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亂了,一團亂

歐陽雪!要我說多少回你才能記住,順手把垃圾帶下樓,蒼蠅跟你有親戚啊……

歐陽雪!你要當白娘子,我可不是法海,玩水漫金山,別連累我……

歐陽雪!不把碗買回來,晚上別吃飯了(都被她打光了)……

歐陽雪!把你的假面具(化妝品)整理好,東一個,西一個,你灑地雷呢……

歐陽雪!睡覺把嘴閉上!

歐陽雪!……

自從歐陽雪跟龍霄當了室友,日子就沒消停過,原來安靜有序的生活變得一團亂,猶如黃鶴一去……

兩人整天都生活在警告與被警告當中,但狀況還是接二連三,變着花樣的發生,好不熱鬧。龍霄警告的累了,煩了,幹脆改帖标簽警告。

歐陽雪把标簽都收集起來,很快就訂成了一本自立回憶錄。

(家庭篇)

清晨,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壓得很低。

歐陽雪眯縫着眼向窗外一瞥,果斷的重新躺下,翻了個身,抱着大熊繼續蒙頭大睡。

當當當。

剛要睡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用想,一定是龍霄那個血能折磨人的家夥。

“大清早的,你幹嗎?”歐陽雪煩躁的坐起身,十分不悅的問道,帶着濃濃的起床氣。

門外沒有回應,敲門聲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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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冰山,怪胎,自己不睡,也不讓別人睡,自私自利,沒公德心……

歐陽雪心中腹诽,本不想理會他,但敲門聲聽着實在煩躁,由不得她不開門。心裏再次把龍霄咒了個半死,二十萬分不情願,慢吞吞滾下床,理了理松松垮垮的睡衣,頂着一個鳥窩爆炸頭,迷迷糊糊摸向門口。

猛然開門,沒好氣的問道:“你到底幹嗎?”

見了歐陽雪眼前這副尊容,龍霄猛然向往退了一步,敲門的手滞留在半空,顯然是被驚吓到了,半天沒回過神來。相較于歐陽雪,同樣是剛起床,龍霄就利落多了,起馬睡衣整齊,眼睛炯炯有神。

“喂,你幹嗎,說話?”歐陽雪一手扶着門框,打着吹欠再次問道。

“你把我的襯衫都弄哪裏去了?”龍霄回神,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早上起來,收拾完想換衣服出門,發現曬在陽臺的襯衫不翼而飛了,不是一件,而是好多件統統不見了。

不是他自己收的,又不可能刮到外面,那就只有歐陽雪這一個可能了。

“襯衫?什麽襯衫,我怎麽可能知道你的襯衫在哪裏,莫名其妙。”歐陽雪說着就要随手關門,仍處于半迷糊狀态,龍霄的話她根本就沒經過大腦。

龍霄伸手抵住門,晃着歐陽雪肩膀,大聲說道:“你醒一醒,把我的襯衫弄哪去了?”

“你的襯衫…你的……哦…等着。”歐陽雪被搖醒,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關了門,回屋翻了半天,最後把一團皺皺巴巴的東西遞給龍霄,說道:“你的襯衫。”

“這…。”龍霄機械的接過一團襯衫,想說些什麽,終于還是忍住了。心想算了,與其跟她浪費口舌,他還不如去燙衣服。

歐陽雪那個生活白癡,跟她說什麽都是對牛彈琴,永遠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她的學習天賦怎麽就沒分一點給這方面呢?

費解,費解,縱使龍霄再精明睿智,也想不通為何會有如此矛盾的人?

(學校篇)

周一學生會例會,還有二十分鐘開始。

龍霄在屬于他的辦公桌前翻了又翻,就差沒把整張桌子掀起來看了,但是他就是沒找到這學期的工作計劃書,例會上不僅要向各個學生會成員說明,還要向院辦交書面文件。龍霄明明記得一早就整理好來着,可放在哪裏,他完全沒有一點印象,記憶像出現斷層一樣,太坑爹了簡直。

難道跟歐陽雪呆久了,被她傳染了?龍霄不禁這樣想着。

可是,歐陽雪只是生活上的事情馬馬虎虎,怎麽做都做不好,學習工作可都是一等一的棒,難道到自己這兒轉移啦?

怎麽就不翼而飛了呢,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那東西對別人也沒任何用處啊?以前也沒這丢三落四的毛病啊,現在卻老丢東西,衣服,筆記,課本,說不見就不見了

龍霄悶頭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歐陽雪最可疑,她常常把他的東西拐帶走,是害他丢東西的原兇,沒準兒這回……

想着龍霄直奔生物工程系的英語課堂,弄得前來開會的學生會幹部一個個不解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向來沉着穩重的龍主席今兒是怎麽了?風風火火的怎麽?苗頭有點不太對,開會需謹慎吶!

“你怎麽來了?”歐陽雪正跟幾個同學聊得正歡,只聽一片足以掀翻屋頂的尖叫,回頭見是龍霄站在他身後,于是問道。

龍霄沒回答她,繃着一張冰塊臉自顧自在她課桌上翻找,最後在歐陽雪包裏找到了工作計劃書,轉身就走。

“喂,你什麽意思,幹嗎翻我東西啊?”歐陽雪追着龍霄出了門口,雖然她桌上就幾本書,包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當着這麽多同學的面,要她多難看啊!

龍霄停住腳步,揮了揮手裏的工作計劃書,冷冷的說道:“怎麽會在你那裏?”

