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叫姑爺

華燈初上,前來福樂居就餐的人越來越多,獨特的飯菜香味早把人們胃裏的饞蟲勾起,迫不及待要把它們統統吞下肚。歐陽雪跟林霄手挽手出現在福樂居門口,俊男靓女的組合立刻吸引了衆多目光,由于近來新聞的大肆報道,很多人都認出了龍霄,紛紛低聲議論着。

“雪小姐好。”一進門,迎賓員甜甜叫着,恭敬的鞠躬行禮,眼角不由自主瞟向龍霄,他怎麽跟自家寶貝小姐同時出現,貌似關系還不一般吶?

雖然心裏好奇得很,但沒有人問出口,在福樂居工作的人,凡能連續工作一年以上,哪怕只是個迎賓員都獨具慧根。要想在福樂居裏有立足之地,首先要知道,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也堅決不要聽。總之一句話,少說多做,福樂居不是那麽簡單的。

歐陽雪微微而笑,禮貌的回一句。“辛苦了。”瞥見他們的眼神,狠狠瞪龍霄一眼,明明就是一座冰山,偏偏到哪兒都這麽拉風。

龍霄回以委屈無奈的微笑,他明明就是眼觀鼻,鼻觀心,是那些美眉光明正大的偷窺他,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從‘秘密基地’回來之後,歐陽雪仍要收拾東西離開,龍霄看得出她眼中的不舍,畢竟他在她的心裏已經生根發芽,她的堅持讓他不解,有什麽事情比學業,比陪在喜歡的人身邊更重要?終于,龍霄磨破三寸不爛之舌,說完了二十幾年說話數量總合,軟硬兼施,才在她嘴裏撬出不肯告訴他的原因。

原來,歐陽雪放龍霄鴿子,是因為突然收到大姐歐陽岚被重的消息,便一切都忘記了。她父母去世早,是歐陽岚瘦弱的肩膀含辛茹苦的将她跟歐陽翎撫養成人,并且栽培成材。歐陽岚的一顆心都放在弟弟妹妹身上,甜蜜的愛情棄她而去,殘酷的病魔擊垮了她的身體。當她第一次被檢查出患有血癌時,歐陽雪生憑第一次感到心痛,跟無邊無際的悔恨,是她跟哥哥拖累了本該擁有美好未來的大姐。那時候歐陽岚沒事人一樣,笑着安慰他們,但她越是這樣,歐陽雪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姐。在世上,他們彼此是最親近的人,血脈相連,大姐把他們呵護得極好,可是他們,不,只有她歐陽雪自己,從沒把大姐的難處看在眼裏,她太自私了,她從沒為恩比天高的大姐做點事,哪怕是芝麻那麽大點的小事也好。她沒有,她是個自私鬼,她不佩擁有這麽好的姐姐。當初她選西金學院,有個原因是它們生物工程專業是國際上都首屈一指的,她想把姐姐的病治好,若非如此她豈會妥協?

這一次,歐陽岚突然病倒入院,她慌了,怕了,她怕大姐的身體等不到自己成功的那天,所以她強行把歐陽岚送到國外去治療,并要二姐季若琳陪同,順便也治療她的腿。

福樂居是父母留給他們姐弟三人的,也是大姐的心血結晶,在她不在的日子,歐陽雪承諾要把酒樓管好,學着為家人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只怕這也是她現在僅僅能為歐陽岚做的。

歐陽翎身上承載着很多人的夢想,所以歐陽雪拒絕他幫助,逼他回去學習,但管理若大的酒樓她真的不在行,可以說是擀面杖吹火,一竅不通。龍霄了解她,所以毛遂自薦,無償貢獻自己的腦細胞,而歐陽雪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有了龍霄幫忙,她不僅可以學業工作兩頭兼顧,還不用跟龍霄分開,更加可以随時打擊姚冰,可谡是一舉三得沒理由不這麽做。龍霄對她真心,她也不是玩玩而已,既然他們要走得長遠,那麽一切都要用心對待。

“那真的是龍家的天才大少爺,龍霄嗎?”

