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主管

夜晚的研究所,黑暗中,禁閉室門前,一個身影站在那裏。

他身上的西裝變得髒兮兮的,卻仍不肯脫下這身衣服。

男人目光呆滞的伫立在此,那些時常出現在耳邊的聲音無時無刻不糾纏着他,以至于男人越來越精神衰弱。他開始變得疑神疑鬼,甚至能看見一些其他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自從他離開那個地方,沒有一刻獲得了安寧。

也許他該回到那個小小的房間裏,在那裏有着他溫暖的歸宿。

他開始清晰的冒出一個想法。

所有屬于那裏的人,最終也只會埋葬在那裏。

任何嘗試逃離掙脫的行為,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拿着一串鑰匙,打開了那扇塵封的鐵門。

漆黑的禁閉室裏,渾身包裹在束身衣裏的異想體徹夜睜着眼睛,他似乎和他有着同樣的困擾,他們都為大腦中揮之不去的聲音煩惱着。

“你和我的歸宿都屬于那裏,我必須把你送回到你本該在的地方。”

……

視頻到這裏就中斷了。

主管這裏的負責人暴躁的踹翻了桌子,怒吼道:“他憑什麽!他怎麽敢!”

一大早,第一個到研究所的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個關押着實驗體的房間,此刻房門大敞,本應該好好待在那裏的咒靈不見了。

調取了監控之後發現,是那個最近越來越神經質的人。

“他果然靠不住,叛徒!”

如今研究正進入到了關鍵的地方,他們通過研究咒靈的大腦,逐漸解析了那個傳說中的實驗。

正到了關鍵的地方,線索就這麽斷了。

“即使沒有他,我們也可以再弄到一只,相信大人們一定會同意!”助手提議道。

作為上面派過來監督的長秋彥諷刺的笑了笑。

他沒有理會這群人,在一片混亂中退了出來,叫了輛出租車,去了歌舞伎町。

下了車之後,看了看天色,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他随便找了家拉面店,解決了午飯,從拉面店出來又去了家電玩城。

一直到天色漸晚,歌舞伎町開始熱鬧起來,他才意猶未盡的走了出來。

粉色霓虹燈閃爍了幾下,終于還是不堪重負的滅掉了一半。剛下過雨,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泥土腥氣與煙草的摻雜在一起。西裝革履的大人衣服皺巴巴的團在一起,滿是酒氣的攬着女人,帶着不可言說的笑容推開搖搖欲墜的門。

一雙眼睛朦胧的透過乳白色的煙霧注視着這一切,修長好看的手指懶懶的夾着根煙,指節一抖,煙頭掉進臺階下薄薄的積水裏,頑強的閃爍了兩下,最終徹底熄滅了。

結實的小臂晃了晃,飽滿的肌肉将普通的黑色上衣撐的鼓起,渾身毫不吝惜的散發着男性魅力的男人懶散的往左手邊的巷子裏拐去。

低劣的霓虹燈明明暗暗的閃爍。

多适合殺人埋屍的場景。

伏黑甚爾想到。

長秋彥:“我要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伏黑甚爾把一沓文件扔到長秋彥身上,見他毫不顧忌的就打開翻看,伏黑甚爾問:“你開了這麽高的價,就為了這麽個早滅亡了幾百年的家族?”

長秋彥很快速的掃完所有內容,“這點東西,用處可大了去了。”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

“你別不信……”長秋彥看起來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沒能說出口,“跟你說這麽多也沒用。”

他轉身要走。

“等等,說說你到底要幹什麽。”

“要是我說,這個家族當年沒有滅亡,還有後人活在世上呢?”

