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侍衛
楚靜安眼神飄忽一瞬,是啊,一個王爺怎麽會用來歷不明的人?失算了,不知道現在僞造家鄉父母來不來得及?
“還有事嗎?我要回房休息了。”宴雲河見他不動不言地擋在路上,他困意上來,五十歲的老人家身體需要午睡了。
楚靜安側身讓他過去,但也沒離開,反而跟在他身後,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肖子謙是我老師。”
“嗯。”宴雲河随口應道,看來果然是便宜老師,哪有弟子直呼老師其名的?
“我爹叫林德,母親姓武,老家在南邊。”楚靜安繼續道。
“蛤??”你這麽說,你爹楚海德知道嗎?本以為你小子濃眉大眼的,沒想到竟是個謊話張嘴就來的大騙子,真·開局一張嘴,爹媽全靠編。
“告訴我這些做什麽?”宴雲河打斷他,不想聽他編故事。
楚靜安認真道:“你看我光明磊落,你現在能用我了嗎?”
宴雲河:“……”
既然你都這麽努力了,用用就用用吧,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宴雲河實在怕了他的糾纏,但一來又不敢太刺激精神病人;二來,這畢竟是楚海德的兒子,不能采取強硬手段,他還不想和楚海德魚死網破,自己的命最寶貴;三來,他也不想鬧大,影響自己名望值。
想到蘇墨弟子的中秋邀約,若是此時答應楚靜安做侍衛,到時就帶他一起去,文會上必有人能認出左相公子。
彼時被人當衆叫破,尴尬的反正不是宴雲河。到時順勢驚訝,直接辭退,一條龍走完,諒他也沒臉面再來糾纏。更何況,讀者讓他注意劇情節奏,那時候,節奏豈不飛起?希望能狂收一波人氣值。
“好吧,你是我的侍衛了,現在我要去午休,不需要你跟着,你也去休息吧。”宴雲河想通之後,幹脆利落道。
然而宴雲河還是沒能趕走楚靜安,因為楚靜安強烈要求給宴雲河守門,堂堂王爺門前怎能沒有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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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雲河實在困得不行,只能随他去了,于是楚靜安心滿意足地當了門神。
蘇墨出考卷的速度無人能及,宴雲河估計他根本沒有午休,精力充沛的根本不像五十多歲的人,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身體狀态,憑什麽我就要比別人弱?宴雲河心中憤憤。
被打擊到的宴雲河在看完仆從們答的考卷之後,心情又好了起來,按百分制算的話,在座的各位都是八十分以上,這說明最近的教學成果非常好,大家也都有向學之心,很大的鼓舞了他教書育人的信心。
蘇墨與幾位先生也很滿意,這說明他們整理的簡體字和拼音确實好用,沒有浪費這些時日的功夫。
下一步就是盡快以簡體字的模式出個帶拼音的教材,讓這些人能夠理解句子,看懂文章,光認識了字可不行。
次日,接待完蘇墨一行人的宴雲河又要去水泥廠了,只不過這次他帶上了楚靜安。
從楚靜安出現的那刻起,趙青就對這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沒想到還真讓這小子混到王爺身邊了,這真是他們這些侍衛的失職。
宴雲河上了馬車,推門的手一頓,擡頭看向正要上馬的楚靜安道:“孤覺得有點冷了,該帶上披風的。”
一旁的趙青馬上道:“屬下這就去為王爺取來。”
宴雲河則道:“讓小林去吧,他跑得快些。”
楚靜安毫無反應,宴雲河腹诽這人真不敬業,就提醒他道:“小林,林争?”
楚靜安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他,不由張口說道:“我不小了。”
“嗯嗯,你快去将我披風取來。”宴雲河敷衍完,接着道:“對了,莊子裏人多,不能騎馬,你跑着去吧,反正你快。”
等楚靜安走了,趙青在一旁嘿嘿笑出聲來,宴雲河覺得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問道:“在笑什麽呢?”之前還一副惡人相。
趙青他們一衆侍衛是近些時日離宴雲河最近的人,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幾個侍衛就擠眉弄眼,像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宴雲河回憶一下剛才的對話,這才反應過來。
果然,男人不管在任何時代,有色段子永不會過時,他無奈道:“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快放過人家孩子吧,我們走得慢先上路,讓林争在後面追,這樣比較節省時間。”
幾個侍衛這才斂了笑,規規矩矩地護衛宴雲河去往水泥廠的方向。
後面楚靜安取了披風回來,見人已經不見了,就問旁邊的人,這才知道王爺已經提前出門了,根本沒有等他。
于是,等楚靜安将披風交給宴雲河時,宴雲河就看到一張尤其冷漠的俊臉。
不過,宴雲河并不在乎,甚至想讓他更生氣些,明白王爺不是好伺候的,盡早辭職才是上策。
但他失策了,楚靜安确實在不高興,但讓他不開心的點卻錯了。
宴雲河看完水泥的成品效果之後,覺得這水泥能用,匠人也說比以前的砂漿好用。
于是宴雲河确定下來,就用這個方子,着人加緊制造,今晚就歇在了水泥廠這邊。
晚上的時候,楚靜安在外間為他守夜,宴雲河根本不怕,守夜的人也不只楚靜安一個,但楚靜安就是有本事把旁人當空氣。
只聽他問道:“白天你為什麽不等我?”
