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變臉
第三十二章 變臉
無論多麽狡猾的罪犯,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都會乖乖伏法認罪。
許琅他們在回到S市的刑偵二隊之後,趙華和張雷把嫌疑人帶到了審訊室。
許琅因為一夜未睡,再加上和嫌疑人來了一次萬米賽跑,身體消耗極大,還在車上熟睡,在車子到了公安總局之後,李磊在下車之後,打算叫醒許琅的,但是被寧嫣然給攔住了,寧嫣然讓李磊給許琅披上一件外套之後,兩個人就進入了刑偵二隊。
許琅他們回來之後,有張雷這個活寶,加上他的大喇叭的嘴巴,很快,S市公安總局所有人都知道許琅和嫌疑人萬米賽跑的事情了,一開始,所有人都不相信,認為張雷是在吹牛,畢竟張雷平時說話都喜歡誇大其詞,很多人認為,許琅最多就是和嫌疑人跑了幾千米而已,被張雷誇大到了一萬多米,後來問了李磊和刑偵二隊的其它人,得到肯定答案之後,這才相信了張雷的話。
刑偵一隊和刑偵二隊是鄰居,雖然不是一起辦案,可是一般哪個隊有點事,另一個隊很快就知道了,伍勇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如果放在以往,伍勇肯定會對此嗤之以鼻,不以為意,但是這次伍勇的反應有些奇怪,不但沒有沒有說風涼話,而且還罕見的有些沉默,這讓很多人都很不習慣,不過,知道刑偵一隊近況的人都知道,伍勇他們近期遇到了一個很棘手的案子,伍勇每天都黑着臉,動不動就在辦公室裏發火罵人,現在聽到刑偵二隊又抓到了系列強奸搶劫案的嫌疑人,臉色自然更黑了。
嫌疑人在被帶到審訊室之後,李磊和寧嫣然就開始對嫌疑人進行了審問,可是嫌疑人卻始終保持沉默,無論李磊和寧嫣然問他什麽,嫌疑人都始終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這讓李磊和寧嫣然都很無奈。
根據趙華和張雷對建築工地的走訪調查,發現被抓獲的嫌疑人,在之前的走訪調查當中,根本就沒有看到過,而且這家夥長得确實非常像某位當紅的流量明星,這讓寧嫣然他們感到有些棘手。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嫌疑人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他就是發生在廠西路四起強奸搶劫案,還有一起強奸搶劫未遂案的那個歹徒,現在寧嫣然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查清楚,這個嫌疑人的身份信息。
既然審訊沒有什麽結果,寧嫣然只能暫時把嫌疑人單獨關在拘留所裏,然後讓李磊采集了他的指紋信息,還有足跡,已經DNA樣本,把這些東西送到了技術科,進行了化驗,然後和26號晚上,發生在廠西路魚函案件的,嫌疑人遺留在現場證據上的指紋進行對比。
趙華和張雷再次去往了建築工地,拿着嫌疑人的照片,進行走訪調查。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可是随着時間的推薦,寧嫣然他們原本因為抓到嫌疑人喜悅的心情漸漸地沉入谷底,因為根據趙華和張雷的走訪調查,發現建築工地上,還有建築工地附近的居民的反映,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也不認識這個人,這就有點難辦了。
有了壞消息自然也有好消息,在采集了嫌疑人的指紋和DNA樣本之後,進行了對比分析之後,發現他們抓獲的嫌疑人,他的指紋和魚函案件歹徒留在作案現場的指紋,屬于同一個人,可以做同一認定。
但是,光有指紋這一個證據還遠遠不夠,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嫌疑人的身份,就在寧嫣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許琅終于睡醒了,從車裏下來了。
當許琅一搖三晃的走進公安局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可思議還有慢慢的崇拜,這讓許琅在很受用,感到飄飄欲仙的同時,也感到十分的納悶和好奇。
當許琅來到刑偵二隊的之後,問了李磊知道才知道,自己拿萬米賽跑的光輝戰績,所有人都知道了,許琅也十分的無奈。
許琅先去衛生間簡單的洗了把臉之後,回到刑偵二隊,問了審訊結果之後,得到的答案不盡人意,許琅并沒有像寧嫣然那樣,感到失望和沮喪,而是找到呂星,問他在網上買的面具到了沒有。
如果不是許琅問起,呂星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在許琅提起之後,立即想起快遞已經到了,就在傳達室,呂星連忙去傳達室把快遞拿了過來。
打開快遞之後,拿到那張面具,許琅摸了摸,發現面具很薄,和電影裏看到的差不多,和某個明星确實很像。
在包裝盒裏,除了面具之外,還有說明書和化妝教程的光盤。
呂星把光盤放到電腦裏,四個人就圍着電腦看了起來。
對于化妝這東西,男人一般都不感興趣,許琅也是如此,許琅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就做到一旁抽煙去了,李磊也繼續去技術科了,只有寧嫣然和呂星在電腦前面看光盤。
大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終于看完了光盤,呂星打着哈欠,一臉的痛苦,寧嫣然則一臉的喜悅,精神奕奕的說道:“沒想到化妝還有這麽多講究啊。”
許琅聽完之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你看出什麽沒有啊?”
