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手段太小兒科了,不成熟,不科學!
88決鬥,你怎麽看?
花無缺抱着一臉糾結不爽的小魚兒,語聲仍是那麽平和,面上也仍然帶着微笑,溫文儒雅,卻不敢再看鐵心蘭一眼。鐵心蘭一雙美目一直在小魚兒身上流轉,可惜小魚兒忙着嘀咕:“格老子的花完美,放下你爺爺我,小心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
花無缺無奈地笑笑道:“江小魚,在下名喚花無缺。”
“……”小魚兒被凍了一下,撅着嘴直喊沒意思,“切,你這人是不是腦子裏缺根筋啊?傻兮兮的,不通人情世故。”
“江公子說的有理,無缺以後會改正的。”這一本正經的語氣是要鬧哪般?!
“……”巧舌如簧如小魚兒者也有一種被噎住的感覺,忿忿道:“我說你能別叫江公子嗎?總讓我想到那個卑鄙無恥的江小人和江大俠!”小魚兒提到江氏父子還磨牙霍霍向脖子呢!
“好,小魚公子,依我看來江大俠待你不薄,你怎能背地裏說人是非?”花公子又開啓溫吞吞說教模式了……小魚兒眉頭微蹙,臉色黑煞。
“好吧,我就是忘恩負義全天無良之人,你若是容我活下去,還不知有多少人會死在我手裏,你豈能不為世人除害,是不是啊,花無缺花公子,那麽多廢話,你怎麽不趕緊替天行道滅了我這個禍害呢?”小魚兒撅嘴賭氣,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這一反常态倒是讓花無缺有些茫然無措。
“小魚公子,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急着安慰小魚兒的花無缺笨拙得有些可愛,讓小魚兒又好氣又好笑。
“我說,花完美,你就不能叫聲小魚兒嗎?我就一小混混哪能擔得起完美公子你一句公子啊?”老實說讓小魚兒這樣的人當公子,那還真是穿着龍袍不像太子,想想就別扭得要死。花無缺還老實地點點頭。
“好吧,小魚兒,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無缺。”
“我介意,我幹嘛要叫馬上就要殺我的人那麽親切啊?你腦子有問題,你爺爺我可沒有。你這人還真是無趣得緊!”
花無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寒風瑟瑟,感受到懷裏的溫度,花無缺心裏陡然萌生出一種,要是這條路一直走不到盡頭也不錯……
可路都是有盡頭的,小魚兒四望一眼,淡淡的星光下,遠處龜山巨大的山影朦胧,近處垂楊的枝條已枯萎……小魚兒喃喃道:“奇怪,江南的秋,怎會來得這麽早,我江小魚又怎會死得這麽早?……”
花無缺微微笑道:“你先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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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看了看天邊的飛燕,悠悠道:“我忽然發現,你不光無趣得緊,還冷血得很。你徹頭徹尾是個沒有情感的人,你身上流的血,只怕都是冷的。”
花無缺淡淡一笑,道:“是麽?”
小魚兒瞥了眼花無缺,長嘆了一聲,緩緩接道:“你既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也沒有真正恨過一個人,你沒有痛苦,也沒有歡樂……別人也許都羨慕你,我卻覺得你活着實在沒有什麽意思。”
花無缺默然半晌,神色竟還是那麽安詳,絕沒有任何變化,他只不過是淡淡笑了笑,道:“也許你說得不錯,這只怕也是我從小的環境造成的。”
他又長嘆一聲,道:“就算你要殺人,你心裏都未必認為他是該殺的。”
花無缺嘆道:“這的确是遺憾得很。”
小魚兒仰天一笑,道:“好,現在我話已說完了,你只管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在幾招內将我殺死!”
花無缺仰頭瞧了一眼。秋風吹過,一片枯葉飄飄落了下來,星光更淡了,大地充滿了蕭瑟之意。
他嘆了一聲,悠悠道:“這樣的天氣……”小魚兒接道:“這樣的天氣,的确很适于殺人。”才有鬼!
時機到了,一直被無視的鐵姑娘準備獻身撲向花無缺拯救小魚兒于水深火熱之中。當然,這種有了穿越人士外挂的世界,還能讓花公子抱妹紙麽,還能麽?!這絕逼是不可能的!
