謝得厲害,恨極了花家的暴力,拿出手機,撥給了花月容,氣急敗壞,發狠到:“花月容,小爺從此跟你一刀兩斷!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橋是橋,路是路,再無任何關系!請你們花家人不要再陰魂不散的纏着小爺!”

花月容頓了好一會,低聲,緩慢,卻又清晰無比的說到:“林星,如你所願。”

挂了電話後,花月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一樣,連手機都握不穩,摔到了地上,電池,後蓋,全部摔了出來。杏眼睜得大大的,看着花板,可是這次不管怎麽努力,眼淚卻再也逼不回去,一串接一串的落了下來,又快又急。

花月容把臉埋到了枕頭裏,無聲的痛哭。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幹了,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心裏卻感覺悶痛得厲害……

花家老大抱着花小汐進來,見着花月容的臉色不好,問到:“月容,可是痛得厲害?”

花月容點頭,啞聲到:“痛。”

花家老大直皺眉:“要不,讓你四哥過來打個止痛針?”

花月容搖頭:“不用了。”

花家老大舍不得寶貝妹妹受苦受痛,想想不放心,還是去找了老四:“月容痛得厲害,要不要打個止痛針或者麻醉藥什麽的?”

老四是國內知名的權威醫生,因不同意到:“那些東西用多了不好,會導致神經系統和運動神經受損。而且月容這痛時間會比較長,總不能打,再忍忍吧,熬上個把月就好了。”

一個月,如此漫長!花家老大把罪魁禍首林星恨了個半死,聽老三說把他給打了,現在嫌打得還不夠重!最好把他肋骨也打斷,讓他體會下月容的痛苦!

林星肋骨是沒有斷,可那些皮肉傷也夠他受的了,花家老三那十年的少林寺可不是白呆的,全國冠軍也不是誰都能拿得到的。林星現在覺得全身無處不痛!挂了花月容的電話後,就接到了由小菲的電話,一片焦急:“星,你快來,小寶和同學打架,把牙打掉了,滿嘴都是血,直說耳朵痛。”

林星趕了過去,帶着林小寶去了醫院,檢查後得出結果臉側受到外力壓迫,導致輕微耳鳴,休息幾就會全愈。打掉的牙齒拿了些消炎的藥,說是以後還會再長出來。基本上是有驚無險。

由小菲喜極而泣:“我的寶貝,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星抱着小寶和由小菲進了電梯,準備出院回家。在第8樓的時候,電梯停了下來,門打開,進來的竟然是花家老七,唔,他怎麽會在這裏?花家老七一向是個宅男,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是不會出門的。曾經聽花月容說過,他有過八個月沒有出門的記錄,他看着不像生病的樣子,出現在醫院,很不正常。只是林星現在惱怒得很,不想跟任何姓花的說話,直接無視了花家老七。

花家老七看到電梯裏的林星,有些意外,再看了看他身邊的女人和懷裏的男孩,略頓了一頓後,面無表情的進了電梯。

林小寶抱着林星的脖子,撒嬌到:“爸爸,我痛。”

林星慈眉善目,一派嚴父:“寶貝,再忍忍,過兩就不痛了,乖,爸爸最愛你了,你是底下最勇敢的男子漢。”

由小菲在一旁嗔怪到:“看你以後還跟不跟同學打架!現在知道痛了?……”

花家老七放在身側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格格直響。電梯終于到了一樓,率先走出。在這一刻,林星被判了死刑。

林星出了電梯,往醫院門口走去,漸行漸遠。

蘇子言聽說花月容出車禍,特意過去探望。和花月容就三未見,再見時大吃一驚,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花月容麽?好吧,是,五官沒變,可是給人的整個感覺卻變了,判若兩人的感覺。以前那個神彩揚,霸氣側露,氣場超強的花月容不見了,換而之的是‘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兩靥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林黛玉似的花月容。

一個車禍,不至于把人給脫胎換骨得如此徹底吧?!