伏黑甚爾倏而眯起眼睛。

腦葉公司內。

留在情報部的幾個咒術師迷路了。在這個錯綜複雜的龐大地下建築中。

遠處飄來斷斷續續的音樂,被他們抛在身後,而面前的門裏,響起了八音盒的聲音,像是在誘惑着他們打開這扇門。

荒殿一趕到現場時,地上只剩下一些人體組織,和一灘血跡。

但他不打算重開了。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重開了多少次,掐指一算,感覺幾年都有了。

最後他終于摸索出了送沉默樂團回家的方法,不過,他發現最好的方法還得是開擺。因為沉默樂團的世界毀滅倒計時會卡在最後一秒上,腦葉公司的建築有效的隔絕了音樂傳到更遠的地方,只要音樂不傳出去,世界就不會真的毀滅。

其他的影響則微乎其微。

如果他能及時把員工都調走,讓沉默樂團演奏完,他也只會損失所有當天收集的能源。那麽只要他沒有能源,就不會被清空了。

最後這一天終于過完了,清點結算的時候,發現除了幾個文職之外,他什麽都沒損失。

主管狂喜。

抱着新研發出來的EGO武器,做夢都能笑醒了。

這一個漫長的晚上也不是白折騰的,他解鎖了沉默樂團的EGO武器和護甲,武器是一把指揮棒樣式的鐮刀,通體純黑,頂端有音符樣式的裝飾,護甲則是一套白色的燕尾服,衣服上同樣有着五線譜和音符樣的裝飾。

他抱着鐮刀,把臉埋進了燕尾服裏。

ALEPH級的武器和護甲!他的員工們終于不用扛着堆破爛去打異想體了!

主管暢想着腳踩WAW,幹翻ALEPH的美好人生。

從此他再也不用擔心被A級贈送毀滅世界大禮包了,想想都要感動的留下眼淚的程度。

他怎麽也沒想到,第一個用上這套裝備的,不是人群裏格外突出的四級員工,而是他自己。

舒暢的心情在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白色字體的支線任務3上終止了。

正常來說,這些字體都是紅色的,紅色是腦葉公司的标配顏色,白色這種正常的字體,反而不常見。

一看到白色字體,荒殿一心裏咯噔一下。

因為在腦葉公司,白色象征着令人絕望的未來,比如他前不久才經歷過的慘白色考驗。

仔細一看才發現支線任務下多出了一行小字。

一行荒殿一十分熟悉的字。

【世界毀滅倒計時:????】

怎麽現在連支線任務都開始毀滅世界了嗎?這個世界還能好了嗎?

他冷靜下來,重新看了一遍支線3,發現任務提示變了。

【世界之翼盤踞在巢之中,巢與巢之間是為戰争,但在戰争之外,危機悄然潛伏,告亡者敲醒了喪鐘,宣告世界新的主人即将到來】

“我說,有話就不能直說嗎?”他瞪着手機。

系統不會回應他。

荒殿一只能自力更生。

既然是支線3變白了,那麽問題肯定跟B在意大利的行動脫不開關系。

根據他掌握的B的行動,好像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看來他有必要去意大利一趟了。

因為沒法确定具體出問題的地方,所以荒殿一準備采用正常的交通方式,先到米蘭,再去那不勒斯,最後到西西裏島。

确定好出現問題的具體地點,他就可以在腦葉公司和意大利之間往來了。

好在剛經歷過一場鎮壓,大多數異想體都保持在穩定的狀态,下次突破收容可能還要過上一段時間,公司日常有幾位部門的部長協助管理,荒殿一可以不用那麽急着趕回來。

除了空間轉換裝置和便攜式認知濾網,其他的東西都不必随身攜帶,他拎着一個手提箱就出發了。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荒殿一終于到達了米蘭。

情報部部長Yesod幫他預定了全米蘭最豪華的酒店,反正腦葉公司不差錢。

不過荒殿一住着,和他那間小小的監控室也沒什麽區別。

Yesod是個有着紫色短發和棕色眼瞳的幹練男子,會在西裝裏再套一個高齡毛衣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了,性格冷靜到被人指責冷血的程度,從他“毒蛇”的綽號也能窺見一二。

荒殿一知道他的另一個名字,Gabriel,加百利,但他很少這麽稱呼他,都是直接叫Yesed。因為他和這位情報部長實在不怎麽熟,平時這位部長也不像麗薩和伊諾克那樣喜歡黏着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幫他安排行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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