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餘心雨的決定
經過三蛇幫搜集，再加上自己翻閱資料，蕭天若終于明白了十年後，也就是2001年東漁政治危機的根本原因。
建國之初，風靈省的省會選擇就頗具争議。當時，呼聲最高的，是經濟基礎較好，文化底蘊也更深厚的東明市。而漁陽市則憑借地理和歷史優勢，作為省會的衛星城。
這樣的選擇一度也被風靈省內的老百姓所認可。可最終，出于對風靈省發展全局的考慮，省會并沒有設在位于風靈省東部的東漁兩市，而是定在了位于中部的中源市。正是高層的這個決定，埋下了日後東漁兩市與中源市對立的禍根。
經濟上，東漁兩市建國時遠優于毫無基礎的中源市，是風靈省當之無愧的經濟中心。但在被定為省會後，占據了大量的發展資源，中源市卻迎頭趕上，将東漁兩市甩在身後，奠定了自己在省內的地位。這樣一碗水不端平的待遇自然造成了普遍的對立情緒。可以說，東漁兩市，從高級官員到普通百姓，皆希望可以擺脫沒有給自己帶來好處，還擠壓自己生存空間的風靈省，獨立發展。
了解清楚這歷史淵源，蕭天若暫時就沒別的可以做的了。無論怎樣，還是得耐着性子等到明年。
說不定，蕭秉德明年直接調到其他地方，要是真這樣，蕭天若不就白操心了。
默默祈禱運氣別那麽差，再怎麽忐忑，蕭天若眼下的日子還得繼續。
吳英的調動在一中內傳的沸沸揚揚，有不了解情況的，都羨慕吳英有個當副市長的好丈。有點背景，多少了解些內情的，則都三緘其口，害怕惹禍上身。而吳英下個月月初調到區教育局任局長，還有另外一個影響，讓蕭天若不得不跟着揪心。
“心雨姐，你不會，跟着我媽一起去區教育局吧？”盤腿坐到餘心雨身旁，蕭天若試探着問道。吳英政治前景一片光明，又那麽器重餘心雨，這麽好的機會，要說餘心雨不願跟着吳英走，連蕭天若自己都不相信。
沒有直接回蕭天若，把電視音量調小些，穿着粉色連體睡衣的餘心雨也扭過身，盤着腿同蕭天若面對面坐着。“吳主任有讓我跟她去教育局哦。”
“是嗎？”聽餘心雨這麽說，蕭天若更不抱希望了。
“是呀，吳主任說了，雖然我現在沒有編制，但卻有耶魯留學的優勢。現在先跟她過去，等一兩年，她在東城區教育局站穩腳，就給我一個科長什麽的當當。”手搭在白色棉襪包裹的小腳上，餘心雨得意洋洋地介紹道。
點點頭，蕭天若沒有什麽好說的。以餘心雨的文憑，只要鍛煉兩年，在吳英幫助下科級完全可以直接跳過。二十五歲不到正科級，在吳英的照顧下，再熬三四年升到副處完全沒有問題。成為吳英名副其實的助理，以後就可以一路跟着吳英升遷。如此光明的前途，怕沒有誰會不動心。
“那心雨姐你做好準備吧，聽我媽說，下個月2號，也就是中考前，她就要調走了。”雖然餘心雨調走之後還在東城區，可區教育局距一中有近兩公裏的路程，還跟王巧家在相反方向。如果餘心雨真調走了，只怕還要在那邊另外租房子...
