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個,幹柴勾燃烈火
郝揚威走在路上,走了很長一段路,他的手握了又握,身後的車子,到了腳邊停下,他說,“上車。”
郝揚威伸手拉開車門上去。
尚恭少笑,“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就想去你家。”
“我家裏沒有住的地方。”
“是嗎?其實,我的去向,是我的自由。”
“是,那是你的自由,可,你是上級安排過來的人,出了那麽大的事,我能不管嗎?”
郝揚威冷靜下來後,他梳理好沒有來由的心情,他平心靜氣的說出這一番話,尚恭少扯起嘴角,他不做聲響。
兩人就這麽在車裏沉默下去,尚恭少開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段路,郝揚威過了很久才說,“我帶你去你一個地方。”
他把人帶到另一處住宅區,這裏相對尚檢前日住的地方,只能算中等。
尚恭少劍眉挑起,他四顧觀望。
“郝警官,你這人行事不正道。”
居然偷偷買地盤,要是讓家裏的主婦知道,想必會鬧得人盡皆知或者鬧得不可開交。
郝揚威拿出鑰匙開門,他懶得跟這種人解釋,尚檢的表情讓人看着就想甩拳頭過去,好歹也是給你找了休息的地方,沒想到不心懷感激,竟打起心眼。
“今晚你将就住這裏一晚,明天,我再做其它安排。”
“好啊,但你總要告訴我,這個家,你……?”
“你放心,絕不是偷來搶來,你要不想住,門開着,你請便。”
Advertisement
郝揚威把自己的外衣放下,他去燒開水,那站在客廳裏四處打量的人,他細膩的神經極度的集中,敏銳的視覺,全然不是說話裏的模樣,瞬間判若兩人的人,他走到沙發裏坐下,郝揚威從浴室裏走出來,他剛才忘了問,“你餓不餓?”
“有點。”
尚恭少把自己的手表解下,他回頭,那站在廚房門口的男人,正傻愣着。
“你這裏有吃的嗎?”
“冰箱裏水果,其它什麽都沒有。”
“我還以為配備集全?”
“尚檢,你究竟想說什麽?”
“沒有,我餓了。”
尚恭少識相的走進浴室,他要洗澡。
郝揚威眼看走開去的人,他關上浴室的門;而他還來不及提醒,“尚檢不要浴衣?”
尚恭少在裏邊打開了水龍頭,水淋透了他全身,那清澈冰冷的水,從他頭頂,流下他的菱角分明的面龐,流下他的身上。
優美颀長的身材,水沿着完美的腰線流暢淌下,他拿過沐浴擦在身上,清香的味道,在幾番搓洗下,化成泡沫,他的手停在自己的左胳膊上,泡沫下的傷痕,時光修複了傷疤,血液被凝固在白淨的表皮之下,那結疤的痕,竟已變成冷硬的觸覺。
他的手指按了按傷口,并不疼,已經沒有當時的疼,疼痛早已消失無覺,他伸手打開水龍頭,讓水自上而下哇啦啦的沖洗下來。
泡沫被清水沖洗得一幹二淨,他別頭看一眼胳膊上的痕,它結成了硬點。
“尚檢,你好了嗎?”
郝揚威在外面,他聽到水不停的流失,這毫不懂節約用水的人,他真該好好接受一番教導。
尚恭少正擦着自己的身體,門外,男人的聲音,穿透過門牆,傳進他的耳朵,穿進他的身體裏,融進他的血脈裏。
尚恭少低頭看着自己的老二,他無語問蒼天。
“真混啊,小恭少,不就是男人的聲音嗎,你至于嗎你!”
他再次打開花灑的開關,冷水再次傾瀉而下,他冷得打了機靈,這都将近半個小時了,要是不覺得冷,除非不是人。
郝揚威敲門,尚恭少拿了浴巾圍在腰上,“郝警官,你是故意還是有意這麽做?”洗個澡也不讓人安寧!
“你洗還沒好嗎?”水電費很貴!
“可以了,不過,能給我找套衣服嗎?”
剛剛沐浴完後清爽一身的人,他圍了一條浴巾就走出來。
郝揚威瞟一眼赤着上身的男人的完美身材,修長優美的身段,怎麽都不像是待在特別行政組裏的人。
“郝揚威,你看夠了嗎?”自顧去找衣服的人,他進屋打開了衣櫃,找了半天,“你別告訴我沒有睡衣?”
郝揚威站在門外,他走進去,從衣櫃下面拿出一套睡衣。
“有穿過嗎?”
“估計老鼠穿過。”
尚恭少嘴角抽搐,他拿過衣物,淡淡的清香,顯然是穿過的衣物,即使沒有穿過,想必,也不會讓老鼠穿過!
郝揚威正想走出去,哪想,男人拿下了腰間的圍巾,他就這麽光了身子背對身後的人。
郝揚威面上一層冰霜,他要出去,尚恭少再問,“有沒有底褲。”
轉頭詢問的人,他發絲上的水滴還在零零落落,發絲有幾縷俏皮的流蕩在他眉角,郝揚威忍氣吞聲,他走過去拿出底褲。
其實光着也成,沒人當回事,真的!
尚恭少接過了極合自己品味的底褲,他扯起嘴皮,“怎麽覺得,這些衣服,都是揚威特意為我準備,睡衣合身,底褲明明是我最喜歡的那款。”
“我看是你想太多。”
郝揚威走出去,他懂得,再和男人對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那看一眼就足夠讓男人博起的身段,有人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男人,他衣服底下,會掩藏這樣……的身體?
“這衣服,你是專門為我買的吧?”
