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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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孟知夏的時候,顧臨森未曾想過未來會和他挂鈎。
因為借住在其他學校的宿舍,他們比顧臨森先到幾天,已經混熟了,顧臨森在裏面沒有認識的人,但是他在自己班裏也沒有朋友,所以也沒差。剛到陌生的宿舍時,他經常觀察周圍人的一舉一動,繼而發現了人群的中心,也就是孟知夏。
“孟知夏”這個名字,頻繁出現在周圍人的口中,不斷闖進顧臨森的耳朵。
和顧臨森不同,孟知夏早發育,初一的時候已經有一米七冒頭了,但是臉蛋還是少年模樣。他愛笑健談人緣好,教官也喜歡他,聽說還被選為連長,顧臨森幾乎沒見過他形單影只的時候——這一切都是顧臨森沒有的。
顧臨森遠遠注視着孟知夏,只覺得遙不可及。
顧臨森瘦弱又長得不高,也不太擅長運動,因為有一次随着大部隊跑步過量,被教官歸到了病號連裏,導致同班男生都在私底下笑話他。但他那時候只是想,只要自己學習成績好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畢竟小的時候,自己只有考高分父母才會在忙碌中抽空帶自己去吃一頓麥當勞。
顧臨森剛到基地的時候,孟知夏和他說過話,遞給他從家裏偷偷帶過來的零食,但顧臨森拒絕了。
實際上他很想收下,但那時候他已經在吃各種藥養身體,不能随便吃零食。
接下來的日子裏,顧臨森發現孟知夏人緣好也不是沒理由的。孟知夏發現顧臨森不太合群,軍訓結束後總是一個人待着之後,總是找各種機會鑽各種空子,在聊天的時候給顧臨森遞話頭,引導他說話,在發現顧臨森并不喜歡在集體裏發言後,又總是跟顧臨森搭話聊天。
顧臨森不喜歡在宿舍裏存在感太強,反應平平,但孟知夏和他說話他并不反感。
“晚上食堂那飯菜簡直難以下咽,我只吃了饅頭,餓死我了,你有吃嗎?”
“有。”
顧臨森也覺得難吃,但是醫生叮囑他一日三餐必須要吃飽,即使再難以下咽的飯菜他還是忍着吃完了。但是這些顧臨森莫名其妙不想跟孟知夏說。
“我今天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被蚊子咬了好多包,癢死了。你有沒有蚊子包?我最近過敏,剛好帶了很多藥膏,很管用的。”
顧臨森搖搖頭,問:“什麽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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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荨麻疹,老毛病了。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告訴我,我這裏有很多藥。”孟知夏笑着摸摸他的頭。
顧臨森不是很喜歡孟知夏摸他的頭,因為孟知夏比他高差不多一個頭,這讓他覺得孟知夏把他當小孩子看。
實際上孟知夏确實把顧臨森當成小孩子看了。
顧臨森沒說孟知夏也沒問,他第一天看到顧臨森的時候,就以為他是跳級的天才初中生,但大概天才都是孤獨的,孟知夏看顧臨森總是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這邊,心想這孩子可能很渴望朋友,而且住在自己上鋪,應該多照顧他。
當天晚上,顧臨森沒用上孟知夏的藥,倒是孟知夏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一開始顧臨森沒有察覺,後來發現一直到熄燈一小時後孟知夏還輾轉反側,顧臨森思索片刻,假裝下床上廁所,回來的時候順勢拍拍孟知夏,發現他果然睡不着,眼睛比鎂光燈還亮。
“你怎麽了?”顧臨森小聲問。
“荨麻疹,每次發作的位置都不一樣,這次在後背,我撓不到。”孟知夏的神色很痛苦。
“藥膏呢?”
