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不見的遺憾。愣是讓本就郁悶的陸小鳳直嚷嚷道:“花七公子你不厚道!”

花滿樓安撫似的拍了拍陸小鳳的肩,微笑道:“西門莊主?”

西門吹雪凝視着他的眼睛須臾,最終還只是淡淡道:“花滿樓。”

接着西門吹雪又同花滿樓寒暄了一陣,陸小鳳還蹲在一邊為自己的胡子舉行葬禮,蕭寶寶很是好心地眨了眨眼,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支筆塞到陸小鳳手裏,貼心道:“其實你可以選擇畫上去,這樣大家就又認識你了。”

陸小鳳看了看蕭寶寶,又看了看狼毫,眼前一亮,揉了揉蕭寶寶一頭黑發,喜道:“小子,夠聰明,我怎麽沒想到!來來來,給我拿面鏡子來!”

蕭钭暝從旁溜出,雙手奉上銅鏡一盞。陸小鳳對着銅鏡拿着毛筆準備給自己添上胡子。可惜了,陸小鳳高看了自己的手藝,蕭钭暝一個忍不住就噴了。一噴的結果是陸小鳳手抖了……手抖的結果便是,萬梅山莊今晚異常熱鬧,凄厲的慘叫加上放肆的大笑,這絕逼是有鬼!

疏星剛升起,一彎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遠遠的樹梢。風中還帶着花香,夜色神秘而美麗。方才在萬梅山莊大鬧一場之後,果真被西門吹雪轟出山莊了。

當然臨走之前劍神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柄小巧輕盈的劍繃着一張臉很是鄭重地交給了蕭寶寶。蕭寶寶那是一臉激動跟打了雞血似的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可是劍神給的劍啊,劍神給的劍啊,看這微妙的年代感,說不定就是劍神七歲時練劍的劍啊!這都是文物,收藏品有木有?

一旁的蕭钭暝連連點頭,心裏默念有!絕逼有!絕逼有的後果就是,劍老爹你拿了,兒子老爹你也得抱!蕭寶寶是有腿懶得用,裝小孩子的好處就是這種情況下可以不用走路,爹爹抱抱。

陸小鳳和花滿樓并行而走,蕭钭暝緊随其後,這一切都那麽的寧谧安詳。陸小鳳又忍不住話唠地對着花滿樓插科打揮。這種神秘又浪漫的夜晚,伴随着陣陣花香,是傻子才會去破壞氣氛,蕭钭暝只是抱着兒子互相捂住對方的嘴偷樂。看樣子,這回的任務可比楚留香裏的來得簡單得多了!寶箱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可就在要握手的時候飛了……

花滿樓怔愣片刻,望向遠方,忽然改變方向,向山坡後走去。陸小鳳丈二的和尚一頭霧水地跟着他走。夜色更黯,星月都已隐沒在山峰後。

忽然間,一陣飄渺的歌聲回蕩在山谷,帶着種淡淡的憂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詞也是凄涼、美麗、而動人的,是敘說一個多情的少女,在垂死前向她的情人,敘說她這一生的飄零和不幸。

陸小鳳并沒有仔細去傾聽這歌詞,只是呆呆地望着花滿樓,因為他覺得花滿樓的神情太奇怪,他忍不住問道:“你以前聽見過這首歌?”

花滿樓緩緩地點了點頭,淡淡笑道:“我聽人唱過!”

陸小鳳有些納悶兒,花滿樓可不是像去*楚館的人,好奇問道:“聽誰唱過?”

花滿樓眼角一柔,溫和笑道:“上官飛燕。”

一聽到上官飛燕的名字,陸小鳳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滞,随即慢慢凝重下來,只是靜默地往那歌聲走去。陸小鳳自然聽過上官飛燕,從丹鳳公主那裏聽說過上官飛燕和花滿樓的事兒,花滿樓甘心用玉佩換一個腰牌去淌金鵬王朝的渾水。而這個已經神秘失蹤的少女此刻又忽然出現了,還唱着這麽凄涼幽怨的曲子,更重要的是花滿樓的魂兒都快沒了。

陸小鳳覺得心裏怪怪的,不怎麽舒坦。蕭氏父子持續圍觀看JQ。據說吃醋是感情升華的第一步。小鳳凰和花花你們就不要大意地踏出去吧!

