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粗鹽豆腦
“心雨姐...”給餘心雨拽着走到了學校大門口，蕭天若死活都不挪步了。
修煉成仙能不能不食人間煙火蕭天若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卻是比普通人更加需要食物補充。修煉明顯加快了新陳代謝，再加上昨天晚上就沒吃多少，不睡覺都沒關系，可再不吃東西，蕭天若就真有可能成為史上第一位活活餓死的修煉者了。
蕭天若眼巴巴望着學校門口唯一開張的早餐鋪，餘心雨很是猶豫。“如果再停下來吃早飯就趕不上第一班車了耶...”偷偷瞥了眼自己的肚子，又望了眼腕上的表，餘心雨狠狠心，拖着旅行箱準備拉蕭天若趕車。
“趕不上第一班車就第二班！”拉住餘心雨，腳跟紮根一樣立在學校大門口動也不動，蕭天若盯着餘心雨的俏臉堅定地說道。
蕭天若如此堅持，拽了幾次都沒拽動他，餘心雨瞪着他，撅撅嘴低聲罵道：“小饞蟲！”
見餘心雨被自己說動，蕭天若沖着他龇牙一笑就接過她手上的旅行箱。“心雨姐，東西交給我，你去打個電話跟端木姐還有蘇蘇姐說一下，我先去幫你點吃的。”
“小同學，你姐姐是大城市回來的吧，長得可真俊！”周日，天又早，學校大門前行人零落，紮着花布巾的早餐鋪大媽早注意到了蕭天若跟餘心雨倆的組合。見蕭天若拖着旅行箱朝這邊走過來，大媽大老遠就笑呵呵地搭讪。
順着大媽手指的方向望了望在對面雜貨鋪打電話的餘心雨，蕭天若也跟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早餐鋪大媽後面一句話就讓蕭天若郁悶了。
“這麽俊的丫頭，看樣子還沒嫁人，等會兒她來了我可得給她介紹個附近最好的小夥...”穿着碎花長衫的大媽說着，看向餘心雨的目光悄然發生了變化——看親戚的眼神。指不定她說的“附近最好的小夥”，就是她家哪個八大姑七大嬸的兒子。
“阿姨，阿姨，給我弄點吃的先。”暗暗汗顏，蕭天若把旅行箱靠到牆上，也沒嫌髒，直接坐到了覆着厚厚黑垢的長板凳上敲敲桌子，喚起大媽的注意。
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皺紋滿面的大媽捏着灰抹布朝着蕭天若擺擺怪罪道：“什麽‘阿姨’，‘阿姨’都是喊那些城裏大姐的。小同學你喊我趙大媽就好了。說起來，我...”
“嗯嗯，趙大媽，辛苦你了，給我弄兩碗豆腐腦。”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蕭天若趕緊喊停了趙大媽介紹她在一中擺攤的歷史，指指鍋裏的豆腦，豎起兩根手指。
見蕭天若如此性急，趙大媽也很知趣的沒有再啰嗦，抄起沒柄的大鐵勺舀了一大勺豆腐腦。望望一臉期待的蕭天若，趙大媽露出比外頭朝陽還要燦爛的笑容，又大方的加了半勺。滿滿當當一大碗，中間甚至已經堆起了小山，趙大媽端過來的路上白嫩的豆腐腦跟女人的屁股似的扭動。“你趁熱先吃，等你姐姐來了我再給她弄，冷了就不好吃了。”将一大碗豆腐腦端到蕭天若面前，趙大媽笑呵呵地望着，等着他狼吞虎咽将一碗豆腐腦席卷而空。
“呃...”看着面前白白嫩嫩纖塵不染的豆腐腦，蕭天若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趙大媽，那個，佐料...”用鐵勺子舀了一小點放進嘴裏，仔細一嘗，蕭天若沖着粗心的趙大媽道。這白花花的豆腐腦一點兒佐料都沒可讓人怎麽吃啊！
“你個小家夥，來，自己加。”明明是她忘記了給豆腐腦加佐料，可趙大媽卻怪罪蕭天若自己馬虎。
陽光笑容一直不斷的趙大媽，把桌邊一碗盛放着白色顆粒的粗瓷碗移到自己面前，蕭天若不明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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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過去了，蕭天若卻不動作，性急的趙大媽直接用手指捏了一撮白色顆粒撒到蕭天若的碗裏。“你是喜歡輕口味還是重口味？”