“這裏,可以幫我擦擦嗎?”孟知夏把藥膏從書包裏拿出來遞給顧臨森。
顧臨森旋開蓋子一擡頭,孟知夏已經把衣服掀了起來,整片後背毫不設防地呈現在顧臨森面前。靜谧的月光灑在孟知夏的背上,孟知夏看清了荨麻疹的真面目,紅色的條條綻起,像一種神秘的烙印。
顧臨森艱難地辨認患處所在,用手指給孟知夏一點點擦藥,隔着順滑的膏體觸摸到孟知夏滾燙的皮膚,從展翅欲飛的蝴蝶骨到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顧臨森用手指和目光丈量着孟知夏的每一寸肌膚。
顧臨森上藥上得非常慢,孟知夏昏昏欲睡,終于大功告成的時候,孟知夏又拿過顧臨森手裏的藥膏,說:“腿上也有,再抹一次,又癢了。”
孟知夏當着顧臨森的面把寬大的短褲大大咧咧地往上捋到大腿根,露出筆直細長的腿,借着月光,顧臨森看清孟知夏大腿內側也有荨麻疹。孟知夏的手指很修長,他把藥膏擠到自己的指尖給自己的腿擦藥,手法并不溫柔,可以說是胡亂抹,卻看得顧臨森莫名臉熱。
擦完藥膏,孟知夏跟顧臨森道謝,然後各回各床睡覺了。
孟知夏倒是很快睡着了,可是顧臨森卻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孟知夏白皙的背和修長的腿,但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麽。
好不容易睡着了,顧臨森卻做了一些畫面模糊不清的夢,醒來渾身都是汗,腿間的東西還立了起來,吓了顧臨森一跳——他知道這叫晨勃,但他的生理反應來得比同齡人晚,沒想到在這麽猝不及防的時候來臨了。
第二天,也就是顧臨森軍訓的第六天,基地裏供水不足,做飯都勉強,所以決定限定時間洗澡,宿舍裏只有一間浴室,十五分鐘內只有兩個人同時洗才有可能洗完。
男生們自然覺得沒什麽,甚至有意識地比大小。按照床位排,顧臨森和孟知夏要同時洗澡,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顧臨森內心的第一反應是欣喜,随之而來的居然是恐懼。
排在他們前面的幾對洗澡很快,顧臨森越來越緊張,後背冒出了冷汗,開始萌生出不洗澡的念頭。
“我不想洗了。”顧臨森突然開口。
“不行啊,今天那麽熱,你不會沒流汗吧?”孟知夏驚訝地看着顧臨森,安慰道,“你要是害羞的話,我不會看你的,放心。”
下一個就是他們倆了,顧臨森只能硬着頭皮進浴室。
孟知夏三下五除二就把軍訓服脫了,拿起水瓢往桶裏舀水往身上澆,他言而有信,背對着顧臨森面對着牆,顧臨森也一鼓作氣脫了衣服,洗起澡來。
孟知夏确實沒看顧臨森,但顧臨森卻一直看着孟知夏。浴室的燈光很亮,不比昨晚黑燈瞎火,顧臨森看清了孟知夏的身體,線條完美的後背和腰臀,還有細長又充滿力量感的雙腿,從內而外散發出剛抽條的少年氣息。此時此刻的孟知夏荨麻疹沒有發作,軍訓那麽多天也沒被曬黑,在浴室慘白的燈光下顯得皮膚白得發光。
浴室裏很狹窄,顧臨森甚至能感覺到身邊人身體裏的熱量,他舀起一瓢水往身上潑,希望把心裏的火澆滅。
孟知夏洗了個戰鬥澡,怕顧臨森不自在,說:“我洗好了,你繼續吧。”
他轉過身,顧臨森就看到了孟知夏的正面,只匆匆一瞥,顧臨森就絕望地發現自己硬了。
他連忙遮住自己的腿間,把後背轉向孟知夏,幸好孟知夏沒發現什麽,只是穿好衣服笑着說:“你也太瘦了,要多吃點啊。”
孟知夏走後,顧臨森也很快就洗好了。浴室裏貼了半面被打碎的鏡子,顧臨森看了自己的身體一眼,又羞愧地移開了視線。
鏡子中那個瘦骨嶙峋的矮小的自己,就是剛才孟知夏眼中的自己。
作為同類,看到孟知夏的身體和自己的對比,顧臨森本應該感到自卑或者羨慕,亦或者嫉妒,可現下湧上來的情緒,居然是失望和後悔——對自己感到失望,對過去的不在乎感到後悔。
顧臨森懷抱着他還沒有琢磨出苗頭的情緒入睡,然後又做了那個模糊不清的夢,只是這次比昨晚的畫面清晰很多。
在夢裏,顧臨森撥開重重迷霧,看到一張巨大的像雲朵一樣的床,有一個半遮半掩蓋着被子的人側躺在上面,輕薄的被子勾勒出暧昧的身體曲線。顧臨森以為是女生,走近一看,背卻比女生的寬一些。
帶着些許疑惑,顧臨森輕輕掀開被子,一具比例完美的身體呈現在他面前,這具身體有完美的腹肌,但胸口是平的,腿間長着顧臨森也有的器官。顧臨森吓了一跳,驚慌間擡頭一看,孟知夏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
淩晨五點,離集合還有一個小時,顧臨森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的腿間一片濕漉漉,還伴着腥膻味。
看過初二生物書的顧臨森知道這一生理現象的學名,他喘勻氣,蹑手蹑腳地爬下床,到廁所裏洗褲子去了。
那一整天他都沒有和孟知夏說話,孟知夏只當他心情不好,但晚上解散回宿舍,還得一起洗澡。
“你今天不開心嗎?”孟知夏一邊洗澡一邊問。
“沒有。”顧臨森面對着浴室老舊的瓷磚牆,壓抑着內心洶湧澎湃的欲望。
“那你們病號連今天去哪裏了,怎麽都沒看見你們?”
