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知道第幾次失敗的夏澤輕嘆,握着水杯的手收回。張家隆又一次的勝利,都已經鬧這麽久了,他也該放棄了吧?
張家隆才正要松口氣,突然臉被一轉一托,還來不及弄清楚是什麽狀況的時候,夏澤的臉已經近距離放大到眼前,半垂着睫毛的特寫,看起來像是什麽浪漫偶像劇畫面。
張家隆愣住的時間不長,不過這跟他本身有沒有搞清楚狀況無關,而是因為夏澤的臉直接貼了上來,貼的最緊密的不外乎是嘴唇。
都這種狀況了,張家隆哪可能繼續愣下去,下意識地掙紮了起來,但夏澤用一只手臂就穩穩地摟住他,還可以輕輕捏開他的下颚,被含得有些溫熱的液體透過緊密相貼的唇瓣流淌過來,無法拒絕地被迫咽了下去。
雖然是為了讓小隆喝霖水才用的方法,但這麽誘人的機會就近在眼前,夏澤哪能忍耐得住,喂完一口霖水還依依不舍地吮了吮小隆的唇瓣才甘願離開。
張家隆沒有想過他會被人用這種方式哺喂,一時有些傻眼。雖說他剛到亞斯提的時候也被夏澤這麽哺喂過,但那時候誰在乎這個?當時任何一個在他身上亂來的動作都比親嘴嚴重多了。
只有一口當然是不夠的,夏澤就着水杯又含了一口水,再度逼近張家隆。張家隆奮力掙紮,想脫出他的懷抱,可是夏澤的力量哪是他能對抗的,輕輕松松夏澤又貼了上來。
想拒絕霖水的進入,張家隆想都沒想的就用舌頭去堵,這樣對夏澤來說幾乎等同于勾引的舉動,夏澤立秒就做出了回應,等張家隆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想跑的時候就已經太晚了,舌頭早已被對方緊緊卷纏住無法逃離。
“唔……”張家隆喉間發出悶哼,兩手抵住夏澤的肩膀想拉開距離卻徒勞無功。
兩人唇舌間的糾纏在一口分量的霖水上濺起水聲,暧昧的啧啧輕響此時清晰地像就在耳邊響起,聽得本來只想跑的張家隆也不禁臉上發燙。
不知道是不是氛圍的關系,張家隆突然覺得後頸一陣麻癢,差點讓他忘了要堅持掙紮。奇特的麻癢感讓張家隆別扭得不行,連帶手腳都有些發軟。
好不容易一口水消秏殆盡,夏澤才依依不舍地不再糾纏下去。
夏澤對于這意外的收獲是很滿意,但一看小隆一臉無措驚慌,原本已經逐漸習慣他們親近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夏澤就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
他當然很想親近小隆,可卻不想讓小隆害怕,這個模樣讓夏澤看得很心疼、很難過。
“自己喝好嗎?”夏澤将水杯放進他手裏,嗓音輕柔地像怕吓着他似的。
閃避着他的視線,張家隆死盯着水杯不和夏澤對上眼,總覺得很尴尬也很心慌,好像一對上了就又會發生什麽不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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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隆沒有應聲,握着水杯的手也沒有動作,看起來依舊是拒喝的樣子,只是仔細看就可以發現,水杯正在微微的搖晃,張家隆的眉眼間擠出了好幾個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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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張家隆就覺得他們身上帶有一種壓力,生物階級上的、屬于強者的壓力,而這些壓力在他們日複一日的讨好和示愛下有些淡化了,直到剛剛那個變質的哺喂。
不只是力量,幾乎只憑氣勢就快讓張家隆無法反抗,帶着濃濃的侵略感,他只是一塊領地,他們的和緩只是因為他們願意,而不是因為張家隆有防禦拒絕的力量。
看出他的掙紮和不安,夏澤沒有催促他,只是輕緩地撫着他的背脊。夏澤不想讓小隆露出這種表情的,但……
張家隆沒有想很久,就默默地把霖水端起來喝了。雖然夏澤現在看起來耐心十足,可誰知道他的耐心什麽時候會秏盡,然後又來個口對口喂食。
喝下霖水後清涼的感覺從身體內部流淌而過,剛剛已經漸漸有些呼吸不順的感覺神奇的有些許舒緩,但張家隆卻開心不太起來。
張家隆沒有鬧脾氣般地表現出來,什麽話都沒講只是低着頭擺弄針線布料,神情像在思考着什麽卻又不時地恍惚下。
人類之所以一再的重蹈覆轍就是這樣,總是很容易忘記歷史的教訓,明明知道,但就是會忘記。
張家隆一直都曉得自己和那三個人不是同一個水平,真的鬧起來他一點勝算都沒有,可是這樣被慣着、縱容着,他就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心覺得自己有拒絕反抗的能力。直到夏澤不容他反抗的将霖水喂給他,張家隆才又想起來其實他們的差距就是那麽大。
知道他鬧騰不出什麽來,那三個人才任由他去找回家的通道,因為他們篤定他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放不放人那是他們說了算,哪個人一只手就能捏住他,即使通道大開在他面前,他也無法踏入一步的。
夏澤雖然沒辦法完全洞晰他心裏一堆堆的想法,但還是能夠抓到重點,一切都從霖水開始。
“小隆……”夏澤貼近他,輕聲喚道,“不喝霖水的話,你會沒辦法适應的,你剛剛不是已經覺得有點不舒服了嗎?”