于是透明君滾了出去,一下子插在小魚兒和花無缺之間,大喝一聲:“手下留人啊!!!”撲向小魚兒一把抱住一邊吃經驗一邊鬼哭狼嚎:“小魚兒,看見你沒事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被那個姓江的壞事給害死了呢!我從地道裏面出來就沒瞧見你可擔心死我了!”
小魚兒連忙從要被殺的傷感之中爬出來,笑得沒心沒肺道:“沒想到大叔你也沒死啊!真是福大命大,必有後福,不過你兄弟我就慘了。”
蕭钭暝裝傻ing,眨巴眨巴眼,你說什麽我都不懂:“小魚兒,何出此言?!”
小魚兒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感傷道:“現在你看到的還是活蹦亂跳的魚兒,一會兒就俎上之魚,兄弟,你是喜歡清蒸魚還是紅燒魚?”
蕭钭暝繼續裝傻充愣,抱住小魚兒使勁晃啊晃的嘶聲大喊道:“小魚兒,哥不喜歡吃魚啊,誰要殺你哥第一個不準!咱們還沒有對付江小人和江大俠呢!你怎麽能夠棄我而去?!”
小魚兒揉揉耳朵,聳聳肩,指了指對面的花無缺,滿不在乎道:“喏,就是他了,大叔你這麽義氣的,先去幫小弟我擋幾招吧!”
蕭钭暝連忙堆滿笑容,狗腿地奔向花無缺,語重心長道:“恩公啊,始亂終棄是不對的!”
“=口=!!!”請原諒花公子第一次這麽不雅……因為透明君的話太重磅了……偏偏小魚兒還意味不明地笑着點頭:“嗯嗯,大叔你果然很給力!這詞是這麽用的吧?!”
“沒錯沒錯,孺子可教也。恩公啊,偷偷告訴你,面對喜歡的人是不能這樣子的,知道江玉郎嗎?知道對吧?他就是你血的教訓,他就是本着愛他就欺負他,結果被小魚兒一腳踹開了,還因愛生恨差點兒害死我們!這年頭相愛相殺不流行了,要的就是相戀相知傻白甜!恩公啊,你有沒有覺得見到小魚兒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透明君在循循善誘。花無缺略微沉吟,随即點了點頭。然後蕭钭暝開心地拍了拍花無缺的肩繼續問道:“有沒有心慌意亂的感覺?”
花無缺又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蕭钭暝很滿意,再接再厲引誘道:“剛剛你抱住他的時候有沒有希望就這麽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花無缺有些尴尬地繼續點了點頭。蕭钭暝一張嘴都合不攏了,笑道:“這就說明你對小魚兒有感覺,其實你心裏是不想殺他的對不對?”
花無缺眉頭不經意一蹙,最後還是嘆道:“師命難違,還請蕭兄莫要讓在下為難。”花無缺整斂神色,再擡眸已是一片溫潤。鐵心蘭看這一招不行,又準備脫衣服撲過來了,蕭寶寶也蹒跚地滾過去攔道:“我爹爹說殺人的人都是壞人!”
“就是嘛!恩公你怎麽能還沒有吃幹抹淨就要毀屍滅跡了!要殺也先OOXX了以後再殺嘛!生死別離前的狂歡,這是何等的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蕭兄慎言,在下真的……跟小魚兒沒什麽……”花無缺擠出一絲尴尬的笑容。花無缺的克星一定是厚臉皮!
“騙人,既然都沒什麽了,你幹嘛要追着人家喊打喊殺死不放手啊?!莫非我們理解錯了,是小魚兒把你吃幹抹淨然後死不認賬,你這是來報一箭之仇的?!”
“……”花無缺笑得有些無奈。這是秀才遇到無賴,有理說不清!沒辦法,蕭钭暝這種厚臉皮就是仗着花無缺好欺負……而一旁的鐵心蘭衣衫半解,咬着唇顫聲道:“死人,你怎麽還不走?”
