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越洋電話
“是不告訴我？”
小楓堅定的搖搖頭，仍舊打量着龍量。好吧，龍霄全當他就是這個習慣好了。
“唉，本來呢，看你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想幫你解決麻煩，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那就算了，你自個在這兒慢慢發脾氣，拜拜喽。”說着龍霄起身往外走。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哄小孩子，騙術詐術全都有上了，好在也就是小楓這個機靈鬼，被歐陽雪一幹變态訓練出來的小變态，否則換了一般小孩子早吓得嚎啕大哭了。
小楓人小，可機靈呢，方才對龍霄看理不理，其實是在心裏琢磨他，分析他說的。見到龍霄要走，急忙跳下沙發，跑兩步抓住他衣袖。“等一等。”
“想通了？”龍霄低頭好笑的看着小不點，他當然不是真的想走，否則三兩步就出門了。
“你真能幫我把媽媽找回來？”烏黑的大眼睛蒙上一層霧氣，撇了撇小嘴，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看得龍霄心下一動，無限感嘆，小孩子真好哇。“你能把媽媽找回來嗎？”
龍霄彎腰抱起小楓，重新坐到沙發上，揉了揉小腦袋，說道：“你知道媽媽去哪兒了嗎？”龍霄自己未發現，此刻他嘴角揚起的淡笑，眼中的寵溺跟慈祥的父親一模一樣。他的骨子裏并不是那麽冷的，只是生活早已把他的柔情磨盡，他不忍心跟現實撕破臉皮，就用冷漠來保護着自己。所以他感嘆，還是小孩子好，眼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喜歡不喜歡總分得清清楚楚，從來不用為煩惱買單。可惜，時光永遠不會倒流，他再努力也已回不到從前了。
“小姨把媽媽送到國外去了。”
“哦，知道國外是哪兒嗎？”
小楓窩在龍霄懷裏，完全把剛才不相信他的事抛到了腦後，迷茫的搖搖頭。“不知道，你告訴我在哪兒。”
出了國境線就是國外，這麽抽象的概念想小楓也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來，索性龍霄也不費力解釋。想了想，說道：“國外很遠，要坐飛機才能到。”
“那我們現在就去坐飛機。”聽說坐飛機可以去國外，小楓一刻也不想等，拉着龍霄就往外走。
龍霄失笑，大手一撈，将人重新抱到懷裏。“知道媽媽去國外幹什麽了嗎？”
這次小楓點點頭。“小武叔叔說媽媽去治病，大姨也去治病了。”
“小姨送他們去的，所以你就生小姨的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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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小楓想不想永遠跟媽媽在一起？”
“想。”此刻對龍霄的防線慢慢撤除了，有點龍霄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意思。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麽能鬼過龍大少，一點點被拐進了圈套而不自知。
“媽媽去治病，等把病都治好了，就能天天陪着小楓，永遠跟小楓在一起了，對不對？”
“可我想媽媽。”小不點才不管永遠不永遠，他只想快點見到媽媽。平時小楓算聽話懂事，這是季若琳頭一次離開他，一走就走那麽遠，鬧點小情緒也是正常。
“媽媽也想你，你乖乖聽小姨的話，媽媽很快就會回來陪你了。”龍霄耐心哄道。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龍霄伸小手指跟他打勾勾，這一招對小孩子是非常管用的。
“不騙我？”
“騙你是小狗。”龍霄狂汗，他容易嗎他，交個女朋友，連外甥都要管，放下了身段不說，面子也顧不得了，此刻此景千萬可別讓外人看到。
“媽媽會不會不要我了？”
不解小家夥為何突然這麽問，那低低的委屈的語調聽得龍霄心中一痛。“當然不會，小楓是媽媽的心肝寶貝。”龍霄急急安慰着，刮了刮他小鼻子，不叫他胡思亂想。
“可是……。”
“怎麽了？”
“爸爸都不要我了。”說到這兒，小楓眼睛紅紅的，但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倔強的小家夥。
龍霄沒想到小家夥心裏藏着這麽多事情，關于小楓爸爸的事他聽歐陽雪簡單提過，顯然她不願意多說，他也就沒有細問。“小楓乖，媽媽，舅舅，大姨，小姨還有我，還有福樂居所有的人都永遠是你的親人，所以小楓要快快樂樂健康幸福的長大。小楓這麽優秀，不要你，那是他的損失。”龍霄相信那個‘他’聰明的小楓知道是指誰，這麽說，對一個小孩子似乎有些殘酷，但龍霄覺得，痛過才會堅強，敢于正視傷痛才是好男兒，才能潇灑奔向未來。
不知道是被龍霄嚴肅的态度感染，還是真的聽明白了，小楓堅定的點點頭，沖着龍霄揚起個大大的笑臉，捧着龍霄臉頰在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退到一邊壞笑着。
“臭小子。”龍霄失笑，真是小孩子，前一秒還陰去密布，後一秒馬上雨過天晴。“當心小姨吃醋，把屁股哦。”
“才不怕，酸死她。”小楓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小姨最壞了。”
