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夢與醒的執迷(7)—求月票!

第083章:夢與醒的執迷(7)—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2-12-5 0:11:34 本章字數:10469

蕭醫生走後,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耳邊除了自己的心跳聲,都沒有別的了。

夜清歌閉着眼睛歪在枕頭上,吃吃地笑。

唔……晚上的時候等他來了,自己是不是要主動一點呢?

這樣想着,她的臉就燒了起來,拉過被子悶住頭,躲在被子下面,一臉臉紅一邊笑。

——

卡卡本來是想直接下樓就回家的,結果在電梯裏碰到了也要下樓的容媽媽,一看到她,容媽媽激動得立即拉住她不放了,“卡卡啊,這些天你很忙嗎?”

“阿姨。”卡卡禮貌地叫了一身,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最近經常加班,所以沒什麽時間過來。”

“加班啊,那真是辛苦了?今天有空了是嗎?”容媽媽拉着她的手,在電梯關門之前退到了外面,又問:“是從樓上剛下來嗎?是來看我們小遲了?”

卡卡仍舊低着頭,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其實容媽媽應該很清楚自己是不是下來看容遲的,電梯裏就他一個人,剛剛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也沒有要出去的趨勢。

“阿姨,我今天是來看清歌的,剛接到家裏的電話,我現在要趕回去,我明天再來看容遲。”想了想,她如是說道。

容媽媽的臉上泛起了失望,聲音也不再是激動的,“卡卡啊,你是不是覺得阿姨很讨厭?阿姨……”

“不是的不是的。”卡卡連忙解釋,“阿姨你別這麽說,這些天我真的有點忙,我知道明天容遲出院,我會來的。”

容媽媽還是不肯放手,“真的嗎?你不要騙阿姨,就算你和小遲不會在一起,阿姨還是很喜歡你的,你就當來看看阿姨。”

卡卡硬着頭皮點頭,想着現在先敷衍過去,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說吧。

“那好那好,我們明天等你啊。”容媽媽笑了起來,像是終于放心了。

“嗯,那阿姨我們明天見,我先走了啊。”

“好,明天見。”

出了醫院,卡卡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像是胸口堵着一塊大石頭似的,怎麽調整呼吸都還是不順暢。

以往每次接到家裏的電話,她也會覺得胸悶氣短,可是這一次,卻比任何一次都要難受,像是有人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地在割着自己的肉,鈍鈍地疼,疼到窒息。

包裏的電話锲而不舍地在響着,她不想拿出來看,因為她知道,電話是家裏打來的。

站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陽光看着她,久到她自己的腳都麻了,她才緩緩回身,走下階梯,打了車回家。

到了離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妹妹離千千尖銳的聲音傳來:“爸你瘋了吧!誰要嫁給那個殘廢!你幹嗎不叫姐姐嫁?怎麽輪也輪不到我啊!”

然後就是離家當家主母賈杺的聲音,“離業海你太偏心了,誰都知道金家二少爺是個殘廢,你不叫離千尋那個臭丫頭嫁過去,憑什麽叫千千嫁過去,你想毀了千千一輩子是不是!”

裏面吵得一團糟,卡卡站在門口,久久不曾動一步。

前後都是深淵,腳步邁出去就是萬劫不複,她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哎呀,是大小姐回來了!”本來準備躲回房間去的王姐不知怎麽的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卡卡,大聲叫了起來。

賈杺立即不滿地低斥:“什麽大小姐!王姐你老眼昏花了是不是!大小姐就坐在這裏!”

王姐被吓了一跳,讪讪地低着頭,連連說‘是’。

卡卡諷刺地笑了聲,走進去,将手裏的包随手扔在沙發裏,然後在離業海的身邊坐了下來,“爸,最近身體還好嗎?”

離業海看着大女兒,有些無奈,“你還知道你有個爸啊,你自己數數,你今年一共回來過幾次?”

卡卡歪着頭裝無辜,“你知道我記性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回來過幾次,應該很多次吧。”

離業海白了她一眼,正要說話,對面的賈杺開了口:“以前回不回來無所謂,今天回來得正好,千尋啊,你爸給你找了一門婚事,你金伯伯家的二兒子,金伯伯家你知道吧,有錢有勢,你嫁過去就享福了啊!”

“這麽好的事,怎麽沒輪到你女兒啊?”卡卡挑釁地看向賈杺,嘴角勾起冷然的弧度。

賈杺立即變了臉,“千尋你這是什麽态度!不要以為你現在自己工作了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來,你以為我治不了你了嗎!”

