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醫院裏,秦時運和秦夫人也在讨論寧清。

病痛早将秦時運折磨瘋了,恢複健康已成了他的執念。只要有一點機會他也想死死抓住,之前他認定是華田田的原因他才會好,但在秦夫人孜孜不倦的洗腦下,也相信了他的好轉是寧清的原因。畢竟,他好轉的時候,寧清還是他的妻子。雖然他對她不好,但名份上,法律上她确實是。而他的身體出問題的時間,也在跟她離婚之後。

此時的他自然是後悔的,後悔之後便是要挽回:“我要跟華田田離婚,娶寧清。至于那個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還會有很多的。”

秦夫人卻要比他理智的多:“華田田的孩子一定得生下來。”雖然她相信術士,也願意相信只要能娶了寧清,就能讓秦時運恢複。可她心底到有那麽一點念頭:萬一不行呢!萬一不行,那她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對于秦夫人來說,兒子當然是最重要的,可孫子同樣重要。尤其是在兒子已經這樣之後,一個孫子就更加重要了。有了孫子,那秦氏将來就還會是她的孩子的。秦董事長年紀還不大,等他到了不得不退的時候,她的孫子正好長大。

“寧清現在對你怕是有怨的,咱們得先讓她消了這些怨氣才行。大師說了,得她心甘情願的想要你好起來,她的氣運才能幫助到你。不然就算把人綁回來,也沒有效果。”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早就讓人動手了:“趁着這機會,讓華田田把孩子生出來。如果怕寧清在意,以後這個孩子就放在別處養着。決不讓他影響到你們。”

至于華田田願不願意的問題,她從來不擔心。

事實上,跟秦時運交流過之後,她就來到華田田所在的病房。

此時的華田田正在猶豫之中,就像寧清所想的那樣,她正在考慮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雖然留在秦家确實有足夠好的物質生活,但她同樣也需要男人的呵護、寵愛。而不是一個只會發瘋的丈夫。但秦家并不是普通人家,她想要擺脫這一切,并不容易。畢竟秦時運跟她結婚就已經是二婚,要是她再跟他離婚,他再想娶就不容易了。三婚不說,身體還成了那樣。

也因此,她能想象得到秦家會有多看重這個孩子。但是她不想生,畢竟離婚的年輕少婦與帶個孩子的婦人行情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秦夫人一進來就一臉不屑的看着她:“把你的那些想法收了,老老實實的把孩子生下來,我會讓你跟時運離婚,還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給你些應得的資産。否則,我敢保證,你既離不了婚,也能斷了你所有後路。”

華田田臉色一變,卻露出凄色:“母親,你為什麽這麽說?我哪裏做得不好,您要讓我跟時運離婚?至于孩子,他是我跟時運愛情的結晶,是我們血脈的延續,我當然會生下來。”

可惜秦夫人根本不信,大概女人總是更了解女人。華田田能騙過秦時運的那些表演,寧清一看便透,在秦夫人眼裏也是明明白白。“這些話你也就騙騙男人,在我的面前就不必裝模作樣了。我說話算話,你想擺脫時運,另謀高枝,我雙手贊成。你這樣的女人,我們時運還不看在眼裏。但是孩子是秦家的血脈,你必須得生下來。他的情況如何,也就是你将來的情況。他若有一點不好,你也就別指望将來能好。我秦家雖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家族,可要讓你過的不好,還是很容易的。”

華田田暗暗咬牙,心裏恨的要死。卻知道對方說得出做得到,也有那個能力做得到。為了将來,她此時也只能忍氣吞聲,低眉順眼:“母親放心,這也是我的孩子,都說為母則強,我一定好好保護他,讓他健健康康的來到這個世界。”

“那再好不過。”秦夫人對她的識實務十分滿意。“你好好養胎,回頭我會派個人過幫你安胎,你要好好聽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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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華田田,秦夫人從來沒被她放在心上,一個有點小聰明,能把控男人心思的小女人。這樣的女人只要她身後的男人不作為,就好拿捏的很。時運是她兒子,現在又成了這樣,自然不可能為華田田做什麽,所以她拿捏起來簡單的很。

麻煩的是寧清。在她眼裏,寧清是一個很蠢,但心思簡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更好拿捏,以前被寧家拿捏的死死的,嫁進他們秦家,也是安安分分。她看得出來她喜歡她兒子,讓她照顧她兒子她很放心。

可現在她有些看不透,她以為寧清在離開秦家之後會回到寧家,結果并沒有。她以為她愛她兒子,結果她兒子住院這麽長時間,她居然一次也沒出現。要說恨或是怨,好像也沒有。離開秦家之後,她自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什麽都沒做過。之前秦家出事,她還擔心是因為她的原因。可後來查了,并不是季家出的手。想來,她在季和光的心裏也沒什麽地位,這到是讓她松了口氣。