小魚兒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窩囊。他自诩天下第一聰明人,可真正站在力量面前,他還是只能像條狗一樣逃跑。就連逃跑的這個機會都是別人丢面死命給他磨過來的。
在地宮的時候,他從未想過救蕭钭暝,他是看着蕭钭暝溺水的,可如今幫他攔住花無缺的是蕭钭暝。他一直瞧不起女人,尤其是鐵心蘭,只因為他知道她愛他,結果連鐵心蘭都願意不顧名節救他。小魚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看不起自己過。
小魚兒自然不是甘心放棄的人,他從泥淖中爬起,收斂起那些投機的小詭計,開始潛心向學,好好練功。從這一刻起那刻浮躁的心終于開始沉寂……
而那一廂,看着跌跌撞撞逃跑的小魚兒,花無缺心中竟有一絲釋然。他是果真不願意殺這個人,那種從心底牽引的默契,他們真的是仇人嗎?與此同時他的心裏又泛起異樣的心酸,正是因為他,小魚兒才會這樣落荒而逃。如果沒有他,小魚兒應該會和鐵姑娘談笑晏晏佳偶天成一對璧人……
虧得蕭钭暝難得心虛地躲了花無缺好一陣子,生怕這位花公子一想不通就告他诽謗造謠被送去吃牢飯還好一不小心一命嗚呼了,他還沒有壓倒小鬼,不幸福啊!
很明顯他想多了,花無缺還是笑得很溫和,言談舉止沒有一絲反常。對任何人都那麽體貼,完美到不真實。小魚兒的話是一語中的,花無缺真的完美得不懂感情。可比較敏感的蕭寶寶還是能感覺到花無缺那笑臉上時不時出現的空白。終究有什麽不一樣了……
直到,直到那一天他決定帶着悶了許久的鐵心蘭和蕭氏父子出去踏青,在馬車旁再次看到那個讓他熟悉的身影,帶着不一樣的蛻變,依舊那麽張揚的神采。
他根本不顧別人用什麽眼光瞧他,提着衣襟越跑越快,在馬車正要出城之際,大聲呼道:“花無缺慢走!”
花無缺微微皺了皺眉頭,自然地勒住馬,回頭就看見了某人有些頑劣促狹的笑容,欠扁得可愛。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想再聽他戲谑地喊一聲,花完美……
完美無缺,完美無缺,這世上真能有完美無缺的人存在嗎?
蕭钭暝圍觀紀實報告
用生命在圍觀花魚JQ的哥表示,真沒俺啥事兒,還是抱着兒子淡定閑看戲!其實花公子真的挺好欺負的,可惜了,誰讓小魚公子欠調`教捏~愛情這個東西,真是不可說不可說啊……
89邀月,你怎麽看?
小魚兒會突然出現,就連花無缺都不免大吃一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怔忪地看着那有些消瘦的面孔上帶着熟悉的調笑。說實在的,他還沒有準備好怎麽面對小魚兒。上一回本就是他有意放過小魚兒。鐵心蘭更已駭呆了。穿越人士可無視之……
小魚兒直接過濾掉鐵心蘭,只是眨也不眨地瞪着花無缺,突然哈哈一笑,道:“你以為我是送死來的,是麽?”
花無缺神色難明,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道:“不錯。”
面對着這樣的人,小魚兒也有些笑不出來了,大聲道:“你既然這麽想殺我,為何不來找我卻等我來找你?”
花無缺緩緩道:“我自己本不願殺你,所以也并未急着找你,但此刻我既然見着你,卻還是非殺你不可。”
鐵心蘭一回過神,就想拉門出去,當然,蕭寶寶把人纏住了。蕭钭暝示意她不要擔心。有了之前那一次拯救小魚兒大行動之後的默契,鐵心蘭還是很信任蕭钭暝的,也靜觀其變。而且在蕭寶寶的無意開導,以及蕭钭暝潛移默化的暗示下,她似乎沒有那麽愛小魚兒了,只是在意他的生死是自然的。
小魚兒聽了花無缺的話,眼神不由暗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你以為我殺不死你,我也以為你殺不死我,若是這樣拖下去,拖到兩百年後也不知究竟是你對,還是我對,我心裏着急,你只怕比我更急。所以,我今天來,正是為了要和你做個了斷!”
花無缺目光閃動,微笑道:“你想如何來做了斷?”
小魚兒擡眸,眼中是一片堅定,肯定道:“你只要說個地方,三個月後,我必定去找你一決生死!沒有分出生死強弱前,誰也不許逃走!”
小魚兒長長吐了口氣,眸子閃過一絲狡黠,咧嘴笑道:“但在這三個月的約期未到之前,你縱然瞧見了我,也得裝着沒有瞧見,更不能來尋我動手!”
花無缺沉吟不語,只是眸色複雜地打量着小魚兒。小魚兒被他看得發毛了,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暗暗翻了個白眼兒,死人臉啊!随即大聲喝道:“我若不來找你,這三個月,你反正是找不着我的,這條件你并沒有吃虧,你為何不肯答應?”