“呃，重口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蕭天若盯着趙大媽粗糙手指尖捏着的白色晶體，茫然地回道。
将手中的白色顆粒又均勻的往碗裏撒了一把，把剩下的放回邊上的粗瓷碗裏，趙大媽笑呵呵地拍拍手。“成了，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咽了口口水，蕭天若瞥了眼旁邊大碗裏的粗鹽，又望望自己碗裏白嫩的豆腐腦，久久沒有下手。蕭天若這樣，旁邊的趙大媽也不知道哪裏做得不對，緊張地望着蕭天若。
“看什麽呢？”遠遠地就發現蕭天若在跟一碗豆腐腦較勁，餘心雨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腦袋，笑着問道。
“沒什麽。”總不能說自己從來沒吃過這麽純天然的豆腐腦吧，餘光瞥見一臉緊張的趙大媽，蕭天若趕緊抓起勺子舀了一勺塞進嘴裏。本來對這用粗鹽作唯一調料的豆腐腦完全不抱希望，可塞進嘴裏，略帶鹹澀味的滑膩豆腐腦，卻讓蕭天若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
“趙大媽，你這兒的豆腐腦可真好吃！”一口咽下肚，蕭天若沖着在鍋邊探着腦袋觀察的趙大媽豎起了大拇指。得到蕭天若誇獎，趙大媽喜笑顏開。“呵呵，喜歡吃就好，多吃點。大姑娘，你坐，我給你也舀一碗。”
左右望望，沒有瞧出端倪，餘心雨捏捏蕭天若的臉，怪罪他神神叨叨。餘心雨顯然也沒有在外面吃過早餐，望見早餐鋪趙大媽捏着一把粗鹽往自己碗裏撒，餘心雨的反應跟蕭天若剛才如出一轍。
咽了口口水，大眼睛死死盯着碗裏還沒完全融化的粗鹽，餘心雨終于弄明白剛剛在門口時看到的那一幕了。
見餘心雨猶豫着準備放棄，蕭天若肘在桌子下面捅了捅她。鍋邊，趙大媽雖然是拿着抹布在擦碗，眼睛卻始終關注着餘心雨面前那碗一點沒動的豆腐腦。蕭天若狂擠眼色，咬咬牙，餘心雨捏起了勺。
“心雨姐，趙大媽家的豆腐腦很好吃的。”見餘心雨捏着勺子停在碗上半天都沒下定決心，蕭天若在一邊鼓氣。
順着蕭天若的目光，餘心雨也注意到了趙大媽的小動作。跟趙大媽笑着點點頭，餘心雨低下腦袋，舀了小半勺豆腐腦，閉着眼睛送到了嘴裏。跟蕭天若剛剛的情況一樣，跟吞毒藥一樣吞下去，半天，餘心雨眼睛一亮，轉過頭沖蕭天若露出驚喜的表情。
“怎麽了，大姑娘，吃不慣咱家的豆腐腦嘛？”見餘心雨眼睛瞪得老大望着身邊的小男孩，趙大媽緊張地問道。
“沒沒沒...大媽，你這兒的豆腐腦真的太好吃了！”擺擺腦袋，半天沒有說話。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将口中還不舍得咽下的豆腐腦咽下肚，餘心雨誇張地回道。
雖然餘心雨的表情跟吃到什麽絕世佳肴一般，可趙大媽還是有些落寞。“大姑娘，要是吃不慣就別吃了。我這兒還有面，要不，你等下，我整兩塊煎餅你填填饑。”
見趙大媽誤會，餘心雨連連甩腦袋，及肩長發随之舞動。“大媽，我沒有吃不慣，真的很好吃。喏，不信我再吃一口給你看。”說着，為了讓人家安心，餘心雨也不顧淑女形象，埋頭又舀了一大勺塞進嘴裏。
餘心雨狼吞虎咽，趙大媽還有有些狐疑，征詢地望向蕭天若。
“趙大媽，你要有自信，你家的豆腐腦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笑着點點頭，蕭天若也低頭舀了兩大勺豆腐腦塞進嘴。同嘴一樣塞得滿滿的餘心雨對視一笑，兩人都誇張的将嘴裏的豆腐腦咽下肚，好讓旁邊的趙大媽看了安心。
“好，好，好吃就成。你們吃，你們吃，要是不夠我再給你添點，不用另外加錢。呵呵...”
雖然這滿滿一大碗的分量已經很足，吃完過後蕭天若和餘心雨都連呼過瘾，可熱情的趙大媽還是堅持給一人又添了半碗。趙大媽熱情難擋，不得已，蕭天若跟餘心雨倆也只得硬撐。
兩人吃完了，趙大媽一邊給餘心雨“說親”，一邊還拿着勺子準備給二人再添點豆腐腦。把錢丢桌上，餘心雨拽着蕭天若倉皇逃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