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簡單小暧昧
歐陽雪抱着課本剛走出西金大門口，就被一只突如其來的大手抓住，塞進了一輛跑車裏。
掙紮着剛要喊救命，身邊傳來冷冷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我。”
歐陽雪沒好氣的捶了龍霄一頓，抱怨道：“你搞什麽，玩什麽不好，學人家玩綁架，魂都快被你吓飛了。”說着話，歐陽雪還不住的拍着胸脯，她是真的吓了一跳。
“你都打回來了，扯平。”龍霄說着，發動車子快速駛離校門，學校裏許多人認識他的車，被人認出來又會生出無故的事端。瞥了一眼歐陽雪仍抱在懷裏的衣服，說道：“真沒見過你這麽笨的女人。”
“幹嗎又說我笨。”她哪裏笨了，明明就很聰明，聰明的不得了，要是這樣都算笨的話，那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
龍霄指了指她懷裏的衣服，說道：“衣服給你留的，不知道穿上啊。”
“給我的？”歐陽雪不敢相信，瞪眼看着龍霄，傻傻問道：“為什麽？”
“笨蛋。”
“還不是被你罵的，越罵越笨。”歐陽雪心有不甘的小聲嘟囔着。“哎，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西金學院靠近市郊，周圍多居民區，安靜适合學習，而現在龍霄走的這條路分明是通向市區的路。
“想吃什麽？”龍霄硬邦邦的扔出四個字。
吃什麽？幹嗎這麽問，他請客啊難道？歐陽雪手指點在唇上，看着龍霄，奇怪了，她怎麽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緊張咧，幻覺嗎？
龍霄瞥了她一眼說道：“看我幹嗎？”
“你怎麽啦，為什麽無緣無故請我吃飯？”
“費話那麽多，想吃什麽快點想。”
歐陽雪機械的點點，不想說就算了，有人請吃飯白吃白不吃。只是今天龍霄真的很奇怪，感覺跟她說話都超級緊張，他在搞什麽？難不成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想要道歉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是他能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她又不是他的誰。
正胡思亂想着，歐陽雪肩膀傳來痛感，龍霄皺眉說道：“你在亂想什麽？”
Advertisement
“沒有，沒有，我想好要吃什麽了。”歐陽雪傻氣的笑着，看起來活脫就一白癡少女。
一笑值千金的龍霄見了，嘴角都不自覺的揚了揚，透出難得的微笑。問：“什麽？”
“火鍋。”這個可是歐陽雪的最愛，大姐歐陽岚做的火鍋不敢說天下一絕，但絕對是西楓市一絕，想想都有流口水的沖動，自從到西金上學，她還一次沒吃到呢。
聽了她的話，龍霄面露難色說道：“這個我可不會做。”
“你做，你還會做飯？”這點歐陽雪可萬萬沒有想到，以龍霄的出身，家裏一定不缺用人，哪裏用得着他這個大少爺學這些，而且還要做給她吃。“既然你要自己做的話，幹嗎開車去市裏呀？”
“買菜啊，我又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就等你下課一起來了。”
“買個菜有必要開車跑這麽遠嗎，都不夠油錢，真是個大少爺。”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有錢人家的小孩，歐陽雪可惜的搖着頭。
龍霄不解，問道：“要不然去哪裏買菜？”
“學校不遠就有個農貿市場，那裏的菜又便宜又新鮮，你沒回來的時候我經常去買的……。”歐陽雪說着，偷眼看看龍霄。
果然，龍霄問了。“你做的飯能吃嗎？”
“我是去買水果的。”歐陽雪找了個濫理由，岔開話題。“你趕緊調頭，再一會進市裏，趕上下班高峰，想出都出不來。”
龍霄不想拆穿她，但也沒調頭，說道：“反正已經到這兒了。”
“龍霄，我命令你馬上調頭。”歐陽雪雙手插腰，嚴肅說道。
