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主管

黑手黨教父,彭格列家族的首領被暗殺身亡。

荒殿一第一反應是懷疑這裏面有B的手筆。來意大利之前他還不知道彭格列家族和密魯菲奧雷家族之間的鬥争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來了之後或多或少聽到了些風聲,這兩個家族不可能和平共存,他們最終會決出勝利的一方。

腦葉公司只會站在擁有權勢的那一邊,如此說來,B的确有可能為了盡快替公司選出勝者幹出這種事來。

轉念一想,直接沖着教父下手,不是B的風格。

B更傾向幕後操盤手的位置。

教父之死,更大可能是跟這次任務3的變化有關。

荒殿一覺得自己得去看看,不提別的,他的選擇之一的首領死了,他得評估一下彭格列家族還有沒有與腦葉公司合作的資質。

“那麽教父的葬禮,在什麽位置呢?”他問小孩。

剛剛如果不是小孩的出現,他都準備直接傳送到島內了。就是沒去過的地方定位不準,所以能走着進到島內,還是走着更好。

小孩沉默了一下,“這種問題,你直接問我好嗎?”

“如果你不想說,剛剛就不會提這件事。幹脆點,開個價吧。”

“40歐元。”

說出這個數之後小孩有點忐忑,說完之後又連忙辯解說:“這個數不能再少了,我急着回去照顧我姐姐,給你的就是最低價,你去問別人,他們只會比我的更貴!”

“你姐姐怎麽了?”

見他對這個有興趣,小孩立馬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姐姐生病了,那個病很難治,需要很多錢,所以我才跑出來做帶路的活,再少就不夠錢給姐姐買藥了。”

還想再說點什麽,手裏卻被塞了一百歐元。

小孩愣了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男人。

這人腦子有病吧?

“這是你的報酬,如果你帶我去看你的姐姐,我會再給你一張一樣的。”

荒殿一當然不是在遲疑這四十歐元,他是聽到“病”下意識的往一些熟悉的方向上想了。

在他的腦海裏,想到B就想到了迷霧之戰,想到迷霧之戰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種怪病,這讓他對“病”之類的詞彙相當敏感,幾乎一聽見就立馬拉響了一級警報。

“如果不嚴重,你姐姐的病說不定我可以治,我帶了藥。”

要是一般的發燒感冒,荒殿一剛好可以從公司拿點抗生素消炎藥什麽的。

生活在這種地方,小孩對人的警惕心很強,但他抗拒不了一百歐元的誘惑。

咬了咬牙,他點了點頭:“行,我帶你去。”

他住在平民窟一樣的地方,住的地方稱不上房子,就是個破棚戶,掀開用幾層塑料充作門的簾子,裏面一眼就能望盡,真正的家徒四壁。

瘦小的女孩縮在破破爛爛的被子裏,臉色不正常的紅。

荒殿一假裝從随身的箱子裏取出一個工具箱,實際上是借助系統從公司內拿的。

工具箱裏有簡單的看診工具,甚至還有一套精良的手術刀。

“喉嚨痛嗎?”

“有沒有反胃?”

小孩被他這陣仗吓住了,呆呆地問:“你、您是醫生嗎?”

“你要是這麽以為也可以。”

荒殿一當然不是醫生,他對人體的了解都來自于實驗,來自大腦的記憶讓他現在可以說對腦部和精神有着相當深入的研究,他可以讓死者的大腦保持一定程度的活躍,但他不會治人。

除了簡單的病之外。

眼下這種,卻正好是他熟悉的狀況。

面色嚴肅的收起工具,他已經可以确定這個女孩受到了“霧”的影響。

不算嚴重,被侵蝕的程度不深,更大可能是被波及的。這意味着B确實沒閑着,就是規模還遠不到當初橫濱的程度。

雖然女孩的病沒有逆轉的可能,但他最近剛剛研制出了一種足以延緩病症的藥。

一從橫濱回來他就着手這件事,荒殿一的危機感讓他沒辦法明知道那種特殊霧霾的危害還放着不管,實驗進展相當不錯,不過距離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給了小孩一盒“糖豆”。

“每天一顆,一個月後我會回來找你。”

如果沒來,就證明沒救了。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小孩有點迷茫,“這樣就可以了嗎?”

荒殿一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你可以先試試,我沒必要騙你。”

按照說好的,荒殿一多給了一百歐元,小孩無措的捧着紙鈔,把葬禮的地址告訴了他。

告別了這對生活在貧民窟的姐弟,荒殿一按照小孩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越靠近那裏,他能感覺到有越來越多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雖然如此,并沒有人阻攔他,大概默認了他通過了港口的檢查。

因為身上的白大褂太過顯眼,荒殿一還是把外套收了起來,從角落裏翻出了棕色西裝外套,和放在外套上的同色禮帽。

其實他平時穿着的就是這套西裝配套的白襯衫和馬甲以及西褲,連那條條紋領帶都打好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在這套外面套白大褂,而不是西服外套。

也許是方便随時鑽進實驗室裏。

這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舉辦葬禮的地點門口,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荒殿一遠遠的觀察到,門口有人在檢查一個像是請柬的東西,想想也是,黑手黨教父的葬禮,總不能什麽人都能進。

