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7)
亂,直到看到計辭手背上紮了針,醫生也再三強調沒事了,季銘這才重重松了口氣。
一放松下來,季銘就想起自己的事,他本想回酒店自己的房間,像小狗一樣自舔傷口的,可半途鬧了這麽一出,把他郁悶的心情都擠掉了,他現在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計辭也是個活寶啊!
“季銘?”計辭慢慢睜開沉重的眼,模模糊糊看到對面病床上坐着一個身影,有點熟悉。
“計辭,你終于醒了,哪裏還不舒服嗎?”
人影慢慢靠近,也越來越清晰,确實是他那個師弟,嗡嗡的耳朵也大概聽懂了這個師弟在關心自己,“沒……事,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
“那就好。”不過這燒來的有些突然,計辭前一秒明明還跟他談笑,下一秒就暈在他面前,“要不要喝點水。”
計辭點點頭,也許發燒的緣故,他的嗓子幹澀的難受。
喝掉杯子裏的水,計辭才覺得嗓子清涼了很多,他重新躺在,抱歉的笑笑,“讓你擔心。”
“沒關系。”季銘搖搖的頭,“你沒事就好。”
這時,房門從外面被打開,之前那個司機大叔走進來,問道:“沒事了吧?”
計辭笑着搖搖頭,“這瓶鹽水輸完就能回酒店。”
季銘道:“不如留下來再觀察觀察。”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了解,一凍着就會發燒,燒下去也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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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辦公室的襲業挂掉總編打來的電話,用眼神示意室內的秘書去沖杯咖啡,然後打開總編說的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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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好,将他和季銘的臉拍攝的非常清晰。
襲業單手支着下巴仔細觀察照片中那個處于弱勢的人,照片中季銘每一根顫抖的眼睫都拍攝的異常清楚,像素不錯,拍攝的水平也很好,若不是這個人把主意打到他的義子身上,他倒是想把這些照片高價回收回來。
不過現在……他只想毀了這個人!
食指一下下敲在辦公桌上,襲業眼皮微微下拉,随即拿起電話,撥通郊區別墅的電話,吩咐裏面的人查看監控。像那種高級別墅,當然會設有監控器。
喝了口秘書拿來的咖啡,襲業拿起電話,又命令手下的人快速把網上所有關于這件事的帖子删掉。做完這些補救後,襲業拿起外套,去停車場拿車。
今天他那個幹兒子滿懷期待的去參加那個什麽見面會,卻發生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想必心裏一定很難過!
車子一路高速行駛,不消片刻便到了季銘入住的酒店。
房門被鎖着,敲門也沒人來開,總編明明說他已經回來了,怎麽會沒人?
襲業掏出手機,剛想撥號,就看到季銘跟一個男人并肩走過來,他不由皺皺眉,這個男人是誰?
“襲業?”看到襲業,季銘有瞬間的驚訝。
“恩,你回來啦。”
計辭仔細打量了下襲業,眼睛眯了下,“師弟,我先回房了,有事就來找我,別客氣。”
“這話應該我說吧,”季銘幼稚的翻翻眼睛,“回房後好好休息,我的房間就是這一個,有事跟我打電話。”
季銘走過去拿鑰匙打門,邊問道:“你怎麽會來?”
“想你了。”
季銘身體一震,手下開門的動作也是一停,他抿了抿唇,繼續開門,“別開玩笑。”
“你知道我沒開玩笑。”
門開,門口的兩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襲業把季銘壓在被關上的門上,伸手用力掐了掐季銘的細嫩的臉蛋,眼中透出不滿,“你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麽?”
季銘眼神有瞬間的躲閃,然後直視着襲業,“你不是因為知道那件事才來的嗎?”
“但我卻想從你口裏得知,我想你有困難時會第一時間告訴我,而不是我從外人口裏得知。”
“……”
看着臉頰上被掐出的一點紅痕,襲業憐惜的摸摸他的臉頰,很嚴肅的問道:“對這件事有沒有想法?”
