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來頭很大！
蕭天若要來的消息看樣子并沒告知下面的人，跟在高明後面，蕭天若甚至瞄見一樓角落有個房間裏正在進行最原始的娛樂活動。
前頭帶路的高明只顧連連道歉，蕭天若也很理解。畢竟蕭秉德的身份太過敏感，自己來這兒确實不好太聲張。蕭天若無所謂，可苦了王巧。滿屋子的煙味、臭汗味就不說了，在蕭天若指點下透過門縫望見一個體态臃腫的全裸女人對着自己這邊喘粗氣，王巧被吓得差點沒直接拽着他逃命。
穿過兩層易守難攻的狹窄樓梯，蕭天若和王巧跟在高明後面終于重見天日。
三層的樓道口，右手還打着石膏的刀哥和一名穿着黑色polo衫個子略矮但卻同樣健碩的中年人已經早早等着了。
時隔幾日再見到蕭天若，刀哥第一反應是望了望自己手上的石膏，剛剛準備好的話憋在了喉嚨口。倒是刀哥旁邊這個短小精悍的中年人并未因蕭天若年紀小而失神，推了推刀哥。“小刀，還不快給我引薦蕭少爺。”
“哦哦，大哥，這位就是蕭少爺，我這只手...”主動擡起綁着石膏的右手，刀哥讪讪道：“就是敗在蕭少爺手下。”介紹完，刀哥望向蕭天若的目光頗有些“幽怨”。
捏捏王巧顫抖的小手之後拉着她迎上去，蕭天若沖刀哥龇牙笑笑轉而面向三蛇幫真正的老大。跟刀哥留給蕭天若的印象差不多，這位黑道老大給蕭天若的第一印象也是個血性漢子。雖然看似精明一些，但是很明顯，這個漢子可不是二十一世紀頗為流行的“研究生老大”。
“蕭少爺，三蛇幫給您添麻煩了。”跟蕭天若互相打量半天，還未自報家門的三蛇幫老大忽然微微颔首主動致歉。
自己大哥居然對第一次見面的蕭天若服軟，刀哥都有些吃驚。但看看自己的右拳，再想想蕭天若的家世，刀哥也只有苦笑了。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毛孩，三蛇幫是真得罪不起啊！
對方老大初次見面就主動道歉，蕭天若卻沒有絲毫在意，更別提惶恐。捏着王巧的手，蕭天若又沖着兩人龇牙笑笑。“咱們還是裏面談吧。”
蕭天若不作表态，刀哥跟三蛇幫老大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小高，你先下去等着。蕭少爺，請...”
“蕭少爺，您就別寒碜我了。就跟我大哥一樣，喊我‘小刀’吧。”讓王巧在客廳喝飲料等着，蕭天若同兩人進了書房。沒有過多裝飾的書房裏見不着一本書，倒是迎門牆上挂着兩把精美的砍刀，并未在意環境的簡陋，蕭天若一點不客氣坐到了“X”形交叉的兩把砍刀正下方的木椅上。兩位主人剛坐下，蕭天若對刀哥的稱呼就讓他又苦笑着站了起來。
“那怎麽能一樣，你論年紀都能當我叔叔了，我喊你那個...不太好吧。”穩坐上座，蕭天若嬉皮笑臉地推脫道。打，蕭天若已經把對方打服了，但是蕭天若明白，如果年紀問題不攤開來說清楚，只怕這個王牌打手心底裏還會憋着慌。
刀哥只覺得蕭天若是在奚落他，但坐在他對面的三蛇幫老大卻看出了蕭天若的用意。“自古英雄出少年，蕭少爺您就別笑話小刀了，讓小刀喊蕭少爺您一聲大哥那是蕭少爺看得起他。”說着，三蛇幫老大沖刀哥擠擠眼色。
認蕭天若作大哥這并不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此時老大忽然提議，刀哥有些猶豫。雖說見識過蕭天若的厲害，對他是真服氣，而且以他的背景認自己當小弟也确實是看得起自己，可讓自己喊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大哥”，叫這個血性漢子如何啓齒呢。
刀哥憋紅了臉，三蛇幫老大擠眉眨眼連連催促，将這看在眼裏，蕭天若微笑着打破了眼前的困局。“成了，大哥，你就別為難小刀了。”蕭天若此言一出，還在争論的兩人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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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三蛇幫老大最先反應過來。“蕭少爺，您這叫我...這樣，蕭少爺，本來我在道上從未報過本名，既然蕭少爺看得起，就直呼我本名張彥好了。”是真不敢認市長公子作小弟，被蕭天若這一說，張彥也竄了起來。
自己大哥竟然讓對方喊他本名，連刀哥也呆了。在道上混的，雖然刀裏火裏出來什麽都習慣了，可擔心累及妻兒，大部分人對真名都是非常敏感的。自報姓名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進了局子，再則，就只有見了誠心敬佩的大人物，這才會主動報出本名以示敬重。
“蕭少爺，就照我大哥說的，你還是喊我小刀吧。對了，我本名肖刀，你喊我本名還是小名其實都一樣...”