“是他,就是他沒錯。”

“是啊,這些天新聞不間斷的報道,錯不了。”

“不是說他跟姚家的大少姐訂婚了嗎,他身邊的女人又是誰啊?”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比姚冰給人的感覺強太多了。”

Advertisement

“唉,豪門的事情真有趣,才訂婚就‘婚變’,真夠屌的,額的小心髒啊。”

“都說訂婚現場龍霄本人根本不在,這裏面怕是沒那麽簡單。”

“豪門的事兒跟咱有啥關系,來來,喝酒喝酒。”

“來來來……。”

……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歐陽雪跟龍霄坦然自若,目不斜視往樓上走,他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聽閑話的,何況像他們這樣的人,經常會成為被議論的對象,又何必在意,本來也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龍霄。”

龍霄收住腳步,尋聲望去,眉頭不禁一皺,她怎麽會在這兒?真是……巧啊!

歐陽雪也順着龍霄的目光看去,幾個客人正從一包間走出來,滿上都帶着酒足飽生的滿足,看他們的衣着跟排場,應該是來這裏談生意的。為首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周身上下穿戴着名牌,皮膚白皙,保養得法,卻也掩不住歲月無情的痕跡,就是她方才叫住龍霄。

歐陽雪想了想,眼前的婦人自己并不認識,只是覺得有點眼熟。

“龍霄哇,真是巧了,在這兒能遇到你。”女人快走幾步,來到龍霄近前,熟絡的打着招呼。

“是啊,地球就這麽大,巧合的事很多,我也沒想到在這兒會遇到馬女士。”龍霄冷着臉,冷冷的語調讓廳裏的人頓覺寒流過境一般,從頭頂一下子涼到了腳底心兒。龍霄對她沒半點好感,就是跟她走的近了,自己的母親才會越來越……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姚冰的母親馬娜,姚氏集團的執行總裁,經龍霄這麽一提,歐陽雪也找到了熟悉之感的由來。

聽出了龍霄話裏無盡厭惡,眼中一絲怒氣一閃而過,尴尬笑了笑,本來還想在客戶面前炫耀一番,卻不想龍霄這般不給面子,還對自己冷言冷語。馬娜是個聰明的女人,久經商場,見過大事面,縱然氣憤也不會跟龍霄撕破臉皮,至少現在不會,她的目的還沒達到。

馬娜努力和藹的微笑,親切的關心道:“你這孩子,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冰兒到處找你,都擔心死了,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是嗎?多謝了。不過,我幹什麽,沒必要跟你們彙報。”當着馬娜客戶的面,龍霄毫不給面子的說道。尊重是相互的,他們不尊重自己在前,也就休怪他拆她的臺了。

“額……”。馬娜差點被噎了一個跟頭。

正在用餐的客人大多認識這兩位,畢竟他們都是西楓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聽了他們的對話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直直的盯着樓梯口。

“完了沒,還有正事呢。”龍霄不耐煩,歐陽雪更加沒興趣聽這個女人在這兒拉關系,于是催促道。

龍霄點點頭,他才懶得跟這個女人費話,轉身,牽着歐陽雪的手,繼續上樓。

兩人十指相握的手刺得馬娜眼睛生疼,剛才光顧着跟龍霄說話,沒在意兩人親昵的舉動,騰的一下,頓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現在全西楓市都知道龍霄是姚家的女婿,她不奢求龍霄一輩子對自己女兒好,但才剛剛訂婚,他就公然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讓她當着衆人把面子往哪兒放?

一股怒火,自馬娜心間迸發,沖得頭腦發暈,忘了自己身份,快步上前猛然把兩人扯開。歐陽雪毫無防備,不由一個踉跄,好在樓梯上有扶手,否則她肯定得摔下去,半層樓的高度要不了命,但平白無故的無妄之災怎能讓她不氣憤,馬娜真是野蠻得跟她女兒有一拼。

“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龍霄一把将歐陽雪撈在懷裏,關心的詢問,并且察看,絲毫不把憤怒的馬娜放在眼裏。他們竟然敢那樣對自己,駁點面子只是個開始而已。

