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嫌疑人初現(1)

第二十九章 嫌疑人初現 (1)

當一起案件陷入僵局的時候,那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挺過了這段時間,那麽距離真相就不遠了。

當救護車和李磊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李磊他們在走訪調查那些被搶劫的財物之後,到了下班時間,就各自回家休息了,在接到呂星打來的電話之後,都是第一時間趕到了刑偵二隊,然後迅速的來到了案發現場。

救護車來了之後,醫護人員就把還在昏迷不醒的女孩擡到了救護車上面,然後張雷就跟着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而李磊和趙華則留在現場。

李磊從車上拿出工具箱還有手電等工具,來到了案發現場的草叢裏面,在經過一番勘查之後,除了許琅之前發現的一個開封了一半的安全套和被寧嫣然踩爛的腳印之外,還發現了幾根男士的體毛。

呂星拿着照明設備,李磊拿着鑷子,小心翼翼的把這幾根彎彎曲曲的體毛放進物證袋之後,就來到了那個被踩爛的腳印旁邊蹲下。

看到被踩得細碎的腳印之後,李磊的臉頓時變得無比的鐵青,怒罵道:“這TMD誰幹的啊?是不是瞎啊?”

說完,李磊就轉過頭,看着正拿着手電照明的呂星,問道:“四眼,是不是你?”

呂星連忙搖頭,然後偷偷地瞥了一眼渾身泥土的寧嫣然,不敢多說什麽。

李磊順着呂星的視線看向了寧嫣然,這一看不要緊,把李磊給吓了一跳,寧嫣然頭上,臉上,衣服上都是泥土和草屑,哪有還有平時威風八面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村姑打扮。

這還不是最讓李磊心驚膽戰的,最讓李磊害怕的是,寧嫣然此刻的眼神,分明冒着熊熊燃燒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李磊,李磊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就問道:“隊長,怎麽了?”

“哼”

寧嫣然冷哼一聲,就轉身離開了案發現場,這更加讓李磊不明所以了。

在寧嫣然走後,李磊看着苦着臉的呂星,問道:“隊長這是怎麽了?怎麽搞成這幅樣子?”

呂星回過頭,看了看寧嫣然離去的方向,搖搖頭,說道:“你還是等琅哥回來之後,親自問琅哥吧。”

“哦”

看到呂星不願多說,李磊也就沒有在問下去了,他不是張雷,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刨根問底,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只要是跟案件無關的事情,李磊一般很少去八卦。

李磊蹲在地上,看着被踩壞的腳印,問道:“這是誰踩壞的?”

呂星撇了撇嘴,說道:“反正不是我踩壞的。”

聽到呂星這麽說,李磊就有些明白過來了,既然不是呂星踩壞的,而許琅是刑偵老手了,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那麽現場一共就受害者,呂星,許琅,寧嫣然四個人,受害者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肯定不是她弄的,那麽就只能是寧嫣然寧隊長了,難怪自己在說出那句話之後,感受到了寧嫣然身上,那股刺骨的殺氣,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現在終于明白了。

“哎,可惜了。”

李磊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呂星說道:“現場拍照沒有?”

呂星點點頭,說道:“在你們沒來之前,隊長已經拿着手機拍了照片。”

聽到已經拍照取證之後,李磊點點頭,站了起來,拿着工具箱,朝公路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琅哥呢?”

“琅哥去追犯罪嫌疑人了。”

“發現犯罪嫌疑人了?”

李磊在聽到許琅去追犯罪嫌疑人的消息,立即停下腳步,一臉喜悅的看着呂星問道。

呂星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這把李磊搞糊塗。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琅哥追的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都沒看清楚,琅哥就沖出去了。”呂星苦着臉說道。

看到呂星這幅表情,李磊知道接下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了,呂星畢竟只是坐辦公室的技術人員,而不是刑偵人員,他能男扮女裝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在苛求什麽了。

兩個人在走到公路上之後,發現除了一起來的民警之外,現場只有寧嫣然一個人,而趙華去不知道去了哪裏,李磊就問道:“趙華呢?”

