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蔣依依吼完自己都被吓到啦。
她身體不好,說話就中氣不足,細聲細氣和貓叫似得,從來沒想過自己能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可以說是石破驚天繞梁三日,把附近的鳥都給吓飛了。
随後遠處巷子裏傳來陣陣狗叫,也不知道和她有沒有關系……
蔣依依面色發紅,十分窘迫,可面對丈夫望過來的視線,她也沒有退縮,定定與老吳對視。
反正今天這魚柳她是吃定了,就是天王老子來咯,也休想她改變主意。
夫婦兩人互相較勁,黎初就躺在躺椅上,優哉游哉往嘴裏丢魚柳。
前門的路總算要修好了,只剩下水泥沒鋪,不打路面灰塵沒那麽大,這個時間點也已經停工,她就把前後門都打開通通風。
傍晚涼風徐徐,從前吹入,從後離開,為整個院子帶來涼爽,黎初舒服眯着眼,感受舌尖魚肉的鮮甜,這炸魚柳真是越吃越有滋味,配上蛋黃醬完全不膩。
她喜歡吃甜食,就更喜歡這個味道。
忽然隔壁的窗戶開了,小姑娘張茹茹探出腦袋,目光在黎初身上停留一會,見發絲打着卷撫過那張美人臉,明明黎初是飒爽的氣質,此刻卻有種說不出的妩媚慵懶。
小初姐長得真好看啊,什麽班花校花都比不過她的小初姐。
張茹茹探出身體:“吳叔,你們在吃什麽啊?”
隔着陽光房的玻璃,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黎初提醒:“別掉下來。”
張茹茹就縮了回去,改為雙臂撐着窗臺:“才不會呢。”
她又問了一遍:“你們在吃什麽呀,我在房間裏寫試卷都嗅到味了,甜絲絲的。”
勾得她什麽都寫不出來,十道題目錯了八道,腦子裏面全是那個味道。
蔣依依笑起來:“那你鼻子挺靈的。”
黎老板就加了那麽點糖,就被小姑娘嗅到了。
“那是,上次媽媽煤氣忘記關,也是我嗅出來的,不然廚房都被她炸啦,”張茹茹得意起來,很快又開始沮喪,嗅覺好在黎初隔壁可不是什麽好事,每到飯點備受煎熬,“姐,我的好依依姐,就告訴我你們在吃什麽吧,我真是好奇死了。”
蔣依依聽到小姑娘叫自己姐,喊老吳就是叔,心裏很高興,“還能是什麽,是你小初姐做的炸魚柳,配她親手做的醬,你可不要問我什麽滋味,我哪有那個好命吃啊,你吳叔!防賊一樣防着我呢。”
吳岩聽了不生氣,只覺得好笑。
別的事情上老婆都順着他,唯獨在吃的上方面,總是和他對着幹,也不能說都是這樣,住到漂亮之前,老婆還是很聽他勸的,只是在吃過黎老板做的飯後,才控制不住自己。
當然吳岩完全理解,畢竟黎老板做的食物實在太好吃,想要忍住不吃确實煎熬,反正他沒有這樣的本事,要不就讓老婆吃一點?