花無缺還是神色複雜又帶着些考究緩緩道:“你說出這條件,其中想必又有詭計。”
小魚兒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巴不得噴花無缺一臉血,真是門縫裏瞧人把人看扁啊!小魚兒的一口白牙都要磨平了,好你個花無缺,你爺爺我跟你沒完!詭計,有你奶奶的詭計,那話怎麽說的,你全家都有詭計!哼!小魚兒氣呼呼地瞪眼道:“愛答應不答應,反正你爺爺我就當是這樣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好了,再見,三個月內再也不見!”
花無缺忽然勒過馬頭,有些無奈地笑道:“三個月後,我在武漢一帶,你必定可以找到我的。”
小魚兒一雙眼睛又有了神彩,嘻嘻笑道:“很好,你如此信任我,我必定不會使你失望!”話未說完,也掉轉頭,大步而去。花無缺看着這遠去的身影,也不知是什麽滋味,這三個月不是敵人,那可以當朋友嗎?這句話他一直想問卻又怎麽都問不出口……
最後還是蕭钭暝看着眼前這座望夫石,忍不住提醒道:“花恩公,你再不走,天就給黑了……”
花無缺這才回過神,駕馬離開,錯落之間,他沒有看見鐵心蘭探究的目光。
花無缺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麽早再度遇到小魚兒。有的時候緣分很奇妙,讓你捉摸不定。花無缺遇到了燕南天,雖然是假的,但得知花無缺是移花宮門下之後,竟刀劍相向。鐵心蘭是又急又怕,看着花無缺被打,蕭钭暝也忍不住了,都吐血了好不好。可就是蕭寶寶面色不改。其實他也早握緊了空間袋裏面的劍,随時出擊。誰知道劇情會不會半路折了腰呢?!
就在花無缺氣血反逆,終于不支跌倒,突見一人影如飛掠來,擋在花無缺面前,大聲喝道:“誰也不能傷他!”
蕭钭暝眼前一亮,心中驀然感慨:小魚兒你亮了!這是要有反攻的架勢了麽?!鐵心蘭倒是欣慰于孤苦伶仃的小魚兒突然有了親人,她本就是個善良的小姑娘,這下子都熱淚盈眶了。小魚兒心裏滋味難明,在位燕南天面前極力維護花無缺,并告知他們有三月之約。待到僞燕南天離去之後,花無缺也悠悠轉醒,看見小魚兒的時候眼中掠過一絲訝然。
倒是小魚兒眼睛裏閃着光,伸出手,嘻嘻笑道:“你我三個月後還有一場生死之約,我怎麽舍得你提前死了違約呢?!所以說,這三個月內,你我非但不是仇人,簡直可以算作朋友了。你說是吧?”小魚兒的眼裏有了期待。花無缺的眼裏有了觸動,久久凝注,唇角有了一絲笑意,伸出手握住了小魚兒的手,跟想象中一樣溫暖,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後小魚兒又去客棧向江別鶴報了一箭之仇。作為多餘人士的蕭钭暝,一直在努力地暗示,小魚兒你跟花恩公長得多像啊,簡直比親兄弟還像親兄弟啊!然後作為布景板的鐵心蘭也随聲附和道,對啊對啊,真的好像啊!小魚兒許是被說煩了,還真是仔細打量起花無缺來。看花無缺那精雕細琢的面容,再想想自己一身傷疤,這哪裏像了,八竿子打不着才對!
小魚兒一慣對自己的魅力挺自信的,每每撞見花無缺就有種自愧不如的沖動。小魚兒啊小魚兒,你怎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當然小魚兒也無暇顧及這事兒,因為江玉郎同志找上門來,可不是嗎?小魚兒才讓自家爹爹在武林豪傑面前丢了面子,江玉郎又看到小魚兒和花無缺出雙入對,滿腔怨憤,怒火中燒。好了,這梁子是結下了。
蕭钭暝看到江玉郎來了,跟蕭寶寶打了個手勢,兩個人就鬼鬼祟祟出去了。再出現的時候俨然又多了一個小二打扮的江小魚。蕭寶寶仔細打量了下蕭钭暝,還特意叮囑道:“老爸,我說你一定要背清楚臺詞,裝得要像,能瞞多久瞞多久,先去會了邀月再說,一有緊急狀況記得召喚我。那功能我修好了。好了,趕緊去邀月房門聽壁角去。”
“嗯嗯。遵命!說不定還能聽到江別鶴和邀月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蕭钭暝牌江小魚的小宇宙爆發了!