一盞孤燈,搖曳在山間的小小的廟宇內,陸小鳳的眼神微眯,嗅到了一絲危機。就在這時,歌聲竟突然停頓,天地間突然變得說不出的空虛寂靜。

陸小鳳心下一緊,可還是忍不住看了花滿樓一眼,打趣調笑道:“我說,花七公子,她若真的在唱給你聽,就不會走了。”

這話讓蕭钭暝和蕭寶寶都對着陸小鳳翻了翻白眼。就差沒豎中指以示渣男啊!她不唱,你唱啊!不對,你甭唱了,會死人的!

陸小鳳他們進去自然沒有見到傳說中花滿樓的緋聞女友上官飛燕,燈光還亮着,在這陰森森的山神廟裏,愈發黯淡,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黑臉的山神吞噬一般。而更為驚悚的是油漆剝落的神案上,一個破舊的銅盆裏漂浮這一縷烏發。

蕭钭暝更是摟緊了蕭寶寶,這人跡罕至荒涼傾頹的山神廟,怎麽看都是鬧鬼的高頻地。蕭钭暝可不能保證他穿越的不是混有聊齋的陸小鳳傳奇!這手上一用力,蕭寶寶一個吃痛微微蹙眉,暗語道:“你怕鬼?”

“誰……誰說的?”蕭钭暝有點兒哆哆嗦嗦期期艾艾,“我……我只是……啊啊啊——怕死人!!!”

輕風拂過,那提着鋼鞭、跨着黑虎的黑面山神像,突然從中間裂開,一條四尺長的鋼鞭,突然斷成八九截。巨大的山神像一塊塊裂開,塵土迷蒙,赫然有個人被挂在半空中。這也就是蕭钭暝下意識尖叫再抱着蕭寶寶一蹲縮成團兒,順帶慌慌張張捂住蕭寶寶的眼睛。知道是一回事,實際面對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一聲巨響,花滿樓的臉色慘白如紙,頃刻間斷送幾分憔悴,忍不住問道:“死的是不是上官飛燕?”

陸小鳳習慣性地摸了摸胡子才發現已經被西門吹雪剃了,就像他習慣性想要揶揄刺激花滿樓兩句,才發現一慣儒雅從容的花滿樓臉色很差,所以有點兒心疼的陸小鳳很識趣地沒插科打诨,拍着花滿樓的肩道:“死的是獨孤方,其實我也想不通為什麽死的會是他。”照理來說也該是上官飛燕柳餘恨吧……

花滿樓面色稍有緩和,沉思道:“他為什麽會道這裏來?上官飛燕又為什麽會來?莫不是她也為人所害?難道她已落入青衣樓手裏?”

陸小鳳撇撇嘴,有些不滿道:“你平時一向想得開,一遇到她的事,為什麽就偏偏要往壞處想?還說你對人家沒意思?”

花滿樓沉默了許久,才長長嘆息道:“我只是關心她而已。她不過是個小姑娘。”

陸小鳳越聽越難受,越聽越不舒服,具體哪裏不舒服他也不知道,只好勉強笑道:“不管怎樣她還活着,花七公子就崩擔心咯!為了這件喜事,我要為你們高歌一曲!”

此話一出,蕭钭暝和蕭寶寶十分默契地開始捂耳朵。陸小雞要唱歌?!天殺的,他們還想好好活着完成副本去下一張地圖!