“你說夠了沒有!”離業海也發了火,一掌拍在桌子上。

賈杺平日裏發號施令發號慣了的,而她也深知離業海其實并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依舊橫着,“離業海你沖我發什麽脾氣,我白白養了你寶貝女兒這麽多年,叫她為家裏做點貢獻怎麽了!”

離業海氣得話都說不出來,臉色漲紅,捂着胸口。

卡卡連忙幫他順氣,又轉過頭去,冷冷地看着賈杺,“你養我?你知不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麽寫!”

賈杺募地起身,指着她大神怒罵:“到底是誰不要臉,當年要不是我大發慈悲收留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你現在還敢跟我橫,你活膩了死丫頭!”

“你以為我願意天天對着你,要不是我爸在這裏,我不屑多看你一眼!”

“臭丫頭,你……”

“都給我閉嘴!”

離業海忽地大吼一聲站了起來,緊接着又捂着胸口臉色發白,重重地跌了回去。

“爸!”

“爸爸!”

“業海!”

三聲驚叫之後,家裏亂成了一團。

賈杺一邊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一邊罵罵咧咧的,“離千尋你真是我們家的克星,自從你來了這個家之後,你自己想想家裏出了多少事,現在你是要氣死你爸才甘心啊!”

妹妹離千千也站在一邊撥弄着指甲幫腔,“就是!姐啊,不是我媽說你啊,你說你要麽大半年也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和我媽吵架,把爸爸氣成這樣,你到底是想怎麽樣啊!”

娘倆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卡卡心痛欲裂,“夠了沒有!”

募然得大吼震得賈杺母女倆都傻住了,看着她,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樣。

因為卡卡從來沒有在她們面前哭過,此刻卻是紅了眼眶,像是下一秒就會掉淚!

卡卡仰了仰頭,極力将已經湧上眼眶的眼淚生生咽回了肚子裏,然後才說:“和金伯伯家的婚事,讓我考慮一下,明天晚上給你們答複。”

賈杺此刻的神情比剛剛還要震驚,要知道,在卡卡這裏,她可從來沒有讨到過好處,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一次卡卡會讓步。

家庭醫生來給離業海看過之後,說沒什麽事,不要再受刺激就可以了。

卡卡又在樓下呆了一會兒,等離業海沒事了之後就送他上樓,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整個人呈大字狀仰面躺在床上,她閉着眼睛,不論是心裏還是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

良久,她想起了此刻還在醫院的某個人,容遲……容遲……

眼淚洶湧得她怎麽用力都攔不住,順着眼角大顆大顆地滑落,浸濕了鬓發,浸濕了床單。

如果生來就是個悲劇,和誰生活一輩子又有什麽關系呢?

卡卡如是想,接着就笑了起來,越笑越瘋狂,最後笑到滿臉都是淚水。

——

醫院,夜清歌等得昏昏欲睡,某人終于姍姍來遲,看着床上哈欠連天的人,他笑着走了過去,“困了?”

夜清歌一驚,睜開半閉的眼睛,看到來人是他,頓時皺眉:“你不是說今天會早點來的,怎麽才來啊?”

席司曜捏了捏她的臉,“公司臨時有點事,所以來晚了,怎麽,生氣了?”

“沒,你快去洗澡,上床睡覺,我困死了。”

臉子天來。“好。”

看着他寬闊挺拔的背影,夜清歌的臉上微微有些失落。

其實他不告訴自己,也是怕自己亂想吧,畢竟自己現在是特殊時期,只不過……

席司曜一定不知道,程子言去找他之前,在就給夜清歌打了電話。

夜清歌本來不想接的,可是她一直打,後來她有些不耐煩了,就接了起來,果然沒什麽好事。

程子言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在電話裏罵她咒她,夜清歌想,如果不是因為席司曜在醫院裏安排了太多的人程子言進不來,說不定她早就被程子言給暗殺了!

那個女人的恨意,哪怕隔着電話,她也能感覺到。

而且,程子言還給她發了一段很精彩的視頻,就是那天席司曜被席天浩叫去,差點被司徒青煙得逞的視頻。

雖然知道那天其實他和司徒青煙并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可看了那段視頻,她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一整個下午都不舒服。

席司曜洗完澡出來,看躺在床上的人臉色比他進浴室之前更難看了,不由得皺眉,“怎麽了?”他在她身邊躺下來,低聲問她。

夜清歌扭臉,不理他。

“誰惹你了?”席司曜将她的臉扳回來,好笑地看着她。

夜清歌擡起芊芊細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你這個變态暴君在,誰敢惹我?”