“江別鶴和邀月……?這還真是詭異的CP……”蕭寶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看見了蕭钭暝放大的臉撅着嘴促狹笑道:“你爹爹我馬上就去無間道了,要不要親一個獎勵一下?”
“……”蕭寶寶愣住了,“滾!”透明君小媳婦兒樣咬手絹兒委屈相:“寶寶……”蕭寶寶良心有點兒被譴責,峰回路轉啊!“過來吧……”透明君很開心地湊過去,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要說小魚兒和花無缺到底什麽時候能親親一下啊?讨得香吻一個,透明君打了雞血似的往前沖!那一廂正牌小魚兒還糾纏于江玉郎和花無缺的三角戀之中無法自拔……江別鶴在哪裏,一切都是浮雲……
銅先生自然能發現蕭钭暝蹩腳的偷聽,自然更能發現蕭钭暝更蹩腳的僞裝……銅先生扼住了蕭钭暝的脖子,狠戾道:“你是誰?!”
蕭钭暝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有些悲傷地說道:“這位美女,你可以先把手拿開嗎?我是斷袖,對女人沒感覺诶?!”尼瑪,經驗值要掉光了,心疼啊喂!為什麽變态女BOSS們都對哥如此情有獨鐘啊喂!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銅先生眼神一凜,眸中閃過一絲狠戾,最後想想又放開了手,像是碰到什麽髒東西似的。一個高傲的女人眼裏都是容不了沙子的,對這種無法拜倒在她魅力之下反而喜歡抱臭烘烘的男人的男人,不對,已經不能算是男人的人,她們自然是唾棄,不屑一顧。邀月無疑是這樣的人。
“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我勸你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蕭钭暝嘻嘻哈哈點頭稱是!随後無視邀月殺人的目光,正色道:“邀月宮主別生氣,我這是來給你支招的。如今燕南天出現了,江小魚也重現江湖,更是和花無缺成為了朋友,邀月宮主你是真的相信江別鶴這個狼子野心的,會真的對你唯命是從俯首稱臣別無他心?”
邀月只是一聲冷笑道:“江別鶴這種小人這輩子都難以做成大事,不足為懼!至于江小魚,花無缺是我教出來的,無論江小魚武功多強,都有花無缺去對付,用不着你擔心。更何況這兩人是天生的冤家對頭,不死不休,就算交朋友,也絕對交不長的,這點你只管放心。倒是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
蕭钭暝心下微嘆,切,臭屁呢,某某電視劇裏面你還不是被那架空的江別鶴的私生女江玉燕給KO掉了!哼!情敵是兵家大忌的說!
“小的也就一草民,不足邀月宮主你挂齒。邀月宮主的實力小的自然知道。可這花無缺到底能不能狠下心殺了江小魚又是另一說了……”
“他敢!”邀月立馬拍案而立,蕭钭暝瑟縮了一下,他在思索這時候要是邀月用兵器他就用靈犀一指吧,要是邀月不用兵器,天外飛仙和一劍西來還有技能可以用,實在不行的話還有香帥秘籍我跑,再不濟只有召喚小鬼了……不過他想多了,邀月沒準備解決了他,顯然被花無缺拖拖拉拉給氣到了,一個女人為了複仇付出了十幾年,這良苦用心真不是蓋的。
“花無缺的一切都是本宮主給的,他是不會違抗本宮主的命令的!”
“宮主,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花公子溫潤謙厚,可江小魚卻詭計多端,難免說出事端。所以在下倒是有個萬全之策,既可免于宮主您跟花公子師徒相向,又可為宮主抱得一箭之仇!”蕭钭暝狗腿上前獻策。
邀月心中一動,擺手道:“本宮主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何妙計!”
“既然江小魚有意跟花公子交朋友,且花公子也對江小魚多番手下留情,宮主倒不如順水推舟,放任他們結交……”蕭钭暝話還沒說完,邀月就準備一掌拍來,好在蕭钭暝早有準備,大喝一聲:“宮主,且聽小的講完再殺不遲!”
邀月冷哼一聲:“好,本宮主給你這個機會。你若是再敢……”
蕭钭暝連連搖頭:“小的絕對不敢妄言!宮主也知道小的有斷袖之癖,斷袖之人之間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小的看得出江小魚和花公子之間感情不一般。宮主何不順水推舟,讓小的再從中穿針引線,讓江小魚愛上花公子,讓他們把一切禁忌的事都做了之後,宮主您再告訴他們,他們是親兄弟。您覺得江楓和花月奴泉下有知還是否能安息?”
