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穿刺樂園

【警報,世界毀滅倒計時:4天12小時】

看到新彈出來的警報,荒殿一更确認自己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一級咒靈對應的差不多就是HE級別的異想體,不會對他的安全産生威脅,他能處理。

一旦進入工作狀态,荒殿一就不太聽得見外界的聲音了,也就沒在意那些因他的舉動而引起的喧嘩,徑直往他們指向的伏黑惠的位置走去。

“速戰速決吧。”他從兜裏拿出眼鏡戴上。

——剛才喝茶的時候摘下來的,防止鏡片因茶水的熱氣上霧。

拿出手機在上面按了幾下,随着屋子的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一把青藍色的手槍從他面前的空間裏伸出來。他擡手握住槍,藍色的法陣在槍口一層一層地展開。

WAW級武器“魔彈”,來自魔彈射手的武器,高侵蝕傷害,打一級及以下的咒靈應該挺容易的。

一只二級咒靈跳到了面前,荒殿一扣動了扳機。

【這把槍的子彈甚至能達到人們目不可及之處。】*

槍口發出“轟”的一聲震響,拖着藍色尾光的子彈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穿過咒靈的身體,又穿過咒靈身後的紙門,整條線路上的所有物體在魔彈的面前都不堪一擊。

咒靈迷茫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子彈穿透而過,胸前開的洞的邊緣留下燒焦了一般的黑紫色傷口,那片顏色仿佛是活的,正以飛快的速度從邊緣向四周侵蝕。

不到三秒,整只咒靈就被這種細菌一樣的存在吞噬,化為灰燼,消失在空氣裏。

對“靈魂”屬性高的生物,侵蝕傷害果然效果極佳,尤其是這些看起來就沒點侵蝕抗性的咒靈。

侵蝕傷害有些像靈魂毒素,又或者是一小塊黑洞,總之就是沾上一點,就可以迅速擴散全身,進而把靈魂吞噬掉。

另一邊,那些注視着荒殿一往那邊走的人回過神來,立馬有人抱怨道:“他也太自大了,要是他一下就死了的話,我們不就沒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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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說完這句話,前後差不到一秒鐘,那邊的房子裏就傳出了一聲巨響。

那聲轟鳴使得地面都顫了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人向這裏放了一炮。

“怎,怎麽回事?”

他們有些不安的看向侍從,管家趕忙安排人過去看看,一邊還要安慰這群二代們:“諸位少爺不要着急,我這就派人過去了解一下發生了什麽。”

伏黑甚爾進行到一半的動作頓住了,他面色古怪的看着荒殿一消失的房間。

剛剛,他好像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卻又格外熟悉的氣息,讓他感覺像回到了那個地下堡壘一樣。

他又想起了剛才收到的短信,心裏突然鎮定下來。

主管可能提前就準備了應對方法,既然主管都說了讓他不要動,他或許可以再看一看。

于是換了個離屋子更近的位置守着。要是主管向他求救的話,他可以馬上趕到。

主管不會讓他等太久。

一槍結束,荒殿一站在那裏,再次擡起了槍口。

附近的衛星圖和屋子的熱成像已經同步發送到他的手機,魔彈這把槍有友軍傷害,所以他得避一下同樣在這間屋子裏的伏黑惠。

他單手拿槍,另一只手打開了手機,開始查看新彈出來的警報對應的出逃異想體的信息。

砰!砰!砰——

連瞄準都不需要,伴着槍聲與火光,荒殿一認真地查着資料。

沒辦法,時間緊張,只能多線程并進,一心二用了。

O-04-72,穿刺樂園,WAW級異想體。

還好還好,不是A級。

“讓我看看,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荒殿一專注的看着管理手冊上顯示的資料,房子最深處的伏黑惠被槍聲驚醒。

睜開眼,這間貼滿了符紙的房間已經破了個大洞。

黑發的少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看就是和人打了架,身上還在往外滲血,深色的衣服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具體狀況,正被鎖鏈吊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伏黑惠看着門上的大洞邊緣被燎黑了的符紙,瞳孔地震。

是誰幹的,竟然能破開這個結界?

但結界被破開不意味着安全,透過洞口可以看到門外的咒靈,伏黑惠試着扯動了一下身上的鎖鏈,根本掙不開,這是特制的咒具。

就在他眼神淩厲的看着門外的咒靈,準備迎敵時,又是一槍,不,那真的是槍嗎?被子彈打穿身體的咒靈胸前被開了個大洞,很快因侵蝕力量的影響,支撐不住消散了。

而那一槍,幾乎是擦着伏黑惠的脖子打過去的。

身後的牆壁被轟碎了一塊,陽光從他身後照了進來,但伏黑惠沒有心情為這許久不見的陽光感到高興。

下一槍來了。

一槍又一槍。伏黑惠繃緊了肌肉,汗水打濕了額前的碎發,順着頰側滑落下來。

密集子彈直沖着他來,根本沒有人面對這種狀況還不緊張的。

好在沒有一槍打中他。

伴随着咒靈的哀嚎,身後的牆壁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遂即轟然倒塌。

從入口到最深處,一直道伏黑惠面前,被硬生生轟出了一條路。

有人拎着槍,從不遠處走來。

看到他臉上被子彈帶過的血痕,來人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這槍有時候不太好控制。對了,你沒事吧?嗯?你這是被他們打了?”

