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這是單挑
現在連秋雲黃葉又已失落去遼遠裏，剩下灰色的長空一片透徹的寂寞，你忍聽冷風燭語？風輕雲淡，只願歲月安好……
----題記
清晨的空氣有些清涼，成貴坐在地上一夜，不知道什麽時候疲憊的眼睛已經慢慢地合上，好似小小地睡了一覺，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明媚地有些晃眼，成貴睜開雙眼，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看看楚骁陽屋子的門，沒有打開過，聽聽屋子裏的聲音，很安靜，大概是楚骁陽睡着了吧。
成貴悄悄地穿好衣服，又悄悄地走到門外，跑去早餐店給楚骁陽準備下早餐，按照楚骁陽最近的勤奮好學的習慣，這個時間也快要起床了。
成貴手裏端着早餐，恭恭敬敬地在楚骁陽門口站好，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晚飯的楚骁陽，只要肯吃一口自己準備的早餐，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
果然，楚骁陽的生物鐘如約叫醒了她，在打開門的一剎那，楚骁陽吓了一跳，成貴端着一份早餐筆直地站在自己的門口，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好像尴尬，好像緊張，看成貴發黑的眼圈，就知道成貴大概也是一晚上沒有睡，楚骁陽不想多心疼成貴一秒，說了句“讓開”，就要出去。
成貴趕緊挪動身體擋在了楚骁陽的面前，手中端着的豆漿搖搖晃晃都快要撒了出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骁陽，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求你原諒，你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多少吃一點好不好，不要因為我虧待自己……”。
成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看着楚骁陽的眼睛，一副忏悔的樣子，看着楚骁陽臉上的表情有些動容，眼睛也沒有了那種犀利，成貴知道自己的忏悔奏效了，似乎再加大點火候，楚骁陽就不會不理自己了。
“你要是還是氣不過的話，你這樣，這個豆漿很燙的，你都倒在我身上，或者我頭上，只要你不生氣，別不理我就可以”，說着成貴就去打開豆漿的包裝，要向自己的頭上倒。
“你幹嘛啊”，楚骁陽看着成貴真的要将滾熱的豆漿倒在自己頭上，趕緊搶了過來，其實和成貴這樣僵持着，自己又何嘗不是很痛苦，想了一晚上，楚骁陽也沒有再想多責怪成貴了，畢竟在面臨這種親情與愛情的兩難抉擇時，誰都會猶豫。
“早餐砸在你身上都浪費了”，楚骁陽推開成貴，拿過他手裏的早餐，還裝作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坐在沙發上開始吃着早餐。
成貴知道這是楚骁陽原諒自己了，趕緊嬉笑着臉蹲在楚骁陽身邊給楚骁陽捶捶肩膀，揉揉大腿，像一只癞皮狗一樣賴在楚骁陽的身邊。
“這裏，還有這裏，對，就是這裏”，楚骁陽塞得滿嘴都是，還側過身子讓成貴給自己捶捶後背。
趁着楚骁陽不注意，成貴一口親在楚骁陽的小臉蛋上，還要再親一口，楚骁陽直接拿手給他堵了回去，成貴噘着嘴親在楚骁陽的手上還不願意拿開，楚骁陽咽下去嘴裏的一口，沖着成貴問：“你刷牙沒有，就親我，知不知道多麽重的口氣啊”？
成貴壞笑一下，做出個OK的手勢，就要去衛生間刷牙洗臉，看楚骁陽擋着臉蛋的手拿開了，成貴一個箭步沖過去在楚骁陽的臉上又親了一口，然後在楚骁陽一臉愛并嫌棄着的眼神中跑進了衛生間。
早早地下樓發動起了摩托車，成貴轟了幾下油門，就看見楚骁陽着急忙慌的身影跑出來，沖着成貴大喊着：“要遲到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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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頭盔，坐在車上，緊緊地抱住成貴，随着摩托車排氣筒轟出的一陣黑煙，摩托飛一般地駛了出去。