“……”
“霖水對身體改造的速度很慢,但至少能幫你在一天內維持正常的生活,所以一定每天都要喝,很多待了十幾年的異族也一樣得每天喝的。”夏澤仔細地挑選着說法解釋着,将霖水改造效果很弱這件事透露給他。
夏澤知道小隆還沒有放棄離開的打算,所以猜測他不肯喝霖水是怕對身體改造太過而回不去,不過他不能說放心啦這效果很弱的你不用擔心,以他的立場講這話聽起來就像騙人的,所以得換個說法。
夏澤很不想講關于小隆想要離開的事,但是沒辦法,不能太逼小隆。
這段日子他們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有時候他們太粘人,小隆還會不客氣地直接瞪他們,現在為了一個霖水,小隆又沉默了下來,好像回到最初那樣。
不可以急,想要得到異族伴侶的心就要有耐性。伴侶軟化了就悄悄地得寸進尺,伴侶暴躁了就要讓讓他,就算不斷的一進一退,夏澤相信只要耐心等候,進的一定會比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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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的解釋讓張家隆稍微放松了些,他自己也感覺得到霖水對于維持他日常活動的強大功效,要是堅持死不肯喝的話,一年後不曉得他還有沒有力氣跑。
如果真如夏澤所說的,改造的速度極其緩慢,那應該……還好吧?想想這陣子看到的其他異族,看起來也沒什麽異于常人的地方,一年而已應該是還好才對。
至于之前糾結的和亞斯提人的力量差,從一開始差距就是那麽大了,張家隆一直都知道,只是事情加在一起來,才讓他又開始糾結。
霖水的事情讓張家隆稍微安心之後,對于力量差這件事他也就沒那麽在意了,反正這本來就是事實。
所以最近讓張家隆煩惱的是另一件事,二個人、同一件事,不只是平常就很鬧騰的跡鬧着,連朔伊都委委屈屈、哀哀怨怨地盯着他。
張家隆想,這個世界也太沒隐私權了吧?
待了一陣子,張家隆也有些了解他們三個人站在同一個陣營卻又有些競争意識的關系,尤其是牽扯到自己的時候,他們才不會友好的什麽都拿出來共享呢。
所以張家隆想夏澤一定不會去跟其他二個人講這些細節,可那二個人還是都知道了。
明明就是夏澤硬是口對口哺喂他霖水,他們二個卻一副張家隆肯讓夏澤親,他們二個就不行,不公平、偏心的哀怨模樣。
跡的表現方式是直接在地上打滾,再不時地趴到他身上哇哇大哭,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招三步驟用得很徹底。
而相對比較含蓄的朔伊則采用了哀戚法,用很難過的眼神望着他,一望二望三望……N望,好像張家隆抛棄他一百次一樣。
不管是哪招張家隆都無力招架,最後還是讓步了。這樣就結束了嗎?當然不,之後夏澤又跳出來,說是大家要輪流以示公平,從此無限循環。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但是不是哪裏不太對?張家隆為什麽要跟他們講公平啊?跟他有關系嗎?可向來意志都不夠堅定的張家隆哪經得起這樣軟磨硬泡、死纏爛打,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一種慣例。
“唔……”只不過發個呆就又被貼上來,張家隆皺着眉推開那個在他嘴上又舔又吮的家夥。
張家隆瞪着那頭晃眼的銀發,看起來很想再沖上去踩兩腳的樣子。
“昨天朔伊親了你七次……”跡一臉無辜委屈,他才親到第三次而已。
“……”幹他屁事?而且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隐私權?