“附近有小溪,我們去打水了,但是打回來的水用不了。”
就這樣随便聊了幾句,等孟知夏出去後,顧臨森看着自己翹得高高的性器,無奈地嘆了口氣。
走出浴室門的時候,孟知夏坐在床上和其他室友聊天,顧臨森默默回了自己的床,漫不經心地聽他們瞎聊。聽到有人問孟知夏喜歡什麽類型的時候,顧臨森趕緊一骨碌坐起來,豎起耳朵聽。
“我不喜歡太矮的,最好要比我高。然後聲音好聽的吧。”孟知夏随口說。
“你神經病吧?沒見過你這樣喜歡女生比自己高的,我就喜歡嬌小玲珑的,就像隔壁班的……”室友們開始聊起軍訓中看到的漂亮女生,孟知夏則笑而不語。
孟知夏初一情窦初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性向了,他們在說女生,孟知夏卻是在說男生。他不知道的是,住在他上鋪的顧臨森聽到孟知夏的話,感覺如遭雷劈。
顧臨森心裏空空地漏着風,一直睜着眼到淩晨兩點還沒睡着。沒想到這時,下鋪的孟知夏突然翻身下床,小聲問:“你今天說的小溪,在哪?帶我去。”
顧臨森沒有問太多,不假思索地跟着孟知夏躲過值班室睡着的教官跑出宿舍樓,憑着白天的記憶找到基地裏的小溪。
“我荨麻疹又發作了,這次渾身都是,可能是白天流太多汗了,感覺擦藥也沒用,”孟知夏邊脫衣服邊解釋,“想洗冷水澡又沒水,只能另辟蹊徑了。你先回去吧,免得等會被教官抓到,我等會泡痛快了再回去。”
“我也想。”顧臨森脫了上衣走近小溪裏,溪水不深,但也淹到了他的肩膀,孟知夏則可以露出前胸。
孟知夏的前胸後背都爬滿了荨麻疹的紅色痕跡,但在顧臨森眼裏卻像妖豔的火舌纏繞着孟知夏白皙的身體,顧臨森把臉慢慢埋進水裏,在水中睜開眼睛,光明正大地窺視孟知夏一覽無遺的身體。
結果孟知夏以為顧臨森溺水了,立馬游過來把顧臨森從水裏撈起來,看到顧臨森忍不住抿起來的嘴,意識到他在耍自己,佯裝生氣地用手怒拍水面濺了顧臨森一臉的水。
顧臨森理應回手,但他被水弄得睜不開眼,勉勉強強張開一條縫,看到對面孟知夏笑得合不攏嘴的臉,又什麽都做不出來了。
最後很幸運地沒有被教官發現。他們拎着鞋披星戴月地偷偷溜回去,在月光下顧臨森看着孟知夏的背影,突然預知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想,自己這輩子大概都無法忘記孟知夏了,至少現在是這麽覺得的。
晚上,顧臨森又做了那個夢,只是這次完全看清了孟知夏的臉,顧臨森也不再感到驚訝和恐懼。夢裏的顧臨森比孟知夏高大很多,手臂上有很多肌肉,把孟知夏牢牢地箍在懷裏頂弄,孟知夏的口中發出美妙的聲音,在顧臨森身上痙攣着高潮了,後背上灑滿了顧臨森濁白的精液。
他們又相處了幾天,孟知夏就快要走了,而顧臨森晚來,所以還有幾天才結業。
病號連行動比較自由,孟知夏他們辦軍訓晚會的時候顧臨森也混進去參加了。他站在人群外面,看孟知夏站在人群中央彈吉他唱歌,引起衆人的歡呼喝彩。
這是顧臨森覺得離孟知夏最遠的時刻,即使比起後來遠遠的注視,這樣的距離已經是再也無法肖想。
孟知夏唱完歌就回到人群中了,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外的顧臨森,于是擠出來拍拍他的肩,說:“你來湊熱鬧了?”
