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千魚,我把他送給你
作者有話說:來了,來了,她帶着 jk 服來了!!!ps:關于最近我為何如此勤快堅持日更這個問題,其實并不是因為我良心發現,而是每周一萬五的榜單任務不得不讓我奮蹄,555555555555555555555555,所以大家根本不用擔心我會鴿,長佩已經代替你們對我進行了慘絕人道的催更,扼腕。
季鷹手中是一條項鏈,纖細銀鏈在掌心中閃着細碎的光,穿過雪白的哨子孔,那哨子似骨似玉,小指長度呈漂亮的半透明。
于千魚僵在原地,只是瞪大眼睛望着那枚哨子。季鷹垂下眼,那一瞬間堅毅的面容也泛起一絲柔軟,他撩起于千魚水藍色長發,頭發掩蓋的後頸有當年咬下的标記,白皙皮膚映襯的傷疤格外顯眼。
季鷹指尖輕輕拂過傷痕,這個動作激的于千魚猛的一個寒顫,卻又因為極度恐懼動彈不得,只能驚恐望着。季鷹抻開銀鏈為他戴上,又把頭發放下蓋住那已經無法愈合的痕跡。
于千魚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胸口那枚哨子就好似催命符一般讓他本能懼的發瘋,身軀顫的更厲害。
季鷹做完這些後什麽都沒說,又回了原來位置坐下。鸬鹚成年後會在貼近心髒的地方再生出一根肋骨,那是送給另一半诠釋真心最好的禮物。
于千魚站在原地等了許久季鷹都沒再有動作,胸腔中心髒砰砰跳動不停,他戴着脖頸上那條好似沉重威脅枷鎖的項鏈,壯着膽子一點一點挪開了。
沈時安和盛焰搬了東西進來時,就見于千魚臉色煞白,一臉驚魂未定坐在吧臺前。
看樣子強行接觸是有效果的,起碼現在于千魚能好好坐着而不是蜷縮在角落,但——過猶不及,沈時安怕太過刺激會讓他更加排斥,試探問:“千魚,你要不要回家?”
于千魚木讷又機械的一點點擡頭,動作生硬的好似脖子被壓迫懸了千斤重量。如果他沒猜錯,這哨子是季鷹的骨頭…… 骨頭…… 他戴了一塊天敵的骨頭在脖子上。這簡直就是魚生前所未有的考驗。于千魚甚至期盼季鷹能夠直接把他吃了,而不是這樣變着法的恐吓折磨,經年流亡逃竄永無寧日,他真的受不了了,他要瘋了,淺灰色瞳孔緩慢變得昏暗,其中最深處有漂亮的白色湧動。
鲛人一生只有兩滴淚會變成珍珠,出生時那滴和死亡時那滴,這是上天賦予如此美麗種族誕生的贈禮和消逝的榮光。
沈時安不明白于千魚瞳孔那突如其來的詭異變化因何而來,但那股哀傷憂郁卻十分明顯。
“盛——” 沒等沈時安說出口,盛焰走過來握住他小臂,阻止他觸碰于千魚。
比起沈時安,季鷹是第一個察覺到于千魚變化的人,一直沉穩內斂的他剎那慌了,那一瞬間黑影呼啦沖了過來。季鷹一把捂住于千魚的眼睛。
于千魚感覺到淚水在眼眶中湧動,卻無法流出,後腦撞在堅實胸膛上,他聽到了十分急促有力的砰砰跳動,就如同他這些天從未松懈下來的心髒一樣,跳的慌亂又驚恐。
季鷹伏在他耳邊,終于憋出了這麽久以來,這句遲到的歉意。“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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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他似乎是深深出了口氣,輕聲說:“千魚,從我咬你那口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逃不過。” 在亞特蘭蒂斯海岸上,他本着進食的欲望咬下人魚的脖頸,卻在對方含着淚的漂亮眼眸投來時,驅散了本能欲望,他下不去口了,只能種下标記。
對方逃,他追,他想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能夠放下與生俱來的進食欲,對一條食物産生陌生的感情。後來他确定了,是因為愛,就是這麽荒唐,違背宿命的感情不知何時在心底生根發芽,他喜歡他清澈的雙眸,喜歡他水藍色長發,喜歡他如明亮海面一般的笑容……
“鸬鹚只有一根心尖肋骨,用來确定自己的伴侶。” 季鷹刀削一樣堅硬的臉上,帶了憂慮與哀傷。“千魚,我把他送給你。”
季鷹的聲音不大,但落在于千魚的耳中足以将他砸蒙,眼淚徹底流不出來了。于千魚一把扯開他的手,驚慌蹿遠和他拉開距離,于千魚後背靠着牆壁,他的大腦慌亂,好似無數線團糾纏,讓他捋不清又分辨不出。于千魚用一種荒唐又不能理解的目光望向季鷹,多年來心中積壓的恐懼逐漸轉化為憤怒。“你有病吧!”
這只鸬鹚是不是把魚刺卡腦殼裏了,卡腦殼裏不會取出來嗎!為什麽會說這麽荒謬又驚心動魄的話!
我不吃你是因為喜歡你,一只鸬鹚為什麽會喜歡一條魚?于千魚根本不能想象,他要怎麽才可以喜歡上一塊美味的水草,瘋了嗎!
沈時安看向盛焰,眨了下眼,他雖對于這方面的認知稍有欠缺,但明顯能感覺到季鷹對于千魚那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比起于千魚微薄的接受能力,人類文化畢竟博大精深,古有白娘子和許仙的緣定西湖,寧采臣和聶小倩的人鬼殊途,牛郎織女的鵲橋相戀……
今又有狼愛上羊這一流行歌曲。
這一切,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盛焰擡起手,溫柔揉了揉沈時安腦後柔軟發絲。“我也喜歡主人。” 他低下頭,趴在沈時安耳邊,壓着聲音暧昧說:“貓咪倒刺只有一個人用過。”
某處傷口的痛楚适時提醒沈時安昨夜縱容的一切,他再次紅了臉,聲音很小。
“大庭廣衆的,別亂說話。”
“老板早啊——” 今天第一個進門的客人不出意外又是娜娜,她穿了條漂亮的百褶裙,上身是打着蝴蝶結領帶的小襯衣,擡手打招呼時不經意露出一點好看腰線,十分漂亮。
沈時安擡頭,唇角不由帶上一絲笑意。“早。” 不知不覺間,他的性格已然發生了改變,以前的沈時安,是從來不會對人笑的。
娜娜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目光在憂郁霸總和驚怒小魚之間來回掃了眼,揚起手又沖于千魚打招呼。“小魚,早啊——”
“早。” 于千魚回過身,這麽一折騰,他心中的恐懼倒是所剩無幾,只是有些煩躁和無法理解,再次詢問自己——這鷹是不是得了腦膜炎和神經錯亂綜合征了?
娜娜大概看得出他心情不好,眼睛彎了彎,悻悻轉向盛焰,此情此情下,還能打破這尴尬氣氛的,好像只有一直以來陽光開朗溫柔的盛焰了。娜娜身為時尚博主,能聊的話題也不多,在原地小小轉了一圈,問:“盛焰,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