“臭小子說什麽？”突然，歐陽雪開門進來，把說壞的小人兒逮個正着兒。
小楓吓一跳，身子一轱辘，躲到龍霄身後，不忘挑釁說道：“就是你最壞了。”
“我壞？那誰好啊？”歐陽雪撿起一袋小食品，撕下往嘴裏往了一塊，嘎巴嘎巴的咀嚼着。
指了指身前的擋箭牌龍霄。“小姨夫最好。”
“真沒看出來，你還有兩下子，這麽快就把這小子給收服了。”歐陽雪也在沙發上坐下，她不是挖苦龍霄，實在是他們這些看着小楓出生長大的人想聽一句誇獎的話都難得很，而龍霄只不過剛跟他認識不到一個小時。
“那是，要沒兩下子怎麽值得你愛呢？”龍霄一臉愛昧的笑看着歐陽雪，攬過細腰，把她禁锢在身邊。左邊一個小正太，右邊依偎着麻辣美女，怎麽看怎麽像幸福的吉祥三寶，和諧和諧還是和諧。“老婆，我還餓着呢。”
“龍霄！”
“到。”
“你之前冷的跟座冰山似的，不會是玩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吧？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肉麻，這麽無恥，這麽流氓呢？”說着，歐陽雪把龍霄覆在她腰間的大手抓起來，狠狠剜他一眼，點便宜也要有個限度，她現在只是他女朋友，可不是他老婆，沒有那個義務，她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龍霄也鬧了個紅臉，他真不是故意的，歐陽雪換了套職業裝，襯衫剛剛及腰，他只是不小心手滑了進去。不過，龍霄是誰，窘态一閃而過，笑嘻嘻伏耳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滾，悶騷，歐陽雪手肘正龍霄胸膛，這臭男人之前一定是裝的，現在狐貍尾巴露出來了。“正經點。”兩人目光不自覺飄向旁邊，哪料，小楓背對着他們，手捧ipad，帶着耳機，一副我是打醬油的，你們繼續的模樣。
這時候，歐陽雪随意丢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懶洋洋的接起來。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的好姐姐歐陽岚，看看時間，飛機剛好落地，腳還沒站穩就給她打電話，美其名曰是報平安，本質就是查她的崗。歐陽雪承認自己在這方面能力差了點，但她有外援，免費的勞動力她怕啥。
“喂，老姐，你們到啦？”
歐陽雪懶洋洋的依着龍霄，電話放在耳邊，一手拿着零食，一手優哉游哉的往嘴裏往着。
“已經到醫院了，都安排完了。”電話裏歐陽岚的聲音有些蒼白，透着病态，但是精神極好。她總是那麽堅強，任何困難，哪怕是面對生死，從來都是泰然處之，她越是這樣，歐陽雪就越覺得自己不懂事，虧欠姐姐的太多。
“哦，那就好，家裏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我呢。”
早在歐陽岚出發之前，歐陽翎就已經在那邊聯系好了醫院和醫生，至于他一個在校大學生，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際關系都顯得很神秘了，反正歐陽雪問過沒有結果，就全當是自個老哥是全能無敵戰士好了。
“哼，有你我才不放心呢。”歐陽岚語氣驟變，隐隐透着一絲怒火。
歐陽雪警覺，似乎有事情要發生？她立馬坐直身子，雙手拿着電話，嚴陣以待，就好像歐陽岚在她面前一樣。态度嚴肅，語氣還和往常一樣笑嘻嘻的。“老姐，要對你妹我有信心。”
“嘻嘻嘻，誰跟你笑呢，嚴肅點，老實交待，坦白從寬。”電話那頭，歐陽岚正色說道，歐陽雪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自個老姐爆發前的樣子。
“嘻嘻，我跟你笑呢。老姐，淡定淡定，生氣對身體不好。”
那頭歐陽岚早看破了歐陽雪的小心眼，完全無視她前面的一句話，想岔開話題，門兒都沒有。不對，窗戶也沒有，連地縫都沒有。“要我再說一遍嗎？”歐陽岚寵弟弟妹妹，但從不溺愛，該收拾的時候絕不手軟，而且毫不留情，這一點歐陽雪比歐陽翎更加清楚，不由得背脊刮過一陣涼風。
“老姐，二姐她……”。
“別轉移話題。”
“哦…說…啥呀？”歐陽雪裝傻，歐陽翎回學校之前已經提醒過她，早點把龍霄的事情交待清楚，想她們的老姐歐陽岚是誰，以她以弟弟妹妹愛護的程度怎麽可能放任歐陽雪一個人住在外面，而不去了解實際情況。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要是瞞過去就不叫歐陽岚了。
“龍霄。”歐陽岚直奔主題，歐陽雪裝傻，她就提醒她。
歐陽岚咬牙的聲音歐陽雪聽得清清楚楚，激靈一個寒顫，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把龍霄吓了一跳，認識歐陽雪這麽長時間，還頭一次見她動作這麽麻利。歐陽雪心裏不斷的重複念叨，完了完了，這下事情大條了，她老姐一定是從網上看到消息了。原來打算着緩幾天，找個适當的時機再跟歐陽岚說，現在龍霄身陷‘訂婚門’，想得到歐陽岚的認可簡直是癡心妄想。可是歐陽雪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網絡，失誤失誤啊！
歐陽岚自己感情上受過傷害，所以她對歐陽雪的感情問題特別重視。
現在該怎麽辦？實話實說，肯定被拍死。撒謊欺騙，死的會更慘，再說欺騙歐陽岚的事兒，她也幹不出來，怎麽辦，怎麽辦，有沒有個折中點的辦法？不為別的，歐陽雪怕歐陽岚過份擔心她，影響病情，畢竟龍霄的事兒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