蘇子言把帶過來的粉紅百合花插到花瓶裏,把保溫盒放到桌子上,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有熬排骨湯過來,給你補骨。”

花月容看都沒看蘇子言一眼,一字未答,目光專心致志的看着窗外。

蘇子言好奇的探頭往窗外看了看,沒什麽熱鬧好看啊,不就是剛好對着醫院的停車場麽?有什麽好看的?看得如此目不轉睛?其實很簡單,花月容看的是林星抱着兒子交到了由小菲的懷裏,打開車門,讓母子倆坐上去,他才坐到了駕駛位上,打火,倒車……

車子一個拐彎後,再也看不到了,花月容的目光卻收不回來,心裏感覺空蕩蕩的,沒着沒落得厲害。好一會兒後,幽幽嘆息:“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蘇子言大驚,這話可是寫‘負心人的無義絕情,以及被抛棄的人傷心痛苦,常用來形容喜新厭舊’。難道是徹底和林星崩了?看了看花月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到:“你和林星怎麽了?”

花月容一片面無表情:“分了。”

果然如此,蘇子言安慰到:“請節哀。”

花月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弱弱的看了蘇子言一眼,人又沒死,節哀順變幹什麽?!用詞不當!

蘇子言汗滴滴的,換安慰語:“下一個男人會更好。不經歷人渣,哪能輕易出嫁。”

花月容拒絕和蘇子言聊人渣。

蘇子言見花月容臉色實在太難看了,也不敢再多說,生怕誤踩地雷,兩人都不說話,屋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半晌後,花月容突然問到:“蘇子言,你說真愛到底是什麽?”

蘇子言想了想,說到:“我覺得真愛就是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花月容一聲長嘆,臉上滿是失落:“原來不離不棄,白頭到老才是真愛啊?”

看着這樣的花月容,蘇子言巨不習慣,不禁說到:“你要是真放不開林星,去搶回來就是了。”反正你一向彪悍,搶男人這種事,最适合你的氣場來做了,免得像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

花月容反問:“男人的寵愛是搶得到的麽?”

蘇子言啞口無言:“……”想了想,說到:“那就果斷的開始你的第二春!”

“你的初春和第二春之間,隔了多少年?”

蘇子言看着花月容憤憤不平極了,我好心安慰你,你卻恩将仇報!才德報怨是不對的!幹麽揭我的短!

花月容繼續傷口上撒鹽:“現在,你對柳東南是什麽感覺?”

蘇子言拒絕回答!

花月容也不再追問,唉聲嘆氣,一臉的郁郁寡歡。

蘇子言看不下去,深吸一口氣,決定自我犧牲:“現在,我已經很少想到柳東南了。他于我,已經成了過去,成了路人甲。”

“已成路人甲啊?那當年,你們的愛有多少?”

“我從十八歲開始,一心一意只愛柳東南,所有的痛苦,歡笑,全是來自于他,他高興我就快樂,他難過我就傷心,他主宰着我的喜怒哀樂,那時我們說盡了世上所有的甜言蜜語,許遍了山盟海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生命中還會有別的男人,就連他後來和蘇水荷鬼混在一起,我再恨之入骨,再痛苦不堪,再傷心欲絕,再生不如死,都從來沒有想過要離婚,我死守着不離不棄,白頭到老的的諾言,可是你看,世事多變,現在,柳東南于我成了路人甲。而子幕,卻成了我生活的重心。”

“那麽愛柳東南,那你是怎麽忘記他的?”

蘇子言擡頭,望,冥思苦想後:“大概是因為心已經傷到千瘡百孔,愛已經到了無路可退,加上時間久了,慢慢的就忘了吧。”

花月容低聲喃喃到:“原來再深的愛,也抵不過時間的流逝啊。”

蘇子言補充說明到:“但真正讓我對柳東南完全釋懷,卻是因為子幕,不知不覺中,心裏眼裏滿滿的全是子幕,再也沒有了柳東南的位置,所以,你開始新的戀情就能忘了傷心。”

“可我看中的男人,卻在你床上!”

蘇子言:“……”好久後,堅定不移的說了句:“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你是怎麽愛上子幕哥的?”