不過,既然她對她兒子有用,那人是一定要娶回來的。而且要她心甘情願的回來,求着她讓她回來。

至于如何達到目的?其實簡單的很,當她身處絕境時,想來對于任何援手都不會拒絕的。只是不能太急,怎麽也要等她的孫子生出來之後。

…………

寧清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她這會兒正犯愁,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天晚上,她正玩游戲。卻接到一陌生電話,另一頭的人自稱是酒吧服務員,跟她說季和光在他們酒吧喝醉了,希望她去把人領走。

當時挺納悶,問清了酒吧地址之後,就給劉司打電話。他是季和光的得力助手,這種事當然他來。結果電話根本打不通,一直顯示對方關機。無奈只能再打顧天青,顧天青電話到是通了,卻是人在外地,想接也沒辦法接。她想說那就讓他找個人去。可沒等她說,他就挂了電話,再打就是占線。

沒辦法,只能半夜三更開車去酒吧。

季和光确實喝醉了,不醒人事的那種醉法,叫也叫不醒。

問服務員:“怎麽不打其他人的電話?”她跟季和光聯系不多,怎麽也打不到她頭上啊。

服務員:“手機裏只有您的電話。”

寧清不信,結果一看還真是。不但手機裏只有她一個號碼,手機都是純新的。

最終,她只能把人帶回來。

上車的時候有服務員幫着扶,可到了家裏……她只能自己搬。雖然她現在身體不像一開始那麽弱,可季和光一米九的大個子,也不瘦弱,等把人搬到屋裏,累的她一身汗。

幸好,這人雖然醉的不醒人事,卻不鬧騰,往哪兒一放都安安靜靜的。

“得,就睡這兒吧。”她将人丢在沙發上,拿了個毯子粗魯的給他蓋上。然後她就思考,這事兒怎麽就發生了呢?

她跟季和光不熟,也沒準備多熟。維系交情是要費心勞力,好好經營。她不想費這個心,所以對于人情交際向來冷淡,更不可能主動。因此雖然認識季和光,但除了那次他變向的幫她撐腰外,之後就沒什麽交集。她猜季和光也因為那一次,算是徹底還了人情,所以也沒再聯系過她。他們之間的交集,到此為止。

但今天這事讓她覺得,似乎有什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

為什麽會換了季和光的手機,還單留她的手機號碼?先不說原因,造成的結果就是眼下的境況了。她不得不将他帶回家。一個單身女人帶一個單身男人回家過夜,甭管發沒發生點什麽,看起來挺暧昧。

往淺了想,有人整盅季和光。但她覺得,沒誰敢。尤其她現在知道,季和光因為杜天心對女人有心理陰影的情況下,這玩笑對他來說就有點過了。那麽就是撮合……可撮合的前提是兩人之間給別人一種相配的感覺。鑒于季和光的身份,別人很可能根本沒考慮她的感受,只考慮了季和光。也就是說,季和光在某個人的眼裏,對她有暧昧之情?

“不可能吧?”寧清皺眉,回想之前幾次種種,他們雖然相處的還算愉快,可決沒有暧昧。“所以是別人想錯了?”

不知道到底誰整的這一出,她也無從想更多,便只能先放一邊。見他一直不鬧騰,幹脆也回屋睡覺。想要她一步不離照顧一夜?那是不可能的。

結果天蒙蒙亮,就被一聲咣當聲驚醒,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呢。忙不疊的出來,結果就看到季和光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捂着腿,一手捂着頭。

她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家裏還有一個人。看他這樣子,“撞到了?”

季和光也很懵,“寧清?”他轉頭看了眼,“我怎麽會在這裏?”

感情是才發現他沒在自己家。

“昨天晚上酒吧服務員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

季和光皺眉。

她看了眼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你的手機被人換了,裏面只留了我的手機號碼。”

“我本來想聯系顧天青的,他說在外地。你的特助的電話直接關機打不通……”作為金牌特助,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待命是常規,打不通這件事本身就顯得很不正常。

季和光眼神閃了下:“之前麻煩你了。”

“到是不麻煩,你的酒品不錯。”就是有點沉。

“為感謝你照顧,我請你吃飯。”

寧清想着這人應該不喜歡欠人人情,但凡欠上一次就一定要還了。便幹脆應了:“好啊,不過可以以後,你今天精神應該不太好。”

“可以。”

“你的腿和頭沒事吧?”

“沒事。”之前因為迷迷糊糊的撞了一下,然後又摔了一下,但他反應不錯,雖然撞到了但并不嚴重。這會兒已經不怎麽疼了,“我需要借用一下洗手間。”

寧清指了指方向,示意他随意。她考慮了一下,進廚房給他倒了杯檸檬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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