歌是陸小鳳唱的,聽歌的人是花滿樓。陸小鳳反反複複唱了很久,花滿樓都只是靜靜立在一旁聽着。難為了蕭寶寶和蕭钭暝了,一晚上就聽着陸小鳳哼着那兩句跑調跑得不能再跑的……歌,好累啊,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如此高調的陸小鳳還當真有孔雀求偶的意味,一直對着花滿樓開屏,可惜了,陸小鳳選錯了方式,花滿樓不為所動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蕭寶寶扯了扯花滿樓的衣角,花滿樓唇角輕抹一絲淺笑:“別人都說陸小鳳驚采絕豔,聰明絕頂,無論什麽樣的武功一學就會,可是你唱起歌來,卻實在比驢子還笨。”

果不其然,陸小鳳笑嘻嘻道:“你若嫌我唱得不好,你自己怎麽不唱?”其實他就是想聽花滿樓唱歌了,他從未看過花滿樓這麽想不開,還是為了一個女人。這是稀奇稀奇,怪哉怪哉!

花滿樓确實唱歌了,唱的是“長相思”,南唐後主李煜為懷念他亡妻大周後而作,聽得在場所有人都不好了……陸小鳳覺得或許花滿樓真的喜歡上了那個上官飛燕,還陷得挺深的……

而蕭氏僞父子倆則是擔心,千萬別因為他們蝴蝶了,弄得劇情折了個腰,陸花不在一起了腫麽破?

就在幾個人低氣壓得沉重時,某個古靈精怪的上官雪兒蹲點守株待兔等了陸小鳳許久了。原本活潑機靈的小姑娘這會子憋着嘴,就像要哭出來似的,拿出一個金燕子,聲淚俱下地說着,自己的姐姐可能遇害了。還順帶指控了上官丹鳳不光殺了她姐姐,還害死了蕭秋雨、獨孤方、柳餘恨。可饒是三寸不爛之舌的上官雪兒,這次也吃了個大啞巴虧。

甭管上官雪兒說什麽,上官丹鳳怎麽惡毒,怎麽狠心怎麽蛇蠍心腸,總之,陸小鳳就三個字,我不信。其實蕭寶寶和蕭钭暝聽得很捉急啊,你說,這時候要是陸小鳳就想通了,不就不用被人玩得團團轉了麽?可惜了,上官雪兒的經歷告訴了每一個好孩紙,撒謊是不行的,狼來了的故事是必須要當睡前小故事一遍遍心理暗示的說!

然後更為駭人聽聞的是,上官雪兒一口咬定的已被上官丹鳳殺死藏在床底下的柳餘恨又出現了!這就像是當面打了上官雪兒一巴掌似的,謊言也便不攻自破了……

上官雪兒的插曲就這麽過了,不過插曲後效應還是在的,比如一路上三個人都在打趣陸小鳳的胡子。弄得陸小鳳一路上不停地摸着嘴唇上杠杠長出來的胡渣子,恨不能立馬長出來。

就因為上官雪兒說了句,你沒有胡子的時候,看起來比有胡子的時候年輕得多,也漂亮多了。弄得花滿樓一路微笑,又遺憾地嘆道:“你知道我從來也沒有為自己看不見而難受過,但現在我倒真想看看你胡子刮光了之後,究竟是什麽樣子?”

陸小鳳哼哼道:“總之是很年輕,很漂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怕這全天下的姑娘都被我迷死了,哪還有別人的事兒啊?可是我為人比較厚道,所以留胡子省得你們都娶不到媳婦兒!怎麽樣?感謝我吧?”

“撲哧——”蕭钭暝很不給面子地噴了,“寶寶快看,這裏有只孔雀在開屏!”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

花滿樓笑道:“那我倒是真的遺憾了,不知道這麽年輕漂亮人見人愛迷死全天下姑娘的陸小鳳到底有多潇灑。這兩天你火氣好像不小,是不是因為沒有姑娘陪着在生氣?”

陸小鳳的笑臉立馬垮了下來,冷冷道:“我為什麽要為了這種原因生氣?”我明明是為了胡子的問題悲傷好伐?!“你近來也挺反常的,還在擔心上官飛燕?”