張家隆現在知道亞斯提人五感特別好,就算人不在他的視線裏,只要他們在家,他們還是可以察覺他的一舉一動,所以才會有這種算次數的事情發生。
每個人都在那邊算還要加一,那張家隆還不被煩死?喔,現在就已經很煩了,煩到他耐性嚴重不足。
本來以為經過霖水事件一鬧,他們之間可能會有點尴尬、拉開點距離,結果也不知道怎麽地重點就轉移到誰親多少下的問題上,張家隆忙着踹開超會得寸進尺的那三個人,什麽尴不尴尬的誰有空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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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與清醒交際之間,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正在被騷擾,濕軟滑膩的物體在唇齒間糾纏不休,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的張家隆,燥郁度倒是反射地急速上升。
當燥郁度刻表突破臨界點時,張家隆眼睛都還沒睜開,直接一巴掌拍過去,等拍完了,張家隆才慢半拍的想到要把眼皮掀開。
因為被騷擾心情不甚佳的張家隆,睜眼的時候眉頭都是緊蹙的。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暗紅發色的男子立在床邊,沒有表情的臉孔配上緊抿的薄唇讓他看起來顯得冰冷,但不住地在他身上游移的眼神,手一擡一擡卻始終無法決定該往哪放的舉止看上去又是那麽無措,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沖突地融合在一起。
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朔伊,平時只敢非暴力不合作的張家隆,半夢半醒之間倒是很敢的直接巴出去了……
雖然說巴都巴了,但張家隆心裏難免還是有點忐忑,裝着剛睡醒的呆滞,實則在觀察朔伊的反應,比方說有沒有殺氣什麽的……
不過看了好一陣,朔伊就只是站在那裏要動不動、要動不動的,似乎也是拿不定張家隆是什麽情緒,生氣了嗎?
一個怕對方殺性大發,一個怕對方不高興,對望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張家隆先有所動作,他總不能一直裝沒睡醒吧?至于剛剛那一巴掌……張家隆決定當作沒發生那件事,他什麽都不記得。
再說打他一巴掌剛好而已,剛剛沒反應過來,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剛才有人趁他沒睡醒吃他豆腐,那個令他非常燥郁的東西就是某人的舌頭……
張家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坐起身,掃了朔伊一眼後想避開他下地……他站在床邊啊,不閃過他難道要踹下去嗎?
本來有些搖搖晃晃的朔伊突然定住了幾秒,倒不是被打擊到什麽的,而是他想起了有事情還沒做,連忙将水盆毛巾牙刷端了過來,之後沒有盯着小隆刷牙洗臉,而是去幫他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
當然,這是張家隆努力的結果,刷牙洗臉是沒什麽好不給看的,但有人一直盯着看任誰都會覺得不自在,最後在張家隆敵不動我不動的對峙下給瞪走了。
而在張家隆獲得異族們友情贊助的衣服後,房間裏那個大衣櫥的內容物也全部更新過,和之前那樣七彩奪目、珠光璀璨相比,簡直是黯然失色的樸素,清一色的純色系,頂多在邊邊角角的地方帶點小裝飾而已,和其他異族身上穿的差不多。
異族們手腳再怎麽快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填滿張家隆的衣櫥,這些全都是那三個人自動自發的舉動。
與其讓小隆穿着黯淡的咖啡色、深藍色衣服,不如他們準備一些質感比較好的,再偷偷加點小花樣上去,不過看看衣櫥角落還挂着幾件散發着七彩光芒的衣服,就知道他們還沒完全放棄,總想找機會讓小隆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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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異族都是這樣,他們的亞斯提伴侶多半都會妥協,但異族們還是将作坊維持了下來,看看張家隆的經歷就知道了,在他還沒開始自給自足做衣服的時候,那三個就直接裝死,等到張家隆被贊助了才死心幫他把衣服都換掉。
作坊的存在除了可以不求人以外,還能夠拿來威脅亞斯提人。
不得不說朔伊時間掐得很準确,不管張家隆牙刷得快還刷得慢,朔伊都能剛好在他結束盥洗動作的時候将衣服拿過來,然後接過張家隆用完的水盆毛巾離開房間。
等到張家隆把衣服穿好,朔伊才又推開房門,帶着熱騰騰的早餐進來。
這已經不是時間掌握準不準确的問題了,畢竟張家隆這邊可一點都不準确,有時快有時慢,朔伊怎麽可能準确得起來。