“沒人惹你?那為什麽你臉色還是這麽難看?”

夜清歌斜了他一眼,“別人是不敢惹我,但是你敢啊!”

“我?”席司曜愕然,自從他住院之後,自己每天就上班下班,而且兩人最近也沒什麽見面,怎麽就惹她了?

夜清歌将放在一邊的手機拿出來給他看那段視頻,說:“喏,你的前任發給我的!”

“前任?”席司曜揚眉,“我的前任是誰?”

裝!席司曜你有本事繼續給我裝!

夜清歌本來心裏就堵得慌,想着他來這裏之前才剛見過程子言,現在她說前任,他居然一副‘你說什麽我不懂’的樣子,不是裝蒜是什麽!

她的語氣有些沖,冷聲說:“大概是你前任太多了,所以你不知道我說哪個吧?”

席司曜的臉色明顯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變得有些陰沉,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清歌,我們之間有話就明說。”

已經有這麽多解不開的結了,已經有這麽多阻礙了,如果兩個人還你猜來我猜去的,這條路還怎麽走下去?

夜清歌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沉沉的眼神,心底募地更不舒服了,聲音愈發冷了幾分,“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反正那天後來的事我也都知道了。”

她說完,身子滑到了被子底下,閉着眼睛開始睡覺。

席司曜心底有些煩躁,轉頭去找煙,想了想又放棄了。

身邊的人顯然沒睡着,隔半分鐘就翻一次身,她煩躁,他也煩躁。

就算程子言和司徒青煙聯手了又怎麽樣?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在別人身上,而是當年的那場大火。

席司曜越想越覺得頭痛,今天還接到了蕭定卿的電話,說霍行知有了動作,大概這些天可能就要回來了。

看了眼身邊躺着的人,他忽然自嘲地想,當年的事情被剝開之後,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這個時候霍行知卻要回來了,是不是……她會不顧一切都回到霍行知身邊去?

是啊,枕邊人是自己仇人的孫子,甚至那段血海深仇是因為枕邊人才引發的,換位而處,席司曜扪心自問,也許自己這個時候,也會很掙紮,很矛盾吧。

可是他能理解她的掙紮,那麽她是否能理解他的掙紮?要他眼睜睜看着她對自己的爺爺下手,他要如何做得到?

靜谧的夜裏,兩人心底都是百般糾結,夜清歌模模糊糊地想,今天收到的短信一定是自己的幻覺,消失了那麽久的人,怎麽會突然就聯系自己了呢?

行知,行知……

你真的要回來了嗎?

自從那天和席天浩把事情都說開之後,夜清歌覺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仇恨裏!

這些天,雖然沒有怎麽看到席司曜,可是她失落的同時卻也覺得這樣蠻好,幸好這些天沒有時時刻刻看到他,否則自己會更難受吧?

其實只要一看到席司曜,她就會想到當年的事情,撕心裂肺地疼!

行知要回來了,自己最黑暗的日子都是他陪着自己過來的,現在她也好需要行知,需要那個人,陪自己走過這段在仇恨的海洋裏沉浮的日子。

席司曜,不要再對我好了,等着這個孩子出生,你和我……可能再也不能這樣同床共枕了。

她這樣想着,身後卻突然又雙手臂纏了上來,将她緊緊摟住,嵌入他的身體裏的姿勢。

“清歌……”他将她的名字繞在心上,呢喃在舌尖,手掌幾乎是有些顫抖地撫上她的小腹,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清歌,還有十二天就要過年了……”

他其實還想說,這是我和你,還有孩子,第一次在一起過年,如果霍行知在這十二天裏的某一天回來了,

如果你發現你心裏他的分量重過我,如果你發現,不論我有多愛你,你仍然無法放棄報仇,那麽也等過了年好不好?

他将她的頭轉過去,黑暗中摸索着吻上她的唇,唇間鹹澀一片,“不要哭,不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怪你。”

不怪……是因為我欠了你太多,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讓這個新年成為我們之間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新年好嗎?