張彥跟肖刀請蕭天若來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就是聯系一下感情，避免因為三蛇幫之前利用大院的纨绔造成不必要的間隙。确認蕭天若不是個能夠糊弄的小孩子，也是有意投靠市長公子，張彥臨時做出的決定讓蕭天若對他印象加分不少。沒有一些幫派人士的窮志氣，也沒有因為年紀問題而小觑自己，很務實的一個老大，難怪能帶領三蛇幫在東漁兩市長期紮根。
本來還考慮羽翼未豐跟黑幫聯系太密切影響不好，見對方如此誠意，也挺喜歡這兄弟倆，蕭天若考慮一下也就跟二人兄弟相稱了。雖然看上去跟市長公子兄弟相稱張彥跟肖刀是占了大便宜，但是蕭天若也有自己的打算。
十年後東漁兩市的政治危機迫使蕭天若必須早早做好各方面打算，這種壓力下，能夠有三蛇幫這個地頭蛇效勞，對蕭天若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尤其計劃中空手套白狼賺錢的買賣，蕭天若更為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本地黑幫保駕護航。
“張彥大哥，小刀，有些話呢，我覺得我還是該跟你們說說。”既然決定了跟二人打好關系為日後發展服務，那有些事情蕭天若可不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見蕭天若如此說，張彥跟肖刀都明白了，市長公子是答應罩三蛇幫了。
能得到蕭天若的關照，兩人多少有些激動。市長公子啊，雖然不是主政市長，但也足夠刀口舔血的兩人仰望了。當然了，小小年紀便深不可測，也是兩人認準跟着蕭天若不會錯的重要依據之一。
“蕭少爺，您說，我們三蛇幫願為蕭少爺效犬馬之勞。”利用一中的小纨绔只是忽悠他們不懂事，張彥哪裏會想到三蛇幫真能夠攀上其中最大的一棵大樹。要是張彥知道這位市長公子不久前還有個“慫蛋”外號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想撞牆。
擺擺手，示意張彥別激動，蕭天若凝神想想後跟他嚴肅地說道：“張哥，我暫時還不需要三蛇幫效什麽‘犬馬之勞’。我只是從一個兄弟的立場，告誡一下張大哥。”
冷靜下來，仔細聽着蕭天若的每一個字，張彥點點頭示意蕭天若繼續。
“首先，我希望張哥你能給三蛇幫設個紅線——毒！黃，只要不強迫良家；賭，只要不張揚，都是小事。唯獨毒，三蛇幫一滴都不許碰！如果張哥不樂意的話，小弟也只能遺憾的不認張哥了。”擺擺手，示意張彥跟肖刀不要打斷，蕭天若補充道。
眼睛死死盯着張彥，如果他執迷不悟，就是三蛇幫對自己幫助再大蕭天若也不會跟三蛇幫保持任何聯系。在當今華夏，任何事情都有商量，但兩樣東西例外，其中之一就是毒品。一旦碰了，只要證據确鑿，就是太子黨也是死路一條。
蕭天若如此直截了當，張彥猶豫一下趕緊回道：“蕭少爺，您過慮了，知道上面查得嚴，三蛇幫哪敢碰毒啊。”
翻了一個白眼，蕭天若就這麽望着張彥。“‘三蛇幫的人’不碰，但是‘三蛇幫以外的人’碰，對吧？看樣子張哥不太愛搭理我這個小孩子啊。”在SH跟着以前的老板什麽人沒見過，蕭天若能不知道這些幫派的套路嘛。
眼前端坐的小男孩一語中的，還對他留有餘地張彥瞳孔放大，蕭天若作勢欲走，張彥終于徹底清醒過來。
