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商家

第33章 商家

九玄的計劃很簡單。

煉一顆能助渡劫成仙的藥, 喂給桃花殿渡劫九層吃，讓他不得不成仙。

而在此之前，混元子将此計劃告知山者聯盟之人, 勸說他們贊同這個計劃, 若山者有高層有問題，自會有人跳出來，破壞計劃；

若山者沒問題, 就更好了, 直接執行計劃。

而他們幾人作為後手，一來監控山者成員, 二來, 山者成員辦事不利，他們可進行補救，力保計劃執行。

計劃成功後，桃花殿渡劫不得不成仙，此時又有兩個可能, 一, 他/她成仙, 仙門出現，太一界本源得到補充, 皆大歡喜，之後還可以繼續這麽做；二, 桃花殿修士或者轉世仙人誅殺那渡劫, 他們再将此事宣傳出去，桃花殿成員, 自會內讧。

他相信, 修士聚集在一起, 不是為了信念，就是為了利益。

桃花殿渡劫，自然不會是為了信念。

凡修士，都渴望成仙，他們甘為仙人伥鬼，很有可能是那些仙人允諾他們成仙，并成仙後依附加入他們，在仙界有所依靠，若這些修士得知，這些仙人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成仙，他們還會願意為仙人做事嗎？

既不甘心，若繼續為伥鬼，那便是威脅了。

威脅不比利益牢靠，更有反水的可能。

聽完這個計劃，混元子幾人眸光一亮。

“這個計劃好。”藍陽子率先誇道，“就用這個。”

混元子一喜之後，便是沉思，“能助渡劫成仙的，只有九品破鏡丹，這個難煉不說，原材料還未必能集齊，便算原材料集齊，合适的丹師也難找。”

多少渡劫渴望成仙，又有多少渡劫死在這一境界，若這種丹藥出，無數渡劫紛争而出，就是那煉丹的丹師，都有可能因貪婪而起昩下之心。

這争的不是丹藥，是仙緣，是道途，是未來。

“仙緣沒有，魔緣有。”九玄冷笑，“這等背祖棄族、天誅人厭之輩，魔界更适合他們。而只要有修士飛升，不拘仙界魔界，太一界本源都能得到補充。”

仙魔乃修士定，非天定，于天而言，仙與魔，殊無差別。

仙草他沒有，魔草他有。

好歹是出生魔界不是？

而有魔草，達成目标豈非輕而易舉？

降維打擊，便是這般容易。

在下界難之又難的由人及仙，在上界卻是人人皆知的常識。

畢竟，上界也不是人人一出生，便是人魔人仙。

他一抹肚子，從體內空中取出十幾根魔草魔花魔植根，還有幾塊黑色礦石，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魔氣萦繞，帶着莫大恐懼，藍陽子等人後退幾步，望着那些東西，戒備而警惕。

他們有預感，若自己随意觸碰這些東西，怕是會受重傷。

如此恐怖。

藍陽子忽而想起那魔物攻入他體內的魔氣，靈氣驅逐不了，碰之反被那魔氣吞噬腐蝕，如此詭異，可眼前這些魔植魔礦身上，帶着的魔氣比那些詭異魔氣還要詭異。

“這，這是什麽？”藍陽子禁不住問出聲。

“讓人成魔的好東西。”藍陽子見他們如臨大敵，又将魔植收起，道，“你們別管了，我雖不會煉丹，但是會做藥膳，将這些做成藥膳，喂給渡劫九層的吃，效果是一樣的。剩下計劃，交給你們了，沒有問題？”

九玄沒有将魔植交出去的打算，這些魔植魔元霸道，下界很有可能沒有能承受魔元侵蝕的丹爐，更沒有能處理魔植的靈火，這事只有他能做。

連蘇瓊瓊都不能。

太一界內，只有他，和那些轉世仙人是同一等級的。

“沒問題。”混元子心情激動。

最大的問題被九玄解決了，若剩餘之事他還能出問題，那他也無需再活。

至于絕仙子虛元子和藍陽子，則等消息。

諸事商議畢，蘇瓊瓊和九玄回到萬陽城，還沒商議下一步動作，先聽到一則消息，桃花夫人和商家少主商君澤要成婚了，現在大肆宣告修真界，凡有心者，都可去商家參與婚禮，共沾喜事。

“诶？”蘇瓊瓊吃驚，那君家少主都做初一了，桃花夫人夫人不做十五已是足夠仁慈，竟不趁機斬斷爛桃花不說，還又湊了過去？

“這妹子，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蘇瓊瓊低聲自語，明知是火坑還要往下跳。

九玄聞聲輕笑，“你當初還不是如此，明知道不對，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以為捂住雙耳那些疑點就能不存在。”