伏黑惠也終于看清了是誰搞了這麽大動靜。

竟然……是這個人。

伏黑惠喘了口氣,片刻,忽然發出了一聲低笑。

“你還真是厲害啊,不過麻煩的還在後面。”

禦三家發布了假任務把虎杖他們騙走,又拿他們威脅他,他只能來了。之後又找了些莫須有的理由把他囚禁起來,搞了半天,原來禪院家真正的目标是這個人啊。

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想的,他和這個只在交流會上見過,還是陌生人,他們竟然覺得這個人會為了他而來麽?

更讓伏黑惠驚訝的是,這個人竟然真來了。

伏黑惠想,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荒殿一又看了眼倒計時,肯定地點點頭:“确實,麻煩的還在後面。”

槍聲連續不斷,讓二代們都坐不住了。

前去查看的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滿臉驚恐說不出話,只知道指着那個方向顫抖。

之前給荒殿一指路的人坐不住了,起身道:“廢物!走,我們自己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随着最後一槍落下,在急匆匆趕過來的二代們震驚的目光中,填滿咒靈的屋子已然成為廢墟。

荒殿一站在廢墟上,向遠處眺望,在觀察着什麽,伏黑惠掀掉壓在身上的碎片,跟在他身後,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群圍觀的人。

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連伏黑甚爾有一瞬間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他比別人接受的快。

“真不愧是主管。”他感嘆道。

解決方式出乎意料的直接,也确實是主管的風格。

反應過來的二代們震怒,指着荒殿一問:“你……你做了什麽!咒靈呢!”

有人出聲,他才又注意到了這群人,平淡的回答了一下:“祓除了,我幫你們幹了這麽大一個活,你們不開心嗎?”

荒殿一為自己觀察到的狀況略微感到不安,還沒到傍晚,可是天卻這麽紅。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他還不是一點情報都沒掌握,現在出現任何異常情況,他都可以聯想到穿刺樂園那只異想體。

那人說不出話,指着他一個勁的“你你”,一時不知道他是被荒殿一竟然有這麽大能耐震住,還是被那些咒靈沒了給震住。

旁邊的人替他開口:“雖然是咒靈,但那些都是屬于禪院家的,你這樣不管不顧的就、就祓除了,之後怎麽跟那位少爺交代?”

荒殿一看着手機上的資料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你是說禪院家作為咒術師,看到咒靈不僅不祓除,還豢養起來?”

對方被噎了一下,“不是……這……”

這事要說的話,雖然各家都這麽幹,但不好直說,透露給那些雇傭咒術師的人,被他們知道了,咒術師的信譽就會一落千丈。

咒術師明面上是咒靈的敵人,但是沒少有家族利用咒靈幹點他們不方便出手的事。

比如讓人悄無聲息的死在咒靈手裏。咒術師死在咒靈手裏那多正常,就算誰懷疑有問題,也沒有任何人找得出證據,只能說一句對方太不小心了事。

荒殿一按滅了手機,心裏差不多有數了,頓感頭疼,他好心勸道:“我覺得你們還是快點跑吧,不然一會就跑不了了。”

“呵,你什麽意思,還真以為自己戰勝了那些咒靈就有多厲害了?”最前方的人陰毒地注視着他,“這裏是禪院家,你想離開的話,最好老老實實的跪下道歉……”

伏黑惠皺起眉,上前一步正想說什麽,就見那人話音忽然中斷。

血液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對方茫然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前。

一根猩紅的樹枝從地面鑽出來,直直地貫穿了他的身體,鮮血噴湧而出。

意識模糊間,聽到有人說:“唉,我不是說了——快跑嗎。”

他沒有意識能分辨這句話的意思了,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感覺自己離天空越來越近。

……啊,不是他飛起來了。是一棵紅色的樹從大地破土而出,樹枝穿起他的身體,成為了這棵樹上的一抹點綴。

這棵突然冒出來的樹中間,一只紅色的巨大眼球張開來,轉動了一下。

然後,一只又一只的眼睛在樹的軀幹,枝幹上張開。這只形若一棵樹的生物,每一個“樹枝”都像一根尖利的刺。

那被穿在樹梢上的屍體不斷向下滴落着鮮血。

人們在恐懼中,失去了自己的聲音,驚恐地看着這個怪物。

随着第一聲尖叫響起,所有人四散奔逃,場面一片混亂。

荒殿一喚道:“伏黑……呃,甚爾,過來。”

起初伏黑惠還以為他是叫自己,然後那個男人就走了出來。

“你為什麽會在這?!”

伏黑甚爾沒回答他,而是看着荒殿一說:“幹什麽?”

荒殿一把自己手裏的槍塞給他,又翻出了一套衣服:“來,換上,你得上班了。”

伏黑甚爾:“?”

說好了放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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