他之所以能夠掐得這麽準,完全是聽着張家隆的動靜來動作的,就像他知道小隆換衣服的時候不喜歡被盯着看,所以特意等到他穿戴整齊了才進去。
“集市已經開始了吧?”張家隆邊吃早餐邊問道。
當然他早就知道今天是集市開始的日子,他的問句有另一個意思。
“等下去看看。”朔伊從善如流,雖然他不是很想讓小隆去,所以連提都沒提,只是小隆都開口了,朔伊也不想惹小隆讨厭。
集市是開放部落外交流貿易的日子,會湧進其他族民也是正常的,平常部落內的亞斯提人就需要嚴加防範了,集市一開那危險千萬倍增加啊。
朔伊燃起戰意,作好準備等着應付接下來危險的情況,不過他頂着一張雷打不動的臉,張家隆倒是沒發現有哪裏不一樣。
其實張家隆對亞斯提大地還不是很熟,所以分不出來哪些東西是某某地的特産、很稀有或是這裏比較少見之類的,他完全是走馬看花。
頂多覺得平常街道上擺得寬松的攤位現在全部滿滿的擠在一起,商品疊得令人眼花了亂,也多了許多他平常似乎沒見過、但也搞不清楚那是什麽的東西,還有人拖着不知道是動物還是植物的貨物就地講價了起來。
整條街道的交易範圍擴大延長了很多,熱鬧的喧嘩聲充斥在每一個角落,朝氣蓬勃,光是看就讓人覺得有生氣。
而最吸引張家隆的是人,和許奕說的一樣,不同的種族有着不同的特色,連張家隆這樣的初來乍到都可以分出哪些人是一族的。
最明顯的有兩種,一種就是像朔伊他們這樣走高挑修長路線,雖然張家隆和自己比,他們再怎麽走修長路線,都要比自己來得強壯許多,但和另一個種族相比就很明顯确立他們的修長路線了。
另一種張家隆之前沒有見過,畢竟部落多半是由同一個種族組成的。
和朔伊他們幾乎是完全相反的類型,裸露的手臂布滿強壯飽滿的肌肉,配上和肌肉相襯的古銅膚色,有的皮膚上還帶着圖騰,看起來粗犷野性。
只論外形的話,朔伊和他們一比完全就是書生和壯士的區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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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見過的種族,張家隆難免多看了兩眼,結果換來的是滿街無數熱烈的目光,吓得張家隆差點轉頭就跑……他都忘了這是個充滿狼豺虎豹的世界了。
朔伊擁住他,與他臉頰輕觸臉頰好似安撫,或許是背後的胸膛熟悉可靠,或許是被朔伊的身軀擋住了大半熱情的視線,張家隆的驚慌漸漸消散。
雖說張家隆在亞斯提也有一段時間了,早該被盯習慣,但任誰要是走在路上,前面的人突然一起回頭直盯着你都會傻眼驚吓吧?感覺好像會發生什麽天災人禍似的,比方說後面有車撞過來之類的。
不過剛剛是太突然了,尤其還有這麽多看起來就長得不太一樣的亞斯提人,才會反應比較大。現在有朔伊擋在身邊,張家隆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反正他會遵照張清的建議,死都不會離開朔伊半步的。
對于來自四面八方的觊觎,朔伊當然不是很開心,但畢竟登徒子的數量太多了。比起那些登徒子,朔伊更在意的是小隆的态度。
雖然小隆一副很好奇的樣子,視線在四周的人群上轉來轉去,但卻沒有看到他對誰特別關注,反而是躲在他的懷裏,不像平時那樣只要意識到就想脫開他。
“那是獸族。”摟着人的朔伊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其實心情大好,所以察覺到小隆探詢的眼神時很自動地解答了。
“獸族?”不會是人家長得比較豪邁就叫人家獸族吧喂……
“可以變化為獸形的稱之為獸族。”朔伊進一步解釋道。
因為有着獸化的形态,所以外貌上多少會被影響,顯得野性而豪邁,而他們的能力也跟他們獸化形态有直接的關聯。
“呃……”張家隆試着想象了一下,結果腦袋中只浮現了狼人滿月變身全身長毛的場景……是那樣?
“那你們呢?”張家隆看着明顯和獸族站不同隊的朔伊。
他之前好像有聽過誰講過,但那時候他的心思都放在別的地方,他們是什麽族張家隆又不在乎,聽聽就過去了,哪還記得起來。
“我們是圖騰族。”朔伊垂眼看他,“每個人一誕生身上就帶有圖騰,圖騰代表着我們的力量型态,也是我們力量的來源。”
“我的在這裏。”朔伊拉開領口,讓張家隆看印在他胸口的圖騰。
圖騰是淺紅色的,像是被搓紅的一樣,用線條組合起來的圖騰說不上來是什麽形狀,半攏半散的看起來像霧氣又像是不規則的火焰。
因為圖騰藏在衣服底下,想從領口看進去當然得靠近一點,視線又不能轉彎。而本來就被擁着的張家隆再那麽一靠近,朔伊都可以感覺到小隆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鎖骨上。
朔伊覺得心跳仿佛都漏跳了兩拍,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小幅度且平穩地挪動,等到張家隆研究完了那個圖騰,一擡頭就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偎在他懷裏,朔伊彎下背脊降低臉部的高度,剛剛張家隆沒注意差點就轉頭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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