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揮了揮手, 李明誠走起來很快,沒多會兒就消失在她們的視線當中。
方姨還在那兒說呢:“外面的好心人就是多。”
恰好13路公交車來了,林蔓蔓扶着方姨, 母女倆人上了車, 正好車上有空位。約莫坐了二十幾分鐘就到站了, 兩人按照李明誠交代的路線往前走,十幾分鐘之後果然到了碼頭。
去買船票的時候,方姨跟林蔓蔓說,她們再打聽一下有沒有來接她們的軍人。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說不準他是在碼頭等她們呢。不過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那個軍人, 買票的時候, 方姨又跟售票員說了一聲。
售票員小同志看了她們一眼,往島上打了電話。
通完電話之後讓她們稍微等一會兒, 反正離下一班船還有兩個小時, 不着急的。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候,電話再次響了。
小同志接了電話把電話給了方姨。
方姨聽到電話裏傳來李成蹊的聲音:“方姨, 我是李成蹊, 你跟蔓蔓等會兒先坐船上島, 我跟阿桃去碼頭接你們。”
“诶, 好好。”方姨應下,沒說幾句, 挂斷了電話。
小同志朝她們說道:“李團長派了人去接你們的, 不過估計在哪兒錯過了。你們先坐船上島, 到時候我們見到他,會跟他說明情況,告訴他人已經到了的。”
事情也就那麽巧,就這麽錯過了。
不過方姨見小同志這麽說了, 也就放心下來。
歷時兩個多小時的船程,還好今天海上風平浪靜,比起林桃上島那天好多了。
林蔓蔓還好,沒怎麽暈船,方姨年紀大了容易暈船,在船上吐了一回。
船漸漸到了碼頭,林蔓蔓扶着方姨,看向窗外:“媽,那是阿桃姐吧?那旁邊站着的事姐夫。阿桃姐的肚子真的像信裏說的那樣大,看着像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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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原本有些蔫蔫的,聽到林桃,也趕緊通過窗戶往外看。果然就看到林桃和李成蹊并排站在碼頭上,正朝她們這邊看着。
只不過她們在船上,能通過窗戶看到林桃,林桃卻看不到她們。
林蔓蔓扶着方姨走到外面,揮了揮手。
林桃這才看到兩人了,臉上湧出笑意,拉着李成蹊的衣袖,指着方姨和林蔓蔓,一如當初看到林常海上島時的反應。
“成蹊,你快看,是方姨和蔓蔓。”
李成蹊笑了笑,見到林桃這個樣子,就像是看到當初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發頂,但碼頭上人多,他沒有實際行動。
船到了岸停下來,方姨和林蔓蔓剛下船,林桃就走過去扶住方姨:“方姨這是暈船了吧,這一路上過來你們辛苦了,走,我們先上車。”
林蔓蔓點點頭:“嗯,我媽她暈船。”
方姨擺擺手:“沒事,沒那麽嚴重。”
李成蹊接過包裹放進車後備箱,林桃和林蔓蔓一左一右扶着方姨上了車。林桃将車窗都打開,有風吹進來能好受一些。
到了家裏,林桃讓方姨先去睡一覺休息休息。
折騰了這麽久,她也不像是林蔓蔓這麽年輕,的确是累了,也沒說什麽,先去休息了。
“蔓蔓,你餓不餓,家裏蒸了包子,我給你去拿。”林桃帶着林蔓蔓去洗臉洗手。
在火車上都沒能好好洗漱,到了這兒好好洗了把臉,整個人才清爽了許多。林蔓蔓搖搖頭,說道:“路上的時候我們吃過幹糧了,不餓。”
“阿桃姐,你們這兒可真好,真漂亮。”林蔓蔓在車上時當着李成蹊的面,沒好意思多說話,這會兒只有她和林桃兩個人,這才開始說起來。
“院子那麽大,還種了花,真好看。海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海呢,海面遼闊,碧波萬頃。海面倒映着藍天,真叫人分不清什麽是海什麽是天。以前看書的時候,見書上面海的味道,我當時怎麽想都想不出來海是什麽味道的,但是今天我知道了。”
“當時我剛來島上時,也被大海給震驚了,心想海可真美。就算現在在島上住了一年多了,有時起得早了出門,看到霧蒙蒙的海面,也還是會被震撼到。”林桃笑笑,“什麽味道?”
林蔓蔓抿嘴笑了笑,說道:“我覺得就跟你寄去的海鮮的味道差不多,鹹鹹的,還有些腥。”
林桃被林蔓蔓的話給逗笑了,但是一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接下來林蔓蔓又跟林桃聊了聊孩子的事情,以及上回她寄過來的書。
“阿桃姐,你的肚子這麽大,懷的是不是雙胞胎啊?”
