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

為什麽？

也許沈書枋的直覺猜中了，他們的母星，出了什麽問題。

2.

葛利路飛回母星後，就被帶往主塔——這就像你搭國際航班回國，還沒回家休息，就被要求進辦公室。

疲勞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也由此可見，議會的「召見」有多緊急。

葛利路和「護送」他的兩位綠發天使在主塔降落，模樣狼狽。

衣不蔽體的女人很生氣，但不是因為感到羞恥，而是氣母星的科學家沒用、也氣人類的衣服材質等級低。

「我該殺光他們！」女人打了個噴嚏，翅膀蓋下來，擋風。

母星和地球一樣，高度越高越冷，各個巨塔的透明保護膜，某種程度上也是為調節塔內氣溫，使之舒适宜人，但他們現在還沒進入保護膜裏，恒星散發的光熱被擋在雲層外，陰冷爬上了皮膚。

「冷靜，妲莉雅。」男人勸說。

「我已經夠冷了！」

三人收起翅膀，走進建築物。

像人類需要「過海關」，他們雖不用出示護照，但他們一降落，就有負責的人用掃描器确認他們的身分，并執行相關的消毒、清理，及提供新的衣物。

「妲莉雅，你還在執行任務，」葛利路說，「抱怨，留到你沒有任務的時候。」

「是。」

「你幸運，葛利路大人是你哥哥！」男人悄聲對女人說，聽起來有點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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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謹記教訓，沒有再回話，即使回到母星——就像回到自己的國、自己的家——他們還是不能放松警戒，因為他們還沒将葛利路交給議會。

消除附著在身上的碎布、宇宙顆粒、粉塵、微量元素等物質，他們換上軍官制服，布料材質很輕，光滑、貼身。和人類不同，他們已經舍棄天然纖維，改用機器制造合成纖維，但奇妙的是，款式和人類仍有異曲同工之處。

「議會在等您。」海關先生（我們暫時這麽叫他）對葛利路行軍禮，「這邊請。」

那人領著葛利路和護送的男女，搭升降系統到指定樓層。

所謂升降系統，就只是一片「圓盤」，四人踩在上面，海關先生操作右手腕上的電子設備，圓盤載著他們往下。

那人手腕上的電子系統和衣服連在一起，鍵盤是透明的、螢幕也是透明的，需要操作時，手指一揮，螢光閃現，便是每位公民和母星電腦連線的工具，具有資料存取、操作「電梯」、通訊、及用來當電子錢包、電子地圖等功能。

以技術人員、軍官、科學家等專業性質的公民來說，手腕上的電子系統會更進階與複雜，因為得應付工作所需；但總而言之，生活在塔內的公民就是靠該系統，使生活更便利。

他們不像人類帶著筆電或手機，也沒有紙本資料。

他們的一切已電子化、虛拟化。

而該電子設備有個口語名稱：圖爾。

意思就是：工具（Tool）。

經過許多關卡，葛利路被帶往一間房間。

兩名守衛站在對開的白色門前，葛利路看著那門，覺得有點像人類的「便利商店」，只是便利商店的門是透明玻璃。他沒去地球以前，根本不會想到。

「從現在開始，你不被允許使用戰鬥能力——」

海關先生像在宣讀權利書，葛利路卻覺得不對勁。

「你不被允許使用翅膀、你不被允許使用你的力氣和防衛——」

海關先生宣讀完，他身後的同伴從白色箱子裏取出兩個手環，環上繞著兩管橘色液體，液體內漂浮著散發光芒的小顆粒，以人類的審美觀來說，八成會覺得那是一件很有未來感、設計感的飾品。

但葛利路原本就沒什麽表情的臉，更凝重了。

「有此必要嗎？」

「大人，這是标準程序。」

海關先生的同伴擡起葛利路的手，分別在左右戴上「手環」，海關先生則為妲莉雅和她的同事解職，代表他們已完成此次任務。

妲莉雅離去前，有些不安地望向葛利路，好像希望葛利路能說什麽，但葛利路只是漠然接受。

葛利路表面上接受，腦袋裏卻不停思考。

如果這一切皆因「卡珊拉」而起，間接證明，卡珊拉不只是一個逃犯的姓氏。雖然葛利路不知道「卡珊拉」代表的意義，但議會非常看重此事，遠遠超乎他的想像。

作家的話：

妲莉雅是葛利路的妹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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