大不了不要沾蛋黃醬。
張茹茹自然聽出蔣依依在開玩笑。
附近誰不知道這對夫妻感情好,照顧癱瘓在床的人可不是容易事,事事要操心,還要處理生理排洩問題,父母子女之間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況是半路成家的夫妻。
吳岩可是這片有名的好男人。
張茹茹順着開玩笑:“吳叔你這不行啊,怎麽能不給依依姐吃魚柳,不夠男德,是要跪榴蓮的。”
吳岩:“……”
什麽跟什麽啊。
黎初都插了一嗓子:“給依依吃一口,沒事。”
吳岩都打算給老婆吃了,現在被她們一起哄,感覺自己像是虐.待灰姑娘的惡毒繼母一樣,“吃吃吃,當然給吃,茹茹吃不到,我老婆都要吃到。”
說着,他就端了一小碟炸魚柳上樓。
張茹茹淪為夫妻兩人的對照組,當即被狗糧噎住。
她拍拍自己胸口,拎起噴水壺往隔壁走去,漂亮後院修了地面以後,她送的那盆迎春花就被移植到牆根,長得特別茂盛,眨眼間就長得老高,綠油油的很喜人。
黎初見小姑娘裝模作樣地澆水,眼睛一個勁往圓桌上的炸魚柳瞄,她看破不說破,繼續享受微風拂面的舒适。
張茹茹把牆根那一排花澆了個遍,又剪了枯枝敗葉,磨磨蹭蹭好一會,也沒等到小初姐叫自己吃魚柳,頓時着急起來。
而頭頂三樓的吳岩夫婦就更過分啦,他們吃東西還要笑的,不僅笑,還要讨論食物的味道。
吳岩語氣閑适:“這魚肉表殼很脆,但內裏鮮嫩多汁,我就知道你喜歡吃。”
蔣依依不斷催促:“再來兩根,再來兩根,我還要。”
吳岩就幫她拿了一根,“可以是可以,但我們說好只能吃五根。”
“九根好不好,九這個數字好聽吉利,”蔣依依觀察丈夫的表情,見他不肯就改口,“那六根總行了吧,六六大順。”
吳岩嘆氣:“好吧,就六根,不許耍賴。”
蔣依依已經打定主意耍賴,聞言就哼了下。
張茹茹才不管人家夫妻怎麽互動,她在意的是吳岩抓起魚柳,可能太用力,導致魚柳外殼的脆殼掉下一些渣來,看得她十分心疼。
哎呀,吳叔怎麽這麽不小心,炸魚柳的脆殼最好吃啦,掉了多可惜啊,還不如給她吃。
張茹茹看了一會,就不看了,免得自己氣到。
有的人還有三張試卷沒寫,又是澆花又是捉蟲,還沒有炸魚柳吃,有的人卻連掉了的碎渣都不撿,富裕得讓人仇恨。
黎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小姑娘因為吃不到炸魚柳悶悶的,卻沒有向她讨什麽,只是慢吞吞往外走,不過走一步就要看看她,那小眼神十分可憐。
黎初一直沒有開口。
看來是吃不到炸魚柳了,張茹茹整張臉垮掉,想到耽誤寫試卷的時間,要從玩手機的時間裏補回來,她就更加郁悶啦。
真是受盡了世間的苦,嗚嗚嗚她也想吃炸魚柳。
黎初嘴角翹起,“茹茹。”
張茹茹猛地回頭,一雙亮得幾乎要放出光來。
黎初像是沒看到小姑娘溢于言表的驚喜,她淡淡開口:“記得帶上門。”
張茹茹肩膀垮下去:“…………好。”
她總覺得小初姐看出自己想吃炸魚柳,故意拿話逗自己,可轉念想想小初姐不是這樣的人,就打消念頭。
沒想到黎初下一句就是:“魚柳你端走。”
張茹茹:“?!”
小姑娘盯着圓桌上焦黃的魚柳,外殼毛茸茸的,現在天色暗了,光影落在盤子上,卻一點沒有影響它的誘惑。
恰巧最上面那條沒有擺穩,滾了下來,焦脆外殼摩擦發出細小的動靜,還有細碎的面渣掉落,張茹茹重重咽了口唾沫,假惺惺開口,“整盤端走啊,這不好吧,小初姐你也要吃的,給我一點就好啦。”
黎初似笑非笑:“那拿一根吧。”
張茹茹噎住,一張臉憋得通紅。
黎初沒有繼續逗她,張茹茹是初三的學生,學習任務很重,一天到晚伏在課桌前,這樣還抽空來她這裏給花澆水,給小姑娘吃盤魚柳算什麽。
她一揮手:“端吧。”
張茹茹這次不敢推脫,她實在想吃,又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不敢表現得太高興,跟個小饞貓似得,但端起炸魚柳時,也忍不住小小歡呼下,“謝謝小初姐,你最好了!!”