“你憑什麽命令我？”怎麽說他都是學生會主席，還是她學長，都不應該聽她命令。
呀呵，還真把自己當幹部了，今天不給龍大少爺上節政治課，他就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歐陽雪批評道：“你丫知不知道，超市和市場的菜價差多少？一頓飯就按四道家常菜來算，起馬要多花30元，大少爺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在挨餓，多少人上不起學，看不起病？再加上油錢，石油是不可再生資源，用光了就沒了，大少爺你知不知道？勤儉節約是我們的傳統美德，小學老師怎麽教你的。”
歐陽雪話說一半的時候，龍霄已經把車速降下來，調頭向回走。他看一眼歐陽雪沒說話，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他突然間發現，歐陽雪不僅學習好，而且樂于助人，每次同學有不明白的問題來找她，只要她會，就一定講到人家明白為止，從來不因為自己的天賦而瞧不起任何人，所以身邊才有那麽多維護她的朋友。雖然她有時刁蠻潑辣一點，時常會不給別人面子，生活中又是狀況頻發，但是她擁有最樸實最高尚的品格，在這個浮華的社會上，這樣的女孩已經比國寶都珍貴了。
如果，他能把此時此刻坐在身邊的人，一輩子都留在身邊，有多好？
聽了歐陽雪的勸谏，龍霄生平第一次在人又擠，道又窄，秩序又亂，環境又差的農貿市場買菜。習慣了在超市裏自由選購商品，進了菜市場，龍霄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抱小孩的，拄拐杖的，圍在身邊繞，像是沒完沒了，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偶爾有彪悍大媽聽到小攤販喊‘便宜處理’，還把他撞出多遠去，而所學的知識完全不能轉化成力量來幫助他。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棵空根的大樹，雖仍然茂盛，但是終究會因吸收不到營養而幹枯。相反的，歐陽雪一入市場，就像魚歸大海一樣，穿梭在人流中，讨價還價，游刃有餘。她的身影就像一棵單薄的小樹，沒有繁茂的枝桠，也不一定能夠抗擊多強的風雨，但是她有強大的根，接地氣的根，只要根不斷的吸收養料，總有一天，她會長成參天大樹，不攀爬，不依附。龍霄仿佛已經看到了她淡看風雲的笑臉，只是那個陪在她身邊的人會是他嗎？
龍霄感慨着，忽然，一只微涼的小手鑽到他的手心裏，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跟着我，你就不會被擠丢了。”歐陽雪俏皮的眨着眼睛說道。
“你今天可真讓我長見識了。”不是諷刺，龍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這個市場裏的人，不講究衣着，不講究打扮，沒有高官，也沒有富商，多是沒什麽文化的普通人。就是這群生活在最低層的普通人，卻也是最頑強的人，看着他們臉上簡單幸福的笑容，想想他的那一點傷痛與無奈又算得了什麽？
歐陽雪沖着他笑了笑，商量說道：“青菜我都買好了，我們去買一條魚怎麽樣？”
龍霄聽了，點點頭，接過菜，回握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向不遠處的魚攤走去。
歐陽雪的小手被大手包圍着，感覺熱乎乎的，一直熱到心裏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去牽龍霄的手，或許她只是想拽他一下，只是在十指相碰的瞬間賴上了他的溫暖。現在，龍霄牽着她的手，坑窪不平的馬路一下子變得不再難行，不必擔心會掉進水坑，也不必擔心會崴了腳，因為他會提醒她，叫她避開。如果一輩子就這樣牽着這雙手走下去，歐陽雪相信，再黑的夜她也敢走，再急的河她也敢過，再大的風雨她都不怕，因為他就在身邊，陪着她。