季銘咬咬唇,搖搖頭,注意力被襲業的話拉到了現在的問題上。
“有幾張照片是今年九月份拍的,那時你追出酒店想跟我談些事情,被偷拍了。剩餘的是前幾天在我別墅……這兩次都有誰有機會能偷拍到照片,好好想想。”
季銘垂着眼想了半天,但最後還是搖搖頭,這次世紀網參加慶功會作者都參加了九月份的作者交流會,而且那些人中大部分都對自己有成見,範圍太大。
“有時,最不可能的那個才是最有可能的。”
襲業話一落,季銘腦子裏立刻冒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想到是誰了?”襲業聲音淡淡的問着。
季銘點點頭,又猶豫的搖搖頭,怎麽會是她,當初在作者交流會上,她是第一個對自己表示善意的啊!雖說這次見面後,她對自己的友好逐漸變成了虛僞應付。
“難過?”
季銘點下頭,“有點。”
“這種事習慣就好。”
襲業莫名奇妙的來了這麽一句,讓季銘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會兒,襲業不是應該安慰自己嗎,難道……這是他獨特安慰人的方式。
這的确是襲業安慰人的方式,襲業身為一個商人,而且還是個成功的商人,這種被好友背後捅刀子的事經歷多了,也麻木了,即使現在再遇到這種事,也只是淡淡的“哦”一聲,然後十倍百倍的還回去,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
襲業伸手掐住季銘的下巴,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笑容,“季銘,你說如果我們把這誣陷坐實怎樣?這種平白無故被冤枉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什麽?”季銘覺得自己大腦現在處于短路狀态,對襲業的話理解不能。
襲業臉上的笑容在季銘眼裏慢慢放大,然後……然後,季銘就發現自己被吻了,而且還是嚴絲密縫的親吻。
還沒等季銘下意識的反抗,襲業卻擡起頭,笑道:“你永遠都可以相信我!……別發呆了,這件事若是不趕快解決,對我們都會有影響的。”若是這件事鬧的範圍太廣,對他的生意有影響是肯定的,尤其是在他大範圍的擴展業務入主運輸領域的現在。
☆、拼爹時代
季銘暈乎了會兒,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思緒,擡頭看向那個臉上帶着淡淡笑容的男人,“這件事你想怎麽解決?”
襲業把握十足的說:“先止住緋聞,再找到發帖子的人澄清。你放心,你這件事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影響的。”那些照片中最大的尺寸就是他抱着季銘親吻,親吻有時是表達愛意的方式,有時也可能是意外。只要有嘴,怎麽說都行,況且,有錢就能主導風評的方向。不過……若是順着這件事發展下去……說季銘和自己是情侶關系……
算了,就算季銘真的喜歡自己,他也不會讓戀情在大衆面前曝光的,而且在自己那個新運營的運輸公司與建材龍頭公司簽約的關鍵時刻,自己也不宜出現負面新聞。
季銘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怕有事,就怕你也會受到影響,我不想連累你。”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沖着他來的,襲業只是受到了牽連。
襲業愣了下,随即臉上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這種小事還影響不到我。”想不到在這件事上,季銘首先想到的是怕自己受到牽連啊!真是個可愛單純的孩子。
這時,襲業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拿出手機,走到一旁,聽着手下人的報告,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狠戾的弧度,不過是個小小的作者,竟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是不是被和平時代的教育教傻了,不然連什麽人不能得罪都不知道!
挂掉電話,襲業把手機放在衣服兜裏,輕松的說:“那個人已經被查出來了,是個女作者,叫潇潇。”
果然是她,季銘咬咬唇,“……我想見見她。”他突然想知道,潇潇為什麽這麽恨他!
“可以,我讓人把她帶到這來。”
襲業手底下的人辦事效率很快,少時,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季銘跑去開門,門外是世紀網的總編和潇潇。
總編露出一絲苦笑,問道:“滅北,襲總在嗎?”
