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替你賺錢
第27章 替你賺錢
翌日,景娴享受自然醒的待遇之後。後宮賬冊和一本精制的小冊子已經被送了上來。
好吧,給了那麽好的待遇,就得幹點活兒。若安在給那本小冊子的時候,禀了景娴,“小主子,皇上留了一句話。”
“說。”景娴一邊看着賬冊,一邊問。
“請主子無論如何,請不要與民争利。”若安忠實做着傳聲筒。
“知道了。”景娴漫不經心翻着後宮的冊子,一邊用筆勾畫出不對勁的地方,但還是不放心地給了胤禛一張條子,“大米每升十餘文,這裏報的是每升四十文,是将每一筆算到點上,不考慮中間油水抽成,還是考慮油水抽成再壓價?”
胤禛很快批複,“撥銀子給內務府,就為了養這幫人麽。按照實際算。朕頂着。”
景娴雖然猜到了他要的結果,可是這油水抽成,若不是有熟悉的人專門盯着,不被欺騙了才怪。就那些小時足不出戶,大了就入了深宮的人,哪裏知道這價格,就算是大行皇後,也是被欺上瞞下的人抽了些油水,可這內務府的水太深,不可能改得了。這萬一油水抽成太少,反而向民間要利,怎麽辦。景娴知道他的性格是看不慣這些,最後一咬牙,還是留了三文錢的餘地給那群人。心裏想,最多不過自己把這三文錢幫胤禛再賺回來就是了。
景娴豪爽地在每一筆價格後畫個叉叉,“豬肉價格每斤100文”後寫上,“每斤不過30至35文”,“牛肉每斤25文”,叉,補上“每斤不過25文”……就連調料都不放過,醬醋每斤22文左右,居然報了120文……絲綢,山西絹一尺不過22文,居然敢報了222文……
景娴把所有的賬目重新寫完,然後再令用紙張寫了條陳,即哪樣虛報了多少,原來總價如何,經過核算後應該撥款的是如何……條列分明,叫人轉呈給胤禛。
胤禛看到後,大為惱火,當即宣了內務府一幹人等,可憐的範時繹被胤禛罵得狗血臨頭,一旁的蘇公公默默哀嘆,這最近好久沒看到皇上這個樣子了。得,咱家還是好好縮在一旁當好稱職壁花吧。
景娴估計到他會生氣,想了想,還是着人送了一張字條,上面只有一段話,“我猜,你只是口頭升了熹妃為熹貴妃,而沒有給相應的冊子和冊封禮節,并且沒有讓內務府提升其待遇,是為了節省開支。貴妃年例是600兩,妃的年例是300兩,各種宮綢也能省了一半,豬肉每天都能省下八兩。而一品歲支銀一百八十兩,一個普通百姓,一年到頭,8兩銀子應該過得算是不錯了。這下,的确省了不少。是麽?”最後加了一句,“若你罵完了人,消了氣,就別生氣了,為了他們,不值。”
這條子經過粘杆處的人轉到蘇公公手上時,蘇公公像是得到了救星一樣,立即呈上去。胤禛正罵着人起勁,這條子呈上去時,他停下,底下被訓斥的官員戰戰兢兢,不知道皇上為何停下來了。胤禛沒理會底下人,看着那和自己近似的字體,心下怒火還是熄了下來。周身氣場漸漸緩和。
壁花蘇公公當差多年,自然敏銳感覺到了,心下大為感激那拉小姐。這皇上一放冷氣,這養心殿裏燒的地龍都沒用了。心下對底下那幾個官員起來同情,要不是這條子,你們還得接着挨罵。
胤禛知道她的心思,她是不會胡亂遞這些不着調的條子過來,而且是在自己處理政事的時候,她還是擔心朕的。然後卷了紙條。喝了一口茶,語氣生硬轉成了冷的調子。
底下官員不知道為啥不繼續被罵了,但是皇上的威嚴,還是讓他們心有餘悸。他們也知道底下人虛報賬目,可這哪一朝哪一代不虛報?這根本管不過來。他們也是沒法子,到皇上這,已經是虛報很少了,可還是被皇上查出來了,只好自認倒黴。
景娴遞出紙條後,就安心看另一個小冊子。暗暗咋舌。這若不是自己看到這本子,哪知道他作為皇帝,勢力範圍那麽大?若自己有一天在他眼皮下組建那麽大的勢力,再加上自己的運籌帷幄,足以成為一個隐形皇帝。到時候就算他負心,也能夠讓他嘗嘗滋味。這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在他眼皮下,這些東西,想都別想。
好吧,從以前的財團掌控人變成了現在如今的職業經理人。這差別……這還是無薪打工。咦……無薪打工。這比自己這個資本家還厲害,自己原來不過算是剝削勞動人民,剝削剝削,不過是抽了一層皮,他這完全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可是,自己敢向這個摳門皇帝要薪水咩?這明顯不可能。