歐陽雪搖搖頭,眼眸中一抹暗光閃過,腦中迅速轉着報複的方法,她從來都不是個吃虧的主兒,不由得露出一抹邪肆的笑,生意場上的人都在乎面子,那麽就從扯下她的面子開始……。

“龍霄,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馬娜似乎不屑跟歐陽雪說話,眼光只是在她身上掃過再次落到龍霄身上。

“與你何幹?”龍霄一句話讓看戲的衆人對傳說中的天才龍少爺有了更具體的認識,他狂傲,冰冷,邪肆,但他看向歐陽雪的柔情,他們都看在眼裏了,那分明是充滿濃濃愛意的眼神,龍家跟姚家聯姻的內幕,恐怕比他們猜測的還要有趣,其中不乏有媒體工作人員,悄悄将這一幕幕記錄下來。

“龍霄……”馬娜想說什麽,被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了。

“雪小姐,雪小姐,找到你真是太好了。”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孩匆匆來跑來。

歐陽雪看看她,心道發生了什麽事,這丫頭頭發怎麽跟個亂雞窩似得,這不是破壞福樂居的形象嗎?“朵朵,你咋了,被打劫啊?”歐陽雪戲谑的問道。

朵朵癟了癟嘴,心中嘀咕,誰敢在福樂居打劫,不想活啦。“不是啦,是小楓少爺……。”

“小楓怎麽了?”歐陽雪心下一動,那個調皮蛋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朵朵急忙擺手解釋道:“小楓少爺沒事,只是他發脾氣,我跟小武哥都哄不好他,還是請雪小姐去看看吧。”

原來是這樣啊,歐陽雪笑了笑。“那走吧。”想必小家夥是想媽媽了吧,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跟季若琳分開呢?歐陽雪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指着龍霄對女服務生說:“你帶他去我姐的辦公室,往後日常事務全部由他處理。”有人幫忙,歐陽雪樂得輕閑,而她也相信,龍霄會全心全意把事情做好的。

“雪小姐,他……”女服務生認識龍霄,新聞裏見過,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要暫時打理福樂居的事務?這是神馬個情況,姚家的女婿怎麽跑到他們這兒來打工了,更何況他可是龍家的天才少爺呀!

“叫姑爺。”歐陽雪留下這一句,噔噔噔跑上樓,她怕再晚一會兒小武會‘命喪’在小楓手裏,身後留下一片議論,跟倒吸冷氣聲。

轟轟轟。

所有人被炸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尤其是馬娜,好好的一張臉硬是氣歪了。歐陽雪簡簡單單三個字,無疑甩了她一個大嘴巴。

聽歐陽雪這麽說,最高興的人莫過龍霄了,她這算是公開關系嗎?這丫頭還真是有仇當場就報,一點虧都不肯吃啊,她那三個字恐怕又會掀起西楓市的一陣風波吧。他沒有主席訂婚宴,而是跟歐陽雪出雙入對,他不怕娛記們寫不出精彩的故事,明日的新聞……他還真是期待姚家人的表情呢。真爽啊,打擊敵人的感覺就是舒服,不自覺的龍霄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帶着致命的誘惑。

然後他的笑容看在馬娜眼裏,便是諷刺,她算是明白了,這是龍霄對她們自作主張的報複,但那又怎麽樣,他敢違逆自己的母親嗎?等她捏住龍家脖子的時候……,想來,馬娜心裏舒服了一點。

“這麽做對得起你母親,對得起冰兒,對得起我們良苦用心嗎?”馬娜仍是一副長輩的語氣,仿佛龍霄就是個懂事的三歲孩子,不聽話就要批評教育一番。

龍霄輕輕冷笑,對得起這些人,他們配嗎?老虎不發威把他當病貓,真當他天才是傻子不成。“只要我對得起自己就夠了,不要妄想着報複我,你做不到。”龍霄也狂傲的留下一句話,跟着女服務生前往辦公室,替歐陽雪分憂是大事,他可沒時間陪她浪費。

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這句話激怒馬娜,對福樂居做出什麽過份的事,因為一個小小的酒樓,沒有權勢依靠,能幾十年如一日的獨領風騷,肯定不會像表面一樣簡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