“在,你們請進。”季銘側身讓他們進來。
潇潇在進門的時候,側臉看了眼季銘,裏面滿滿的不加掩飾的嫉恨讓季銘身體不由僵了下。
襲業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強勢中多了絲慵懶,看到來人,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叫你們來的目的。”
“襲總,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回去就馬上換掉論壇的管理員。”總編急忙道,心裏也默默的想,以後關于襲總和滅北的話題都得系統屏蔽,不然一個失誤,自己的飯碗也得跟着丢了。
“我聽說世紀網前段時間的風氣很差,尤其是論壇方面,弄得烏煙瘴氣的,到現在還沒消停,我希望身為總編的你,能夠嚴管這方面的事,還有……維護好世紀旗下的作者,畢竟他們才是網站運營下去的根源。”
不輕不重的話,卻讓總編額角滲出了汗液,襲總現在難道是秋後算賬,怪自己沒管好論壇,導致滅北前幾個月因為論壇“挂牆頭”的事被迫将寫了一半的小說作廢?!“我明白了,襲總,回去後我一定按照您所說的,對網站進行一次大力整頓。”
襲業又将目光緩緩移到總編身後的潇潇身上,“恩,那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對潇潇說。”
“襲總……”
“恩?還有事?”
輕微上揚的音調讓總編背脊汗濕了最裏層的襯衣,但……
“關于潇潇,她年輕不懂事,才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希望您能網開一面。”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獲知潇潇就是發帖的人。他現在心裏就算不想為這個給自己惹了大麻煩的人求情,表面上也仍需做做樣子。畢竟潇潇總歸是世紀網的簽約作者,而他作為世紀網的一把手,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不能讓作者們寒了心。
“這件事我有分寸。”
總編退了出去,潇潇站在襲業身前,低着頭咬唇不語,襲業懶得看她,招招手把還站在門邊的季銘叫過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季銘輕輕點下頭,向潇潇走進些,并沒有因潇潇陷害自己而加重語氣,“潇潇,我們是同一個編輯手下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潇潇咬咬唇,擡起頭,直直看着季銘,嘲笑道:“朋友?呵,我沒你這種好運的朋友!我們的成績都是一個個腳印走出來的,但你呢,連紫紅都不算卻一次又一次的挂到大神榜上!這也就算了,但你還不要臉的抱沐雨大神的大腿,榨幹沐雨最後一點價值後就立刻投向世紀老板的懷抱!我們這些作者幾年的努力卻抵不過你爬他們的一次床,我不服氣!”
“……原來我在心目中是這樣的人啊!”季銘喃喃一聲,卻毫不退縮的看着潇潇,“但我可以用良心說,我如今的成績也是我一點點獲得的,并不是你說的那樣用旁門左道。”
“你用你的良心說話我都替你良心羞愧!”潇潇看了眼襲業,卻立刻被襲業冷淡的眼神吓的收了回來,強提起勇氣繼續道:“我聽世紀高層提過,你上大神榜根本就是有人授意的,別說你什麽也不知道!”
季銘有瞬間的語噎,既然潇潇敢這麽肯定,那這件事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還沒等季銘說話,襲業卻站起來,步過來,淡淡道:“那件事确實是我授意的。”
“幹爹?”季銘側過頭,看着襲業毫無變化的臉,無奈的喊一聲,原來襲業一直在暗暗幫着自己,那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襲業從季銘身後摟住他的腰,湊到他耳邊笑道:“你是我的人,使用一兩次職務之便不算作弊吧,況且這種小事,告訴你幹嘛。現在網上不是常說,現在是拼爹的時代嗎?你說我這個幹爹當的還算合格嗎?”
“……”
襲業擡眼看向對面因他們的話陷入呆愣狀态的潇潇,又瞬間恢複了那副冷顏的面容,“現在明白我為什麽會幫滅北了吧!”滅北是他義子,若不稍稍利用□份,他都要懷疑他對自己的義子有強迫症。
半天,潇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滅北,你真的是老板收養的……孩子。”那為什麽他們會擁吻?她不相信這個說辭!
季銘看看襲業,随即點點頭,這個身體是襲業的義子無疑。
“那他為什麽又會對你做逾矩的事?”