不與民争利,自己本來就沒這個打算。錢要來得快,那必須得宰的是肥羊,若是和百姓計較,太難了。
而妓院和賭場,則是來錢最多也最快的,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則是——奢侈品。這年代的奢侈品也算多,可是還可以炒作。景娴給自己定的是800萬兩的額度。時間從雍正七年十月至雍正八年五月。一共七個月時間。
這炒作,那得入鄉随俗,就如寫了《随園詞話》的袁枚,用三百兩銀子從隋赫德那買了随園,他先花了銀子重建了随園,故意拆掉圍牆,讓游客在園子裏随意游玩,目的就是使人知道江寧城裏有個山美水秀的地方,而有了一定數量的游客,就寫了一本《随園食單》,渲染自家園子食物的精妙和廚子的水準,而氛圍也是很講究的,有客人來時,總把餐桌擺到景致優美的聽寫,還安排了伶人唱歌跳舞,這算得上“私房菜”了。這銀子也就能源源不斷地來了。
景娴原本的客留居就差不多就這樣紅火起來的,符合當時的人心裏,不敢做得太過,而現在,既然胤禛把他鋪子都放到這裏。不玩點高端,怎麽對得起自己。
不就是哄擡價格。其實和地皮炒作一個樣,其實你說地皮有價格麽?其實可以說是沒價格。所謂價值決定價格,可價格還會上下波動。這往上波動,就是現在亟需的。用一個不怎麽值錢的東西,通過炒作,通過利用人的心理,造成一種供不應求的假象,或者讓買的人覺得值得這個價值。那就是它就有這個價值了。你說它值得還是不值得,其實沒法說得清。改變外在的條件,讓傻瓜覺得值得就好。
就如同古董一樣,一個瓶子,其實值不了幾個錢。可是所謂審美價值、情趣所向……這些加在瓶子上面,就變成了虛拟的價值,這價值一高,價格也就水漲船高了。
把所謂“私房”或者“會員”概念引進附庸風雅的人圈子裏,反正這上面,胤禛的人也有很多是當地有名的商人,這就更容易了。只要提供一流服務,讓他們心裏舉得值得這個價值得這個享受,再加上這時代的人普遍有種留銀子在手上的心理,不會輕易擴大商業規模,而是采取一種守成的态度,手上的銀子還是可以計較的。
至少先騙取他們的“入會費”,這又可以掙得了一筆。景娴把一條條寫了下來,把各個鋪子分類發展。各種鋪子的職能以及如何相互聯系,午間就停了一會,然後便繼續寫。
待胤禛空閑來看她的時候,她還在不停地寫。胤禛則随手拿起一旁寫好的條陳,才看了一頁,就被吸引住了。覺得還是可以行得通地。
“回了?”景娴發現他到來,放下筆。才覺得今兒個可能寫字太多,用左手揉了揉手腕,再松了松肩膀。
“回了,”胤禛看到她這樣,再加上旁邊那一沓紙,就猜到她寫字累了,坐下時順手圈了她在懷裏,幫她揉起手腕上的穴道和肩膀上的穴道,忍不住說,“怎麽寫那麽多字,明兒個宣太醫來,讓太醫好好瞧瞧,否則落下病根怎麽辦。”
景娴順勢依在他懷裏,享受帝王待遇,“我才真正知道,你每日批那麽多奏章手不知道有多累。”
“朕習慣了。倒也不覺得。”胤禛心疼看着她。
景娴轉過頭,“我估算了一下,若是在這個月,給您掙很多錢,那可能時間不夠,今兒個規劃了一下,明年六月出兵,五月前我可以幫您掙到八百萬兩。”景娴開心地說。
胤禛頓了頓,“八百萬兩?”
景娴看着他,“呃……”試探問,“難道……還嫌少麽?”
“夠多了,你可知道,朕接手江山的時候,是多少兩銀子,而雍正六年稅收,你可記得是多少兩銀子?”胤禛覺得,她能夠較為準确寫出米和綢緞的價格,而且她之前也參與了核算稅銀,怎麽一開口,居然能開出這個數據?
“您接手的時候,約800萬兩銀子。而去年徵銀二千九百四十九萬九千九百一十六兩有奇,徵課銀三百八十七萬六千一百有奇。”景娴毫不費力答了,知道他想的是什麽,“放心,我心裏有數,否則我也不會提出這個數字。”
胤禛看着她自信的臉,便笑着,“那好,朕就等着你這份大禮。”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景娴揚着頭笑眯眯地說,“我,一定會做到。”
“好。”胤禛看着景娴。其實,你做不到,也沒關系,做得到多少,也沒關系,朕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評論~~多謝(*^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