逗她怎麽了,只要有炸魚柳吃,就是罵她,她都不生氣。
小姑娘一沖動,又抱住黎初,然後很快松開往門口跑去,就算她再怎麽壓抑,但內心的喜悅是壓抑不住的,腳步輕快極了,整個人高興得快飛起來。
“你放心,盤子我會洗幹淨給你送回來。”
黎初望着張茹茹離開的背影,收回目光,起身淨手。
炸魚柳只能算是零食,正經的晚飯當然不是吃這個,做完蛋黃醬以後,還剩下來許多蛋清,都是正經的食物自然不能倒掉。
以前在副本中食物都是最重要的,現在她成為廚子,廚房就是她的戰場,刀下的食材就是她的武器,天然對食物生出尊重,那就更加不可能倒掉。
所以黎初打算做成沒有蛋黃的煎蛋,來炒飯,正好昨天飯做多了。
她随手拿來兩個紅椒,切掉蒂部對半切開,接着在豎着切成小條,再轉過來切丁,紅椒在她手下仿佛有生命,一下就切碎了,比用攪拌機還快,最後又切了點小蔥。
吳岩夫婦和她都喜歡吃蔥,黎初就多放點,抓了滿滿一把,切碎後放在旁邊備用。
随後黎初開鍋熱油,将蛋清倒入,邊緣頓時冒出白泡鼓脹起,中間還是液體的蛋清,樓上還在拉扯的吳岩和蔣依依同時安靜下來,向樓下去看去。
黎初單手提鐵鍋晃動,讓蛋液在鍋裏轉動受熱均勻,另一只手習慣性插在褲兜裏。
吳岩看到感慨:“黎老板那手臂看着不粗,甚至可以說是纖細,這麽大的鐵鍋在她手裏就玩具一樣,忒穩。”
那可是二十來斤的大鐵鍋啊,用來給食客做煮豬蹄的那個。
蔣依依立刻自豪道:“咱們黎老板有本事,真帥。”
吳岩就看了老婆一眼,後者眼神亮晶晶的。
他當然知道黎老板有本事,不過自從搬到漂亮以後,老婆口中誇來誇去都是黎老板,不像以前老吳長老吳短。
樓下,黎初一直沒用鍋鏟打散雞蛋,就是用轉鍋的方式煎,直到煎出香味為止,她也不用鍋鏟,直接手一抖,鐵鍋跟着一抖,裏面兩個手掌那麽大的煎蛋就翻過來,她連另外一只手都沒從褲兜離開。
經過長時間的煎制,蛋清那面煎出漂亮的焦黃色,顏色有深有淺,網狀的烙紋愈發誘人。
這次不用煎多久,她就将紅椒倒入鍋內,之後抽出手,用勺子翻攪把雞蛋絞碎,明明勺子圓鈍,不如鏟子鋒利,但她随手攪了幾下,雞蛋就成為蛋末。
蔣依依立刻道,“老吳老吳,你看到沒有,明明上一秒還是整蛋,下一秒就碎了,怎麽做到的啊,黎老板真厲害。”
吳岩表情怪怪的:“我也不知道。”
蔣依依哼了聲:“你知道什麽,你就知道不給我吃魚柳。”
吳岩特別想說你講點道理行嘛。
黎初将隔夜飯倒入鍋內,用勺子敲碎米飯,架在火上翻炒起來,米飯很快就散開,不過一些板塊比較硬的飯塊,她就将勺子翻過來搗碎,直到把所有米飯塊搗開,她再次翻炒起來,接着加入鹽,從鍋邊倒入生抽,随後繼續翻炒,最後加入蔥花,翻炒均勻就可以出鍋。
她取來盤子,将熱氣騰騰的蛋炒飯裝盤。
剛倒入盤中時還是圓形的,勺子一離開,松散的米飯就塌下來,每一粒米飯都很飽滿,帶着剛出鍋的油氣,因為生抽的關系,因為微微帶黃,其中夾雜着青青紅紅的蔥花和紅椒,最重要的是有泛焦的蛋白啊。
蔣依依看着看着又開始流口水,這蛋炒飯真是瞅着就知道好吃,而剛才炒過飯的鍋裏還冒着氣,她急忙呼喚起來,“老吳老吳,那是不是傳說中的鍋氣啊。”
吳岩也不确定:“應該是吧。”
蔣依依根本聽不到應該這兩個字,自顧自誇贊起黎初,“好牛啊,黎老板又帥又有本事!”