季銘意識到潇潇說的是襲業親吻他的那件事,抿抿唇,剛想解釋,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卻倏然收緊,襲業在他耳邊輕輕說道:“由我來告訴她。”
襲業嘲諷的看向潇潇,“知道‘意外’兩字怎麽寫嗎,若是不知道就去幼稚園從頭學起!”頓了頓,襲業繼續嘲諷道:“別以為你自己利用潛規則上位,就認為所有人都是利用潛規則上位,這世上還存在友情和親情。滅北跟沐雨在現實中是很好的朋友,替滅北推薦也是沐雨向朋友表現友誼的方式,并不存在你們所猜測的抱大腿,所以……不确定的事,就別亂猜,否則,害人害已!”
潇潇被襲業嘲諷的話打擊的後退一步,含淚的雙眸卻看向季銘,見他只是臉色冷清的站在那裏,她狠狠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轉身沖了出去。為什麽她在這些人面前像是個被嫉恨沖昏頭的小醜!她不甘心,她對自己所做的事一點也不後悔,為何自己為了在網文界占有一席之地,就要付出所有,但滅北卻能簡簡單單得到一切,這不公平!對,她只後悔惹上襲總這種身份的人。
看着潇潇橫沖直撞的背影,季銘不由問道:“……她不會有事吧?”
“她能有什麽事,現在有事的是你吧!別老為別人瞎操心。”襲業掰過季銘的下颌,笑道:“你也覺得我像那種喜歡潛規則底下人的那種老板嗎?”
“……你以前的事我又不知道。”小聲嘟囔這,季銘擺脫他的手,話中帶着一種奇怪的味道。都怨襲業總是對他動手動腳的,才害得別人誤會,還發生這種事。
“告訴你實話,我真有這種潛規則底下人的癖好。”
季銘一愣,随即掙開襲業攬在自己腰間的手,道:“你有什麽癖好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是嗎?”襲業調笑的拉住季銘的胳膊,“我現在想潛規則你,你會配合嗎?”
“……”
“我是世紀網權利最大的人,若是你願意接受我的潛規則,得到的好處絕對不像現在這樣只在網文界稱神。你可以想想實體,甚至編劇……”
看着襲業那張笑的狐貍臉,季銘覺得拳頭有點癢,心裏也蔓延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我就只打算在網文界發展!”
“是嗎?”
“要你管!”
“呵呵,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襲業擡手揉亂季銘的頭發,又恢複到以前的嚴肅面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季銘猛地擡起頭,看着那個一臉認真的男人“……襲業?”
襲業黑不見底的眸子慢慢變暗,放在季銘頭發上的手也不由下滑,食指滑過他晶瑩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唇瓣,突然如受蠱惑般,手臂突然攬住他的脖頸,低頭狠狠吻了下去。
這次吻的很狠,伸進對方口中的舌頭肆無忌憚的掃蕩的着,細細掃過每一個角落,允吸掉裏面每一滴津液。
季銘被吻的全身發軟,雙手不由的攬着襲業的脖頸,只能被動承受着。
襲業吻着季銘,猛地把他抱起來,放到不遠處的大床上。自己也順勢爬上去,持續着這個美好的親吻,自由的雙手也順從心意的扯着身下人的衣扣。
“恩……”
輕顫的尾音讓襲業眼眸閃過一絲光亮,他的唇齒下滑,吻過優美的下颌,精致的鎖骨,引得季銘一陣輕顫。
