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情的別名（下）
雖然勉強，可還是笑的開心，對于若曦來說，這就是深深被成貴吸引的原因，不論什麽時候，成貴總像一顆開心的種子重在自己心裏。
第一次感覺這段路是這麽短，還沒有怎麽走走，還沒有怎麽說說話，就快要到了，像一對小情侶一樣，若曦抱着成貴的胳膊，把頭靠在成貴的肩膀上，閉着眼，跟着成貴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好像只有這一刻的世界才是最幸福的……
抱着成貴的胳膊，若曦突然停下來，嘟着嘴，一副任性撒嬌小女生的樣子。
“怎麽了，怎麽停下了”？成貴還不清楚狀況。
“剩下的路我要你背我回去”若曦的臉上露出了一陣壞笑。
成貴無奈地笑笑，蹲下身子，“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若曦把頭貼在成貴的背上，感受着這最後的美好，背着自己的這個男人是自己心中最愛的人，可是還要笑着把他親手送給別人，明明心裏苦，卻要說很甜，難道這就是愛情嗎？愛情就是這個滋味嗎？還是只有自己的愛情是這個滋味？只有自己的愛情如此失敗？
閉上眼，感受着成貴背上的一颠一顫，他的呼吸還能聽得那麽清晰，還能聞到隔着衣服下的淡淡的汗水的味道，這就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今天之後，和他又将做回到普通朋友。
還在成貴的背上流着眼淚，還在閉着眼享受着成貴的氣息。可成貴的腳步卻突然停下了。
“若曦，到家了，你是睡着了嗎”？成貴扭過頭招呼可能已經在自己背上睡着的若曦。
趕緊擦去眼淚，拍了成貴的肩膀一下，整了整聲音，笑着說：“好了，到家了，小貴子，放本姑娘下來”。
合着若曦的腔調，成貴又蹲下身子，娘裏娘氣的腔調，“好嘞，姑娘您慢點，小貴子候着您嘞”。
……
走了兩步，仿佛已經是一個世紀的距離，兩步之遙已如相隔萬裏，這就是愛與不愛的距離……
臉上再也裝不出一個笑容，眼前就又回到了現實的世界，必須面對的現實，無法再欺騙自己，欺騙愛情。
若曦走了兩步，背對着成貴，看不見若曦的臉，可成貴知道若曦一定在流淚，成貴可以感受到若曦是有多麽地愛自己，多麽地肯為自己付出，可是自己卻做了“玩弄感情”這種最無恥的事情，無意中傷害了一個好姑娘的心，成貴也想過如果沒有楚骁陽的出現，也許自己真的會選擇若曦，可是，楚骁陽出現了，出現的那麽讓人猝不及防……
Advertisement
都是借口，明明是自己的濫情傷害了若曦，可居然還在這裏給自己找借口洗脫罪名，成貴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三個字很無力，很沒用，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說出來，我就是一個很爛的男人，連感情都處理不好，如果可以，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不要恨我，好嗎”。
說出這些話，成貴才知道原來承認錯誤沒那麽難，只是要得到原諒很難。尤其是想得到的原諒變成“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這句話的時候，那麽自己将永遠不能被原諒，永遠不能被自己原諒……
哽咽了幾下，擦去還在流的眼淚，若曦轉過身，想裝出一個笑臉卻也裝不出來了，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哭泣，“我真的沒有怪過你啊，我知道感情這回事不能勉強，沒有愛，強行把兩個人捆綁在一起，這是什麽，這是愛情綁架，我不想你因為愧疚才會選擇留在我身邊，我不想綁架你，這不是愛情，至少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
若曦的哭泣更加得痛心，淚水可以看得見一滴一滴劃過臉頰，聲音的哽咽帶着說出的每一個字刺痛着成貴的心，“知道為什麽愛你這麽長時間我還是會放手，為什麽我會成全你和骁陽嗎？因為我愛你，因為這才是我林若曦的愛情”。
“真的對不起”，此時無論說什麽，成貴都知道無濟于事，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好像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若是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就不該接受若曦，不應該玩暧昧，不應該變着法的讨若曦歡心，不應該讓若曦愛上自己，只怪年少，輕狂，放縱，狂浪……
“成貴，我愛你”，帶着撕心裂肺的聲音，多麽痛徹心扉的一句話，多麽難以出口的一句話，緊緊抱住自己，若曦在耳邊說出這幾個字，卻如針刺一般痛斥着成貴的良心。
想讓若曦放手，卻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任由若曦抱着自己，如果這樣可以贖罪……
耳邊還在傳來若曦的聲音，好像在回憶着當初的相識，相知，相愛：“當初我愛上你的時候，你身邊還有好多漂亮姑娘，我在她們中間一點都不起眼，我那個時候好生氣，生氣你為什麽這麽招姑娘喜歡，氣你為什麽要這麽花心，招惹這麽多姑娘，而不是獨獨愛我一個人，可後來我想明白了，就是因為你這麽招人喜歡，就是那麽會讨女孩子歡心所以我才會愛上你啊，然後我就等，打算等你玩夠了，等你把心靜下來的時候，想專心談一場戀愛的時候，我再把你牢牢地抓在手心，和你轟轟烈烈地愛一場，那時的想法多麽天真，多麽美好，我是等到了，等到了你的心，雖然不是全部，但我很高興，我覺得總有一天你會全心全意地愛上我，于是我繼續等，可是今天我等到了什麽，我是等到你玩夠了，心收了，甩開過去的感情了，想專一的對待感情了，可是，你甩開過去的同時卻也把我推開了，原來我也只是你的過去，對嗎”？
聽着若曦口中的那段過往，成貴也陷入了過去的回憶，當若曦溫熱的香唇帶着已經冰冷的淚水一同吻在自己的唇上，成貴才回到眼前的現實……
一動不動，身體已經僵住……
好像感情終于有了一個了斷，若曦轉過身，再擦了一遍眼淚，好像所有的話都已經說完，終于語氣中帶了決絕的口氣，背對着成貴說：“對不起，剛才我是真的沒有控制住，不過還好，這些話說出來感覺舒服多了，我林若曦不是拿的起放不下的人，我既然說過會放手，就一定會成全你和骁陽”。
就這樣一陣的決絕，害怕聽見成貴的聲音之後自己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又會奪眶而出，不給成貴說話的機會，若曦加緊腳步，消失在樓道的黑暗裏……
……
現在知道一開始就是錯的，可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就不知道呢？這就是人，這就是愛情，總是在做過之後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總是在愛過之後才知道那不是愛，而是傷害……
這就是年少輕狂時代的愛情，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麽就以為自己已經懂了愛情，愛過了，哭過了，品到懵懂愛情最初的甘甜也嘗到懂愛之後已經釀造的苦水，俯首歲月，感謝我們的年華已經不再花樣，感謝時光讓我們懂得愛情也需要幹淨利落……
我們做到了，懂得了，這就是愛情，它的另外兩個名字叫做成全和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