說完,她就發現丈夫目光幽幽注視着自己。
蔣依依:“?”
好複雜的眼神啊,但誰管這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蛋炒飯,蔣依依警惕道,“蛋炒飯我總能多吃點吧,還是你覺得這個也油?”
吳岩已經抱起老婆:“能能能,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蔣依依這才笑起來,蛋炒飯她來了!
黎初已經在用小碗裝蛋炒飯,她剛想叫吳岩夫婦,就見他們從門裏走出來。
大家不是頭次吃飯,她也不用招呼對方,吃多少自己裝就是,不夠就添,不用客氣。
蔣依依吃到第一口蛋炒飯,就嗯了聲,“好香啊。”
米飯松軟飽滿,特別有嚼勁,而且吸滿了油香,蔥香,蛋香以及生抽的香味,尤其是蛋香,真的老香老香了,她都不知道這個蛋為啥那麽這麽香,吃起來還很酥,紅椒吃起來也脆生生的。
吳岩抽空給自己喂了口,蔣依依見他的表情變了,立刻抓住機會說,“好吃吧,畢竟是黎老板做的蛋炒飯。”
話語裏面的自豪都快溢出來了。
吳岩又看了眼老婆。
蔣依依頓時嫌棄起來:“看啥看啊,一天到晚對着你不嫌煩啊,快點給我喂飯,我要有雞蛋和蔥花。”
吳岩依言給老婆裝了一勺。
蔣依依直接一口全給吃掉,然後看到丈夫一連吃了三口下去,端着到嘴邊風暴式吸入,她就羨慕起來,以前他這樣做,是為了節約吃飯時間,可現在就是純純的享受,她也像老吳這樣吃,滿口的蛋炒飯多香啊。
昨天剩下來的飯還有很多,最後大家都吃了個肚皮渾圓,還剩下來一點,可誰都吃不掉了,蔣依依心疼得只哼哼,“可以留到晚上當夜宵……”
吳岩都沒眼看,肚子裏的還沒消化,夜宵倒是安排上了,饞歸饞,也稍稍矜持下啊,“好啦好啦,晚上再說。”
他将老婆抱回房間,自己準備下去洗鍋,一兩個碗用洗碗機也不劃算,他準備一起洗了。
蔣依依剛剛吃了黎初的美食,此刻一整顆心都在黎初身上,殷殷叮囑:“幹活認真點,鍋要洗幹淨,不要給黎老板弄出麻煩來。”
“對了,你順帶把碗洗了,三個碗一個盤子的,用洗碗機費水費電,現在的水費電費老貴,黎老板做生意不容易,能省一點是一點。”
蔣依依幫黎初精打細算,說了半天也沒等到丈夫的回複,回過神就發現眼前多了片陰影,丈夫湊過來,語氣沉沉的。
“你怎麽老是提黎老板?”
蔣依依一愣,她老是提黎老板怎麽了?
吳岩卻很委屈:“你說她帥,厲害,一天到晚都是黎老板,都……都沒有再誇我了。”
蔣依依反應過來,老吳這是酸了,她咬着下唇小聲說:“傻不傻啊,我誇黎老板咋啦,人家有本事,我說的是實話。”
吳岩沒有聽到自己要的垂下眼,像是被欺負的大狗狗,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老婆不自然開口。
“誇兩句怎麽了,你也不看看我陪在誰身邊。”
吳岩擡起眼,就撞進老婆溫情脈脈的眼中。
……
在吳岩夫婦說體己話的時候,隔壁張婉秋從工作間走出來,目視遠方放松着手腕,她是裁縫,工作久了,眼睛和手都很酸疼。
“媽——”
張婉秋轉過頭,就看到張茹茹望着自己,小姑娘眼中還帶着心疼。
張茹茹神神秘秘開口,“我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張婉秋笑起來,她還用女兒心疼,反過來還差不多,不在意說:“哦不用,你自己留着就好,網課上好了?”