扯掉季銘上衣的衣扣,看着展露出的白皙的胸膛,襲業的眼眸瞬間又暗了些,親吻繼續向下,唇齒咬住了那顆暴露在空氣中顫栗的紅豆。
“啊……”疼痛混雜着酥麻的感覺從那處湧上每一個神經末梢,季銘受不了的叫了出來。
“真敏感。”襲業從口齒縫裏吐出幾個字,手下卻不遲疑的扯掉季銘腰間的皮帶,伸了進去,輕重緩急的揉捏着。
“嗚……別”季銘身體本能的想抓住那只作亂的手,卻被襲業提前一步壓到了頭頂。
感覺到手下的硬度,襲業微微起身,快速褪下季銘的褲子連同平角內褲,看着手裏的東西,笑道:“季銘,你硬了。”
季銘微紅的臉頰頓時變得如滴血般,卻被襲業手下突然撸|動的動作驚得上身擡起來,又無力倒下去,“你……唔……”這具身體太敏感,而且長時間沒嘗過歡愛的滋味,現在一來就下狠藥,這種超越身心的刺激他有點受不了。
看到手裏漂亮稚嫩的東西頂端冒出白液,襲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季銘,別忍着……”他現在憋得也難受,但又不想讓季銘受傷,只能忍着讓季銘先釋放一次。
伴随着襲業的話落,季銘就釋放在了襲業的手裏,身體一個彈跳,随即四肢無力的攤在床上。
襲業立刻把塗滿白|濁的手指伸向那個隐在臀間粉|嫩的穴|口,本來流連在細嫩肌膚上的左手也快速扯掉自己腰間的皮帶,粗魯的退掉褲子。
季銘感受到襲業的動作,身體本能的向後移了些,卻又馬上被襲業扯了回來。
手指在溫暖潮濕的穴裏輕按着,感覺到進出的阻力小了很多,襲業輕笑道:“裏面軟了。”
季銘臉上的紅色再次染深,他感覺身體被往下面拉了些。
——這時。
“叩叩……叩叩……”
季銘臉色一白,“襲業,有人在敲門。”
“別管他!”此時襲業臉色黑的吓人,好不容易有個水到渠成的機會把他這個義子吃了,哪個不長眼的來破壞他的好事!
壞人好事是會不舉的!
“叩叩……叩叩……”
“襲業……”季銘不滿的喊了句,房門沒鎖,萬一人闖進來看到這種場景,就麻煩了。
“……好吧,不過下次你得補給我。”襲業不爽的嘎嘎嘴,拿出床頭櫃子裏的濕巾,先幫季銘擦幹淨,然後擦淨手,系好褲扣,腰帶,把身上有些皺的皮膚抻平,去開門。
在這期間,季銘也快速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看到門外的人,襲業不着痕跡的挑挑眉,是他,跟季銘一塊回來的那個男人!
看着襲業不善的臉色,計辭尴尬的問道,“請問,我師弟在嗎?”
師弟?這是誰啊,別說的這麽暧昧好嗎!“這沒你師弟!”說着,襲業就想關上門。
“計辭,你怎麽來了?”下床過來的季銘,見到來人是計辭,臉上頓時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快跑過來。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聽此,季銘有些急了,“是不是發燒還沒好,對了,你不能凍着,快進屋。”
看着季銘不容置疑的把那個男人扯進房間,襲業臉頓時黑了大半,外面冷?怎麽可能,這種酒店都有中央空調,過道裏的溫度跟房間差不了多少,還能凍着他?
季銘對計辭那種随時可能毫無預兆的暈倒産生了心理陰影,所以與跟計辭在一起時,總是不由的下意識照顧他。
季銘給計辭倒了杯熱水,用手摸摸他的額頭,有點燙,“計辭,要不你再去醫院看看吧,這樣下去不行。”
計辭卻孩子氣的扭過頭,抿着唇,打死也不去,他從小到大最怕紮針,若是能避免,他絕對不去紮。
看着計辭死擰的模樣,季銘嘆口氣,“不去就不去,醫生開給你的藥呢,吃了嗎?”