九玄起初，也真以為蘇瓊瓊豬油蒙了心，看見情郎就什麽都忘了，但後來見一切挑破，蘇瓊瓊果斷放下，連遲疑與猶豫都沒有，便知道她心裏門兒清，一點點放下，只是外表看不出來。

沒看見顧見秋仙人神魂直至最後一次見面，都沒有半點懷疑？

啧。

真心黑。

他暗暗記下顧見秋教訓，反正自己不會重蹈覆轍。

顧見秋不珍惜，他珍惜，他可不想以後跟蘇瓊瓊分道揚镳，反目成仇。

蘇瓊瓊嘟囔，“那我也沒有，火坑都在前方了，還睜眼瞎地當看不到啊。”

思及那份名單，蘇瓊瓊靈機一動，建議道：“咱們去雲澤商家，參加婚禮去。”

正好商家老祖宗，是名單上的一名渡劫九層修士，可先去看看。

若能做個試驗，驗證下九玄藥膳效果，那就更好了。

此時，雲澤何家，何仲琅院落。

何仲琅望着桃花夫人，滿心不解，“商君澤能為了元道果抛棄你一次，日後未必不能為了其他什麽東西，抛棄你第二次，便是如此，你依舊要嫁給他麽？”

“一旦成婚，你倆氣運相連，那蠢貨出了什麽事，你逃都逃不掉，你可要想好了。那蠢貨出事的可能性，我覺得十成十。”

心大才疏，貪婪自傲，若不是背後有個好家世，早被人打死了。

何仲琅倒是心直口快，在一個女人面前，直言其愛侶不是，換個對愛侶情深義重執念入骨的，怕是因這番話就與她結仇了。

桃花夫人知好歹，聞言并不惱，何仲琅說得難聽，但話中意思是，為她好。

她輕笑，妩媚清麗，似春風裏顫巍巍抖動花蕊花瓣的桃花，煞是動人。她端起茶水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緩緩道：“我與他是成婚，非道侶大典，不會氣運相連。”

若有道侶大典，兩人氣息相連，無法背叛，自然不能有小妾侍君之流，而如凡人成婚，便沒有這個限制，嫁入之人，自當守身，娶入之輩，男則可納妾，女則可收侍。

何家若與商家結為連理，自是道侶大典，彼時桃花夫人想入商家成妾，也無門，換句話說，商君澤從不打算退婚起，便已舍棄了桃花夫人，只當她是婚前玩意兒，一旦成婚，兩人之間的關系便會自動斷掉。

換做凡人說法，桃花夫人，不過是他通房丫鬟。

如此侮辱，桃花夫人起先不知還能說被蒙在鼓裏，此時知道了，竟能忍受如此之辱，與商君澤繼續成婚，當真出乎何仲琅意料。

若桃花夫人因她難聽話翻臉，她也能死心，徹底放棄勸說，只當和桃花夫人緣盡，偏生桃花夫人性子好，她怎麽将話說得難聽，她也不惱。

這就讓何仲琅又氣又沒法太生氣。

她一拍桌子，怒道：“商君澤竟如此辱你？”

修士可沒凡人那一套，大多結為道侶，凡成婚的，都是嫁入之人修為低，地位低，在新家毫無底氣，才會如此。

可桃花夫人好歹也是化神修士，根骨資質奇佳，商家只要不傻，就知道該看重，不想竟這般短視！

桃花夫人握住何仲琅拍桌子的手，放到掌心愛惜地捏着，“生氣何必拍桌子，疼的還是不自個兒？連我在旁瞧了，也心疼得緊。”

桃花夫人手纖細修長，柔若無骨，被她這雙手揉捏着，何仲琅感覺自己的手也軟綿綿的陷入一片舒服之中，連帶着火氣也不知不覺消散。

“還不是因為你！”何仲琅放松，任桃花夫人揉捏自己手掌。

“是是是，是我不對。”桃花夫人軟綿綿地道歉，随即，她輕笑，“不過，這個要求不是商君澤提的，是我提的。”

“不過一場婚禮而已，我認，我便是商家婦，我不認，這不過是場過家家。”桃花夫人口吻冷漠，“你不必替我擔憂，我心底有數。”

何仲琅聽出桃花夫人話語不對，忙神識外放，見無人關注這邊，将院內陣法啓動，又布下結界，她低聲問：“你想做什麽？商家有渡劫巅峰老祖宗，可謂仙人之下，衆人之上，沒人能在商家搞事。”

“有那老祖宗在，你以為商家是那麽好脫離的？你要麽別成婚，成婚後，在你入渡劫之前，都被想着脫離。”

說着，她喟嘆一聲，“化神到渡劫，好長的一段時間，你日日對着商君澤那蠢貨，不委屈了自己？”

桃花夫人笑而不語。

何仲琅見她這态度，又急了，不斷渲染商家那老祖宗的可怕。

桃花夫人良久靜默，喟嘆道：“我有我該做的事。”