問題是,他也是會被攔在外面的那一個,尤其是他還風塵仆仆的提着手提箱。

嗯……

荒殿一跑到不遠處的廣場上,跑到買花的姑娘那裏買了支百合。

他捧着箱子,微微彎下身:“請問,可以幫我看着這個嗎?我會付報酬的。”

弧形的帽檐遮擋住了上半張臉,姑娘只能看到他微翹的唇。

“可、可以的,不用付錢,六點前我都在這。”

“謝謝你。”

他按了按帽檐,拿着那只百合離開了。

姑娘看着他遠去的身影,忽然睜大了眼睛。那個方向是——

……

遠遠的,安東尼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他正想像之前的人一樣,接過對方的手裏的信箋,用以核對身份。

快到跟前,對方都沒有放慢腳步,似乎就打算這樣徑直走進去。

安東尼打起精神,又有不自量力的人打算闖進來了嗎?他準備等對方走到跟前把他攔下來,再叫人來把他趕出去。

他正聚精會神的等待着,然而,在那人到達面前前,他感受到了一陣微小的風吹過臉頰。

一只白色的,勾勒着細細黑線的蝴蝶輕柔的煽動着翅膀,從他面前飛過。

那一瞬間,他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神秘的蝴蝶吸引走了。

蝴蝶輕輕地落在一根纖長白皙的手指上。

你是誰?他本打算這麽問。

另一邊比安東尼更高一級的黑手黨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給安東尼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和善的看着對方:“您有什麽事嗎?”

“我想為教父獻上一支花。”

高級人員笑意加深,他一臉明白了的點頭:“當然可以了,請進去吧。”

蝴蝶不知道什麽時候飛走了,年輕男子拿着一只潔白的百合,就這麽走了進去。

有誰會在別人的葬禮上送百合呢?

可這個人拿着百合,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等人走得看不見身影,高級人員才沉下臉色,狠狠的拍了下安東尼的腦袋:“你在幹什麽?”

幹什麽?

安東尼滿臉不解,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

這一看,把他自己都看呆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槍,連保險都拉開了。只要他輕輕的扣動扳機……

安東尼突然有些無措,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掏出了槍,他的槍又是想對準誰。

他充滿求助的看向面前的高級成員,對方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臉色有些陰沉。

“你別在這待着了,去把剛才的事告訴守護者,然後你最好去醫院挂個號,你以為我剛才到底為什麽要趕過來?”

安東尼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

他就這麽恍惚的離開了。

……

荒殿一帶着兩把槍,一把白色的,一把黑色的。

EGO武器,聖宣。

因為其他人都帶着槍,荒殿一就從武器庫裏随便摸出了兩把槍裝裝樣子。

只有聖宣是小巧的手槍,出自的異想體也很迎合葬禮的氛圍。

T-01-68,亡蝶葬儀。

一個不看腦袋就是優雅的紳士,看到那個巨大的白色蝴蝶腦袋就san值狂掉,天天背着口大棺材在公司裏“逛街”的送葬者。

進到葬禮上,沒有人注意到他。

正中央的前方是被鮮花圍繞的棺材,那張黑白色的照片上的人意外的年輕。

看起來是個脾氣還不錯的家夥。

葬禮上有很多人,他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靜靜的等待着,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麽,不然都對不起他變白的任務3。

随着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到齊,葬禮也開始了。

一群性格各異,年輕帥氣的守護者站在棺材前,有的人看起來像是在忍耐着什麽,有的人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情緒。

站在最中間的銀發男子開始向衆人介紹這位教父的生平。

似乎做了不少厲害的事,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荒殿一能看出來,在場有不少人,是真的在難過。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悲傷的氛圍中時,入口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白發眼下印着奇怪花紋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口,他不像是來參加葬禮的,臉上帶着甜膩的笑容。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守護者門紛紛怒視着他。

“你們大概就是在等我來,不過澤田綱吉的葬禮,我說什麽都不該缺席呢。”

這場葬禮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那個當初在背後對教父下殺手的人。

“白蘭!”獄寺隼人恨恨的喊道。

“彭格列現在已經連自己都顧不上了,竟然還能召集到這麽多的夥伴。但是,澤田綱吉已經死了。”白蘭故意重複了一遍。

“你!”

“你們真的做好了與密魯菲奧雷為敵的準備了嗎?”

這話确實讓一些人産生了遲疑。

彭格列家族的守護者們雖然對白蘭傑索所作的一切都充滿了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彭格列的首領,澤田綱吉是将所有人凝聚起來的靈魂人物,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這位教父的死亡帶來的連鎖反應,遠不只現在看到的這樣。

密魯菲奧雷?

只有一個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打量了下白蘭,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

就在守護者們快要忍不住動手時,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澤田綱吉還沒有死。”

守護者們愣了愣,所有人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向說話的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個人走到棺材前,放下了一支百合。

他在棺材前沉思了一秒,轉過身,帶着征求的目光看向彭格列的守護者。

“我可以讓他的大腦繼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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