夜清歌心裏痛得全身都在顫抖,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仿佛此刻只有和他融為一體,才能緩解那些疼、那些痛……

席司曜的手在她身上流連忘返,懷孕之後她總是特別敏感,他只不過剛剛觸碰到接下來即将要承受他的地方,她的唇角已經洩露了動情的呻`吟:“嗯~”

(咳咳……接下來的,俺就寫了放群裏吧,囧~)

——

第二天,到了出院的時間,容媽媽時不時地拿出手機看,心想着卡卡這姑娘昨天不會是蒙自己吧?怎麽這個時間點了還沒來?

正想着,樓梯口傳來卡卡清脆的聲音:“容遲。”

容遲坐在輪椅上,擡眼看去,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對面的人容光煥發,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阿姨,叔叔。”卡卡上前,笑着和兩位長輩打招呼。

容爸爸微微點了下頭,容媽媽高興地咧着嘴笑,“來了啊,我還怕你不來呢。”

“不會的,阿姨我答應你了,肯定回來的。”說着,她主動走過去,接過容媽媽手裏的輪椅,推着往電梯走去,順勢低頭問:“最近恢複得怎麽樣,看你精神還不錯。”

容遲低聲笑了笑,仰頭看她一眼,又招手示意她再低下頭來。

卡卡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聽話地俯身靠近他。

兩人的臉距離極近,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頰上,鼻尖盡是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撩人而暧昧。

卡卡的心跳驟然變快,卻聽到他說:“其實在醫院很無聊,席司曜那個變态吩咐他那些手下不讓我去看清歌,我媽也不讓我上去。”

想起這些天在這裏的度日如年,容遲覺得自己都老了很多歲。

席司曜真真是對得起霸道狂這個稱號,不讓手下放他進去看夜清歌,就連夜清歌偶爾下來看他,也都有一大堆手下跟着,要麽就是他本人跟着。

不過因為容媽媽對夜清歌的态度,夜清歌也不怎麽下去,只是經常打電話詢問一下他的恢複情況。

卡卡的臉色僵了一下,進了電梯回頭一看,才發現容爸爸和容媽媽不見了,正驚訝,電話響了起來,是容媽媽打來的。

“卡卡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東西落在病房了,我和小遲爸回去取,你和小遲先下樓,我們搭下一班電梯下來啊。”

“好的,我知道了,阿姨。”

收起電話,容遲回頭看她,“我媽?”

“是啊。”卡卡笑。

容遲無奈地搖頭,“我媽最近更年期,她要是說了什麽,你別放心上。”

卡卡歪了歪頭,笑着,“你媽希望我和你在一起,你說……可能嗎?”

“不可能。”容遲肯定地說道,表情居然有些嚴肅,“卡卡條件這麽好,你怎麽會看上我,對吧?”

卡卡心裏一痛,臉上卻是笑容明媚,附和着他的話,“有自知之明就好,我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絕對不會回收一個追不到我好友的男人!”

容遲笑了笑,“記得結婚的時候通知一聲,我給你包大紅包。”

“好。”

話音落下,捏着手機的那只手,輕輕地,按下了短信發送的那個鍵,手心忽地一震,提示她短信發送成功。

卡卡站在容遲背後,深深地呼了口氣。

我最苦澀的暗戀,我終于要和你說再見了,有些時候,拒絕不需要太明顯,能懂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點破是不想讓我難堪。

謝謝你。

出了電梯,迎面走來兩個穿着統一正裝的男人,恭敬地伸手請她:“離小姐,二少爺有請!”

容遲詫異,“你約了人?”

“是啊。”卡卡點頭,柔柔地笑着,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在心裏有他的情況下對他這麽溫柔地笑了吧。

她和夜清歌一樣,結了婚之後就不會允許自己再亂來,哪怕亂想都覺得可恥,會把自己最美好的初戀藏最心底。

“我約了我未婚夫,我先走了,記得準備好紅包,應該很快就會用到了。”

容遲看着她走遠的背影,忽然覺得心裏無比地怪,有些不受控制地喊了一聲,“千尋!”

向來都是‘卡卡’‘卡卡’地叫慣了,此刻叫出了這個只叫了沒幾次的名字,他自己愣住了,而走遠的那個人,也愣住了。

卡卡的腳步停在那裏,背對着他良久,才轉身,一邊看着他一邊往後退,用嘴型說了四個字:“……容遲,再見。”

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容遲只覺得眼前亮光一閃,他本能地擡手遮住眼睛,可是……根本是什麽都沒有啊。

卡卡上了車,來接她的人看她捂着眼睛似乎在哭,就問了一句:“離小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她飛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送我去見你們家少爺!”