顧臨森點點頭,孟知夏說:“其實看別人辦這種晚會沒什麽感覺,等你自己的連要結業的時候你應該比較有感觸。”
顧臨森在心裏默默否定孟知夏的說法。這次軍訓顧臨森毫無感覺,只有孟知夏在的地方,才讓顧臨森覺得有參與感。
“明天你們幾點走?”顧臨森問。
“早上七點大巴車會來,大概又是六點集合吧,”孟知夏對這個不合群的弟弟感到憂心忡忡,“我們走了宿舍就剩你一個了,到時候跟你們教官說把你塞到你們班的宿舍吧。”
顧臨森說:“你們學校是師大附中對吧?”
孟知夏點頭,笑着問:“怎麽?軍訓結束了你要來找我玩嗎?”
“可以嗎?”
“可以啊,”孟知夏心想,這小弟弟多自己一個朋友是再好不過的事,“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你們二中那麽大,不知道名字我可找不着。”
顧臨森把自己的名字在口中咀嚼許久,最後說:“等我變優秀了,再告訴你我的名字。”
“你還不優秀嗎?!”孟知夏咋舌,心想你讀的是二中還跳級了都說自己不優秀,實在是太謙虛了。
他們最後一起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顧臨森就聽到孟知夏和其他室友收拾行李的聲音,等到他們都出門了,顧臨森他們連也該集合了。
顧臨森站在病號連裏,遠遠看着孟知夏走進大巴車,想向他揮揮手告別,但是孟知夏沒有往他們這邊看,顧臨森就沒有舉起手。
載着孟知夏的大巴車漸漸變成小黑點,最後徹底消失。
教官正在吩咐今天的訓練任務,交代完的空檔,顧臨森突然舉起手,目光堅定地看着教官,說:“報告,我不想再待在病號連了。”
顧臨森清楚地記得回憶裏每一個細節,但對孟知夏和盤托出的只有:“是的,我住在你上鋪。”
“你現在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孟知夏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我當時以為你是跳級的。”
顧臨森沒忍住笑出聲。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顧媽媽在外面說:“小夏,現在已經十點了,外面雨還在下,要不今晚就住在這裏,需要阿姨跟你爸媽說一聲嗎?”
孟知夏擡手看表,心裏覺得太麻煩了,但是和顧臨森話還沒說完,而且周末家裏也沒人,他思索片刻,打開門跟顧媽媽說:“沒事阿姨,我和爸媽說就好,麻煩你們了。”
“家裏沒有客房,今晚就和小森擠一擠哈,你別介意,”緊接着顧媽媽指揮顧臨森,“衣櫃裏有床新被子,拿出來給小夏蓋。”
客套幾句後孟知夏關上門,對上顧臨森迷茫怔愣的眼神,他明顯還沒從“孟知夏要來我家過夜”這個消息中緩過來。
孟知夏忍着笑,手在顧臨森面前晃了晃,問:“被子呢?你想和我蓋一床是嗎?”
直到熄燈了,兩個人躺在了同一張床上,中間就隔着十厘米,顧臨森還沒反應過來,睜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線條亂飛的天花板,心跳過快,好像要當場暈厥。
窗已經關嚴實了,但還能聽到下雨的聲音,一聲聲敲在孟知夏心坎上。在兩個人都瞪着眼睛靜默了許久後,孟知夏先開了口,聲音在粘稠的黑夜中分外撩人心弦:“顧臨森,睡了嗎?”