何仲琅見她眉宇堅毅，心知她已打定主意，不再相勸。

她道：“我何家，比不得商家，若真有那一日，我救不了你。”

她從儲物戒裏掏出一枚玉符，道：“萬裏遁地符，希望你用不上它。”

萬裏遁地符，若激活得出其不意，是能在渡劫面前保命的好東西，何仲琅手中也只有一枚。

桃花夫人将玉符推回去，道：“保命之物，我有。我出何家，你便與我決裂吧。”

她将何仲琅的手放回她腿上，起身，以手挽起鬓邊散發。

她體态優雅，身姿動人，一颦一笑，都帶着妩媚之意，她就這麽個簡單動作，便俏生生的說不出好看，似在勾人。

“我走了。”桃花夫人深深地瞧了何仲琅一眼，轉身離去。

何仲琅坐着，良久沒有起身。

桃花夫人那一眼，帶着不詳，似是不舍與眷戀，但又極為果決，是自知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的眼神。

她不敢問，也不能問。

若她只是何仲琅，她可以問，但她不是，她是何家何仲琅。

時間不緊不慢，商家少主婚事進入籌備期。

對于這個婚事，商家年輕一代以及主事一代，都覺得商少主不錯，有本事，能迷得桃花夫人如此倒貼。

桃花夫人的資質與天賦，換到大宗門裏，也是能成為真傳弟子的存在，日後她嫁入商家，有商家相助，更能為商家添一份助力。

而以桃花夫人對商少主的感情，永不用擔心他背叛商家。

至于他們為何這般篤定，一是桃花夫人在龍皇秘境舍命救下商少主，若非如此，商少主也不會感動之下去退何家婚事，二是桃花夫人為嫁入商家，自願不舉辦道侶大典，只舉行凡人之禮。

這于嫁者來說，是将自身放得很低的态度。

商家亦有眼光長遠者，覺得這不行，如此人才，便該以大禮迎進，如何能輕慢？

但商少主不願意。

桃花夫人說得深情動聽，言她經由龍皇秘境之事可知，商少主對她的愛并不濃烈，但桃花夫人愛他，不願用道侶契約束縛他，商少主愛美色，萬一又遇上憐人愛的女修，怕是對因道侶契約而痛苦，而憎恨她。

她不願他痛苦，更不想他日後憎惡她。

商少主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他嘴上說不會負桃花夫人，實際行動上，堅持要進行凡人婚禮。

凡人婚禮規格比不上道侶大典，籌備起來不算困難，但因婚禮已經委屈了桃花夫人，商家便在其他方面補償，比如給各大門派各大勢力都發請帖，比如凡願意恭賀者，都可過來參加婚禮，比如将這一樁婚事到處宣傳等等。

所以，蘇瓊瓊和九玄一路從萬陽城前往雲澤郡，便聽了一路有關桃花夫人和商少主的愛情故事，以往兩人同進同出，又做了哪些事，重新翻了出來，着重粉墨商少主的深情，為了桃花夫人，居然拒了指腹為親的婚事，拒絕何家那樣的姻親。

在衆人口中，兩人男俊女貌，情深義重，兩情相悅，是天生一對，聽得蘇瓊瓊啧啧稱奇，啧啧不爽。

桃花夫人的付出一點不說，商少主的狗屁竈灰之事更是一點不提，這商家，還真是不厚道啊。

到了雲澤郡郡城，兩人先去客棧。

但沒訂到上品房。

前來參加婚禮的修士太多了，上品房都被定了出去。

兩人不想住中下品房，就只能住庭院，而庭院，價格貴的不是一星半點。

十上品靈石一日，兩百八上品靈石一月，兩人全部身家加起來，都住不了幾天。

蘇瓊瓊建議道：“住散居苑吧。”

她沒有先天靈劍的架子，可以不要面子。

九玄堅決不肯。

住散居苑，像什麽樣！

他是那種能讓蘇瓊住散居苑的無能男修嗎？

他去個拍賣行，賣了一株九品藥植，換回來可随意住庭院的海量靈石。

若不是他急着用靈石，只需将九品藥植拍賣，還能獲得更多靈石，賣給拍賣行，是賤賣。

但此時計較不了那麽多。

他推開庭院大門，豪氣地開口：“咱們要住，就要住最好的，怎麽樣，這地方？”

蘇瓊瓊走進去，點頭道：“可以可以。”

