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子歸來（二）
臺詞還是那時的臺詞，我們人卻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人了，我們長大了。再次從你的世界路過，卻不會再聯絡，不管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我想我都沒有什麽遺憾，因為曾經的我是多麽希望可以和你繼續，可到了最後才明白，我只看到了你的轉身，卻沒有看透你的世界。曾經最愛你的那個人也會是被你傷害得最狠的人……
---題記
酒店門口，楚骁陽看見了父親的那輛萊斯萊斯，在旁邊還停着一輛嶄新的紅色法拉利。
“看來他還是曾經的習慣，曾經的喜好，至少在車子上還沒有改變”。
楚骁陽記得康世佳沒有出國的時候，就喜歡開着法拉利的跑車到處跑，那個時候還帶着自己一起兜風，在出國之後，他的父親還特意從美國訂購一輛同款的法拉利跑車給他送到英國。
如今在這裏又見到這樣一輛跑車，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四年前。
楚骁陽強忍出一個笑臉，推開包房門正對上康世佳站起來迎接自己。
“世佳，好久不見”。楚骁陽伸出了手要去與康世佳握手。
“好久不見，骁陽，又漂亮了”，康世佳沒有去握住楚骁陽的手，而是直接走過來抱住了楚骁陽。
楚骁陽雙手端着不知道該怎樣是好，康世佳抱着楚骁陽的胳膊力氣又大了些，嘴巴貼在楚骁陽的耳邊輕聲對楚骁陽說：“骁陽，離開的這四年，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數着日子，數着可以見到你的日子，今天我如願了”。
“世佳，我知道，但是不要這樣”，楚骁陽有些費力地把康世佳的胳膊從自己的身上推開，久別重逢的表現并非像康世佳所想的那樣激動溫暖。
“對不起，我有點激動”，也許是看出了楚骁陽的不自在，康世佳擦去自己太過于激動而眼角流出的一滴眼淚，尴尬地笑笑，把胳膊從楚骁陽的肩膀上拿下來。
楚天一坐在一邊喝着茶水，心裏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卻要在此時瞞住彼此的雙方。
康世佳不明白楚骁陽為什麽會有這樣反常的舉動，一別四年，再次相逢，難道楚骁陽的反應不應該像自己一樣十分激動嗎？還是楚骁陽不愛自己了？
康世佳坐在了楚骁陽的身邊，招呼服務生上菜，一邊談着自己的四年英格蘭之旅一邊問着楚骁陽這四年的情況，康世佳在擁抱楚骁陽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對勁，似乎和楚骁陽在一起的感覺不再像四年前那樣親密無間了，這中間就像隔了一道牆，康世佳一邊說話一邊觀察着楚骁陽的眼神，看來康世佳的猜測對了，楚骁陽雖然人在這裏聽自己說話，可是心并不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面。
再偷偷看看楚天一低迷深邃的眼神，康世佳斷定這對父女一定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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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骁陽有些勉強的笑容下，康世佳好像看懂了楚骁陽的不自在，她是在疏遠自己，康世佳故意把手放在楚骁陽的肩膀上，楚骁陽肩膀上傳來的身體的微微一顫告訴自己，自己的猜想正确了。
還想繼續探根求源，康世佳又靠近楚骁陽一點，拿出手機翻出一些婚禮場景的布置圖問楚骁陽：“骁陽，你是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婚禮，為什麽要談婚禮啊”？似乎康世佳的跨度有些大，楚骁陽有點跟不上節奏。
“你忘記了，我們之間有婚約的，當年不是說好我回國後我們就結婚嗎，楚叔叔知道的”。說着，康世佳把目光轉移到了楚天一的身上。
“對的，當年我和世佳的父親确實定下了這樁婚約”，楚天一沒有否認，直接回答了自己當年做下的“好事”。
聽到父親這樣說，楚骁陽心中頓時竄出一股無名之火，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濺出的酒水染濕了桌布：“當年的婚約我沒有答應，不作數，誰定的婚約誰就對它負責吧”。
楚骁陽突然的發作讓康世佳有點措手不及，感覺到空氣已經燃燒着火藥味的服務生很知趣地走到了門外。
“骁陽，你怎麽了，為什麽反應這麽大啊”？康世佳已經看懂了楚骁陽的意思，可是還要再追問下去，只是想知道為什麽。
似乎是已經在心中攢了很久的話終于可以得以訴說，楚骁陽轉過身子，正對着康世佳，将自己想了一路的心裏話全部托盤而出：“對不起，世佳，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感情這種事情不是可以勉強的，或許我在四年前就應該和你說清楚，可是當時害怕會影響你出國的情緒，所以一直沒有對你說，今天我不想再拖着了，因為我覺得這會是我對你的一種傷害，很少有人可以像你一樣對我這麽好，我不忍心傷害你，如果是因為曾經我做的一些事讓你對我們之間的感情産生錯覺，那我向你道歉，我只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只停留在好朋友的基礎上，不會再有其他的感情産生了”。
康世佳最不願意聽到的還是真真切切地從楚骁陽口中說出來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骁陽，你知道，我愛你，這麽多年……”。
“我有男朋友了”。楚骁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堵住了康世佳一番長篇的告白。看着康世佳的眼神異常的堅定，不帶一絲撒謊的嫌疑。
康世佳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看着坐在對面的楚天一，問道：“楚叔叔，您早就知道了是嗎”？
楚天一點點頭，對康世佳說：“世佳，叔叔曾經阻止過，可是你看看骁陽脖子上的傷疤就能知道有些事我也無能為力”。
難以接受這樣的突然打擊，康世佳揉了揉淚水已經擠滿眼眶的雙眼，繼續正對着楚骁陽，上去緊緊抓住楚骁陽的手，看着楚骁陽的眼睛問她：“那我呢，我愛了你這麽多年，我等了你這麽多年，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是嗎”？
楚骁陽的心裏又何嘗是好受，不想傷害，卻還是狠狠傷害了一個不想傷害的人，眼眶裏打轉着淚水，抑制不住地流出，把臉側向一邊，本來今天是康世佳回國的第一天，這樣的場面應該是所有人歡呼雀躍，為他的重新歸來而喝彩，可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本來的歡呼雀躍變成了此時的淚流滿面，這不是接風應該有的畫面，可是已經無法改變。
“對不起，世佳”，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良心責備下的壓抑，楚骁陽甩開康世佳緊緊抓着的手，捂着哭泣的面容跑出了包房。
輕輕嗅了嗅自己的雙手，似乎還帶着從楚骁陽手上帶下來的香氣，康世佳擦去流下一行的眼淚，又給自己倒下一杯酒，一飲而盡……
內心的苦澀就如同酒水一樣壓在肚子裏，不斷地翻湧着，口中味蕾傳來辛辣的感覺跑遍全身刺激着渾身的感官，瞬間變成了苦澀的滋味。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苦酒。
本來期許的一段佳話迎來的如同一場空等的笑話，就像曾經看過的一段話：你說，十裏桃花，兩人一馬；後來，謝了繁華，生死無話。你說，修起籬笆，閑話桑麻；後來，歲至月蠟，空付韶華。你說，對坐飲茶，共看晚霞；後來，慘淡月牙，心思暗啞。你說，不戀戎馬，歸田卸甲；後來，傾覆天下，一夜白發。你說，花轎起駕，八字待嫁；後來，一襲袈裟，半生佛法。
盡管康世佳與楚骁陽從來沒有相許一生，只是一個愛着，一個他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