寧嫣然瞥了李磊一眼,淡淡的說道:“去接許琅那個色胚去了。”

“哦,啊?色胚?”

李磊和呂星兩個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寧嫣然會這麽說,兩個人都齊齊的看向寧嫣然。

寧嫣然自知失言,連忙轉過身,整理身上的泥土,以掩蓋自己的窘态,這讓李磊和呂星都十分的無語,兩個人見寧嫣然這個樣子,都十分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許琅這邊。

許琅在開着車追擊黑影的時候,許琅在把油門轟到最大最大之後,距離黑影越來越近了,兩個輪子的自行車肯定是跑不過四個輪子的轎車,眼看就要追上的時候,那個黑影突然一個急剎車,玩了一個十分漂亮的漂移,直接拐進了一個只能允許摩托車,電動車還有自行車通過的小道。

等到許琅開車趕到的時候,發現轎車過不去之後,就打開車門跳下車,徒步去追擊那個黑影,結果等許琅在追了一公裏之後,黑影已經消失在黑夜裏,許琅只在黑影逃跑的路上,看到黑影丢棄在小路上搶走的包包,手機等物品。

許琅見黑影已經逃走了,就沒有再繼續追下去,畢竟一個人跑的再快也追不上兩個輪子的自行車,而且還是大晚上的,許琅對這裏附近的地形也不熟悉,貿然的追過去,萬一那個黑影埋伏在哪裏,在許琅追擊的過程中襲擊了許琅,那就不好玩了。

于是,許琅就掏出手機,撥通了趙華的電話,讓趙華帶人過來。

沒過多久,趙華就開着車,帶着民警一起趕到了現場,看到許琅停在路邊的車子之後,就沿着這條小道趕了過來。

當趙華趕到的時候,發現許琅正光着上身,蹲在路邊抽煙,在不遠處的路上還躺着手機包包等物品,趙華先戴上手套,那這些歹徒遺留下來的東西放進了證物袋,交給了一名民警,這才走到許琅身邊,問道:“沒有追上?”

許琅點點頭,看着漆黑一片的遠處,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道:“讓人沿着這條路追過去,一寸地皮,一寸地皮的找過去,我就不信了,這個家夥還能飛了不成。”

趙華聽完之後,就站起身,對身邊的民警安排任務,然後民警就拿出手機,開始撥通電話,沒過多久,大批的警察就趕到了現場,開始了緊張的搜索工作。

許琅則拍了拍沾滿灰塵的屁股,朝回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那個女孩怎麽樣了?”

“已經送到醫院進行搶救了。”

許琅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當許琅再次看到寧嫣然的時候,發現寧嫣然格外的狼狽,頭上還挂着草葉子,臉上還有沒有擦幹淨的泥土,就疑惑的問道:“你這是下田插秧去了?”

寧嫣然狠狠地瞪了許琅一樣,剛想說幾句狠話,就看到許琅赤裸的上半身,胸口有兩道極長的傷疤,在腹部有一道傷疤,在肩頭還有一個被子彈穿過留下的疤痕,而且許琅剛才在追擊嫌疑犯的時候,上半身也被草葉子給劃傷了,很多地方都出現了細小的傷口,流了不少血,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是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吓人。

寧嫣然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回了肚子,撇過頭,對許琅說道:“你受傷了,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寧嫣然不說,許琅還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了,現在寧嫣然提起這個,許琅這才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尤其是被草葉子劃破的地方,被冷風一吹,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正是夜深露重的時候,許琅之前經過了劇烈的運動,現在被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到鼻子很癢,就忍不住想打噴嚏。

“阿切”

寧嫣然剛想轉過頭跟許琅說點什麽的時候,許琅突然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直接噴了寧嫣然一臉,周圍所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都呆滞當場,然後都十分默契的轉過身,低下頭,幹着手頭上的事情。

許琅打完噴嚏之後,感覺好多了,就對站在一旁的呂星說道:“旅行,給我拿件衣服來啊,想凍死勞資啊。”

呂星連忙去車上找衣服去了。

許琅說完之後,這才看到一臉怒火的寧嫣然,疑惑的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麽?”

