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賦異禀

被蘇念喚做青姐姐的女子擡眸，眼睛掃了掃其他兩姐妹，意味深長笑盈盈的開口：“阿念，你金陵第一公子的地位怕是要不保喽！”

蘇念眨眨眼：“為何，金陵城中還有誰能和我蘇念一較高下，我不信。”

鵝黃色紗衣的女子急忙開口：“城中今日來了幾位仙君，仙姿秀逸，尤其是帶頭的那位公子，簡直就是仙人下凡，俊俏無比，比你好看太多了。”

女子眼裏是藏也藏不住的興奮，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根本不理會蘇念飄過來的白眼殺氣。

“我不信，你們肯定在騙我，金陵城裏還有比我蘇念長的好看的男子嗎，就算有，也還沒從娘胎裏爬出來了。”

站在一旁終于插上話的紅衣女子不屑道：“不信你自己去看，他現在就在甜水街附近，你去了肯定會被比下去的，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免得丢人。”

衆人齊聲哈哈哈大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盯着蘇念。

蘇念不服氣的挑了挑眉，對于幾位姐姐口中的仙君充滿了好奇。

“好看有什麽用，他有我有才華嗎？有我懂女人心嗎？有我善解人意，會哄姐姐們開心嗎？”

衆人铿锵有力，擺了擺手集體切了一聲。

“切~”

蘇念嘴上不願承認，但心裏已經好奇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現在就去甜水街一睹那人真容，究竟是什麽樣的仙君，會讓向來刁鑽挑剔，閱人無數的姐姐們大肆誇贊，還真是讓人心癢啊！

“阿念！”

蘇念正好奇的抓心撓肺時，樓梯拐角處牡丹款款而來，一襲素白暗紋錦衣，發間少了平日裏的精美發飾，只用一根發帶簡單固定，額前兩縷頭發又純又欲，讓蘇念移不開眼睛。

“牡丹姐！”

甜兮兮的一聲牡丹姐叫的酥骨三分，牡丹一笑，手裏挎着只小竹籃走到了蘇念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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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牡丹過來，衆人齊聲點頭問好，蘇念收回摟着青姐姐肩膀的手，抱住牡丹胳膊撒嬌：“牡丹姐打扮的這麽漂亮是要去哪啊，阿念陪你去好不好？”

“去鏡昭寺上香祈福，你确定要一起去嗎？”

“啊，這，還是算了吧！”

又是去上香，蘇念癟嘴，尴尬地撓了撓腦袋，他最怕去佛門重地了，聽不得那些個和尚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念經聲，更受不了寺院裏令人壓抑抓狂的氣場，香火的煙氣更是嗆得他一到那裏就眼淚直流，眼睛根本睜不開。

看着蘇念渾身抗拒的樣子，牡丹眉眼噙笑，用手指點了點蘇念的額頭：“就知道你不回去，乖乖在家呆着，将我昨天給你的曲譜學會，我後天回來可是要檢查的，要是有半點出錯，罰你兩天不準吃飯。”

“啊——兩天不吃飯？那我肯定要餓死了！”

蘇念瞪大眼睛試圖跟牡丹再商量商量，卻在對上牡丹清澈堅定的雙眸時颔首撓腮，讨價還價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出口。

“好吧！那我盡量，但是三天時間着時有些斷了，那曲子那——麽長，我又不是天才，要不我先記一半好不好？”

那麽長三個字蘇念故意拉長了聲線，為了加強自己沒有撒謊，還伸開胳膊比劃了一下。

蘇念讨價還價的樣子惹得衆人咯咯大笑，要知道蘇念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沒飯吃，可能是小時候餓怕了，罰他什麽都可以，可是讓他沒飯吃，這簡直是要他的命啊！

“不行，三天就三天，姐姐相信你可以的，行了，我走了，你照顧好其他姐姐們，我不在的這幾天，不許亂跑，不許闖禍，青兒，幫我看着他，不聽話就替我收拾他，不用手軟。”

“姐姐放心，青兒保證完成任務。”

交代完青兒，牡丹沖蘇念笑了笑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醉夢樓。

每月十五號，牡丹都會去鏡昭寺上香祈福，在寺裏吃齋禮佛三日才歸，這似乎是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

蘇念沒成年那會牡丹會帶着他一起去，可蘇念長大後，似乎很不喜歡寺院，牡丹便不再帶着他了，留他在醉夢樓照顧其他姐妹，研習樂律。

牡丹教蘇念的曲子，幾乎都是自己親手所做，說不出特別，但似是有一種魔力，總能讓人聽了心安。

路過甜水街，牡丹看見了墨淩霄。

牡丹駐足盯着墨淩霄看了許久，隐在寬大衣袖裏的纖纖玉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些。

似是感覺到有雙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墨淩霄四下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牡丹早已消失在街頭，似是從未出現過。

蘇念趴在桌上，盯着桌上的曲譜一個頭十個大，墜着流蘇梨花吊墜的玉笛別在脖子後面，看起來有些可憐。

蘇念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想死，牡丹姐這次留給他的曲譜足足有六頁紙，且比以往的曲子都要難出百倍，縱使他天賦異禀，可要在三日內熟識曲譜，且一調不錯的全部吹出來，對他來說也是困難異常。

他白天要負責醉夢樓的安全衛生，晚上還要幫着姐姐們賣酒，哪有時間練習吹曲啊！

“阿念，阿念...”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着青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喚聲，驚醒了剛剛閉上眼準備偷懶的。

蘇念一個激靈從桌上彈坐起來，裝腔作勢的看起了曲譜，認真的樣子像極了乖寶寶。

“別裝了，知道你剛沒看，快跟我來，姐姐有要事要交給你去做？”

青兒進門，拉起蘇念就往外走，腳下生風走的極快，似是發生了特別重要的事情。

“什麽要事啊？我還要練曲子呢！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事我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