“應該不是吧,大家都這麽說,不過醫生說只有一個胎音。”
“真不知道到時候生出來的是個小男孩還是小女孩,但你跟姐夫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肯定都長的漂亮。”
“我倒是想生個女兒,剛懷上的那會兒覺得是男是女都有,越是到後面,越想生個女兒。”
“我也喜歡女孩子,女孩子多可愛啊。對了阿桃姐,我上回給你寄的書你看過了嗎?有一本就是寫幾個女孩子之前的故事,我看了特別有觸動,還在上面批注了,你看到我的批注了嗎?”
林桃點點頭:“我看到了,你現在的見解越來越一針見血了,在家的時候沒少看書吧?”
林蔓蔓抿嘴笑道:“嗯,找我同學借了幾本書,她家裏的書好多,不過我得在她家看,不能拿回去。”
林桃帶着林蔓蔓去了卧室,指着書櫃說道:“這裏面的書是你姐夫的,你想看哪本就拿。不過有些書太專業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好多啊。”林蔓蔓眼中亮了亮,“沒想到姐夫還這麽愛看書呢。”
林桃聽罷,與有榮焉地說道:“你姐夫是軍校畢業的,是正正經經的大學生,你可不能小瞧了他。這些英文書和俄文書他也能看的。”
說話的時候,林桃沒發覺自己的語氣裏帶着絲絲得意。
兩人說話的時候,李成蹊已經把床單被褥都洗好,晾在院子裏了,走過來跟林桃說道:“阿桃,床單被褥我已經洗好晾上了,我等會兒還得去團裏有點事,你好好招呼方姨和蔓蔓,我今天回來的應該早。”
“嗯,你去吧。”林桃點點頭。
李成蹊走後,林蔓蔓小聲道:“阿桃姐,姐夫還在家洗被褥呢,姐夫真好。”
“蔓蔓,我們以前生活在桃花村那個小地方,看到的都是村裏的人,這樣讓我們的目光大大受到限制。當我們走出桃花村那個小地方,就會發現,世界很大,男人也不是都像桃花村的那些人一樣的。”林桃說道。
林蔓蔓雖然已經十七八歲,但是還從來沒接觸過男女感情,對這些并不懂。
此時聽了林桃的話,連連點頭。
李成蹊走後沒多久,方姨就醒了洗了把臉,走出來沒看到李成蹊,便問林桃他去哪兒了。
林桃便解釋了一下,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把包子蒸起來了。
包子鮮香,再加上方姨和林蔓蔓都餓了,兩人各吃了兩個包子。
吃過包子之後,方姨這才走到院子裏去看看這院子,說這院子打理的真好,不過見到院子裏養的那十幾只雞,還是有些謹慎地問道:“養這麽多雞,不會被革委會割尾巴吧?”
現在外面都不允許養這麽多家禽,雞鴨最多一兩只,多了就會被割資本主義尾巴。
林桃知道方姨是擔心他們,不過島上的風氣沒那麽嚴重。否則徐玉婷和鐘靜兩人,也不可能去學校教書了。
搖搖頭道:“方姨,不會的。島上沒有外面那麽嚴,大家都是這樣的。這些雞是今年開春時成蹊買來的,說是打算讓我坐月子的時候吃。”
“成蹊可真體貼。”方姨聽罷,拉着林桃的手誇贊李成蹊。
又朝林桃看了看,笑着說道:“一年多不見,你比以前胖了些,也愛笑了,一看就是被成蹊寵出來的,你嫁的是個好男人,錯不了。”
說完之後又進屋去收拾行李。
兩個包袱裏,一個是裝她和林蔓蔓衣服的,另一個包袱則是裝給林桃帶的東西。多是湘城那邊的特産,有椪柑、油糍粑、血腸……
沒想到林桃還在裏面看到了一疊尿布。
林桃說道:“方姨,你怎麽還準備了這麽多尿布?孩子尿布我這邊都準備好了的。”
但是方姨卻說道:“這尿布不是給孩子準備的,是給你準備的。”
林桃有些發懵,眼中滿是詫異;“給我準備的?”
“嗯。”方姨笑了笑,說道,“你是頭一回生孩子,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等你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下面就會跟來月事一樣流髒東西。當時方姨生孩子的時候,沒人教,吃了不少虧。這些虧我可不能讓你再吃了,要給你好好坐個月子,把身體養好。”
林桃聽了這話,心頭一暖。
看着面前的方姨,她拉住方姨的手,說道:“方姨,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那麽大老遠的過來伺候她坐月子,方姨是真拿她當女兒看待的。
“傻孩子,跟我還說什麽謝。”方姨伸手,将林桃鬓角的碎發別到耳後。
院子裏,林蔓蔓正在看花。栀子花已經過了花期,鳳仙花卻是開的正好,有好幾種顏色,深紅的、粉紅的還有玫紅的。
林蔓蔓看了一會兒之後,注意到院子裏還養了只小兔子,趕緊走過去看。
伸手摸了摸,此時的兔子懷了孕,脾氣見長,不讓摸,舉着前爪想要撓人,還好林蔓蔓手縮得快。
就在這時,林蔓蔓頭頂傳來一道聲音:“诶呀,你就是林老師的妹妹吧,長得可真俊,跟林老師一樣白!”