花滿樓也學陸小鳳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微微蹙眉嘆息道:“陸兄差矣,在下只是遺憾不能看見陸兄沒有胡子的樣子罷了。”

陸小鳳:“……”

“花哥哥,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看到陸小鳳沒有胡子的樣子喲~”蕭寶寶表示個頭太小不幸福,不停地扯衣角,還好花滿樓是貴公子,衣服質量比較好,要不然早給扯變形了。

“哦?”這下子陸小鳳和花滿樓同時對蕭寶寶行了注目禮。就瞧見蕭寶寶眨巴着眼睛,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啊……

“小鬼,你莫不是跟小丫頭學壞了,出什麽馊主意吧?”陸小鳳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蕭寶寶,這年頭小鬼才是最惹不起的!看看上官雪兒好好一姑娘滿嘴謊話!花滿樓埋怨了陸小鳳一下,倒是好聲好氣地摸了摸蕭寶寶的頭,笑問道:“願聞其詳。”

“那你們先蹲下。”蕭寶寶指了指陸小鳳和花滿樓,“你就不用蹲了。”這是吼給很自覺的蕭钭暝的。陸小鳳很是不屑地挨着花滿樓蹲下了,瞪着蕭寶寶。反倒被蕭寶寶一吼:“好了,閉上眼睛!”

然後陸小鳳感覺臉上有很溫暖纖長的手指在滑動。這細膩的觸感就像他人一樣溫暖。花滿樓是溫柔的,像是四月天的陽光一般溫暖适宜。蕭寶寶的包子手抓住花滿樓的手就往陸小鳳臉上湊去。

花滿樓心下微動,笑了笑,一點點描摹着陸小鳳的臉,從眉毛到眼睛,再劃過挺直的鼻梁,最後流連在那長着胡渣的嘴唇上方,還能感受到對方鼻翼噴出來的熱度,有點灼人,卻很貼心。這确實是張很好看的臉,花滿樓似乎已經看見了陸小鳳滿臉的無奈任他作為時古怪的表情。确實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那花哥哥你看見了麽?”蕭寶寶還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歪了歪頭。就像是在等着大人給表揚似的。

“嗯。”花滿樓摸了摸蕭寶寶的頭,笑道:“我看見了。”

人世紛擾,浮光掠影,也許,只有用心去看一個人,才不會在滾滾紅塵之中被膚淺浮華所惑,看不見那個他。

蕭寶寶陸花JQ追蹤報導

今天我爹又在用生命喝醬油了,我們辭別劍神之後,陸花持續升溫,先是打滾撒嬌,再是吃醋別扭,接着又互相調戲,各種客串人物你們辛苦了,為了陸花大業,你們的友情出演是值得的!話說,我很乖吧?霸氣側漏求表揚!

作者有話要說:╮( ̄▽ ̄")╭

看到花花那句話,我忽然想到了一篇作文……花花的可以寫,假如給我三天光明,我想看見陸小鳳沒有胡子的樣子……orz……不過花花心如明鏡,是用心來看的說~O(n_n)O哈哈~

55劍道,你怎麽看?

這邊溫情脈脈還沒有多久,那邊不速之客便不請自來了。弄得一直努力接替廢材老爹工作當着可愛丘比特的蕭寶寶差點兒沒一個暴走直接KO掉這個沒眼色的!這摸着摸着就摸出感情了,幹柴烈火的擦槍走火是多麽容易的一件事兒!不說直接席天幕地狂野的來一發,至少來個親親少兒不宜總歸是可以的吧??