聞言,計辭不好意的撓撓頭,他好像忘了。
季銘看到他這種不好意思的樣子,就猜到了答案,“你先去吃藥,接着再睡一覺,若是明天還好不了,就必須得去醫院。”
“好的。”計辭很高興的點點頭,睡一覺後他的病絕對會好的,這可是幾百次實驗的結果,“那我去拿藥。”
說完,計辭剛想站起來,腿上卻一軟,又栽倒在了地上。
季銘剛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他手忙腳亂的把計辭扶到床上,累的喘幾口氣。別看計辭體弱,但那高大的身形可不是當擺飾的。
沒有辦法的季銘只能提議道:“若是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你把藥放在哪了,我幫你去拿。”他第一次發現,有偶像也是件很累人的事。
計辭眼睛笑的眯了起來,顯得那張臉更加陽光帥氣,“我把藥放在床頭櫃上了。”
季銘蹬蹬的又往外跑,卻從頭到尾忽視了那個靠在牆上臉黑的一塌糊塗的男人。
“你是誰?”襲業警惕的打量着坐在床邊上人,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計辭同樣正眼打量着倚在牆上的男人,“我只是個作者。”
大概要在這個詞前面加個前綴詞吧!觊觎他義子的——作者!襲業心裏冷哼一聲。
“哎哎,你別這麽看我,我是真的不舒服才來麻煩師弟的,看你臉黑的程度,難道我無意中破壞了你的好事?!”計辭可愛的眨眨眼,又低頭看看自己這具脆弱的身體,無奈的嘆口氣,他也不想這樣的好不好。
襲業緩緩走過來,和計辭毫無感情的對視着。
突然,襲業動手揪起計辭的衣領,“吃完藥就給我滾回去,聽到了沒有!”不管這個人是觊觎還是真生病,他都不想讓這個人留在季銘身上,他的感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計辭難受的将手放在襲業手腕上,想讓他放開自己,被提着時,不管生理還是心理都是很難受的。
手腕剛被這個男人的手碰觸到,襲業就反射性的松開了手,好燙的皮膚,這個人是真的生病了!
計辭認真的把自己的衣領弄平,随即擡起頭笑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正好這時季銘拿着藥回來了,他看着對視的兩人,眼中有些茫然,搖搖頭,跑過去,“計辭,我把你的藥拿來了。”
吃掉藥,計辭的體溫以神速恢複了正常,笑道:“師弟,謝謝你,如果沒有碰到你,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辦。”
季銘還在驚奇計辭的身體,吃下去的藥應該還沒消化,計辭的體溫怎麽就降下去了,聽到道謝,他趕忙擺擺手,“這是應該的。”
應該的?季銘說這是應該的!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襲業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着。
計辭又待了一會兒,直到身體徹底好利索了,才回自己的房間。
門一關上,襲業就背後摟住了季銘,悶聲悶氣的問道:“你們是什麽關系?他為什麽一直叫你師弟?”
這種疑似被遺棄小狗的“嗷嗚~~”聲是這麽回事?這個人真的是襲業嗎?
“他只是我大學的學長,他叫我師弟也合理。我們今天才認識,別多想。”
聽到這,襲業心裏才重重松了口氣,只是學長啊……不對,學長,那就意味着是同一所學校的,見面的次數總比自己多。他得想個辦法,讓季銘留在自己身邊。
“季銘,我們繼續剛才的事吧!”
“……我有些累了,對不起。”他累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沒勇氣躺在襲業的身下,說他矯情也好,說他做作也好,但現在他真的沒了那種心思。剛才他會随着襲業一塊瘋狂,也許是因為氣氛太過美好,讓他迷了心智。
“正好我們一塊休息一會兒。”襲業猛地把季銘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大床上,随後自己也趟上去,扯過被子,輕聲道:“睡吧。”鬧騰了一下午,季銘難怪會累。
襲業深黑的眸子好像有催眠作用似的,看着看着,季銘就覺得腦子越來越暈,眼皮也越來越沉。
見季銘陷入了深度睡眠中,襲業側躺着細細打量着身邊的人,這個人五官細致,臉部線條柔和,應該是天生的軟性子。
但實際上,這個人的性子并不軟,只是淡然,對任何事任何人的大度寬容。
難道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想到這一點,襲業苦笑連連,自己竟然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随即俯身在季銘臉上輕輕吻了下……對了,這個人好像一直想回B市……
快過年了,家人都在這裏,還去別的地方幹嘛!
季銘醒來時窗外已徹底暗了下來,他拿過床頭桌上的手機,二十點,頓時打了激靈,從床上跳起來。
怎麽這麽晚了!
結果,腳絆在被子上,倒黴的直接從床上栽到了地上。
“啊——”疼死他了。
聽到慘叫聲,坐在客廳利用網絡處理業務的襲業趕忙跑進來,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季銘,“你在玩什麽?”
半開玩笑半心疼的把他抱到床上,當看到他摔青的膝蓋個胳膊,眼中溢滿了心疼,幸好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不然這一摔可就嚴重了!