寧嫣然狠狠瞪了許琅一樣,走過去,直接撞了許琅的肩膀一下,順便還在許琅的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這才潇灑的遠去了。

“啊!你丫有病吧。”

許琅被寧嫣然這一腳踩的臉部扭曲,嘴角抽搐,顯然寧嫣然這一腳是下了死力的。

“琅哥,衣服。”

就在這時,呂星拿着一件外套遞給許琅,許琅也沒看是什麽衣服,就混亂的套在身上,對呂星說道:“走,去醫院,看看那個女孩去。”

呂星點點頭,跟着許琅一起開車離開了。

兩個人開車到了醫院之後,天已經蒙蒙亮了,兩個人走進醫院之後,那些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在看到兩個人之後,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在看到呂星之後,都十分的疑惑,這家夥到底是男是女,還是那啥,而他們看向許琅的眼神,也怪怪的,都紛紛掩着嘴偷笑,這讓許琅很會不解,最後許琅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後,整張臉就黑了下來。

許琅身上穿的是一件睡衣,還是一件粉紅色的睡衣,而且還是一件印着海綿寶寶的粉紅色睡衣,也不知道是哪個民警遺留在車上的,這讓許琅十分的無語,如果不是怕光着身子影響不好,他現在真想把衣服脫下來,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裏。

許琅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呂星一眼,呂星連忙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琅哥,不怪我啊,我拿衣服的時候也沒怎麽注意,看到有衣服,就給你拿過來了。”

許琅黑着臉,對呂星說道:“去問問,那個女孩在哪個病房。”

呂星連忙去找護士問清楚了女孩所在的病房,兩個人就乘坐電梯去了女孩所在的病房。

當兩個人來到三樓的時候,發現張雷就坐在病房外面,不停的打着哈欠,眼睛卻始終盯着病房的方向,看到許琅他們來了之後,一開始看到許琅的時候,張雷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一向痞裏痞氣的琅哥,也有少女心,張雷差點就笑出來了,但是他看到許琅黑着臉看着他的時候,張雷強忍着笑,臉上露出十分嚴肅的表情,喊道:“琅哥。”

許琅沒有跟張雷計較什麽,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問道:“受害人怎麽樣了?”

提起那個女孩,張雷就搖搖頭,說道:“還在昏迷當中,兇手這次下手極重,差點就當場把女孩打死了,辛虧你們趕到的及時。”

許琅緊皺着眉頭,沉默了片刻,問道:“女孩有沒有被侵害?”

張雷搖搖頭,說道:“女孩除了頭部遭到鈍器毆打之外,身上還留下了拖拽留下的擦傷,并沒有遭到歹徒的侵害。”

聽到女孩并沒有遭到侵害之後,許琅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問道:“通知女孩的家屬沒有?”

“正在聯系,因為女孩的随身財物都被歹徒搶走了,暫時還不清楚女孩的身份信息。”

“你給趙華打個電話,女孩被搶走的財物已經找到了,你讓他根據那些財物,聯系女孩的家人。”許琅皺着說道。

“好的。”

張雷在說完之後,聞到了許琅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血腥味,就問道:“琅哥,你受傷了?”

許琅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護士,護士...”

聽到許琅受傷之後,張雷就大聲的喊護士,很快就有一名女護士走了過來,瞪了張雷一眼,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醫院裏禁止大聲喧嘩。”

張雷沒有理會女護士的警告,而是對她說道:“你快幫他看看,看傷到哪裏了?”