“這你的呀,我剛剛還在想,這東西哪裏來的呢。”

“還不是被你拐走的。”害得他好找,還敢理直氣壯的來質問他,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莫名其妙。(小燕子語)

“就算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用得着一張吃人臉嗎。”歐陽雪沖他做個鬼臉,什麽人嗎?年紀輕輕就面部肌肉壞死,說他可憐怕害他傷自尊,就他那破玩意,早發現在她包裏一定送給校園環衛做人情。

“以後我的東西,你少動。”龍霄警告完,大步消失在樓道,還一堆人等着他開會呢。

歐陽雪這個白癡女人,竟害他出這麽大的纰漏。

(互看不爽篇)

某日,西金操場上。

歐陽雪跟陳曉坐在秋千上,蕩呀蕩,好不悠閑自在。

沈澤從遠處跑來,問:“你們兩個怎不去參選學生會呀?”今天可是學生會選新人的日子,西金的學生會,權力與院辦平起平坐,就是一個小官場的縮影,許多人都會選擇到那裏歷練一番。

“對呀,雪兒,你這麽有才華,到學生會一定能幹得很出色。”陳曉也不解的問道。

歐陽雪不以為意,甚是不屑的揮揮手,說道:“去幹什麽呀,給你們這些老人當奴隸?還是去看那張冰山臉?我才不要咧,會中邪。”說着,她還煞有其事的拍拍胸脯,真像那麽回事兒是的。

雖然這句沖了點,但實質就是那麽回事兒,哪個菜鳥進去,不被使喚得像狗一樣。歐陽雪才沒有自虐傾向,沒事去那裏找抽,有時間她喝喝茶,逛逛街,睡個美容覺,多惬意呀!

“也就你敢這麽說……”龍霄。後面的名字沈澤沒說出口,他怕犯忌。

同樣的問題,十分鐘後,沈澤又問龍霄。“怎麽不招歐陽雪來?”

龍霄忙活着手頭的工作,頭也不擡,習慣性冰冷的說道:“她那尊活佛,你請她來幹嗎,供上?早晚一柱香?”龍霄看沈澤的眼神,分明就寫着,你腦子進水了吧。

沈澤石化,尴尬的撇撇嘴,這倆人還真是互看不爽,不湊到一起也好,免得他們跟着遭殃。

(生活篇)

“歐陽雪。”龍霄不變的語氣叫道。

“幹嗎?”歐陽雪眼睛盯着微博,手不斷往嘴裏送着吃食,懶懶的應道。

吧唧,兩張卡片落面前,歐陽雪瞟了一眼,一張是某銀行金卡,一張白色的,幾排小字,下有條形碼一行,不知道是神馬東西,反正她是沒見過。正想問,龍霄開口道:“沒事去把水電費交了。”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怎麽交?”歐陽雪一臉茫然的問,不能怪她,這活她從沒幹過。

“拿卡去交,密碼就這後六位,兩張全拿着。”龍霄怕她忘了,特意提醒道,要不是他抽不出時間,才不會讓歐陽雪這個生活白癡去,能不能找到繳費的門都難說。

明明他也不是窮人家的孩子,為毛這麽早當家,水電煤氣費還得操心,當初怎麽就沒跟房東商量商量全包了呢?不過,好像也不行,房東一家去了外市。

歐陽雪拿起金卡,前後看了看,說道:“你不怕我把錢全取走啊!”他家條件那麽好,想來卡裏一定有不少錢,交給她這個外人還真放心。

“随便。”如果龍霄沒記錯的話,裏面的錢夠交水電費已經不錯了。他是很有錢,但那錢都不是他的,是家人給的,他已經很久沒花過家裏一分錢了。他要證明,沒有家人自己也可以生活,就算今世無緣實現夢想,他也不是個廢物。

“那要去哪交啊?”

“下樓,左拐直走,最東邊一號樓。”龍霄說着,還特別提醒她,繳費卡上有地址。

歐陽雪彎眉一笑,比個OK的手勢,繼續埋頭微博中,龍霄去了學校。

半個小時後,歐陽雪氣喘籲籲的來找龍霄。

“你幹嗎?”

歐陽雪扶着樓梯扶手,上氣不接下去的說。“鑰……匙,給我鑰匙。”說着,手自覺伸到他褲兜去摸。

龍霄鉗住她不老實的‘爪子’,問道:“什麽鑰匙?”

“家裏鑰匙。”

“你的呢?”

“鎖家裏了。”

“水電費交完啦?”

“沒呢,那個什麽什麽卡忘拿了。”

聽到這兒,龍霄認命的掏出鑰匙遞給歐陽雪,轉身即走。這可咋整,他明明特別提醒過了,還出狀況,沒救了,她還能幹點啥?

又二十分鐘後,龍霄電話響了。

看到是歐陽雪,漫不經心的接起。“又怎麽啦?”

“地方在哪啊?”

龍霄一拍額頭,這可咋整,拿着地址還找不到地方,簡直無語了。人家說:天才跟人才只差一個‘二’,人才都很精明,而天才都很二,這話就是為歐陽雪量身定做的吧。

“喂!死冰山你說話,本姑娘一趟一趟跑腿,你還來脾氣了,快說!”歐陽雪聽龍霄半天沒理會她,當下小脾氣也上來了,在電話那邊吼道。

“卡上不是有嗎?”龍霄耐着性子說道,火爆的小宇宙早就要爆發了。

“用你說,那麽多個屋,哪個是啊?”原來歐陽雪已經到了龍霄所說的地址,只是一排門市房,她不知道進哪一間。

不過也不願人家老說她,也真夠死心眼兒的,問問別人不就行了,非得找龍霄那個冰山。

“你去交費,當然要去聯合收費處了,鼻子下有嘴你不會問啊。”一個學習天才,生活中怎麽能白癡到這種程度?龍霄抓狂,無語……

“這不正在問嗎!”

“大姐,算我求你了,別折磨我了,你回來吧,我去!”這丫就是一個天才加白癡的矛盾體,整個一怪胎,為毛歐陽翎那麽正常,她卻這麽反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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