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師尊快來救我

墨淩霄不解,盯着眼前蒙着面紗的女子問道:“你用誅魂收魄之法,強行煉化聻魂,如此陰毒之法,可知後果?”

女子含淚無語,眼眸變幻多測,盯着那團閃着靛藍色的光團,近乎絕望的閉了閉眼,道:“縱使萬劫不複,我也要這麽做。”

柳南星有些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跟女子理論道:“石床上這位公子跟你有何冤仇,竟讓你如此陰毒,寧願自耗修為也要将他煉化成殺人如麻的傀儡惡魔,永生永世活不得超生,你怎麽能這麽狠?他是殺你全家了還是忘恩負義騙你感情了?你就這麽恨他。”

“我沒有!”

女子嗓音突然升高,吓得柳南星一個哆嗦。

“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他活過來,只要他能活過來,不管什麽辦法,只要他能活過來。”

女子聲音哀怨低沉,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呢喃之聲像是說給衆人,又像是說給自己,眼中源源不斷的淚水将面上白沙浸濕,噙滿淚水的眼眸一直盯着墨淩霄手中的聻魂,生怕墨淩霄會拿不穩毀了一樣。

墨淩霄不解,眉心擰起一個不小的疙瘩,“既然你是想救他,為何要用如此陰毒的法術,你可知即使你救活他,也早已不是他了啊!”

墨淩霄的話似是觸動了眼前女子內心某個柔弱點,纖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眼眸低垂,喃喃自語着:“是啊,他死了,死了,為什麽,呵呵......為什麽,我也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他到死,都不肯告訴我為什麽,寧可自毀魂元,灰飛煙滅,也不願跟我在一起,為什麽啊......”

“就算他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也不用恨他到要将他變成邪魔的地步吧,你這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難怪這位公子寧可灰飛煙滅,也不願跟你在一起,是我我也不願意,試問天下那個男人願意跟如此狠厲,蛇蠍心腸的女人在一起。”

柳南星癟嘴道,末了突然上前,伸手就要去扯女子臉上的面紗。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樣的人!”

柳南星手握長劍,在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劍尖上挑直抵女子面上白紗,透過微揚的白紗一角,隐約可見女子臉頰上的盈盈淚光。

啊——

柳南星手腕吃痛,長劍叮得一聲應聲而落,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将女子帶走,順帶掠走的,還有墨淩霄手上閃着亮光的聻魂殘魄。

待師兄妹四人反應過來,墨淩霄已追了出去,柳南星拾起自己的劍,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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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義莊裏,牡丹憤恨地推開一路扶着自己,低頭不語的老者,咆哮道:“為什麽要救我,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老者被牡丹推的一個踉跄差點跌倒,穩了穩身子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局促不安的站了會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老者佝偻蹒跚的樣子讓牡丹眼眶泛紅,心髒疼的一揪一揪,眼角沁出淚水。

“師兄!”

向外走的身影猛地怔在原地,拄着拐杖的手指骨節泛白,緊接着開始微微顫抖,不用回頭,亦可知曉他面上是何種表情,僅有的完好眼眸泛着血絲,那只渾濁的白瞳此刻亦是猩紅可怖。

“別再管我了好不好?”

身後略微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被牡丹稱之為師兄的老者閉了閉眼,腦中閃過他們曾一起修仙練武的場景。

記憶中的牡丹正值碧玉之年,略顯稚嫩,嬌小可人,臉上始終洋溢着純真的笑意,對一直陪在身邊的師兄充滿敬仰依賴。

那時的師兄與現在身材詭異,長相恐怖的師兄判若兩人,及冠時的師兄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終日一臉和煦,始終上揚的嘴角像是冬日裏的暖陽,暖人心扉。

所有人都以為這對金童玉女會喜結連理,比翼雙飛時,牡丹卻突然愛上了別人,得知牡丹有了心儀之人後,師兄并沒有難過多久,只是閉關了一個月而已。

再次站在牡丹面前時,師兄依然保持着冬日暖陽般和煦的微笑,笑着祝福牡丹要跟心上人一輩子幸福。

只是誰也不曾想,那個與牡丹喜結良緣之人在大婚之日突然逃婚了,再一轉眼,不知何故,那人已身死魂消,魂散之際,只留給牡丹的只有一個字。

滾!

收回思緒,不敢再繼續回憶下去,二十年前為救牡丹心死殉情,救她心愛之人,司鏡非罔顧戒律,逆天而為,觸犯宮中禁律,惹來大禍,被師父含淚逐出仙門。

身負八十八道戒鞭,又逢天劫,雖沒有灰飛煙滅,但也落得個今日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鼎盛一時的玄門宗派,無極宮波受牽連,根基受創,慢慢沒落。

無極宮主圓寂之後,宮中弟子四分五裂,散落四海八荒,曾經名揚天下的無極宮再無人提起,也沒有人再記得當年為一己私欲毀了無極宮的首席大弟子:司鏡非。

種種經歷恍如昨日,刻骨銘心鮮血淋漓,撕心裂肺的痛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猶如空氣時刻圍繞在身邊,每一次呼吸,都痛徹心扉,刻進骨血。

司鏡非終是一言不發,一瘸一拐向外走去,如墨的夜色就像是一張吞噬人心的大口,瞬間将佝偻落寞的身影吞噬。

牡丹嘴裏呢喃着對不起,泛紅的眼眶無神的盯着門外的夜色,癱坐在地,這些年,她又何嘗不痛苦自責,昔日的翩翩公子一夕之間變得面目全非,性格怪異。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師兄經歷了什麽,只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眼前的俊朗少年已變成了現在這般醜陋不堪的老者,師兄不說,她也知道,這一切因她而起。

感覺到眼前地上的陰影,牡丹緩緩擡頭,只見師兄橫抱着昏迷的蘇念,當下一驚,拼命的搖頭,顫抖的雙唇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現在能救容若的只有他了,”

司鏡非将蘇念放在地上,扯開蘇念胸前衣襟,右手擡起,掌中白色靈氣緩緩注入蘇念胸口。

本該潔白無瑕的胸前慢慢的現出了一朵妖嬈無比,嬌豔欲滴的彼岸花圖騰,圖騰花枝嬌豔,脈絡清晰,隐約能看到絲絲脈絡連接着心髒,在胸前綻放。

昏迷中的蘇念似是異常痛苦,額頭布滿細汗,眉頭痛苦的擰在一起,嘴裏不自覺的發出讓人聽着揪心的悶哼。

自胸前開出的血色脈絡一點一點延伸開來,頃刻間就布滿了蘇念整個胸膛,然後爬上脖子,在臉上蔓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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