邀月的臉色随着蕭钭暝的話一點點地沉澱下來,随後眼神微眯,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問道:“看不出你小子還說的有幾分道理,那你覺得本宮應該怎麽做?”
邀月沒有看到蕭钭暝低垂的頭下堆滿的得逞笑意。原來邀月這麽好哄啊!果然是空虛寂寞幾十年的老女人啊!啧啧啧……
“回禀宮主,依小的的看法,我們可以先這樣做,然後再這樣做,保準他倆天雷勾地火,犯下畢生追悔的錯誤。宮主若是不信,可以先牛刀小試,看下他倆之間有沒有所謂的真情流露。”
“就照你說的辦。”邀月微微點頭,眼神忽的變得狠戾,朗聲大笑道:“花月奴這個賤人,本宮主要讓你看着你的兩個兒子亂`倫,在床上颠鸾倒鳳,死不瞑目!江楓啊江楓,我要讓你生生世世都後悔!哈哈哈哈哈哈哈——!!”
邀月笑得已經瘋狂了,整個人都被仇恨淹沒。殊不知此舉正中蕭钭暝下懷,有您老這個最終大BOSS的撮合,小魚兒和花無缺還愁不成事?!江玉郎你是徹底沒戲,奧特曼出局了!誰讓你不尊老見死不救的!哼!看着狂野的邀月BOSS,蕭钭暝嘴賤的毛病又忍不住犯了……看看邀月求而不得恨了這麽多年多不幸福啊……
“宮主,小的有一事冒昧相問,還請宮主海涵……”
“有什麽話你盡情說,本宮主恕你無罪。”邀月大手一揮,蕭钭暝喜上眉梢,口沒遮攔。
“宮主,江湖傳言你跟憐星宮主有過分的暧昧關系,請問大宮主針對此事你有什麽看法?江湖還有傳言說你對花月奴因愛生恨千裏追殺,此事大宮主您又怎麽看?”
“放肆!哪裏來的江湖傳言!”邀月的臉色被氣紅了。可憐的桌子碎了……
“回禀大宮主,江湖傳言就是江湖傳言……”透明君一本正經。
“……”
蕭钭暝拉同盟紀實報告
用生命在拉同盟的哥表示,邀月果真是孤單寂寞幾十年的老女人了,被本帥哥說幾句就拜倒在哥的西裝褲下了,小魚兒和花無缺相親相愛的最大阻礙搞定撒花!話說,你覺得江湖傳言是真的麽?!認真你就輸了!
90試探,你怎麽看?
花無缺本不喜歡喝酒,今夜也不知怎地,竟然自斟自飲起來。一想到下午小魚兒同江玉郎鬥嘴鬥得不亦樂乎,不善言辭的自己渾然插不進話,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斟了杯酒,喝得迷迷糊糊地,往床上一倒,便睡着了。夢裏好像還能看到小魚兒聒噪喋喋不休的聲音。
這時窗外正有人在呼喚。
“花無缺!醒來!”
聲音雖輕細,但每個字卻似能送入花無缺耳朵裏,醍醐灌頂,稍定心神,便推開窗子。入眼的便是夜色朦胧中的一條白影,鬼魅般站在五六丈外。花無缺大吃一驚,失聲道:“莫非是銅……銅先生?”
那人點了點頭,有些冷冷喝道:“出來!”花無缺有些心虛地跟上了銅先生,掠過屋脊站定之後,便被銅先生劈頭蓋臉一頓教訓:“移花宮門下,怎地也貪酒貪睡起來!你還記得宮主的吩咐麽?!”
花無缺怔了怔,垂着頭不敢說話。銅先生又再三提起殺江小魚的事,讓花無缺心裏又是一沉,只是默默地跟在銅先生身後,心思千回百轉也找不到個平衡點。直到銅先生要求他站在樹下,從濃密的枝葉中,提起一個人,喝道:“接穩了!”話畢,那人便自樹梢急墜而下。
這大樹高達十餘丈,一個人重量雖不滿百斤,自樹梢被抛下來,那力量何止五百斤。花無缺心下一痛,想也沒想,便飛身迎上去,撈住那人的衣帶,“嘶”的一聲,衣裳破裂,花無缺也被這下墜之力帶了下來。花無缺口中吆喝一聲,臨空一翻,将那人狠狠抛了上去。
等到第二次落下時,花無缺伸出雙臂,這才瞧見那人的眉目,襯托着漫天的星光,映着這人蒼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目,竟然是小魚兒!花無缺倒抽一口氣,他不敢想若是他沒有出手,小魚兒會怎樣?!偏偏銅先生還冷冷地下令:“立刻殺了他!”