女護士這才擡起頭,看向許琅,見許琅穿着一件這麽極富少女心的睡衣的時候,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被她忍住了,板着臉對許琅說道:“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

許琅還不想看醫生,但是在張雷和呂星的勸解下,還是脫下了睡衣,當護士看到許琅身上的傷疤的時候,還有那些密密麻麻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的時候,終于沒有取笑的意思了,臉色沉重起來,對許琅說道:“你跟我來。”

然後護士就帶着許琅去了醫護室,讓許琅坐下之後,她喊了一名醫生過來,醫生過來之後,看到這些傷口臉色也不太好,先是拿棉簽蘸着碘酒,在傷口的四周擦拭了一圈,然後又用酒精擦了一遍,這才拿起鑷子,輕輕地掀開那些細小的傷口,從裏面把殘留在傷口裏面的草葉子夾出來。

在這期間,許琅面無表情,不管醫生怎麽動作,許琅都是一個表情,似乎這副身體不是他的一般。

在二十多分鐘之後,醫生終于把所有傷口裏面的草葉子都夾了出來,然後又給傷口殺菌消毒,塗上藥膏之後,纏上繃帶,這才轉過頭,對許琅說道:“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你最近最好不要沾水,洗澡的時候盡量不要觸及到傷口,以免引起感染發炎。”

許琅聽完之後,微笑着點點頭,跟醫生道了一聲謝,這才離開了醫護室。

在許琅離開之後,醫生和那名女護士看着旁邊盤子裏一小堆沾着鮮血的草葉子,搖搖頭,沒有說什麽。

許琅在回到病房外面之後,看到呂星還穿着那身女裝,就對呂星說道:“旅行,你先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就去警局報道,看你們怎麽說。”

呂星點點頭,沒有反對,轉身離去了,确實,他穿着這身衣服,确實不太像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玩cosplay呢。

張雷看着纏滿繃帶的許琅,關心的問道:“琅哥,你沒事吧,要不你也先回去休息一下?”

許琅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确實,自己這個樣子怵在醫院也不是個事,就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回去換身衣服,有什麽事,你們打我手機。”

張雷點點頭,許琅離開醫院,站在醫院門口攔車。

許琅悲哀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這個樣子站在醫院門口攔車,根本沒有一輛出租車敢停車拉他,最後好不容易有輛出租車停下,願意拉上許琅,許琅這才坐上車,回到家。

許琅回到家之後,先是洗了個澡,他不敢淋浴,只能把熱水器的水放到桶裏,然後那毛巾輕輕擦拭身體上沒有傷口的地方,有時候不小心擦到了傷口,許琅的臉就是一陣扭曲。

花了大半個小時,許琅才洗完澡,倒掉桶裏黑中泛紅的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倒在了床上睡覺。

在許琅回家睡覺的時候,刑偵二隊那邊卻在如火如荼的忙碌着。

趙華先是通過女孩遺落在現場的文件上公司的地址,聯系到了女孩的公司,又通過公司找到了女孩的父母,這才聯系上女孩的家屬,告訴他們,女孩被人襲擊,現在正在第一人民醫院裏,讓他們過去照顧女孩。

女孩所在的是一家內衣公司,當公司的領導發現女孩今天沒來上班的時候,就聯系過女孩,發現手機關機之後,就給女孩記了曠工,當趙華聯系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這才知道女孩出事了。

根據內衣公司的人說,女孩名叫魚函,今年二十四歲,最近公司要研發一款新式內衣,女孩是參與這次研發的成員之一,昨晚女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沒想到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歹徒的襲擊,如果不是許琅根據隐約聽到的慘叫聲,女孩可能就被歹徒給侵害了。

因為這次兇手逃走的十分倉促,在現場遺留下了大量的證據,一個開封了一半的安全套,幾根體毛,還有遺留在包包和手機上的指紋,除此之外,在天亮之後,李磊又對現場做了一次仔細的勘查,在公路旁邊又發現了一塊帶血的石塊,兇手應該就是用這個襲擊的魚函,在石塊上,也發現了歹徒的指紋。

李磊對指紋做了提取之後,就開始在指紋庫裏開始搜索,但是并沒有找到和指紋相匹配的人,這讓李磊有些疑惑不解,現在只要是個人,在去派出所辦理身份證的時候,都會留下指紋存檔,沒有任何人是例外,除非這個人很久沒有去辦理身份證了,或者說,這個人根本就沒有身份證。