到了學校門口，楚骁陽慌慌張張地就要跑進去，成貴抱住楚骁陽的腰間就是一個完美的擁抱，然後在楚骁陽還在詫異的目光中，吻在楚骁陽的唇上，吻過三秒，才放開楚骁陽匆匆忙忙地朝着教室跑去。
忙完了楚骁陽這邊，成貴拿出口袋裏的銀行卡看了看，是該找康世佳解決解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
同樣是那個廢棄的高樓，同樣是那個高高的天臺，既然康世佳說過會在這裏等自己的答案，那麽他就一定會來，成貴把車子停在樓下，從大樓的底部看上去，有種高的暈乎乎的感覺，很明顯上面有一個人的身影，也像自己一樣在注視，在等待。
成貴走到了天臺，還是那個霸氣的場面，康世佳坐在天臺中央，不知什麽時候這裏支起了一個帳篷，立起了一張桌子，康世佳坐在帳篷下，悠閑地喝着威士忌，看着成貴逐漸靠近的步伐，康世佳還在拿着透明的玻璃杯子搖晃，裏面深顏色的液體攪動着冰塊，然後一飲而盡。
成貴還沒有靠近康世佳就被康世佳身邊的保镖攔住了，康世佳好像有些喝醉了，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成貴，對攔着成貴的保镖示意了一個眼色，才放成貴靠近過來，成貴盯着康世佳的眼睛，扯出一張椅子，坐在了康世佳的對面，康世佳拿起威士忌的酒瓶對着成貴晃了晃，然後看着成貴的眼睛，眼睛裏傳達的意思是在問成貴要不要喝酒，其實是在問成貴有沒有膽量喝這杯酒，成貴看着康世佳的眼睛，一把奪過酒瓶，拿過一個杯子，直接用手抓起一把冰塊放在杯子裏，倒滿了威士忌，繼續對視着康世佳的眼神，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液體。
康世佳輕輕地拍了拍手：“成貴，你很有膽子，但是有些事不是有膽子就可以做成的，活着，是要靠腦子的”。
成貴從口袋裏拿出那張銀行卡，折成了兩半，扔在了康世佳的面前：“有時候是需要腦子，可是有腦子不一定就能做得成，對不起，昨天的事，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你提的條件我不答應”。
康世佳笑了笑，拿起桌上兩半的銀行卡看了看，扔在了地上：“其實你知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想玩你，我能玩死你”。
成貴也學者康世佳的樣子皮笑肉不笑：“至少現在我還活着”。
聽成貴這樣說話，康世佳身邊的保镖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鐵棍圍在了成貴的身邊。
“看來你是不打算退出了”。
成貴慢慢站起身來，用一種充滿蔑視的眼光看着康世佳，說：“如果今天我能從這裏活着走出去，我會去給骁陽送午飯”。說完，成貴推開一個擋在面前的保镖，朝着樓梯口走出，一群保镖手裏緊緊握着鐵棍，只要康世佳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幾秒鐘把成貴永遠地放倒在這裏。
可是，康世佳沒有說一句話，沒有一點指示，就這樣看着成貴一步步地離開，自己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晃動着酒杯中的冰塊與液體，思索着到底該怎樣對付成貴。
康世佳有些醉了，可意識還保持的很清醒，在自己的計劃裏，用暴力解決事情永遠不是最好用的辦法，暴力只能讓人閉嘴，永遠不能讓人誠服，康世佳不願意看到楚骁陽傷心，更不願意因為自己打了或者逼迫成貴離開她而讓楚骁陽恨自己，康世佳要的是成貴主動退出，讓楚骁陽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的身邊，這才是自己想要的。
而讓成貴主動退出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楚骁陽，楚骁陽應該有的世界不是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康世佳真的有些醉了，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可是又不能放任成貴這個窮小子這樣嚣張，康世佳猛地喝光了杯裏的液體，腦子裏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身體有些搖搖晃晃，朝着成貴剛剛走下去的樓梯口走了過去，推開了身邊保镖過來攙扶的手，康世佳扶着生鏽的欄杆一步步地朝着樓底走去。