晚飯，龍霄做了四菜一湯，口味一級的棒，害得歐陽雪多吃了半碗飯，此刻只能躺在在沙發上看電視，動彈不了。歐陽雪自家有酒樓，對飯菜口味要求很叼，但是龍霄的手藝征服了她的胃，哪天他要找兼職的話，她一定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龍霄以保護碗筷為由，謝決歐陽雪進廚房，都拾完事後，回到客廳。
歐陽雪坐起身，地方讓給龍霄，問：“你今天為什麽要做晚飯？”
“想吃就做喽。”
“真的？”歐陽雪才不信，她剛來的時候家時連一粒米都沒有，說明他跟本就不經常在家裏開火。歐陽雪湊到面前盯着他，她一定要弄明白，不然會失眠。
龍霄被看得心裏直發慌，不得不坦言道：“醫生說過你不能吃生冷寒涼的東西。”而學校食堂為了照顧大多數學生，注意不到這麽多細節，而且辛辣的菜色居多。
哦，原來是醫生說的，她都根本沒放在心上，而他卻記得。鼻子一酸，歐陽雪感動得想哭，冰山也不全是完全冷冰冰硬邦邦的嗎？
“千萬別感動，我只是不想再半夜送你去醫院而已。”龍霄把‘而已’兩字說得很重。
“你放心，我不感動，會乖乖笑納，你以後就當我的私人廚師吧！”歐陽雪在龍霄面前晃來晃去，笑的一臉陰謀相
“想的美。”他還想找個私人廚師，怎不見她報名呢？（作者：她做的飯你敢吃啊。龍霄：敢做就敢吃。作者：夠爺們兒。）龍霄把她扒拉到一旁，開始在茶幾上找東西，因為他的強令禁止，有歐陽雪在屋裏還很亂，但是已經比強盜打劫過要強多了，起馬能看出地板是地板，沙發能坐人了。
“你找什麽？”歐陽雪問。
“遙控器。”
“在我這裏，幹嗎？”歐陽雪緊握着手裏的遙控器，沒要給的意思，她正在看一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偶像劇。雖然哭得她非常鬧心，但是她就是想弄明白，愛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又不是小女生，還看這個，幼不幼稚，還不如看新聞。”說着，龍霄伸手要拿遙控器。
切，她就是小女生好不好，一朵嬌豔的花苞，還沒有綻放。臭冰山，沒情趣，沒文化。
歐陽雪不放手，攥着另一頭使勁兒往回拽，但她哪裏有龍霄力氣大，連人帶遙控器都被拉過去。突襲來的力道沖擊，龍霄一個沒站穩，跌到沙發上，歐陽雪手裏控制器飛去，掉在地板上摔了個五馬分屍，而她自己就這麽結結實實砸在龍霄身上，兩人身體重疊到一起。
歐陽雪愣住，龍霄也愣住，時間在這秒鐘瞬間定格。
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又一起上課學習，卻從沒如此親近，且認真的看過對方，因為他們兩個前一句話可能還有說有笑，後一句話就可能雷霆大作，都不肯給對方彼此了解的機會。
歐陽雪在龍霄略帶驚慌又稍稍彎起的眼眸中，清楚的看到有個她，他們之間的距離之近，一眨眼睫毛就會觸碰到龍霄的睫毛。龍霄吐出的空氣就在她鼻間萦繞，歐陽雪覺得臉好燙，心跳快得要超過了她身體的負荷。
許久，龍霄咽了口唾液，艱難說道：“你真的好重。”除了他母親，從沒有哪個女人跟他靠得如此之近。那感覺很難用語言表達清楚，歐陽雪柔軟的嬌軀，散發着迷人的香，引動他體內的火焰越燃越烈，呼吸開始紊亂。突然覺得控制不了自己，他看着歐陽雪，就像是一只餓狼盯上了一只肥美的兔子，恨不得一口把它吞下去。
“你個笨女人，快點起來。”在理智要被欲望吞沒的最後時刻，龍霄做出了反抗。
哦……啊！她在幹什麽，為什麽身體這麽燙，她居然把龍霄撲倒了，真是丢人死了。歐陽雪爬起來，轉身躲進房間，真恨不得一輩子躲在裏面。龍霄的狼狽比歐陽雪猶勝，哪有功夫取笑她，翻身鑽進浴室，直接把自己丢進盛滿涼水的浴缸裏。
一個猛子紮下去，理智慢慢回來，他在幹什麽，差一點就做錯事，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只要一靠近歐陽雪他就有太多的不由自主？
－－－－－－題外話－－－－－－
此文不會太長，寫的是平平淡淡，偶爾加些調味料的故事，轟轟烈烈的愛情固然精彩，但簡簡單單的幸福更讓人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