花無缺心頭一震,垂首瞧着昏迷不醒的小魚兒,嘴裏一陣發苦,茫然地伸出手,解開了小魚兒的穴道。小魚兒張開眼,瞧見花無缺,立馬就嘻嘻笑道:“是你救了我?!”語氣中洋溢的驚喜不言而喻。偏偏花無缺有苦難言。
可小魚兒卻渾然不覺,在花無缺懷裏蹭了蹭,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你跟那個壞小子江玉郎不一樣,你是君子,我們是朋友!”
花無缺也不知為什麽,心裏只覺一酸,竟扭轉了頭去。小魚兒瞪圓了眼睛,有些訝然,然後在銅先生冷冰冰地命令花無缺下手殺了小魚兒的時候,小魚兒這才瞧見站在樹梢上的銅先生,倒抽了一口涼氣,轉首面對着花無缺的時候,一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圓圓的,充滿訝然。
原來之前江玉郎過來找小魚兒麻煩,花無缺有些心酸便告辭。小魚兒也是這樣被江玉郎引誘到了銅先生那裏,還被逮了個正着,被銅先生一頓教訓之後便沒有知覺了,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花無缺,小魚兒從未有過那麽欣喜,這種劫後餘生睜眼見到的是自己心中非同一般的朋友,撲上去抱住親一口的心都有了。可銅先生的出現打破了小魚兒心中的千百種幻想。
花無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小魚兒沉默半晌之後,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敢違抗他的話……好,你動手吧!”
看着小魚兒脖子一橫,一副任人宰殺的模樣,花無缺也沉默了半晌,一字字緩緩道:“我現在不能殺你。”小魚兒也不知犯了什麽魔怔,心裏竟然一喜,就這麽一句就讓他心裏波濤洶湧了好一陣子。他就知道,花無缺不是真心想殺他的!
花無缺長長吐了一口氣,淡淡道:“我已和他訂了三個月之約,未到約期,絕不能殺他!”
銅先生那是心頭一怒,一掌拍向花無缺一了百了的心都有了:“花無缺你莫忘記,見我如見師,你敢不聽我的命令!”
花無缺豁然擡頭,眸色明亮,大聲道:“師命雖不可違,但諾言也不可毀,縱然家師此刻便在這裏,也不可能令晚輩做食言背信的人!”
銅先生忽的大笑道:“你不殺他,只怕并非為了要守諾言,只怕還另有原因?是麽?”邀月在心底肯定了蕭钭暝的說辭,看看這小魚兒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從花無缺身上移開,倒是花無缺眼神游移。花無缺是邀月一手帶大的,細枝末節的表情都瞞不過邀月的眼睛,花無缺一旦移開眼,那就證明心裏有鬼!
而邀月一言,在花無缺心裏倒是真的波濤洶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堅持不殺小魚兒,到底是為了遵守諾言,還是另有原因?!花無缺心裏有個小聲音在不斷地擴大,你在諾言之前就幾次三番放走小魚兒又是為什麽?花無缺很想反駁是因為鐵心蘭,卻發現這個理由是那麽不堪一擊。
他還能想到小魚兒方才無力地躺在他懷裏,帶給他心裏的那種悸動與難言的滋味。他瞧着小魚兒的臉,忽然覺得這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需要拼死保護的人,一如之前小魚兒從空中墜落,他的心也跟着落了一般……
他手臂上小魚兒微弱的呼吸,讓他一陣心疼,直到小魚兒跌到地上,這份奇異的感覺一直萦繞在他的心上,再瞧見小魚兒那永遠都充滿信心燦爛的笑容,他又怎麽動的了手?
花無缺的手到現在都一陣發燙,剛剛跟小魚兒吉服觸及肌膚時,這種奇妙的感覺就一發不可收拾。花無缺只是不知道小魚兒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由又是一陣嘆息。為何他偏偏是他必須要殺的人?!
小魚兒也斂住了笑容,陷入沉思。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