康世佳帶着不清晰的意識坐上了法拉利，迷迷糊糊地發動了車子，在身後保镖還沒有來得及追趕上的時候，法拉利帶着一陣急速的呼嘯就沖進了車流滾滾的馬路……
臨近中午了，成貴已經做好了便當，看着手表的時間，楚骁陽快要下課了，騎着摩托車等在紅燈的對面，在紅燈轉綠的一瞬間，成貴随着一衆車流駛向了對面，就在路邊的一處，康世佳已經等在這裏很久了，就是這裏，康世佳要給成貴一個小小的教訓，或許，應該，就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成貴還渾然不知不遠處已經瞄上自己的危險，路上的車子不多，成貴适當的把速度更加提上去一些，腦子裏似乎還在想着一會見到楚骁陽要怎樣去逗她開心，臉上的微笑越來越燦爛，車子的速度也越來越高，見到成貴過來，康世佳猛轟了幾下油門，法拉利悶哼了幾聲，瞬間噴出一股濃煙，如離開弓弩的鐵箭一般沖出路邊，逆行車道，直奔成貴撞去，康世佳突如其來的出現，已經近在眼前，看見那輛熟悉的法拉利朝着自己撞過來，成貴猛地踩下剎車，摩托車的車輪還在生猛的前進着，緊急制動的後車輪在路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劃痕，可是還是來不及了，超高速的法拉利一秒之內就可以撞飛自己，成貴猛地抓住車把手，向路邊打彎，直奔着路邊的柳樹撞去。
康世佳如同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般，在馬上撞到成貴的摩托的時候，一個急速的轉彎躲開了成貴，然後又是一個完美的360度轉彎融進車道，消失在熙熙攘攘地車流中。
成貴的摩托撞到樹上，翻倒在一邊，巨大的撞擊力把成貴甩了出去，戴着頭盔的腦袋硬生生地撞到了樹幹上，成貴從地上坐起來，摘去頭盔，搖了搖還在發暈的腦袋，眼前的東西還在虛無缥缈的晃動着，緩緩神，大約過了一分鐘，成貴終于回到了清醒，頭盔上一道明晃晃的裂痕告訴自己這一次的撞擊有多麽嚴重，成貴檢查了一下身體，褲子在摔在地上的時候破了一個洞，胳膊上有一道破了皮的傷痕，其他的沒有什麽了，成貴趕緊站起來，扶起身邊已經撞歪的摩托，從車上趕緊拿出背包，打開看看，還好，便當的飯盒沒有摔壞，成貴把摩托放在路邊，自己抱着飯盒一搖一晃地朝着楚骁陽的學校跑去。
這次成貴等在教室外，蹲在門口，忍者胳膊上的疼痛，額頭上的汗珠已經開始滾下，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做一些誇張的動作去逗楚骁陽開心，可是教室裏的楚骁陽還在一次又一次地回過頭朝着門外看去，每一次都希望在回頭看的時候可以看到成貴那浮誇的笑臉，可是每一次回頭都沒有，而此時的成貴就蹲在門口的牆邊，懷裏緊緊地抱着飯盒……
下課了，還是沒有見到成貴的身影，楚骁陽有點失落，成貴從來不會晚點的，想走出去看看，突然看見一個同學提着自己的飯盒走了進來，然後就是走到自己的身邊：“楚骁陽，這是剛才一個男人托我交給你的”。
“他人呢”？
那人搖搖頭：“他說他還有些急事，今天不能來見你了，然後就離開了”。
楚骁陽接過飯盒，打開盒蓋，裏面的飯菜還冒着熱氣，味道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味道，只是覺得今天的便當沒有了往日的味道，大概是缺少了一種佐料，這種佐料叫做“那個人的微笑”。
身上沾染的泥土還在，成貴捂着胳膊上不斷在慢慢流血的傷口一瘸一拐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痛，不是不想讓一個人知道，而是不想讓自己最挂念的人為自己多受一份驚擾，就應了那句話，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微笑着面對你，苦笑着自己的離開……
如果這次是男人之間的一次博弈，那麽很明顯，成貴輸了，甚至是完敗，是敗在了勇氣上？還是敗在了金錢上？還是敗在了心計上？總之就是敗了。