“怎麽，舍不得姐姐？”蕭天若因她而情緒低落，餘心雨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樂呵呵的捏着蕭天若下巴，湊近問道。
白了餘心雨一眼，可不是舍不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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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你跟王巧高中都到二中上吧，離得就近了。”拍拍蕭天若的臉頰，餘心雨出了個馊主意。
要是二中跟王巧家在一個方向，蕭天若或許會考慮“擇近入學”，可王巧家在東城區最東邊，區教育局在東城區最西邊啊！現在這樣王巧上學尚且要蕭天若接送，若真上二中，那王巧每天豈不是要花四五個小時在路上。
“那我一個人去了哦。”蕭天若臉拉到了底，餘心雨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故作遺憾的說道。
餘心雨就這麽不在意？蕭天若有些疑惑地擡起頭。盯着餘心雨的雙眸，半天，蕭天若在其中發現了幾絲讓他驚喜的狡黠。
“心雨姐，你不去區教育局？”繃緊了神經，蕭天若小心翼翼對着餘心雨試探着問道。
故意不直接回複，眼睛翻來翻去，半天，蕭天若已經急不可耐要撲上來了，餘心雨才終于展顏失笑。“小家夥，咱們不用分開。昨晚你媽讓我跟她一起去區教育局，我沒答應她啦。”
得到餘心雨肯定的答複，蕭天若心花怒放。可是，疑惑地打量着等待自己歡呼雀躍的餘心雨，蕭天若沒辦法理解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為何要拒絕。
“我要說，我舍不得你，你信不信？”仿佛猜出了蕭天若的心思，餘心雨緊緊盯着蕭天若的雙眸，認真地問道。
“信！”用力點點頭，沒等餘心雨反應過來，蕭天若自己先笑了起來。“心雨姐，好啦，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麽想的？”沒個值得相信的理由，蕭天若總有些擔心。擔心中考過後，自己在一中的校園裏再也見不到餘心雨。
“我就是舍不得你這個小家夥，所以才堅持留下來，愛信不信...”似真似假說完，翻過身，捏起遙控器，餘心雨眼睛盯着電視屏幕，看也不再看蕭天若一眼，任憑蕭天若怎麽追問，餘心雨也不告訴他真實原因。餘心雨這樣，蕭天若只當她是有其他自己的原因才堅持留下來。“或許跟這棟公寓另外兩位女房客有關吧...”望着大客廳中央高高挂着的水晶吊燈，蕭天若猜想道。
餘心雨是确定無疑會留在一中了，雖然吳英數番勸說，但她依然堅持要留下。無奈，吳英只得在臨走前盡力為餘心雨鋪好路，避免自己走後，餘心雨受人排擠。十天後，全校學生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學校裏也沒有高挂歡送橫幅，吳英帶着幾個心腹悄然離開了一中，在區教育局走馬上任。
吳英離開一中的前一天，餘心雨被校黨委任命為初三年級組組長。餘心雨資歷所限，而且自己就要離開，吳英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麽多了。
不可能孤身一人到區教育局任職，真正的心腹吳英肯定要自己帶走。再怎麽布置，學校領導在吳英走後也難保不會給餘心雨找點小麻煩。六一晚上，吳英甚至罕見的親自來到餘心雨的公寓，勸她跟着一起去區教育局，但依然被餘心雨婉言拒絕。
将自己老媽送出公寓，聽到吳英在門口的嘀咕，蕭天若也沒法給出解答。總不能照搬餘心雨的話，說她舍不得自己，不願意去區教育局吧。要真這麽說，蕭天若可得當心自己的腦袋瓜被吳英敲爛。
蕭天若鎖好鐵門回到家裏，餘心雨已經拿了本管理學專業書籍靠沙發上看了起來。蕭天若湊過去準備再問問她的想法，餘心雨把他踹到一邊，讓他回屋看書複習去。
再有十來天就要中考，蕭天若也确實需要做點準備，就沒多說什麽，回屋去了。
望着鼓鼓一書包的書，這段時間上課從來沒有摸過書邊的蕭天若也不着急，一本一本翻看起來。如假包換的本科畢業生，參加中考還要複習？蕭天若不過是擔心會不會有什麽概念太多年沒溫習，會忘記。
實際上，中考準備工作中，自己溫習課本都是可有可無的過程。真正讓蕭天若上心的，是如何幫助王力軍他們都考個好成績，順利在一中高中部重聚。本來還為此頭疼呢，現在吳英調走，學校裏再也沒有可以讓蕭天若忌憚的人了，中考作弊自然可以提上日程。
中考前的最後一個禮拜，初三畢業班的管理終于松懈了下來。把一幫小纨绔召集到操場看臺下的廢棄倉庫裏，蕭天若要從現在開始，帶領他們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