“我走得慢,這樣路上能節省時間。”宴雲河正在看讀者留言,只分了些心與楚靜安對答。
楚靜安不滿道:“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嗯,你可以另尋他就,我不攔你。”
室內的其餘兩個侍衛努力憋笑,看來王爺也不喜歡這個林争,不然不會這麽不客氣。
“我今天少看了你好幾眼,我本來能在你身邊多呆一會兒的,但現在這個時間永遠失去了。”楚靜安聲音裏開始有了失落的感覺,要知道,他通常是沒有情緒可以表露的,這說明他是真的失落了。
旁邊被當空氣的衆人都驚了,這人在說什麽?這是能對王爺說的話嗎?
宴雲河直接黑臉,差點忘了,這位是純正的顏狗血統,他都快忘了,這小子就是以他好看為由接近他的,他只記得這家夥的卧底身份了。
“你這樣我就要治你的罪了。”宴雲河道。
楚靜安道:“什麽罪?”
“不敬之罪。”
楚靜安終于安靜了,宴雲河也能夠安心看讀者留言了,其中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矸石是可以燒成磚頭的,而且比紅磚還好用,作者不妨将矸石廢物利用起來,這樣還能節省一筆錢財,秦典簿現在飯都吃不香了,省下來的錢給秦典簿做頓好吃的吧。”
宴雲河記下這點,可惜他自己是不能留言感謝的,頂多就能靠每日借練字時間,傳遞幾個關鍵字,還不一定會成功,最近這個方法也失效了,因為《我是攝政王》每日更新他練什麽字,被讀者合理質疑在水字數,智能的更文系統就連他每日練字都不提了。
次日一早,宴雲河去了煤廠那邊,果然看見不少矸石堆積在旁,于是讓人試了一下好不好碾碎,因為現在需要粉碎的東西太多,他們新添了不少石碾子。
拉碾子的牲畜也多了不少,多出來的人和牲畜吃喝的開銷是真的很大,也不怪秦當嚴守支出。
矸石粉碎倒是容易做到,不容易的是,這個攤子又要增大了,以現在的生産效率,要說賺錢,那是真難,看來還是得改進一下工具,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産力。
水泥已經成了,就能讓管事們來看看成果,最好能賣個好價錢,據說洛城中的有錢人不少,就先賣給他們吧,因為生産效率的緣故,剛開始的定價不可能低。
在此之後,他要回城一趟,除了中秋文會之外,他還要看看城中現今的局勢,鉛筆事件或許是在給他敲響警鐘。
他對朝堂權謀不懂,但吳餘聖應該了解,這些時日礦區已經上了正軌,看來是吳長史重新回來出謀劃策的時候了。
管事們很快來了,同時到來的還有秦當,他見了水泥之後,對着那堵牢固的牆,滿意地點點頭,“是不錯,比砂漿強,就是不夠美觀。”
“秦典簿覺得這能賣上高價嗎?”宴雲河問道。
秦當說道:“這就要看怎麽賣了,王爺都将各個鋪子的掌櫃叫來了,不妨聽取他們的意見,他們的辦法應該更多。”
宴雲河正有此意,秦典簿是財務部長,銷售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員,不能因為人家和錢打交道,就把人當賣東西的。
水泥,作為一種重要的膠凝材料,在水利、建造和國防等方面都有極重要的作用。
但在這個時代來說,它防水的特性才是為人矚目的。
幾位掌櫃有糧鋪、金鋪、布莊等等領域的,就是沒有和建築相關的。
但賣東西的套路适用于各種産品,在了解了水泥的特性之後,幾位掌櫃紛紛表示願意接手售賣任務。
考慮到自己到底不如大鄭朝的本土人士熟悉本時代風土人情,宴雲河決定任掌櫃們發揮,只不過他也很好奇在這些人眼中,水泥能賣到什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