在李磊對現場勘查,和對物證上面指紋的分析的時候,趙華帶着人,對歹徒昨晚逃跑的地方,展開了一次打搜捕,完全是按照許琅說的,一寸地皮,一寸地皮的搜過去的,最後,趙華他們終于有所發現,他們在一個極其隐秘的地方,發現了一輛被丢棄的自行車,自行車不是新車,五六成新,看樣子已經騎了很久了。

當時自行車是被藏在了草叢裏面,如果不是一名眼尖的民警看到了,就會被忽略掉。

自行車很快就被送到了刑偵二隊,李磊在對自行車進行勘察的時候發現,在自行車鏈條裏面,除了有大量的草葉子之外,還提取到了一些白灰,經過化驗之後,是工地上塗抹牆體的白灰,俗稱膩子粉,有了這一重大發現,基本上就可以确定,這名歹徒肯定是在工地上班,或者經常去往工地,不然車子上不會有膩子粉。

而趙華他們在對那片區域搜索一番之後,除了那輛自行車之外,并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就開始對那片區域的住戶進行了走訪調查。

一番走訪調查下來,發現那片區域基本上就屬于農村了,沒什麽人住在那邊,除了大量的農田之外,只有十幾戶人還住在那邊,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村裏根本就沒有年輕人,這讓調查再次陷入了僵局。

寧嫣然在回到警局之後,就讓葉雪菲去了一趟醫院,在征得魚函父母同意之後,對女孩做了一次傷情鑒定,還把女孩當晚穿的衣服拿了回來,交給了李磊,看他能否在受害者的衣服上找到什麽線索。

李磊在拿到衣服之後,除了在衣服上發現了受害者的皮膚組織之外,還在衣服外面發現了幾枚指紋,把衣服這些指紋和石塊還有女孩丢失的財物上面的指紋做了對比,确定是屬于同一個人的指紋,除了這些之前,就沒有其它更多的發現了。

寧嫣然根據李磊提供的自行車上有膩子粉的信息,讓趙華和李磊還有張雷帶着人,去了廠西路附近的工地,進行了一次走訪調查。

當趙華他們來到這邊工地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邊正在新建大樓,有好幾處工地,工地上有将近上千號人,要想在這上千號人當中找到犯罪嫌疑人是一件十分龐大的任務。

寧嫣然在把這件事彙報給了陸晔之後,陸晔又從S市分局裏面抽調了大量的警察過來幫忙,一起做詢問調查,在此期間,一身泥土,渾身髒兮兮的寧嫣然一直都待在刑偵二隊,焦急的等待着走訪調查的結果,最後還是陸晔看不下去,讓寧嫣然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寧嫣然這才回家。

呂星在這次任務當中腳受了傷,寧嫣然在給了呂星半天假之後,就讓他重新回到刑偵二隊繼續工作,查看案發當晚附近的監控視頻,因為當晚呂星就在現場,清楚的知道案發時間,就根據這個時間,去查看了監控錄像,可惜還是沒有什麽發現。

葉雪菲在從張雷嘴裏知道許琅因為追捕歹徒受傷之後,給許琅打過幾次電話,可是許琅因為受傷,再加上身體勞累,睡得太死,并沒有接到,葉雪菲也就放棄繼續撥打電話,本來她是想去許琅家看看的,但是刑偵一隊那邊還有幾具屍體放在停屍房,需要她解剖,給出屍體的檢測報告,葉雪菲也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留在了法醫室繼續工作。

就在許琅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舒悅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許琅受傷的事情,直接關了心理咨詢,來到了許琅家,自從上次兩個人合好之後,許琅就給了舒悅自己家的鑰匙。

舒悅在來到許琅家之後,發現許琅還在睡覺,只是身上纏滿了繃帶,看的舒悅一陣揪心,尤其是看到許琅可能是因為受傷,受傷的地方在自行恢複,許琅睡得并不是特別的安穩,舒悅就給許琅做了一次催眠,讓許琅睡得踏實一些。

