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傷害,是誰重傷了誰

那是前一刻,尚恭少絕望的聲響,此時,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心口,他看着自己的血,染紅自己的白色西裝。

很久以前,有一個人說,“你穿白色西裝,才像尚少爺,看起來是最好看!”

他說的是最好,不是說很好,也不是說更好,那是最好,那已經沒什麽可以再做比較的肯定,後來,他也就很喜歡穿白色西裝,既然,能把自己的豐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又何必,為難自己!

尚恭少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傷,他的手垂下,這一次,他絕望得那麽徹底!

愛過,他愛得不知所措,以為,那樣就可以一輩子了,他沒想過,還要走那麽多彎彎曲曲的路!

當然,他也恨過,恨過為什麽口口聲聲說喜歡的人,他轉身,轉得那麽容易,以致自己不甘心;以致,他想來追回,他想,雖然一直是少爺的性子,可是,他已經很認真用心的對待每一件事!

不然,他怎麽可能成為國安處長呢?

“恭少!”

郝揚威沖過去,尚恭少垂下了手,他手中的槍,無力的倒下,就像他的人一樣,在沒有任何的支撐力,沒有任何的依靠後,倒下,徹底無力的倒下!

尚恭瑤說,“少少,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明白,明白你擁有的一切,值得你去在意和驕傲。”

尚旗榮說,“恭少,你認為,你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警察?”

尚恭少,他說,“我不僅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特警,而且能成為最優秀的軍人,我會向所有人證明,我不是因為是你尚琪榮的兒子才引以為傲,我是以我自己為豪!”

後來,這個少年,他真的成了軍營裏最優秀的士兵,甚至是軍官,他進入國安時,他當上了處長,他接過媽媽留下的疑難時,他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檢察官,他做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他獲得多項殊榮,他也做好了他該做的事,他唯一處理不好的就是對于另一個他的事而已!

他無愧于身上的軍服,也無愧于肩上的警徽,更無愧于心!!他唯一不能放下的是自己的心事,而這一刻,他終于可以放下!!!

“恭少,恭少,不,恭少,恭少!”

郝揚威把人抱住,他想搖醒他,他想叫醒他,可是,那個強吻過他的男人,那個總是言不經心,說話老是沒心沒肺的人,他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再也不會對他做出那樣的事,他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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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少,你聽到我說話嗎,恭少,你聽聽我說話好嗎,你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看我!恭少,恭少……”

他想對他說什麽,他想告訴他些什麽,而閉上眼睛的人,他好像解脫了,他解脫了,所以,他再也不理會任何人,他再也不用去承受那些生生死死裏的錯失!

“不,恭少,不……”

郝揚威慌忙把人抱起,他抱起他直奔出房間。

可七樓的電梯,才從七樓剛剛下去,郭宏棠使勁的按電梯,而電梯只管緩緩往下面降落,他看到自己隊長懷中的男人,他閉上眼睛,無動于衷。

郝揚威抱着男人走向樓梯,他說,“恭少,求你別睡,你聽到了嗎恭少!”

郝揚威想按住對方的傷口,可是他沒有第三只手。

尚恭少微微睜開眼睛看着焦急惶恐的男人,他彎了彎嘴角,卻又無奈的垂手,郝揚威停住腳步。

他說過的,“郝揚威,你不要再惹我,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再惹我!”

他警告過他,他拒絕過他;他惡整過他,他也終于接受他,可到最後,他和他剩下什麽了?

是你的轉身嗎,還是你的離開,亦或是,你複仇後的快感?

“揚威,你恨我爸,因為,是他說及了你媽媽的事,因此你爸爸才會被紀委調查。”

“你把你爸爸自殺的恨,都放到了我爸身上。”

“咳,這下,我們也算兩清了。”

“你想我喜歡上你,然後好報仇,你的目的達到了,終于達到了,祝你如願得嘗。”

尚恭少有氣無力的閉上睜開的眼睛,他一直不想把這件事情說穿,他有所奢望,可惜,一步一步的陷進去,一步一步的再無路可退。

“恭少……”

郝揚威收緊手臂,他不想他閉上眼睛,他真的很想說什麽,而了然一切的人,他可能再也承受不住,或者,他心裏的痛比傷口帶給的痛更沉重,所以,他決定放開一切,他懂得,一味的執着只會連累其他無關的人,就比如,多年前,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的人,他後來執着于心裏的恨意,以致害慘了另一個人。

郝揚威腳步一滑,他從上一級階梯滑到下一級,他猛然清醒,他連忙奔下樓。

這時,齊少蘅和季韶嚴開車剛好到來,他們才下車,就看到慌不擇路的人,他懷中那滿身是血的人,他白色的西裝,已經成了紅色西裝。

齊少蘅握緊自己的拳頭,他回頭看向郭宏棠,他看着那個瘋女人!

從始至終,齊少蘅只是這局中的看客,他不清楚前因後果,除了一件事,他聽說,曾經的郝揚威,在軍營裏時,他當着那麽多戰友的面,他當着教官的面,他說,我就是喜歡他!

而他所說的那個他,即是此刻躺在他懷中滿身是血的尚恭少,那是那個在部隊裏最優秀的兵!

季韶嚴最終不能像齊少蘅的那般極具忍耐力,他走過去,即刻動手,邵陽和其他同志急忙制止,他們拉住了怒火沖天的人,他們把郭宏棠推到一邊去。

季韶嚴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轉身,去對郝揚威出手。

他說,“你不配,你憑什麽讓他為了你,讓他為了你來這裏,你憑什麽?郝揚威,是你讓他在乎你,也是你推開他,你害了他,你知道嗎!”

季韶嚴指着無動于衷的人,他指着他,邵陽把人拉住,他看着自己的隊長,郝揚威毫無反抗,他渾然無覺,他沒有任何的動作。

許昊哲也趕到了醫院,他看到這揍在一起打架的幾個人,他看不到那個一心想死的人。

前一刻,尚恭少說,“許昊哲,你對不起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他說,“我是不該愛上他,可是,我已經愛了,就像你,已經犯錯了。”

他說,“我們這些人,這一生,只有一次機會,一次犯錯的機會,如若再犯,就是萬劫不複。”

許昊哲不知道怎麽說這個人好,他們,都曾為身上的軍服擁有無上的榮耀,而也正是這軍人身份,他們不能随心所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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