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止步于“霍天青”送來的帖子,這暧昧的氣息一下子煙消雲散得連渣都不剩。這等壞人姻緣的小心被天打雷劈喲!蕭钭暝在一旁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酒筵擺在水閣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橋欄卻是鮮紅的。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風中帶着初開荷葉的清香。

花滿樓正靜靜地坐在水閣中,含笑聆聽着筵席間的交談。仔細地辨別每個人的性格,很多時候表象會騙人,可心卻不會。所以花滿樓總是能聽聲感覺到與別人迥異的細枝末節。在這一點上,花滿樓無疑是陸小鳳的助力。而此刻他正暗中分辨霍天青,蘇少卿,以及馬行空之間的互動。

霍天青是自信驕傲的,蘇少卿是儒雅灑脫的,可怪就怪在馬行空對霍天青那說不出的谄媚讨好之意。蘇少卿還在談笑風生。霍天青含笑應答,馬行空連忙附和。這真真是一出好戲,可就是美景好戲卻沒有美酒佳肴,這讓陸小鳳好生失落,心裏一陣癢癢的。

至于蕭钭暝和蕭寶寶,他倆捂着肚子,興致怏怏,就在等着閻鐵珊朗聲大笑款款走來,然後說開飯了!

當然閻鐵珊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大笑着走進來,笑聲又尖又細……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也細得像處女一樣,只有臉上一個特別大的鷹鈎鼻子,還顯得很有男子氣概。親眼目睹了閻鐵珊長相的蕭寶寶只有一個感慨,花花當年的內心吐槽是對的,真的好像太監!內庫總管……是內務府總管吧?!

然後蕭钭暝就是眼見着馬行空将溜須拍馬谄媚阿谀發揮到極致,結果人閻鐵珊連看都不願看一眼,就一把拉住陸小鳳的手,一副閨蜜重逢,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半天,忍不住憋笑打趣道:“怎麽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只剩兩條眉毛了?”這語氣中揶揄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無疑又深深戳痛了陸小鳳的心,在心裏問候劍神一百遍之後,陸小鳳才露出一個潇灑的笑容,目光閃動望向花滿樓:“還不是花七公子不相信我陸小鳳人見人愛,所以舍了兩條眉毛好迷死天下女人!”

閻鐵珊大笑道:“他奶奶的,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随即又轉過身,拍着花滿樓的肩笑道:“你一定就是花家七童了,你幾個哥哥都到俺這裏來過,三童、五童酒量極好。”

花滿樓微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幾杯的。”

閻鐵珊拊掌爽朗一笑:“好,好極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閻鐵珊那是做足了東道主的豪氣沖天,可惜了,眼有點兒瞎,壓根兒沒注意到蕭钭暝。蕭钭暝有點兒沮喪,難不成蕭钭暝注定小透明?這不科學!好歹哥是得了楚留香真傳,還是劍神徒弟的老爸!說出去吓死你喂!最最無辜的是蕭寶寶了,老爹的透明效應都波及到他這裏來了,直接被人無視掉,肚子還餓着呢……

很顯然這邊畫個圈圈詛咒你的怨念實在太強了,強到閻鐵珊也無法忽略,終是轉過頭,對着蕭氏父子倆露出了一個尚算和藹可親的笑容,拍了拍陸小鳳的肩,打趣道:“陸小鳳你這就不義氣了,有新朋友也不介紹下!這又是那兩位高人?”

“高人算不上,在下蕭钭暝。”不是小透明。“這邊這個是犬子,叫……”

“蕭十一郎!”蕭寶寶立馬搶白硬是把那句小名兒寶寶給吼了回去!“大叔,你可以叫我十一郎!”閻鐵珊大叔壓力很大……

閻鐵珊給了臺階下,蕭钭暝自然要順着來。很明顯閻鐵珊的笑容中有一絲勉強,因為他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想,最近江湖上有哪位姓蕭的青年才俊,答案是未果。然後作為好哥們兒的陸小鳳好心為他解惑了:“大老板好眼力啊!別看蕭兄這樣,他可是楚留香的傳人!可謂是大隐隐于市。至于十一郎呢,算是西門吹雪的關門弟子吧……”