做完這些之後,舒悅就開始收拾起房間,先是把許琅的髒衣服,髒襪子之類的丢進洗衣機裏,然後又去了超市,購買了大量的食材,大部分都是速凍食材,比如速凍餃子這類的,放在開水裏,稍微煮一煮就能吃的那種,做完這些之後,舒悅又去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做好之後,見許琅還沒有醒,舒悅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許琅的家是三室兩廳,一廚兩衛的格局,除了許琅睡覺的卧室之外,還有一間卧室被許琅改成了書房,書房一年四季都是鎖着的,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去,就連舒悅也一樣,還有一間卧室是許琅父母以前住的房間,後來父母相繼去世之後,許琅和姐姐許蟬就去了鄉下外婆家,再後來,姐姐也去世之後,許琅都沒有動過這間卧室,許琅隔三差五會去房間打掃一下,給房間通通風之外,就很少進去。

許琅在那間卧室待得最多的一次是在姐姐許蟬被人殺害之後,許琅在警察局停屍房裏看到姐姐屍體的時候,許琅回到家之後,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那家卧室裏,他在裏面整整待了三天三夜,最後被聞訊而來的舒悅找到的。

當時,許琅就蜷縮着身體,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睜着眼睛,一動不動,舒悅剛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許琅死了,過了好久才發現,許琅并沒有死,他只是保持着這個姿勢,在那裏躺了三天三夜。

在姐姐許蟬去世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許琅都一言不發,除了每天去學校上課之外,就會回到家裏,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那間卧室裏不出來,在那期間,偵破許蟬被殺案件的警察,還有許琅的父親許淵曾經的搭檔陸晔,也經常來許琅家裏看望許琅,包括舒悅的父母,也會隔三差五來看許琅,包括許琅外婆的喪事也是陸晔和舒悅父母還有警察局的人一起幫忙辦理的。

而那間書房,是在許蟬死後半年後,許琅改建出來的,那間書房似乎就是一件牢籠,除了許琅,沒有人知道裏面關着什麽,舒悅曾經偷偷想打開那間書房,可惜沒有成功,當她第二次準備打開的時候,被許琅發現了,當時兩個人還因為這件事吵了一架,這是他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發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後還是舒悅妥協了。

許琅這個人,每個人對他的看法都不一樣。

在許琅五歲之前,他是張蘭所在的第一人民醫院的常客,是那些護士醫生的小寶貝,也是S市公安總局的小警察,小時候的許琅,長得粉嘟嘟的,十分的可愛,看到許琅的人,都會忍不住抱過去,在他粉嘟嘟的臉上親一口。

在五歲之後,許琅失去了這些關愛,再也沒有去過公安局和第一人民醫院,上學的時候,許琅經常被小夥伴欺負,在哪些孩子眼中,許琅就是殺人犯的兒子,而許琅的老師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在對待許琅和其它孩子的時候,要求會更加嚴格一些,而這個時候,許琅只有姐姐許蟬還有外婆,已經那個和他同齡的那個小女孩。

在許琅所有的老師眼中,許琅是個不怎麽愛說話,有些孤僻的孩子,但是十分聰明,而且十分的上進;在警校的時候,在教官眼中,許琅是天生做警察的料,同時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如果不能正确引導,許琅一旦走上歧途,他所造成的傷害是很多重大罪犯都無法媲美的,因為許琅太聰明了,不但在偵破案件上面表現的很突出,他在動手能力上也很強,最關鍵的是,許琅擁有一顆十分清晰而且聰明的大腦;在刑偵二隊的所有成員眼中,許琅就是神探,只要有他在,就沒有破獲不了的案子,就算一件案子陷入了僵局,許琅總會在零零碎碎的線索和信息中找到蛛絲馬跡,最後找到兇手,所有刑偵二隊的人對許琅是崇拜的,包括很多其他部門的警察,在提到許琅之後都會豎起大拇指;在公安局局長陸晔的眼中,許琅就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孩子,陸晔在心疼的同時也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陸晔這輩子沒有個一兒半女,說不定陸晔就是許琅的老丈人了;而在舒悅眼中,許琅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受了傷,挨了欺負,奮起放抗之後,獨自一個人躲起來默默療傷的人,在她眼中,許琅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也是一個讓她甘願放棄一切去愛的男人,所以,這麽多年來,舒悅一直陪伴在許琅身邊。

