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怡親王
第11章 見怡親王
納布爾交差回家後,便讓景娴到書房。
納布爾想了許久,終于問出來,“娴兒,你如實同我說。你是不是想見怡親王。”
“是。”景娴點頭。
“為什麽?”納布爾問。
“可以,不說麽?”景娴不打算将自己所有的打算都說給納布爾聽,也不願說假話。
納布爾沉吟許久,“我不知道為什麽你那麽聰慧,一直以來,我都很放心你。可是,這次,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只是希望你能慎重,好好保護自己。”納布爾第一次如此認真對景娴說。
景娴聽到這,有些不可思議,她萬沒想到納布爾會把事情攤開說。一方面對納布爾所做十分感動,“阿瑪,放心。我有分寸。”
“那你好好準備。有什麽事還有你阿瑪呢。”納布爾知道景娴不想說,便也就放棄了。他的娴兒一直很有分寸。
“我記得,我一直是您的女兒,做您的女兒,真好。”這句話,景娴說出來,撲入納布爾的懷裏。阿瑪放心,我會保護咱們家的。即使在鋼絲上行走,也會走到對岸,不會連累家裏的任何一個人。
怡親王府。
“就是你三天之內,把所有的賬本都清算完畢?”胤祥端着個架子問道。
納布爾在旁邊有些緊張,看到景娴從容不迫地回到:“回怡親王的話,的确是景娴在三天內清算完畢的。”
“哦?你的速度可是十幾個人用三天都未必能夠算完的。既然你有此能力,一定有自己的方法?”胤祥問道。
“回怡親王,景娴并無方法,只是看着數字,就可以報出數字。王爺恕罪。”景娴一臉淡定。廢話,姐練了那麽多年的心算,怎麽可能就這樣把方法交出去?如果交了出去,目前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和他談判?論兵法?論朝政?開玩笑,這兩個皇子一路走來,可以說,狐貍等級和自己曾經的爺爺不相上下,自己那點心思,怎麽可能玩過他們?但是論起玩商業或者就是玩數字,這才是自己的強項。
胤祥自然不相信,可以沒辦法,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你能夠有什麽辦法,她一口咬定的事,既然她有心幫自己,那就把賬本都給她,“既然如此,那你暫時在我府上,為我核算京畿近郊所有土地被征用畝數以及所有預算。”
景娴十分欣賞他這種用人态度,“謝親王。”
那邊的胤祥看到她磊落的态度,只覺得她為何不是男兒身。這人精于計算,定能為自己和四哥做不少事情。譬如說前些日子的攤丁入畝,還有為西北軍隊的預算。而将要進行的入藏事宜,到時候更是少不了這樣的人。而四哥說她對兵法之事甚為熟悉,那将來計算軍需,更是得心應手。
景娴就在家中,而所有賬冊,都擡入納布爾家,對外只說是納布爾辦差。胤禛聽到後,微微覺得不爽,又想到自那日以來,都沒有聯系過她。
于是提筆,寫了“幫十三辦差,不打算回來了嘛?”
景娴看到來人的時候真有幾分無奈,看了後,就回了句,“您和怡親王商量呗。”景娴篤定他會以大事為重。
胤禛看了覺得無奈,“回宮你也可以做這事的。”
“您覺得我在皇後娘娘宮裏做這事,方便麽?”景娴覺得偶爾他也會說一些瘋話。
“你再大些,選秀的時候,朕就可以把你放在身邊當宮女。在朕的養心殿裏做事,看誰還敢說。”胤禛刷刷回複。
景娴看到後,宮女麽?這樣真有利也有弊,利在于,自己不會那麽早被嫁出去,留有時間多,方便自己攢下資本;弊在于,年滿二十五歲才能出宮,可是雍正十三年,自己才17歲,還得等八年,這八年間,怎樣熬過去?最多在雍正十三年前,把自己嫁出去,“要我端茶倒水,我可幹不來。”景娴忽略了宮女那個詞,避重就輕寫下。
胤禛笑着,“待遇從優,不需你端茶倒水,就幫朕算算賬就好。而且你還有人服侍。”
“怎麽不把我嫁出去當少奶奶。待遇更優。”景娴試探問。
胤禛看着那張紙,不知道應該寫什麽好,心下裏五味雜陳,“年紀不大,就和朕談論嫁人,就沒有一點羞恥心?”
景娴看到後,有些吃驚,這多大一點事,怎麽發火成這樣?又想到這朝代的确是未出閣的女子不能談論這種東西,更何況是自己的。心下裏只好叫苦,回了一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君主再上,斷輪不上奴婢談論,奴婢請罪,罪該萬死。”
胤禛着頭看到這話,心裏暗自懊悔,對她的話重了些。又不能讓一個皇帝開口說道歉吧。于是就沒有再回複。
那邊的景娴在看完一圈賬本之後,才發現胤禛沒有回複。許是不想搭理自己了吧,難道又被自己氣着了?又或者不爽自己這種不認罪的态度?想了許久,莫非是對自己這種厚臉皮的态度無奈了。沒頭緒。既然沒頭緒又不是很緊急的東西,就不去思考了。
很放得下的景娴卻遇見放不下的胤禛,左思右想,卻不知道怎樣才能夠讓她放下。要自己道歉麽。這有什麽值得道歉的,自己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什麽時候自己要為一個女人的心情負責?想想就過了。
這次的事,景娴根本不當回事。胤禛那邊又不和她聯系,正中她下懷。除了看賬本之外,利用這段時間在宮裏得到的賞銀,打算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
第一步,是心腹。心腹。哪裏有心腹可以給自己?沒有心腹,那只好用制衡的原則。讓他們互以為對方才是心腹。這樣很冒險,可是在有心腹之前,必須這樣做。
尋求最好的行業,對景娴來說,最适合的就是銀號。可是以她現在的能力,是做不到的。那從……餐飲業開始。衣食住行是必須的。而衣服要麽做高端産品,這個對籠絡朝中婦人,通過她們來影響和控制部分官員,是必要的。行,有各個幫派,并且有各個镖局,這時候不适合進入。
而酒樓,不需要根基,只需要時間來打根基。最好……有妓院。畢竟這個行業,貓膩是最大的。肮髒中能獲取的信息也是最多的,歷來是收集情報的首選機構。
景娴想明白之後,就叫容嬷嬷打聽這京城哪兒有人出售酒樓鋪子。或許容嬷嬷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目前只能由她來做這事。這最初的鋪子,是不可能用來發展任何東西的。只有用來做資本的原始積累。
那拉夫人接到這個報備,既然景娴拿的是她自己得到的賞銀,也就默認了,将來景娴還是要管家的,現在能夠知道管理家事,對将來也有幫助。甚至怕若是景娴沒有錢,就可以到她的私庫取。
景娴的這個動作是大了一點,可畢竟她還小。再說,若沒有電名正言順的東西,到時候暗部的勢力也不好發展。至少能夠有機會去甄選人才。
胤禛知道這個事後,就吩咐了粘杆處的人照看,若可以的話,拿出粘杆處的一處酒樓,即使是景娴來做老板,可其中的人,都是自己的。這樣也算是多了一個隐蔽的機構分支。胤禛不知道為何,只要是景娴要做的事,他都盡可能地摻和,也許只是對人的一種不放心吧。他心裏給出這樣的解釋。
于是,這樣兩個對感情極其遲鈍的人,繼續以自己的方式遲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