閻鐵珊:“……”=口=!!!果然大有來頭……

入席之後,美酒加油,絲竹彈唱,真真兒是怡然惬意,讓人食指大動。蕭钭暝和蕭寶寶都是顧着吃的典範。而陸小鳳則負責邊喝酒邊應酬好從旁側擊,挖掘點兒有用的訊息出來。花滿樓則是一旁靜坐淺酌幾口,縱觀全局,耳聽八方。

就在陸小鳳套閻鐵珊話的時候,觸怒了閻鐵珊,弄得閻鐵珊又要閉門謝客把人轟走。可他還沒走出門,門外忽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堅冰一般冷冷道:“他們還不想走,你最好還是留在這裏。”

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還沒等閻鐵珊厲聲質問,蕭钭暝倒是很識趣地幫人報了大名:“劍神,你來了啊!放心,我兒子有練劍!”但是他是不會跟你比的說!

閻鐵珊瞳孔一縮,忙問道:“你是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冷眼掃視,就像一柄出鞘的劍鋒一樣冷而銳利。閻鐵珊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大喊一聲:“來人啊!”

随即窗外五六人飛身而入,發光的武器——一柄吳鈎劍、一柄雁翎刀、一條練子槍、一對雞爪鐮、三節镔鐵棍。

西門吹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冷冷道:“我的劍一離鞘,必傷人命,你們一定要逼我拔劍嗎?”

五個人中已有三個人面面相觑。卻還有兩個人面色不改。突聽風聲急響,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門吹雪連劈七刀。三節棍也化為一片卷地狂風,橫掃西門吹雪的雙膝。

西門吹雪的瞳孔突然緊縮,沒有人看見了他的動作,而他的劍已出鞘!鮮血,鮮紅的血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傾落,只不過這珍珠是帶血珍珠,帶着種極致血腥的美!

而霍天青也早已與陸小鳳等人起了争執。馬行空看準了花滿樓是瞎子,卻被花滿樓擺了一道。這讓陸小鳳很是得意。誰敢小瞧花滿樓,這個人純粹活膩了!雖然花滿樓不殺人……

蘇少卿又以牙筷作劍,剎那間向花滿樓刺出七劍。陸小鳳還是一副閑雲野鶴的模樣,跟霍天青對峙,他自然是信任花滿樓的。這種戰鬥中無言的默契,心靈契合的程度讓人嘆為觀止。

馬行空襲擊花滿樓不成,柿子還得挑軟的捏,轉手劈向蕭钭暝和蕭寶寶。這這回蕭钭暝真沒說謊,他好歹還是跟着楚留香學過輕功的,不說得了真傳,可關鍵時刻這輕功真的不差。腳尖輕點,已是數丈開外。這讓有些笨拙的馬行空撲了個空,還順帶被蕭寶寶暗器一打,直接跪了個嘴啃地。

而另一廂,西門吹雪已經和閻鐵珊對峙起來,這時候的閻鐵珊依然不是那個山西腔,聲音更尖更細,像針一般直刺人心。可他卻刺不了西門吹雪的心!

蘇少卿和花滿樓正打得難分難解,變化奇巧層出不窮。原來這蘇少卿便是峨眉七劍中三英四秀的蘇少英!而劍之一字,于西門吹雪而言是莫大的刺激,冷冷道:“這個人既然也是學劍的,為什麽不來找我?”

蘇少英的臉色忽然蒼白,“格”的一響,連手裏的牙筷都被他自己拗斷了。

西門吹雪冷笑道:“傳言中峨嵋劍法,獨秀蜀中,莫非只不過是徒有虛聲而已?”

蘇少英顯然被刺激得不輕,咬咬牙撿起地上一把寬厚沉重的劍,就想同西門吹雪一戰。一個劍客本就該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決心!無論怎樣蘇少英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尊嚴被踐踏在別人腳底,即使那個人是西門吹雪也不行!

西門吹雪凝視着他,良久之後淡淡道:“再過二十年,你劍法或可有成!二十年後,你再來找我。”

蘇少英的臉色愈加蒼白無力,咬牙怒吼道:“二十年太長久了,我等不及!”