許琅心中一直有一個執念,有一個個夢魇,他想抓到殺害姐姐和母親的兇手,想證明父親許淵是清白的,這些舒悅都知道,許琅這些年一直都是這麽做的,不然許琅為什麽會去報考警校,原本以許琅的優異成績,可以直接被保送到知名大學的,許琅為什麽在被特招進入刑偵二隊之後,那麽拼命,在屢破奇案,獲得很多警察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榮譽的時候,有誰看到了許琅為此付出的代價,許琅身上的一道道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明。

哪怕許琅在刑偵二隊短短的三年時間裏,獲得過集體一等功兩次,集體三等功四次,個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四次,但是這些獎章和獎狀,許琅從來沒有擺出來過,哪怕在後來離開了公安系統,開了偵探事務所,也沒有把這些曾經獲得過的榮譽放在偵探事務所,被人或許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舒悅知道,杜子喬也知道,只要許琅母親和姐姐的案子一天沒破,父親許淵的清白一天沒有得到證明,許琅就覺得自己哪怕獲得再多的勳章和獎狀都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死去的姐姐。

舒悅在等到晚上九點多之後,發現許琅還沒有出來,就走進了卧室,發現許琅其實已經醒了,就倚靠在床頭上抽煙,在床頭櫃的煙灰缸裏已經插滿了煙蒂,看樣子,許琅應該醒了有一段時間了。

舒悅走過去,坐在許琅身邊,伸出手,拿掉許琅嘴裏的香煙,放進自己的嘴裏,抽了一口之後,把剩餘的香煙丢進了煙灰缸,然後吻住了許琅。

過了一會兒,舒悅坐起身子,伸出手,動作輕柔的撫平了許琅緊皺的眉頭,輕聲說道:“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

許琅看着眼前的舒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搖搖頭,說道:“沒想什麽,就是想你了。”

聽到許琅這明顯帶着敷衍的話,舒悅還是聽得心滿意足,伸出一根手指,在許琅額頭上輕輕地戳了戳,說道:“大懶蟲,起床吃飯了。”

許琅看着舒悅,突然一把抱住舒悅,壞壞的笑道:“不吃飯吃你行不行?”

被許琅突然抱住,舒輕輕拍打了一下許琅的肩頭,然後就放棄了抵抗,說道:“你受傷了,需要吃飯補充營養。”

“不嘛,我不想吃飯,就想吃你。”許琅抱住舒悅,把頭擱在舒悅的肩膀上,撒嬌道。

“乖啦啦,聽話,起床吃飯了。”

盡管被許琅抱着,舒悅感到很溫暖,很有安全感,但是她還是諄諄誘導着許琅,讓他起床吃飯。

最後兩個人在一番耳鬓厮磨之後,許琅還是被舒悅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舒悅就推着許琅去衛生間洗漱去了,舒悅在許琅洗漱的期間,又把早就做好的飯菜重新熱了一遍,等到許琅洗漱完了之後,菜也熱好了,兩個人就在餐廳裏,互相打鬧中吃過了這頓晚餐。

吃過晚飯之後,許琅就幫着舒悅一起收拾碗筷,就在許琅準備洗碗的時候,被舒悅攔住了,舒悅擔心許琅身上的傷,就把許琅推到了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一個人去廚房收拾起來。

許琅來到客廳之後,泡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清水,許琅有喝茶的習慣,而且他只喝從外婆所在的農村弄來的茶葉。

以前,外婆和姐姐許蟬還在的時候,許琅就會和姐姐一起幫着外婆采茶炒茶,然後把茶葉封存起來,外婆那時候總是念叨着,如果許淵還在,這些茶葉肯定不夠喝,因為許琅的父親許淵也很喜歡喝茶。

其實,許琅在很多方面都和父親許淵十分的相似,長相酷似,尤其是許琅在認真思考一件事的時候,就會發現許琅認真起來的樣子和許淵當年一模一樣,每次外婆在看到許琅做作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