“看出的東西可多了。”
“那你看出什麽了?”許琅看着寧嫣然期待的問道。
“看過視頻之後,我發現原來化妝不只是簡單的在臉上塗抹化妝品就可以了,還需要...”
“打住,打住。”
許琅滿臉黑線的打斷了寧嫣然的長篇大論,直接站起身,去了法醫室找到了葉雪菲,讓她過來幫忙看看。
葉雪菲在看完視頻之後,就說道:“這個其實很簡單的,主要就是細心,只要足夠的細心,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的。”
許琅沒有問葉雪菲怎麽做,而是拉着葉雪菲的手,找到了被關押在拘留所的嫌疑人,兩個人站在外面,許琅看着始終低着頭的嫌疑人,問道:“你能看出他臉上有沒有戴面具嗎?”
葉雪菲看了看,說道:“看不清楚臉,沒辦法确定。”
“啪”
葉雪菲話音剛落,許琅就一拍拘留所的門,沖着嫌疑人喊道:“你,擡起頭來。”
嫌疑人被許琅這一巴掌給吓了一跳,身體一個哆嗦,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嫌疑人擡起頭,茫然的看着許琅,在看清楚許琅的臉之後,眼神有些慌亂和閃躲,迅速的低下頭。
雖然嫌疑人擡頭看兩個人的時間不長,但是葉雪菲還是看出了破綻,對許琅說道:“等我一會兒。”
說完,葉雪菲就離開去了法醫室,來到了法醫工具,寧嫣然這個時候也跟了過來。
葉雪菲讓寧嫣然打開拘留所的門,然後就和許琅一起走了進去,葉雪菲戴着白色的橡皮手套,手裏拿着一把很小的手術刀還有一個鑷子,站在了嫌疑人面前。
嫌疑人看到葉雪菲手裏的手術刀之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要幹什麽?”
葉雪菲沒有理會嫌疑人,而是對許琅說道:“幫我按住他。”
許琅沒有如何猶豫,朝寧嫣然招招手,從她腰間取下了一副手铐和鑰匙,然後許琅就打開了嫌疑人手上的手铐,一把把嫌疑人推到在床上,拉着他的一只手,給他拷在了房間的一張床的床頭上,然後又用另一幅手铐,把嫌疑人的另一只手給铐在了床的另一邊,然後對葉雪菲說道:“你可以開始了。”
寧嫣然這時候走過來說道:“許琅,你們要幹什麽?”
許琅沒有理會寧嫣然,抓住嫌疑人的兩只腳,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讓他無法動彈。
直到這一刻,嫌疑人終于直到許琅他們要幹什麽了,拼命的搖頭,試圖反抗。
葉雪菲拿着手術刀,彎着腰看着不停搖頭的嫌疑人,對許琅說道:“他總是動,我沒辦法弄啊。”
許琅轉過頭,看着嫌疑人,一把捏住嫌疑人的下巴,眼睛死死的盯着嫌疑人的眼睛,說道:“你給我老實點,在動,信不信我抽你。”
嫌疑人被許琅這句話給弄懵了,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大聲的喊道:“我要告你,告你暴力執法,刑訊逼供,告你...啊...”