“好好坐着,我去拿藥水。”
季銘聽話的點點頭,現在他就是想動也動不了!
他的目光無聊的掃過房間的擺設,深藍色綢緞窗簾,淺色刻花天花板,這裏不是酒店,他來過這裏,看着襲業拿着藥水過來,疑惑的問道:“我怎麽會在你家?”
襲業用棉棒在季銘受傷處慢慢抹着,嘴裏不悅的說:“什麽‘你家’,我早就說過,這也是你家。我見你睡得熟,抱你過來時就沒叫醒你。”至于把季銘抱回來,是為了躲開那個病秧子學長的緣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季銘撇撇嘴,對襲業的話不置可否,“那寶寶呢?”
“現在在客廳的小床上睡着呢。”
花了很長時間,襲業才在季銘摔傷的地方都抹上了藥水,使得季銘渾身都透着一股藥味,不算難聞。
“把寶寶抱進來吧,若是他醒了見不到人,哭起來就麻煩了。”
“你不說,我還真把他給忘了。”
聞言,季銘一陣幹瞪眼,有這麽當爸爸的嗎!
襲業苦笑着踏上拖鞋,把客廳睡的正熟的寶寶抱到大床中間,自己也随之躺上去。
看着季銘給寶寶掖好被角,襲業眼中一片柔軟,這是他生命最重要的兩個人啊!“季銘,明天跟我去公司吧,我給你安排一個職務。”
季銘目瞪口呆,“……我大學還沒畢業。”
“在公司一樣可以學習,”襲業頓了下,繼續說:“我早就有這麽想法,也跟你提過,前些時候由于那件事,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你現在想不想去?”
“……你要安排我什麽職務?”
“總裁的私人助理。”
季銘臉頰變得有些紅,私人,這個詞怎麽聽着這麽別扭?
“這個職務你覺得怎麽樣?”
“我沒有任何經驗,也不知道這個職務該做什麽,一來就坐到這個位置不太妥當吧!要不我先從基層做起。”這個職位聽着就是公司的高層。
“要想全面了解一個公司,就要站在公司的高層來俯視,更何況我這個總裁也不是吃幹飯的,有什麽不懂的随時可以來問我,我會幫你用最快的速度适應這個職位的。”
見襲業不會改變主意,季銘抿抿唇,道:“那好吧,我會努力學習的。”
☆、上班
翌日,季銘穿上襲業為他準備的灰白色西裝,坐上襲業的車去公司。而寶寶在黎明時被襲業送去了老宅,這是季銘第一天上班,他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的工作就是看孩子。
季銘是第一次來襲氏大廈,看着高高的、反射着冬季晨曦的落地窗,他突然覺得有些眼暈。
看到季銘用手捂住眼睛,襲業擔心的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聞言,襲業也仰頭看了眼高高的襲氏大廈,以前從沒有意注視過,也不覺得有什麽,如今仔細去看,這幢樓真的很高啊,襲業把季銘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笑道:“那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實的。”
季銘眼神古怪的打量着眯着眼笑的襲業,半天才道:“襲業,我突然覺得你變了。”若是以前的襲業,絕對不屑開這種玩笑。而且以前的襲業笑的虛假,但現在臉上的笑倒是真的了。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襲業不知道自己變沒變,但他知道季銘一直沒變,還是以前那個性格有些淡然、心腸卻很好的人。
襲業給季銘正正領帶,後退兩步,以手抵颌,“我發現,你很适合正裝。”恰到好處的體型,不高不矮的身高,漂亮的臉蛋,淡然的眼睛,配上一身正裝,有種禁欲的味道,“我們進去。”
季銘跟着襲業走進大廳,坐總裁專用電梯,到頂層。
襲業接過劉秘書遞來的文件,随意翻看了下,“對了,這是季銘,你以前見過,以後他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他是新人,對助理的工作還很陌生,你以後要多多照顧下他。”
“我明白。”劉秘書點點頭,接着對着季銘笑着伸出手,“季助理您好。”她就是當初襲業去B市時帶去的秘書,知道季銘是襲總的幹兒子。如今襲總讓季少爺進公司,還坐上高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