景色不錯，靈氣充沛。

開門見景，燦燦桃花。

桃花是绛桃，合抱之巨，猶如華蓋，華蓋深紅色，重瓣，似紅霞，花開不謝，滿枝滿朵，很好看。

绛桃之後，是欄杆與堂房，堂房檀木色，帶着古意，配合着這雲，這桃花，很有意境。

蘇瓊瓊和九玄暫時就在庭院裏住了下來，蘇瓊瓊修煉，九玄現熬魔藥。

九玄的藥膳，經過學習，藥材藥效提升了，但是氣味和味道，威力倍漲，蘇瓊瓊只隔着廚房門口遠遠一瞧，就不寒而栗。

幸好，這湯藥不是她喝。

幸好，她神魂已好，不必再喝藥了。

九玄煉制的湯藥有三份，用銀絲裝着，僞裝成丹藥。

之後，兩人前往商家踩點。

商家為了這場婚禮，開放了後邊一座山，婚禮在山上舉行。

那座山很大，能容納數萬人，但和商家主院不搭噶，也便是說，參加婚禮，不能進入商家。

商家此舉，過于謹慎了。

兩人遙望山頭，又繞到商家附近，蘇瓊瓊道：“闖進去？”

九玄點頭，“可以。”

他為混沌，和與萬物融為一體，潛伏進去，倒不困難。

商家宅院占地百裏，以主院為中心，分院簇擁輻射，幾乎占據半城，場面十分大，若要進去，要先弄個地圖，不然進去後也可能迷路。

兩人在門口等了半天，見門口走出一名煉虛修士，兩人對視一眼，明白，就他了。

修為不高不低，地位不上不下。

修為太低則意味着知道得少，抓到無用，修為太高則可能有寶物外洩消息。

兩人跟着那名煉虛修士身後。

那煉虛修士是外出訪友的，商少主婚禮縱然重要，但也勞動不了商家所有修士，他便是其中閑着的。

不得不說，蘇瓊瓊和九玄運氣好。

要是這煉虛是辦事的，他一失蹤，立馬就會被人察覺，也便是他是閑散人員，又外出訪友，關到婚禮之前，都不會有人懷疑。

兩人在這煉虛修士出城之際，先擊暈他，之後裹挾這煉虛修士入附近山林，尋到一修士閉關的廢棄山洞後，九玄先在山洞洞口設下結界，之後兩人模糊住身形面容，喚醒這煉虛修士。

這煉虛修士身份也正好，是商家一長老之子，知道得還挺多，在搜魂威脅下，痛快配合了。

蘇瓊瓊和九玄得到了主院地圖，不過還得到一個消息，商家渡劫，不住在主院裏。

對于商家渡劫的位置，這名煉虛修士“抱着這兩人膽敢去潛居之地，族內老祖宗就能教他們做人的心态”，交代得很痛快。

至于渡劫有幾人，各自什麽修為，住在哪個區域，他不知道，當然，是真不知道。

對此，蘇瓊瓊和九玄有些遺憾，但又不是那麽遺憾。

摸清商家布局，蘇瓊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桃花殿嗎？”

“知道啊，殺手組織嘛，凡接委托，未有不順，沒有誰，能從桃花殿殺手手中逃脫性命。”煉虛修士說起桃花殿，有畏懼有佩服還有向往。

蘇瓊瓊和九玄沒再問了。

雖然商家幾名老祖宗入了山者暗殺組織，但顯然，商家其他人，不到大乘或者渡劫，接觸不到桃花殿。

兩人将這名煉虛關在此處，之後離開，便不管了。

反正修士可辟谷，不管也不會餓死，三年後，結界自會消失。

兩人來到舉辦婚禮的山腳下，遙望那山後邊更高更遠的山。

那座山，是商家老祖宗隐居之地。

蘇瓊瓊問：“現在去？”

“去，早去早好。”九玄點頭。

蘇瓊瓊撇嘴，“那庭院租了有什麽用？浪費靈石。我就說，住散居苑。”

九玄面皮抖動一下，堅決拒絕，“我不住散居苑。”

“行吧。”蘇瓊瓊身形一動，鑽入九玄識海空間。

九玄則身形化霧，于山川河流之間飄過，似風，似霧，輕而無聲，飄而無影。

到了潛居之山，此山外設殺陣，處處禁制，若是誤闖，大乘之下，會被禁制和陣法瞬間絞殺。

九玄氣息與禁制相合，慢慢穿過，頓時一股充沛的靈氣似水霧湧入。

此地靈氣，遠甚客棧庭院，幾乎靈氣液化成雨。

此山底下，必有一大靈脈。

“倒是財大氣粗。”九玄小聲嘟囔，恨不得自己占據。

他實在太窮了，有靈脈就有靈石，有靈石就不窮。

九玄想了想，融入地面，開始往下鑽。

他不是饞靈石，他是去感應哪兒靈氣最充沛，靈氣最充沛的，不出意外，修為最高的那個就住在那裏。

靈脈孕育靈石礦，靈脈等級越高，靈石等級越高。

九玄瞧着眼前液化的靈氣，以及後邊五顏六色的晶礦，雙眼亮了。

他沿着晶礦攀援，開始搜刮極品靈石，上品靈石。

他飄了，中品下品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