是陳水芬,她在屋頂曬了蘿蔔幹,正準備去拿,結果剛爬上梯子就看到了院子裏的林蔓蔓。
林蔓蔓不認識陳水芬,被誇的紅了紅臉,小聲應了句:“嗯。”
陳水芬笑笑去幹活了,林蔓蔓則是進了屋。
林桃和方姨已經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見林蔓蔓紅着臉進來,問:“怎麽了?”
林蔓蔓便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林桃了。
林桃聽得笑出聲來,說道:“那是隔壁家的嫂子,人很好的,就是自來熟了些。你等着,她知道我們家來了客人,準要送點什麽過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林桃的話剛說完沒多久,陳水芬過來就來了。
手裏還真送來了東西,是自家剛曬好的蘿蔔幹,還有她烙的餅子,大方的讓方姨和林蔓蔓嘗嘗。
不過她們才剛吃完包子沒多久,暫時還吃不下什麽,于是兩人就這麽分了一個。
烙餅是陳水芬的絕活,味道的确很不錯,方姨和林蔓蔓吃了都覺得很好吃。
陳水芬走的時候,方姨又給她塞了幾個椪柑,說是湘城的特産,讓她拿回去嘗嘗。
林桃去年離開湘城時,還沒到椪柑熟的時候,算起來她已經兩年沒吃上家鄉的椪柑了。
方姨也是知道她肯定惦記着這一口,所以不辭辛苦的,帶了二十來斤過來。怕在路上的時候不小心給擠壞了,還用稻草給包着,這樣不容易被擠壞,也不容易被捂壞。
林桃拿了個小籮筐過來,用來裝椪柑。二十來斤的椪柑,裝了滿滿的一籮筐。
方姨選了個品相最好的,遞給林桃:“快吃一個嘗嘗看,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林桃接過椪柑,撥開皮,往嘴裏送了一瓣。椪柑的味道甜中帶着一點酸,汁水充沛,跟她記憶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林桃的眼眶紅了紅,胸腔處湧出澎湃的感動。壓抑了好一會兒,才把那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給壓了下去。
她真怕自己當着方姨的面哭出來,方姨來是好事,她剛來,自己就哭,算是怎麽一回事?
可是一想到方姨為了讓自己吃上家鄉的椪柑,便不辭辛苦的背着這麽重的包袱漂洋過海的過來看自己,她這心裏是又感動又難受。
“好吃吧?”方姨笑着問,“這些椪柑都是從那棵你說長出來的椪柑最甜的樹上摘的,知道你愛吃。”
方姨家種了幾棵椪柑樹,林桃獨獨喜歡吃其中一棵椪柑樹上的椪柑,總覺得那棵樹上的椪柑要比另外幾棵樹上長出來的椪柑,要甜一些。
這些事情方姨都是記在心裏的。
“好吃,真的很好吃。”林桃點頭,吃進嘴裏的椪柑仿佛更加甘甜了。
林蔓蔓說道:“阿桃姐,我媽可心疼你了。我在家時想吃這棵樹上的椪柑她都不讓,說是你愛吃,要留着給你吃的。”
方姨看了她一眼,嗔道:“你這孩子,連你姐的醋都吃起來了。那不是你姐嫁的遠了,平時也吃不上老家的東西,你要是想吃,随時都能吃。”
林蔓蔓笑笑,皺了皺鼻子:“媽,我開玩笑呢,我哪兒能吃阿桃姐的醋啊。”
林蔓蔓挽住林桃的胳膊,搖了搖。
其實她的動作可輕了,從前的時候,她們兩人也是這樣親密。兩人一起長大,林蔓蔓是拿林桃當親姐的。
但是這動作卻讓方姨很不放心,趕緊說道:“你快松開你姐,你姐現在懷了孩子,又快生了,身子重,可別不小心摔了,那可就麻煩了。”
吓得林蔓蔓趕緊松開了林桃,又拿了把椅子過來,讓林桃坐着。
林桃見這兩人緊張成這樣,笑着說道:“方姨,沒那麽誇張的。”
方姨道:“沒多久就要生了,還是穩當點好。生孩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女人拼着性命去鬼門關走上一回的。”
方姨還沒說的話是,當初陶蓉,也就是林桃的媽媽,就是當時大意了,這才導致摔了一跤人沒了。還好拼着最後一口氣,也把林桃護住了。
但這話她不能說,要是說出來了,就是提林桃的傷心事。
林桃覺得方姨這話說的也是在理的,便也坐在椅子上,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覺得沒所謂了。
方姨将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血腸那些也挂到了廚房裏,油糍粑要熱一下才好吃,先放起來。
她和林蔓蔓的衣服,也放到了客房的小衣櫃裏。
林桃給方姨和林蔓蔓倒了杯水,讓她們都坐着休息休息。她們剛來,剛剛又忙着收拾東西,還沒閑下來說說家裏的事情,這會兒才終于得了空。