“蕭少爺，是張某人的錯。”站起來把蕭天若按回原位，張彥恭恭敬敬地彎腰道歉。還是沒調整過來，眼前這個小孩子哪裏能當普通小孩看呢。
仔細權衡後，張彥終于完全坦白并且做出保證。怕張彥還想敷衍，蕭天若有意又丢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令張彥連同旁邊的肖刀都跟着連連擔保。知道這兩人誠信還是有的，确定他們了解個中厲害蕭天若就沒再啰嗦了。
“就這樣吧，我說的那樣東西我不希望再在東漁兩市出現。另外，我再給一條建議：黑幫發展勢力再大，要是哪天上頭一句話下來，誰也不能保你們。要想安安穩穩賺錢養家，就把底子徹底洗白了。嗯，給個思路，成立一家保全公司就挺不錯的。這樣，出了事我也好幫上手。”不多的顧慮也消除了，确定要把三蛇幫收為己用，蕭天若自然是得為三蛇幫的發展謀劃一二。
蕭天若前面的建議張彥聽得還有些猶豫，可聽蕭天若最後說到“幫上手”，張彥眼睛一亮。擡頭望着眼前處變不驚的小男孩，想想他的背景，張彥突然明白了什麽。
從毫無書卷氣的書房裏走出來，僅憑張彥剛剛的表情和保證，蕭天若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以為自己是代表蕭秉德來收編他們的。都沒正式見過面就借用自己便宜老爹的名號，蕭天若也只能說日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幫上他什麽作為補償了。
等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傳來開門聲，失神盯着手中滿滿一杯果汁發呆的王巧應聲竄了起來，黃橙橙的果汁随着她的馬尾一同蕩漾，蕩出的橙汁弄髒了那雙白嫩的小手。
确認了蕭天若沒事，王巧趕忙回過頭将果汁放回茶幾上，沾着果汁的小手藏到了身後。
沖王巧笑笑，蕭天若從客廳餐桌的筒子裏抽出一截卷紙走了過去。
“天若...”蕭天若來到跟前用目光示意自己把手伸出來，王巧大眼睛偷偷望望書房門邊的兩個外人，沒有動作。
見打擾了人家小兩口親密，張彥跟肖刀對視一眼，知趣的又回了書房。沒了外人，在蕭天若目光催促下，王巧咬着嘴唇，慢慢的将雙手伸到了他面前。
捏起一只沾了果汁的纖細小手，蕭天若低頭細心地将手背上沾着的果汁輕輕擦去。望着貫氣凝神的蕭天若，大眼睛一眨不眨，王巧逐漸放松了緊咬的貝齒，小手顫抖慢慢減弱。
“成了，走吧。”擦幹淨，拍拍王巧又變得白白的小手，蕭天若很自然地牽上，沖着書房道別一聲就拉着王巧走出了三蛇幫的地盤。
拽着王巧走到樓下，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讓高明在旁邊等着，蕭天若問了下，可王巧卻拒絕了搭順風車回家。正好也想跟這只小蘿莉培養一下感情，蕭天若就牽着王巧的小手，同她融入了這座年輕城市的零落霓虹中。
仿佛存心不讓兩人的有獨處的時間，兩人剛剛走出東明市的紅燈區，還沒來得及找個話題調節氣氛，幾雙黑洞洞的眼睛就鎖定了兩人。
“趙哥、錢哥、孫哥、李哥，就是那邊那兩個！對方來頭很大，你們吓唬到就行了，可千萬別傷了那個小男孩。”隔着馬路盯着路燈下兩只牽在一起的小手，紀進眼睛中發出嫉恨的目光。可想想，紀進還是跟旁邊四個流裏流氣的小年輕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