“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不知不覺中,他就霸占了我的心,具體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子幕對我很好很好,能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呆在他身邊,我就覺得心安,覺得滿足,就想和他一輩子慢慢變老……相信我,你這麽好,長得又漂亮,又能幹,肯定能遇到你的真命子,只愛你一個,只疼你一個,只寵你一個。”

花月容皺着眉,低下了頭,沉思。許久後,遞給了蘇子言一枚戒指。

蘇子言覺得奇怪:“送我戒指幹嘛?”求婚?會不會太驚悚了!你是女的!

“不是你說要我開始新的戀情麽?這是林星送的戒指,幫我處理了!”

蘇子言拿過那戒指,就如捧着了燙手山芋,忐忑不安的問:“你要我怎麽處理?”

“随便!”

蘇子言打開窗戶,直接從10樓丢了下去,正好,窗戶下是一大塊草坪。小小的戒指扔下去,連個聲響都沒發出,就落入了草坪當中,不見了。

花月容從床上一蹦而起,趴到了窗戶前:“你真丢了?”

蘇子言點頭:“對啊。”

花月容殺氣沖:“蘇子言,你欠揍!”

蘇子言汗滴滴的:“不是你說随便我處理的麽?那再去找回來?”只是,草坪那麽大,很難找啊。又沒看到它丢具體丢在哪。

花月容如洩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又坐回了床上,瞪着無名指上的那圈白陣陣出神……沒有了那枚戒指,怎麽看怎麽別扭!只留下因長期戴戒指,導致的那圈膚色明顯的偏白,就像戒指的烙印。

蘇子言自知又揣摩錯了心思,果斷的決定告辭走人:“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祝你早日康複。”林女士為什麽總是看到蘇子言就忍不住搖頭嘆氣?就因為明明外面‘太陽正好’,她的理由偏偏說‘色不早’!太缺心眼了太沒心眼了!

回到家裏,蘇子言哭喪着臉跟古子幕說到:“我好像又做錯事了。”

古子幕從報紙裏擡起頭來,問:“什麽事做錯了?”

蘇子言悔不當初:“我把花月容的戒指從10樓扔了下去。”

古子幕覺得奇怪:“你扔她戒指幹什麽?”

“花月容說要開始新的戀情,拜托我把林星送她的戒指處理了。”事實确實是這樣,沒錯!“我就從10樓丢下去了,可是她卻又生氣了。”

古子幕哭笑不得:“……”笨女人,你還真扔啊?!清官難斷家務事,特別是夫妻吵架,最是摻合不得,你去扔人戒指,到底是有多沒腦子?!

蘇子言苦着臉,可憐兮兮的問:“怎麽辦?”

古子幕撫額,嘆息,早就說過’做事要三思而後行‘!你偏偏左耳進,右耳出,做完了才來問‘怎麽辦’,亡羊補牢,為時已晚!能怎麽辦?不怎麽辦!低頭,繼續看報紙,留下蘇子言繼續糾結,唉聲嘆氣。

此時更糾結的是花月容,這一整都盡瞪着無名指看了……

三更半夜,夜深人靜時,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蹦而起,去了樓下的那片草坪,蹲下身來,在黑暗中開始一寸一寸的摸索,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要找到戒指。

……兩個小時後,終于摸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花月容緊緊的握在了手心,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草一樣,那麽寶貝,那麽死不松手……

站起身來時,因為蹲在地上太久,又是有傷在身,花月容身子晃了晃,就昏了過去,倒在黑暗中。此時,正是淩晨四點半,還沒有亮,大家都沉睡在夢中,誰也不知道草坪上倒下了個花月容。

守夜的花家老七發現花月容不見了時,已經麻麻亮了,吓得魂魄散,第一時間打了林星的電話。林星昨晚翻來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剛睡中,電話鈴聲就催命似的響了起來,被吵醒,很不爽,看到來電顯示後,更不爽了,以為是花家七匹狼來折磨他的,‘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電話馬上就又重撥了過來,林星火得要命,把手機電池給取了下來,大罵:“靠!”