尚恭少從裏面走出來,站在門外的男人,回頭看一眼穿起休閑家居服的男人,他邊擡手甩自己的頭發,邊走向客廳。
郝揚威懶得理會這種存心找事的人,有的給你穿,還有那麽多意見,不想穿,就脫!
尚恭少得到了沉默的回應,他轉身走向廚房。
“你煮了什麽?”
“粥。”
“菜呢?”
“榨菜。”
尚恭少一臉的扭曲。
一說起榨菜,他就想起苦不堪言的日子,早餐饅頭,午餐有時候還是饅頭,要好的話,就是白米飯配土豆。
尚恭少望一眼天花板,他願意遺忘過去。
郝揚威看了看邊擦頭發邊去沙發上坐下的男人,他這樣不說話的時候,真讓人感覺不習慣。
尚恭少坐在那裏無聊了,他拿起遙控器開電視,他想啊,這郝警官,說不定是黑心肝,明明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他居然購買私宅。
“我說郝揚威,你這是不是在刻意向我示意啊?”
“什麽?”
“你這家裏,有帶其他男人來過嗎?”
兩人坐在餐桌前了,那張閉不上的嘴,就這麽順着心裏想到的個別情況,毫無保留的抖出來,當真像是拿起竹簡倒豆子,一粒不剩。
郝揚威嚼着放進嘴裏的榨菜,他突然有一股沖動,那就是把對面的人給斃了。
“你的傷,真不要緊嗎?”剛才也沒敢明目張膽的正視人家光着的身子,現在好了,想起重要大事,他轉而詢問。
尚恭少把所有的榨菜全部都打開完了,然後将其倒到自己碗裏,還剩半碗的粥,估計榨菜比粥還多。
“你就這麽吃飽了?”他還覺得餓!
郝揚威起身再去打了一碗,是給對面的人,粥太熱,某人喝不下!
他把打來的粥放下,驀然問,“尚檢,我們讨論一下問題,你知道事故是誰造成?”
尚恭少把自己兩條好看的眉毛扭成一團,他努力的倒着榨菜裏的絲,金針菇還行,那什麽菜心,太難吃,他努力的挑,終于把那幾根酸筍的挑出來放到自己的碗裏,他低頭看着一碗白白的粥,雖然說,它相對于一碗方便面營養多了,但是,“我今晚要是餓了怎麽辦?”
郝揚威再把一包榨菜扔出來,他瞟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現在離早晨沒多少個小時,你可以睜着眼等早餐的到來。”
尚恭少把自己的粥往死裏攪,“郝警官就這麽對待情人?”
“你再說一遍!”
“你看我都跟着你回家了,你難道就不能順着人家的心意說句好聽的話?”
“我看沒必要,你要是真想,那明天就和我去廳裏一趟,把情況說了,好辦案。”
尚恭少不再說話,他自顧喝粥,等喝完了粥,他就進卧室。
郝揚威收拾了桌上的狼藉,自顧進卧室的男人,他的目标并非是床,而是桌上的電腦。
他打了電話,開了電腦,當自顧專心沉浸起來,連走到身後的人,也懶得搭理。
郝揚威俯下身,他看着電腦的桌面。
“這是什麽?”
郝揚威看到了一份重要的文件的解析。
“這就是ZCV”。
尚恭少回頭看一眼自己肩上的腦袋,他嘴角又是一扯,“這麽主動貼上來。”
郝揚威站直了身子,尚恭少腦子進水,這人肯定被洗腦過!
“你有具體了解過ZCV嗎?”
“嗯。”
“那好,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先前,被他們拿走的那一部分是ZCV1,現在,他們又在打ZCV2的主意,他們只有拿得兩份ZCV才能進行研究,而我們主要任務就是盡快的查出ZCV2的樣本,究竟被誰拿走……”
這一次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回丢失的ZCV2樣本,如果真的被HK拿到的話,那麽,他們必定會拿兩個樣本進行研究,到時……
尚恭少不再說下去,郝揚威拿着文件自顧琢磨,他問,“你為了阻止HK,準備多久了?”
“不知道,那是上級的安排,我怎麽知道。”
尚恭少環顧了一眼卧室,他站起來,轉眼看到左手邊的床,他掃了旁邊的男人。
“哎,揚威,我們今晚就睡這一張床?”
郝揚威把自己的視線移上來,他也盯着那一張床。
“尚檢,你在想什麽?”腦子又壞了嗎!
尚恭少笑,“幹柴勾動烈火,浴罷不能啊。”
“尚檢,你要不要刷刷牙?”
郝揚威站起來,他走出去。
尚少爺也跟着出去,“怎麽,揚威心虛了?”
郝揚威平靜的給追上來問的人一記冷眼,“你放心,我今晚,睡另一間房間,你就自己幹柴烈火吧。”他說完,去浴室,洗澡後睡覺去。
尚恭少把人家丢回來的文件接住,他回卧室。
床其實真的很大,足夠供兩個人有餘,尚恭少躺到床上,他望着天花板眨眼睛,他眨着眨着,就這麽入睡了也無覺。
郝揚威洗澡出來,轉頭望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腳上還挂着拖鞋,那張紙還拿在手上。
郝揚威走進去,他叫了一聲,尚檢?
聽不見回應,他走進去,仔細一看,才發現人家已經睡着。
他飄逸的發絲縷亂在他額前,抿和成一條線的雙唇,薄而潤澤,像極了一把利劍,只是從嘴裏說出的話,都不經過大腦,或者是腦回路肯定出現了問題,這個人,安靜下來的樣子,根本不與他清醒的時候重合。
不是玩世不恭的人,他非要裝作不可一世的樣子,也不知做給誰看!
郝揚威拿過了床上的面被,為睡着的人蓋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