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還沒有經過江湖歲月洗滌出來的波瀾不驚。蕭寶寶看了暗暗叫糟,這貨可不是個白癡伸長脖子等着讓劍神宰嘛!唉,好歹劍神還是要娶你師妹的,這多少一家人,結下梁子多不好!白給孫秀清機會和劍神來個虐戀情深了!

所以在蘇少英使出獨孤一鶴獨創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時,靈秀清奇的劍法卻被一柄劍給擋住了!這柄劍也是西門吹雪的劍,卻是西門吹雪送給蕭寶寶的劍。

虛歲七歲的孩子握着一柄劍跟成名的劍客對峙的模樣确實有些滑稽,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笑。除了西門吹雪,他的眼睛一亮,眼角又有了笑意。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興奮和喜悅。

西門吹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再看了看蕭寶寶的劍,有些眷戀,對着龇牙咧嘴的蘇少英冷冷道:“你若真急着求死,大可繼續。”是的,他已不必再等這個少年二十年了,因為他已經發現一個七年之內必有所成的對手了。

蘇少英面色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般豐富多彩,一把揮開蕭寶寶的劍就準備攻向劍神,明值會輸還飛蛾撲火。這真是江湖的一種病态,尊嚴事大,可在生命面前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蕭寶寶沒有讓西門吹雪出手,因為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而顯然蕭寶寶并不想蘇少英死。西門吹雪詫異地看向蕭寶寶。蕭寶寶的劍又抵在了蘇少英的劍上。

“師父,有位前輩高人告訴我,救人的劍才是真正的劍,才是走向劍術的巅峰。”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表哥這個前輩高人在……囧……總之刀劍不分家,飛刀的奧秘用在劍上也一樣嘛!

蕭钭暝給蕭寶寶投去一個GJ的眼神!他深深地覺得,掰正劍神殺人的劍的錯誤理解是當務之急,必須的!省得到時候跟城主決戰紫禁之巅的時候,非要鬧個你死我活!不能比劃比劃回家洗洗睡了,該幹嘛幹嘛去!而一旁的劍神為之一怔,沒辦法誰讓蕭寶寶每回的借口都是,有一位前輩高人告訴我……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都是真·前輩高人啊!

“是死去的那位前輩高人?”蕭寶寶抖一抖打了個哆嗦,劍神你的眼神不要太凍人了喲!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是,其實是我爹爹告訴我的……”所以你問他去吧……

蕭钭暝:“……”QAQ!!!寶寶你不厚道!老爸腫麽能出賣!面對劍神犀利冰冷的目光,蕭钭暝着實有點兒佩服那些穿越以後嫖劍神的妹紙漢紙了,你真是太有勇氣了!

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道:“其實,我也是從一位前輩高人那裏聽來的。誠之為根本,救人為己任,殺人的劍是好劍,可殺人的劍戾氣太重,劍道則到了瓶頸,救人的劍則多了份饒恕的力量,救命之劍才是真正的絕世好劍!劍神你別過來了,我真不會使劍,那真是前輩高人告訴我的。QAQ!!!”其實連前輩高人都木有,真相是小說裏面講的!所以比劍神馬的統統退散!

目睹劍神低氣壓直直逼近,蕭钭暝認命地閉上了眼,反正勞資外挂在那邊呆着,沒可能你殺了我他冷眼旁觀!勞資死了都到陰曹地府告他個玩忽職守,順帶滅了那個蘿莉妹紙!心一橫,等死狀态的蕭钭暝等來了經驗值……

【與神級別的NPC主動發生親密關系,經驗值加500,當地威望加500,金錢加1000,恭喜玩家透明屬性由高級降為中級,望再接再厲。】

這不科學,劍神主動摸他了?蕭钭暝被雷劈了,寬面條淚奔,不知道這章發了,自己會被多少劍神親媽黨一人一口唾沫罵死!