張茹茹不喜她媽這個态度,她眼睛一轉,拉長語調問:“你真不要啊?”
“不要,”張婉秋沒有猶豫,小姑娘能做什麽,紙折的星星還是簡筆畫,費這個心思幹嘛,多休息會不好嗎,“你不要累到自己。”
“才不會累到呢。”張茹茹撅起嘴,将炸魚柳端出來,當着她媽的面丢了一個進嘴裏,故意誇得很誇張,一邊斜着她媽大聲道,“小初姐做的魚柳,就是好吃!”
張婉秋作為黎初的鄰居,吃漂亮都吃出經驗來了,一樣菜是不是黎初做的,她看一眼就知道,比如這個魚柳外殼漂亮,紋理清晰,顏色雖然焦黃,但很幹淨,不像是外面賣的那種黑乎乎魚柳,像是加持了聖光,一瞧就是黎初做的。
她看了好一會,女兒就只管自己端着吃,半點沒有分給她的意思,張婉秋抿抿嘴,這時女兒大叫一聲,“對了媽。”
張婉秋生出期待,對對還有她呢,自己還沒吃呢,張婉秋端正面色,就等女兒開口,她就過去吃炸魚柳,怎麽放了一會味道還這麽香,饞死她啰。
張茹茹卻是跑進廚房,端出一個小碟,裏面裝着淡黃的醬料,“我還有個醬,忘記配着吃呢。”
張婉秋:“……”
她見女兒吃得歡,魚柳一根根減少,頓時站不住了:“那啥,茹茹啊,我想到家裏醬油沒了,你去幫忙買一瓶。”
買什麽醬油啊,還不是想吃炸魚柳。
張茹茹假裝沒有發現,“好啊。”
張婉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确定女兒出門後,她就火急火燎抓起炸魚柳沾着蛋黃醬吃,味道真是好極了。
黎初那的早餐她都吃過,唯獨這樣的家常小菜是從來沒嘗過,雖然別人也會做,但絕對沒有弄的味道美。
吃得正快樂的張婉秋沒發現大門被打開,張茹茹安靜走進來,直走到媽媽背後才說話,“媽,好吃嗎?”
好不好吃倒另說,張婉秋只覺自己的心髒病都要被吓出來,“你這倒黴孩子……”
她後面的話因為手中抓着的魚柳說不出來。
張茹茹卻還不想放過她,故作驚訝道:“媽,你不是瞧不上我的東西嗎,死活不要,怎麽就吃上了?”
張婉秋臉蛋憋紅,張茹茹見此就要從她手裏拿回盤子,“你不吃就還給我吧。”
張婉秋死死抓着盤子,誰也別想虎口奪食,塞了一把魚柳進嘴裏,“誰說不吃,我最喜歡吃了!”
張茹茹:“嘁。”
以前她媽偷吃還會遮掩,現在連遮掩都不遮啦,可見美食讓人臉厚。
另一頭,黎初見傍晚的晚霞似火,難得像出去走走,這個時候她接到電話,那頭是315的工作人員。
“抱歉這麽晚了還打擾你,老板娘做錯事的原因問出來了,想着你可能着急知道,其實你第一次看重的蛋不是她家的,是別人放在她這寄賣,一共只有五斤,老板娘和對方鬧掰了,又舍不得你這筆大單子,才想以次充好蒙混過去。”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明明能賺錢,為何搞出幺蛾子。
工作人員又說:“我們會依法進行罰款,不用擔心。”
黎初:“好。”
老板娘這事就算是結束了。
突然前方傳來劇烈的狗叫,此起彼伏數量很多,漂亮三樓的蔣依依也聽到了,而且還有點尴尬,之前她嚎那一嗓子,把鳥驚飛了,撩得狗也叫起來,現在它們叫得這麽換,該不會是她招來吧。
一想到自己因為貪吃,搞出這樣的事情,她就臊死了,不過這狗叫怎麽聽着有點撕心裂肺?
在距離漂亮兩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只髒兮兮的德牧望着面前的哈士奇。
哈士奇嘶聲力竭:“汪汪汪!”
不要去,雖然那裏很香,但是有個很可怕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