車窗外面的景物急速地倒退,她拿出手機給賈杺打電話,只說了一句:“我答應和金家的婚事!”

天大地大,世界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她的家。

聽說金家的二少爺雖然下半身殘廢,但是人品很好,那不如就嫁了吧,反正……不是嫁給自己心裏的那個人,嫁誰都無所謂!

——

到了約好的地方,卡卡有些頭皮發麻,雖然早就知道金家二少爺常年坐輪椅,但也不用這樣吧?居然清場!!!

她硬着頭皮往裏走,遠遠地看到有個人正低着頭坐在大大的落地水幕窗前,十指修長,輕輕翻動着書頁,王子的氣質渾然天成。

可是往下一看,頓時覺得他不可能是王子,王子怎麽可能坐輪椅?

似是覺察到她的視線,金思城擡眸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卡卡只覺得渾身蹿過一股電流,腦海中也只有一個想法:這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眼睛。

金思城微微一笑,彬彬有禮道:“離小姐,請坐。”

卡卡想,如果他能站起來的話,此時一定會站起來的,因為他是那麽地紳士。

在他對面坐下來,一向大大咧咧的她居然窘迫得不知道手腳往哪裏放。

來的路上,她在腦海中勾勒了一千種金二少爺有可能的外貌,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金二少爺居然……俊美如斯,簡直就是個妖孽!

金思城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挑了挑眉,問:“離小姐,我的臉沒洗幹淨嗎?”

卡卡囧,“不是,抱歉。”

“沒關系。”他一邊說着,一邊将菜單遞給她,“第一次見面,不知道你愛吃什麽,所以不敢幫你點。”

卡卡随手指了幾樣,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知道自己根本就看不進去菜單上的字。

金思城的眉梢挑得更高,似是有些詫異她會點這幾個菜,但他也沒說什麽。

等侍者退下去之後,他開口問卡卡:“離小姐,你介意我叫你千尋嗎?”

卡卡怔了怔,忽然對這個人的好感度大打折扣,是的,她讨厭這個名字。

金思城卻不知道她心底的百轉千回,繼續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我不介意你叫我思城,或者可以和我爸媽一樣,叫我阿城。”

卡卡心底一陣惡寒,心想我雖然答應了這門婚事,但最多也只是你的未婚妻,不用叫得這麽親切吧。

金思城的眼底精光一閃,低笑着說:“看來你對我并沒有好感。”

卡卡這才用正眼看他,攤攤手說:“的确,我對你沒什麽好感,我們是家族聯姻,我想你對我也沒什麽好感吧?”

“這可未必。”金思城緩緩地往後一靠,那麽平常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是那麽地優雅賞心悅目,“千尋,我對你,很有好感。”

卡卡臉上募地一怔,接着就冷下了臉色,“金思城,我答應這門婚事并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情,請你看清楚這一點。”

“我很清楚。”金思城在她對面沉聲說道,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但是,你也看清楚,我對你……”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卡卡不等他說話,直接就起身拿了包要走人。

誰知,一轉身就發現自己身後站了兩個高大的西裝男保镖,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金思城這時便看準時機,伸手抓住她的皓腕,輕輕一拽,卡卡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沒有任何征兆地,金思城捏住她的下巴,滾燙的吻落了下來,霸道強勢得讓人無處可躲。

卡卡傻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擡手想打他,卻被他一把扣住了雙手別至身後,另一只手從她的下巴往下,直接從她的衣領探了進去。

在金思城的手罩上卡卡的胸時,卡卡的牙齒也咬上了他的唇,他手上用了力,她牙齒也用了力,兩人皆是痛得一聲悶哼,暧昧得讓人臉紅心跳。

“金思城!”卡卡怒不可遏,恨聲叫着他的名字,王八蛋!第一次見面居然就敢輕薄她!活膩了吧!

金思城探出舌尖舔了舔被咬的嘴唇,手上猛地又是一捏,見她皺眉,他低笑,“叫我思城,或者叫我阿城,不然今天不放過你。”

“你敢!”卡卡的眼底幾乎能噴出火來。

金思城笑得像只狐貍,忽地将放在她衣服裏的手拿了出來,然後揪住她的衣領狠狠一扯,再低頭,以齒在她的酥胸上輕磨。

卡卡羞憤欲死,大聲叫了起來:“金思城,你個混蛋!放開我!”

