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開,終不是為重逢

尚恭少徑自去打了一杯水,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郝揚威把手上的文件丢到坐在對面的人面前。

據确切消息稱,“HK的馬腳露出來了。”

他們只要進行一番部署,就可以将人逮了。

郝揚威注視着對面似笑非笑的人。

他們之間,不知道是隔着一面桌,還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而已。

這本來,就是尚恭少的最終目的,但是,他現在毫不在意,似乎,他來這裏的目的,并非真的是為處理HK的案件!

郝揚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對面流露出一絲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的人。

尚恭少沉默了很久,他說,“揚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明天就走了,真正如你所願。”

他瞬間,有種如負釋重的感覺,他承認,有那麽一時,他心裏不服;他感覺委屈;他很不甘心;但是一切的一切,在另一個消息裏,抵消了,什麽都變得不再重要。

“揚威,從今天開始,對你的事,我不再過問,至于HK的案件,我想,你其實比我清楚。”

“方茂文,能随心所欲,一是因為,有付芹柔,二是,張書記被他連累。”

“我沒想到,付芹柔還活着,你居然,居然還假裝為她舉行追悼會,你到底,有多想護着她?”

尚恭少看着對面的人,他說了很多,平生第一次,他說了這麽多話,他覺得自己廢話還真多,郝揚威就凝視着自說自話的人,他說不上一句話,或者,他無從插嘴,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尚恭少把手機交出來,他說,“從此,我們不必再聯系,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不用,因為我的出現而再咬牙切齒!”

他雙手放回口袋裏,他單薄的白色西裝,其實抵禦不了寒冷,可他心裏暖和,因為齊少蘅說,“瑤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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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她需要一段時間,才學會講話,她需要,一個人陪着她講話。”

尚恭少覺得,心裏再多的仇恨,自己再怎麽痛苦,只要她醒了,他就沒那麽絕望,所以,以外無關的人,都無所謂了,即使,他還沒有親手把付芹柔拷起來。

他離開了刑警大隊,一個人走在路上,他不知道,這樣走,能不能走回華容小區。

明天晚上,郝揚威會帶着警力,去包圍一個地方,然後,方茂文,該償還他所犯的錯了,一切的因,誰造就,那麽果,自由他承擔。

孔晴蘭說,“方茂文和付芹柔,是孤兒,他們一起長大,一起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他們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他們其中一個人,覺得得到的還不夠,有了權,他還不滿足,所以,想要更多的錢,而非法得到更多的錢,就會連累無辜的人。”

孔晴蘭坐在輪椅裏,她很虛弱,她說,“我爸爸,在無意中,得到了那份資料,我沒想到,他會因此喪命,方茂文,居然對着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下了狠手。”

尚恭少靜靜的站在淚流滿面的女子的身邊,她說,“你知道嗎,當樊緒甫把買給我訂婚戒指丢到垃圾桶裏,我差點哭了,可是我沒有哭,他以為,我和他的舅舅有染,我只不過跟那衛生局長敬了杯酒,他那晚醉了,我就扶了他一下,方茂文就以此威脅。”

“當時,我覺得,我什麽都沒有了!”

“那個惡魔,他機關算盡,可他奈何不了我,他想要我死,但又整不了,所以,把衛生局的副局長,拿來當替罪羊,姚副局長倒好,自己做工作有疏漏,怕被人舉報,把柄落在人家手裏,就聽了人家的話,這麽跟自己侄子說,我和他有一腿,呵,恭少,你說,一個人的感情,能經得多少的謠言污蔑呢?”

孔晴蘭不知道,自己報完仇後,會這麽失落,她和樊緒甫,從大學開始,到畢業,他一直在等她,而她,想不到會遇上這些事。

尚恭少低頭看着精神不複平日神采的律師,她終于要報仇了,而一切即将回歸平靜,再沒什麽值得惦念!

“你的病情,真的不要緊嗎?”

尚恭少蹲在她的面前,孔晴蘭想了想,她搖頭,“醫生說,要動手術,如果幸運的話,可以長命百歲。”

她的笑容很明亮,尚恭少握住她的手,他說,“有時候,你們比我堅強。”

孔晴蘭擡頭望着明淨的天,她說,“比如,尚處長的姐姐,她一定比誰都堅強。”

尚恭少搖頭笑了笑,他告別她,獨自開車前去那個研究基地。

那個基地,從外面看來,就像是座毫不起眼的寫字樓,只是裏面,守衛森嚴。

尚恭少拿出眼鏡,他戴上去,面貌斯文七分,再配上白衣大褂,他過了門衛這一關,再進入大樓後,拿出指紋貼,将原配好的指紋貼上去,他想,只要上到四樓,帶走了他,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就算徹底完成了。

他以為,一切都能順利的進行,畢竟,所有已接近尾聲。

然而,他想就此了結,卻忘了另一個人的意向如何。

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她冰冷的臉色,毫無精神失常的癡傻。

尚恭少冷靜的回應不該出現的人的冷眼,付芹柔直視着他。

她對他只有痛恨,因為她失去了孩子,她痛恨他的出現!

她不認為,一切的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

尚恭少沒有拔槍,他就看着她,他記得,郝揚威說,她已經瘋了,他說她精神出了問題。

尚恭少拿下眼鏡,他不适合戴眼鏡,他的視力極致良好。

她舉起槍,她說,“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她要他死!

而他,想過饒了她。

他有想過要饒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可是,她一而再,不知悔改,把一切的罪和惡,推到別人的頭上,而個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去犯錯!

尚恭少的手才別向腰間,他來不及拔槍,她的速度,也可以很快。

同樣經過培訓的人,她的手法,也許更幹脆,畢竟,她不像他,他要的是保護每一個人的安全,而她,要的僅僅是自己所求。

尚恭少看到子彈向自己飛射而來,他以為,這一切可以這樣的方式轉折,然後進入另一種結局裏,他想,讓郝揚威絕望,也沒什麽不好,然而,真正該絕望,是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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