顧臨森還沒回答,孟知夏又補了一句:“別想裝睡,我知道你沒睡。”
“你知道還問。”顧臨森說。
“剛剛說到一半。所以你說的在電梯事故之前就認識我,是指那次軍訓嗎?”
“嗯。”
“你為什麽後來沒來師大附中找我?”
“我去過,”顧臨森捏了捏拳頭,克制住緊張,“在校門口看到過你,你和一個比你高的女生在小賣部買東西。”
孟知夏一下子有點懵:“所以呢?因為我在小賣部買東西所以你就沒來和我打招呼?你等我買完再找我呀。”
顧臨森:“……沒什麽。”
聽到顧臨森這句“沒什麽”孟知夏就來氣,他一個翻身想抓住顧臨森的胳膊,說:“你他媽再說……”
話說到一半卡殼了,孟知夏想抓胳膊結果抓到了硬硬的東西,在毫無知覺地在手裏捏了捏,顧臨森輕喘一聲,孟知夏才反應過來,但出乎顧臨森意料的沒有放開手。
“普通聊天也會硬?”孟知夏的語氣帶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顧臨森的硬物,顧臨森又是忍不住悶哼一聲,已經無暇思考孟知夏話裏的深意,握住孟知夏的手腕,說:“別鬧了。”
“誰在鬧?顧臨森,你告訴我誰在鬧?”從電影院裏就帶出來的氣又重新回到孟知夏的胸口,他強硬地掙開顧臨森的束縛,一把握住了顧臨森已經硬到開始流水的性器,又覺得不夠,把手膽大包天地伸進睡褲裏,被灼熱的溫度燙得吓了一跳。
顧臨森微微直起身子,隔着褲子捉住孟知夏的手,無力地說:“已經很晚了孟知夏,快睡覺。”
孟知夏心裏的失望已經累積到峰值,在心裏冷笑一聲,沒有什麽技巧地撸動顧臨森的性器。顧臨森重重地跌回床上,在孟知夏手下隐忍地呻吟喘息,欲望沖破理智的牢籠傾瀉而出,握着孟知夏的手腕的手本來目的是制止,現在卻忍不住用力抓着他的手快速套弄,腰也忍不住往上挺。
“我問什麽你答什麽,知道嗎?”孟知夏用手指捋過包皮系帶,顧臨森爽得渾身一激靈,沒有經過大腦就同意了。
“為什沒來找我?”
“我……以為你,喜歡比你高的……女生,那個女生是你的女朋友。”被快感沖昏頭腦的顧臨森拼湊出一些神志,誠實地說。
“那上了高中呢?”孟知夏在心裏嘆了口氣,心想顧臨森真的很傻。
“我……”顧臨森眨眨眼,生理性淚水淌下來,把自己藏了許多年的心事第一次曝露在陽光下,“我給你寫過情書,但是,你沒有來。”
孟知夏的手突然停住了,顧臨森想挺腰肏他的手,被孟知夏按了回去。
“為什麽寫情書,顧臨森?”
顧臨森喘着氣,覺得此時此刻比大雨中的街頭更不适合表白。
“說啊,顧臨森,剛才在電影院裏,你想說什麽?”孟知夏又捏着顧臨森的馬眼,水流了孟知夏一手,顧臨森喘得厲害,肉棒開始顫抖。
“孟知夏,我喜歡你。”
顧臨森說完這句話,挺着腰射了孟知夏一手,他趕緊起身開燈拿紙巾想給孟知夏擦手,神經沒有放松下來,反而繃得更緊,因為孟知夏沒有回答他。
“你不用答應我什麽,我也沒有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說,我喜歡你。孟知夏,我喜歡你很久了。”
“為什麽沒有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孟知夏擡頭,面色不虞。
顧臨森有一瞬間的怔愣。
“笨蛋。”孟知夏把精液抹在顧臨森臉上,然後傾身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我也喜歡你。”
“以後不要讓我在樹洞口引着你了,”被顧臨森抱得快要喘不過氣的孟知夏說,“顧臨森,你很好,你要學着自己走向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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