劍神的确磨了蕭钭暝,只不過是摸了摸蕭钭暝的骨,這力道讓蕭钭暝倒抽了一口氣,還不敢咆哮一聲,誰讓人是劍神呢,忍字頭上一把刀啊!為了經驗值哥忍忍忍!

劍神摸了半天之後,凝視着蕭钭暝,冷冷道:“從明天起你也開始練劍。”

“啊咧?!”=口=!!!他真是幻聽了吧??絕逼是幻聽了!!!劍神說什麽?練——劍?!

“你筋骨不錯,十年可窺得劍道,十五年可與我一戰。”然後豁然轉身,白衣勝雪,長衫紛飛出一個孤高的弧度……

“……”哥可以說句,擦!劍神你是手誤了吧?哥都還有練劍的天分?難道是一點紅的劍法效應還木有過?!這真是太不科學了!不過沒關系,十年哥早就下一個世界了……穿越需謹慎,綜穿很美好!

蕭寶寶墊着腳尖走過來,扯了扯蕭钭暝的衣角,示意他蹲下來。蕭钭暝很聽話地蹲下了。蕭寶寶笑眯眯地摸了摸蕭钭暝的腦袋,昂首得意地說道:“乖,這樣你就是我師弟了,好好練劍,十五年後可與我一戰。”讓你之前看爺笑話,這是活該!蕭寶寶直接給了蕭钭暝一個冷眼,盡得劍神真傳,好犀利,好凍人!一切都是劍神沒事培養對手惹的禍!

這廂是熱熱鬧鬧的,那廂蘇少英當真是欲哭無淚了……你說一個配角好不容易出來打次醬油,心甘情願英勇犧牲于劍神劍下要被打斷,這回差點兒連布景板都沒得當了!蘇少英習劍二十餘載,比不過一個毛頭小孩兒,這回連個廢材十五年都可與劍神一戰,可偏偏他要花二十年時間,這不公平!蘇少英差點兒沒羞愧得直接抹脖子自盡了!連個地縫兒都沒得鑽!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氣急之下,揮開蕭寶寶的劍,擡劍就準備抹脖子,好在蕭寶寶眼疾手快地把劍劈開了。

于是蕭钭暝一副苦口婆心和事老的模樣,拍拍蘇少英的肩,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感嘆道:“孩子,你還年輕,你未來的路還很長,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否則這世界又少了個帥哥,又要少了一樁美滿的婚事了。我是男男婚介的老板,你要是想攪基大可找我,要是想娶妻生子,這是我同事的名片。好了,我這樣的人都能跟着劍神混,你這樣的人鬧什麽自殺啊,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各找各師父。慢走不送。”手指一揮,潇灑轉身。

“嗯,慢走不送。”蕭寶寶揮一揮劍,也是一個潇灑轉身。

蘇少英:“……”

陽光下,三個等比數列一般間距的身影被拉得老長老長,連成一線,硬是将那冷清孤高寂寞如雪拉扯得有些喜感。蘇少英望着這奇怪的三人組合,嘴角摸摸抽搐,其實他腦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方言說太多這是要不得的哦!

而這時陸小鳳與閻鐵珊,亦或是說嚴立本的對峙也到了尾聲。閻鐵珊有些猶疑望着陸小鳳想說些什麽,可話說到一半閻鐵珊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張可怖的臉扭曲變形愈發詭異,一股鮮紅的血從他胸膛綻開,就像一朵燦爛的鮮花突然綻放,可卻比昙花一現還要短暫得彌足珍貴。

鮮血飛濺之後,陸小鳳看見了一截雪亮冰冷的劍尖,一滴血滴落,刀身不留任何痕跡……

這确實是一把吹毛斷發的好劍!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難以置信!陸小鳳的臉色沉了下來……微微有些煞氣,他想他已經知道這個殺人的人事誰了……

蕭钭暝打醬油紀實報告

用生命打完醬油的哥表示,劍神其實不光有等對手的癖好,其實還有培養對手的癖好吧?先有小鬼,再來那個蘇少英,掉餡餅兒砸到哥,還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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