就在嫌疑人喋喋不休的時候,許琅加重了手裏的力道,嫌疑人立即閉上嘴,發出了痛苦的慘叫,看的一旁的寧嫣然只皺眉。
許琅的手段雖然簡單粗暴了一點,但是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嫌疑人果然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葉雪菲把手裏的鑷子遞給許琅,然後一只手在嫌疑人的臉上摸來摸去,似乎是在找什麽,很快,葉雪菲就在嫌疑人脖子的位置找到了什麽,先是拿手術刀在那個地方輕輕地刮了刮,很快被刮過的地方,出現了異樣,一道和嫌疑人皮膚明顯不一樣顏色的縫隙出現了,然後葉雪菲接過許琅手裏的鑷子,拿着鑷子,沿着縫隙的邊緣夾着一層薄薄的皮,慢慢使勁。
再次期間,嫌疑人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睛睜大大大的,一動也不敢動,因為葉雪菲的手術刀放的位置,就在他脖子的大動脈附近,只要他有絲毫的動作,就有可能血濺當場,當然葉雪菲和許琅都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随着葉雪菲手裏的動作,一張很薄的人皮、面具就從嫌疑人的臉上撕了下來,嫌疑人的臉終于暴露在了許琅他們面前。
面具下面的臉,是一張十分年輕普通的臉,比面具的臉看起來還要年輕個一兩歲,和明星長得一點都不像,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幹淨的下巴,上面沒有一絲胡須,臉上還有一些青春痘,不知道是因為戴面具戴久了,皮膚過敏造成的,還是因為他本來就有的。
随着面具的撕下,原本想阻攔許琅這麽做的寧嫣然,徹底呆住了,她以前只在好萊塢電影裏面看到過這樣的面具,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在她眼前看到這一幕,這讓寧嫣然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
在面具撕下之後,許琅伸出手在嫌疑人的臉上捏了捏,又輕輕地拍了拍,發現是真皮,這才放下心來,從嫌疑人的腿上站了起來,解開了铐住嫌疑人的兩幅手铐,把兩只手重新铐在了一起,然後把鑰匙和手铐還給還在發呆的寧嫣然,推了推寧嫣然說道:“愣着幹什麽啊,幹活啊。”
“啊?哦!”
被許琅一推,寧嫣然這才反應過來,接過手铐和鑰匙重新放回腰間之後,看着葉雪菲手裏的那張面具,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張面具怎麽和呂星買的不一樣啊?”
許琅翻了個白眼說道:“呂星那張面具是多少錢買的,你在看看人家這張面具是多少錢買的。”
寧嫣然一模,發現确實不一樣,就說道:“确實不一樣哦。”
許琅和葉雪菲對視一樣,都有些無語,發現寧嫣然有的時候和張雷差不多,都有些迷糊和二,總是會問一下很低級的問題,讓人哭笑不得。
嫌疑人在被葉雪菲揭開臉上的面具之後,就哭喪着臉,像一條死魚一般,躺在床上不動彈了。
三個人走出拘留所,葉雪菲把面具交給了李磊,然後就看着許琅欲言又止,李磊在接過面具之後,也是很詫異,随即就拿着面具,去了技術科。
許琅在走出來之後,就一直皺着眉頭,剛開始還沒有注意到葉雪菲,後來發現葉雪菲還沒走,就擡起頭,看着葉雪菲問道:“你怎麽還沒走?”
被許琅這麽一問,葉雪菲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身離開了刑偵二隊,回到了法醫室,這把一旁的寧嫣然看的十分的無語。
寧嫣然看了看離去的葉雪菲的背影,又看了看摸着下巴,在思考事情的許琅,她就很好奇,許琅是真不知道葉雪菲喜歡他,還是許琅知道,故意裝作不知道呢,真相到底是什麽,只有許琅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