林桃問家裏的情況,方姨說家裏一切都好。
說着又提到了林桃當初送給林蔓蔓的那本書,方姨拉着林桃的手,嗔道:“你說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書裏藏了那麽多的錢和票,你也不怕蔓蔓不知道,回來的路上不小心都掉了。我數了數,一共有八十塊錢,都在這兒了。”
說着,要還給林桃。
林桃這會兒拉下了臉,做出不高興的樣子,不肯去收:“方姨,你這是做什麽呀。我之所以放在書裏,就是怕明着給你你不肯要。這麽些年來,你對我的好,我全都記在心裏的。你這些年的恩情我無以為報,你說你拿我當親女兒看的,你就當是女兒在孝敬你。”
說着,林桃看向林蔓蔓:“要是蔓蔓給你錢,你會不要嗎?說到底,方姨心裏還是不拿我當親閨女,在方姨心裏,我跟蔓蔓還是有區別的。”
這話可是戳到方姨的心窩子了,趕緊解釋:“怎麽能是這樣啊,方姨是真拿你當親閨女的,可是這錢……”
“那你就把錢收下。”林桃說道。
方姨嘆了口氣,只好把錢收起來了。
林桃又問起上回方姨在信裏說的事情:“方姨,上回你在信裏說蔓蔓遇上點事情,是什麽事情?”
方姨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出來了:
原來是學校停課之後,林蔓蔓在家沒事做,剛好城裏的衛校還可以上課,于是方姨就送林蔓蔓去讀了一年的衛校。正好前陣子制藥廠招工,林蔓蔓便打算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考進制藥廠。沒想到去考試的時候,被制藥廠主任的兒子看上了,纏着林蔓蔓要她跟他處對象。
那人吊兒郎當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其實就算是好人,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強買強賣。明明林蔓蔓都明确的拒絕了,可是那個人還不依不饒,甚至說出要是林蔓蔓不同意做他對象,他就讓林蔓蔓進不了制藥廠的話。
後來考試結果出來,林蔓蔓還真沒考上。但是究竟是真沒考上,還是考上了,卻被那個人從中作梗給弄沒了,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林蔓蔓可以确定的是,那天考試的題目她大都會做,就連她一個平時成績不如她的同學都考上了,但是她卻沒有,這其中大概率是有貓膩。
方姨說到這兒,嘆了口氣:“制藥廠三年才招一次工,我還想着蔓蔓的運氣好,趕上了。要是進了制藥廠,那就是工人了,哪裏知道竟然遇上這樣的事情……這次過來,我也不敢把蔓蔓一個人留在家裏,就是怕她被人欺負了。”
林桃皺緊眉頭,朝林蔓蔓看了一眼。
林蔓蔓似乎是回想起那件事,臉色不是很好看。
林桃當時也被趙躍進騷擾過,那種感覺她明白,就像是被只惡心的蒼蠅圍住,聽見那嗡嗡嗡的聲音,便覺得惡心。
但是她的性子比蔓蔓的性子要強一些,她不怕跟這樣的惡勢力作鬥争,蔓蔓平時很少跟人打交道,遇上這種事,還丢了制藥廠的名額,心裏估計很難受。
林桃氣得說道:“這人實在太過分了,就因為他是主任的兒子,就能在制藥廠一手遮天嗎?”
但在這兒說這些氣話是沒用的,有些時候這些壞人,還真是能一手遮天。
當初在機械廠的聯誼舞會上,不就是這樣嗎?當時趙躍進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對她耍流氓,也沒人敢上前說一句。要不是當時的廠長和李成蹊在,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更何況後來趙躍進還來找過自己,還好碰上了李成蹊,把趙躍進打了一頓送進了公安局,自己也因此與李成蹊,有了後面的那些事情。
“對了,成蹊有戰友是公安,等成蹊回來之後我跟他說一聲,問問他能不能讓他戰友幫幫忙。”林桃說道。
方姨道:“是上回來接親的向隊長嗎?其實出了這事之後,我就帶着蔓蔓去過公安局,只不過向隊長好像不在那兒了,說是被調升了,去了哪兒我們也不清楚。新來的隊長是那個錢主任家的親戚,我們找公安也沒用。就連向隊長被調遷的事情,還是一個叫小鄧的同志偷偷告訴我們的。”
林桃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回事,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