埋首在她胸前為所欲為的人絲毫不為所動,更過分的時候他居然……在舔她!他是狗轉世的嗎?

良久,金思城一臉餍足地擡起頭,笑着問她:“叫不叫?”

卡卡憤憤地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殺了金思城!

某只狐貍繼續笑,大手一路往下,停在她大腿內側的危險地帶,語帶威脅:“你不乖的話,我會懲罰你。”

卡卡很想問他一句:你算老幾!你居然敢懲罰我!

可是眼下自己不服軟的話,吃虧的絕對是自己,她扭臉,極其不情願地叫了一聲:“思城。”

她真是不明白,她是第一次和這個人見面吧,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麽他們家的二少爺會是這幅德行!

金思城滿意地勾唇,摸着她的臉,聲音啞啞:“我要出國半年治療我的腿,這半年裏,給我好好守着你這具誘人的身體,如果被我知道哪個男人碰過你一下,回來我就剁了他的手!”

話音落下之際,他終于放開了她的手。

卡卡怔怔地擡眼看他,似是有些被震驚到,這個人……為什麽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是他的所有物了嗎?

金思城也看着她,眼底帶着幾分邪氣幾分欲望,若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吃掉她!

離千尋,我不急,因為……我們來日方長。

——

幾天後,夜清歌和卡卡在醫院草坪上見面,兩人找了張長椅坐下,卡卡氣憤不已地說了那天的事,那語氣強烈得像是恨不得把金思城生吞活剝了似的。

夜清歌聽得微微皺了眉頭,這個金思城又是誰?從哪冒出來的?難道他和席司曜一樣,早就認定了卡卡,所以才那樣對卡卡?

她兀自在沉思,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清歌。”她的身體僵住了……

卡卡自然也是熟悉這個聲音的,可是她不敢相信,霍行知怎麽可能回來?那個消失了那麽久的人怎麽可能突然就回來了?

她緩緩地轉回頭去看,站在那裏的人,真的是霍行知!

“清歌……”她的聲音有些發顫,拉了拉身邊人的衣服。

而夜清歌,早已在聽到那聲‘清歌’之後,便徹底傻掉了。

行知,行知……

在心底一遍遍地叫着這個名字,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回頭去看,她怕自己一回頭,那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卡卡轉回來看到她在傻愣,就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清歌,是他,是霍行知回來了!”

夜清歌想說‘我知道,他那天給我發過短信’,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喉頭像是堵着什麽似地,有些疼,有些悶。

周圍明明很吵,草坪上有小孩子在玩游戲,有大人們在聊天,可是這樣的環境下,夜清歌卻那麽清晰地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然後,頭頂罩下一大片陰影,霍行知清朗的聲音再度傳來:“清歌,我回來了。”

——清歌,我回來了。

這句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夜清歌的手開始顫抖,唇也顫抖,卻始終是不敢回頭去看。

直到身後的人等不住,主動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來,雙手捧着她的臉,用最深情的目光看着她,用最眷戀的語氣叫她的名字:“清歌,我真的回來了。”

夜清歌咬着唇,眼淚蒙住了視線,可是她依舊能看得出來輪廓,是霍行知,是行知!

從他消失之後埋下的思念,這些天以來的掙紮此刻徹底爆發出來,她無法自控地,伸手抱住了霍行知的脖子,哽咽着叫他的名字:“行知……”

霍行知順勢回抱着她,大手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拍着,一聲聲安撫:“別怕,我回來了,別怕。”

是的,他回來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霍行知,再也不會被迫而離開她了。

卡卡就站在邊上,看着兩人緊緊地摟在一起,她覺得不合适,畢竟夜清歌已經嫁給席司曜了,而且她的肚子裏還懷着席司曜的孩子呢!

她想提醒些什麽,可是夜清歌俨然已經失去了理智,眼裏只有霍行知了。

霍行知亦是如此,那種深情到能讓人溺斃其中的眼神,卡卡看了真真是羨慕。

可是腦海中,不由得跳出了金思城那個變态的臉,卡卡氣得想抽自己一巴掌,一轉頭,卻很不小心地看到了不遠處——

席司曜站在那裏,手裏還拿着夜清歌的外套,眯着眸子,靜靜地看着這邊。

他沒有動,可是那種蓄勢待發的危險更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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