花家老七再打電話過去時,已經是無法接通。大急,趕緊又打了另一個電話,聲音裏滿是焦急:“六哥,月容不見了,我打林星的電話,他關了機。不知道月容有沒有去找他。”

這話,吓得一向冷靜自制的花家老六也變了臉色,就怕花月容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指揮自家兄弟,兵分兩路,一路去林星的住處找人,一路直奔醫院調監控錄像。

在淩晨兩點過五分的時候,終于看到花月容赤着腳穿着睡衣跑出醫院大廳,但是出了大廳後人影一閃,就不知道去了哪。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事實是草坪那塊剛好是監控器的死角。

花家老六冷靜分析,月容絕對在醫院附近,于是一聲令下,展開了地毯似的搜索。

而離林星住處最近的花家老三,也到了地方,狂按門鈴。本想直接踹門闖入,可惜林星把門弄了雙保險,兩重防盜門。一時半會看着是踹不開了。

林星挂了花家老七的電話後,再也睡不着。聽着門鈴響起,直覺就是花家的人。本不想開,可是門鈴卻被按得越來越兇殘。最後,黑着臉打開了門,一臉怒氣:“小爺和花月容已經分手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再這麽陰魂不散!”

花家老三一臉焦急,劈頭直接問:“月容昨夜有沒有來找你?”

“沒有!”林星話音剛落,花家老五扭頭就走,邊走邊打電話回複情況:“不在林星這裏。”

林星也感覺到不對勁,追上前去問:“月容怎麽了?”

給他的回答是,花家老三一個回馬踢,林星倒在地上,差點就斷了氣。卻顧不上痛,爬起來執着的問到:“月容怎麽了?”

花家老三怒目圓睜,殺氣騰騰:“要是月容有個三長兩短,老子絕對讓你陪葬!”說完,又是一腳踢出,才揚長而去。

林星這回是有心無力,捂着肚子,真的爬不起來了,痛得額頭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臉也青了。過了十來分鐘,才感覺好一丁點了,爬回了房裏,把手機上好電池,開機,打給了古子幕,心急如焚:“有沒有聽說月容怎麽了?”

古子幕睡意正濃:“沒有,怎麽了?白子言去醫院看她時都還好好的。”

林星白了臉:“醫院?月容怎麽會在醫院?出什麽事了?”

古子幕答到:“她和花小汐出車禍了,你不知道麽?小汐撞了額頭,花月額斷了一根肋骨……”

林星面如死灰,怎麽會?怎麽會?

抓起車鑰匙,什麽也顧不上,直奔醫院而去。

此時,花月容也終于找着了,但是因為在草地上着了涼,已經是人事不醒,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高燒又開始卷土重來,來勢洶洶,國際知名權威專家花家老四親自出馬,進了急救室。

花家其它兄弟,全都守在門外,憂心忡忡。花家老七被衆人集體橫眉冷對:“讓你守夜,你怎麽看的人?啊!月容跑出去了那麽久,你怎麽就發現不了?”

花家老七知道錯了,心甘情願認罰。悔得腸子都青了,為什麽要睡那麽一會?不睡就不會有如今的禍事了!求各路菩薩求花家列祖列宗保佑,月容一定要平安無事。

林星一路紅燈無數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急救室外,問:“月容怎麽樣了?”

花家七匹狼難得的沒有使用暴力,而是,直接無視了林星。

得不到答案的林星急得不行,血紅着眼大吼到:“月容怎麽樣了?”

花家老三虎目一瞪,拎着林星,直接丢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林星卷土重來:“月容到底怎麽了?”

這次,花家當家的親自動手,斬草除根:“月容怎麽了?你在乎麽?你要在乎,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挂我們電話!你要在乎,就不會對她們母女不管不顧!你要在乎,就不會讓月容母女這麽多年了還沒名沒份!你也說了,已經和月容分手了,那她怎麽樣,與你何幹?以後,月容是月容,你是你,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關聯!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

林星心痛得無法呼吸,面無人色,把桃花臉埋在大手裏,久久不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